第646章謀差事
薑湯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李辰，有點沒搞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既然要籠絡薑家，肯定巴不得把自己留在北王府啊，為什麽這時候好像又要攆自己走？
他心中犯嘀咕，但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離開的。
當下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來都來了，總得帶點消息回去，否則也沒辦法向族人交差。”
“說得也是。”李辰點點頭，斜乜了薑湯一眼，若有意無意的問道：“你說著聖女忽然下落不明，有沒有可能是其它太古家族，不願意你們薑家步入超凡，又或者因為之前的什麽過節，故意將聖女給擄了去？”
“這怎麽可能？”薑湯連連搖頭道：“我們薑家和其它幾個古族雖然走動也不多，談不上多深厚的交情，但最少麵子上都是過得去的，更何況綁架聖女，非同凡響，那幾個古族絕不可能不考慮後果的做出這種事情。”
“我這也隻是瞎猜的，薑族長不用緊張。”李辰故作輕鬆的笑笑，過了會兒又問：“據我所知，你們幾個古族，在利益方麵，可是時常有爭執的。”
畢竟是都是屹立在這世上，根深蒂固的古族，蛋糕就這麽大一塊，要說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處，鬼都不信。
薑湯倒也沒有否認，隻是隨口道：“那些都是後輩們的小爭執，在所難免，但在根本問題上，我們幾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線，誰也不會去觸碰。”
李辰點點頭，“那是自然，不過一旦有這麽個超越其它古族的機會，想必你們也是不會放棄吧？”
薑湯心裏‘咯噔’一聲，暗想終於繞到正題上來了。
為了避免李辰直接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他隻能搖頭道：“李道長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幾個古族實力相當，誰也不可能超越誰，而且為了相互掣肘，很久以前就定下規矩，誰也不能摻和世俗之事，古之一族是因為沒落，三老才會投靠大唐，而我們這些家族，一旦做出這種事情，其它家族便會群起而攻之，所以就算是有這個念頭，也隻能是想想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頗為無奈，像是在告訴李辰：你別在試圖拉攏薑家了，費這些勁沒用的，快把聖女還回來吧...
李辰笑笑道：“也對，不過規矩都是靠拳頭打出來的，隻要實力夠強，得不得罪其它家族，也就無所謂了。”
他說完一提魚竿，“喲，總算有魚兒上鉤了，雖然指望不上薑族長，不過我們晚上還是能有魚吃的。”
薑湯見他將魚放進簍子裏，提溜著向廚房走去，心裏琢磨著他最後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辰提著魚剛走到後廚門口，見一個老叟拉著正站在柴車旁，費力的將車上的柴禾搬下來。
府裏人多，對柴禾的需求量也不小，每隔幾天都會有人送柴過來，對此李辰倒是不奇怪。
隻是見到那老叟已經大把年紀，彎腰駝背的，抱著一捆柴禾幾乎快將身子給壓垮，多少動了些惻隱之心，四下看了眼，沒見到下人，當即放下魚簍，上前搭了把手。
老叟覺得身上的重量一輕，掀了掀眼皮，渾濁的眼睛看著李辰，頓時惶恐起來，忙不迭的說道：“公子，我自己來就好了，別弄髒了您的衣服。”
李辰這時候才看清楚對方的相貌，臉上的皺紋如溝壑一般層層疊疊，衣服苦大仇深的樣子，他知道，大多貧苦人家的老者，都是這樣一副麵相。
隻是這老叟看上去都已經到耄耋之年了，這麽大歲數，還能做這些事情，倒也讓人佩服。
將他背上的柴禾往上麵一提，李辰笑笑道：“無妨，也就順手的事，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山上砍柴呢？”
老叟搖頭道：“這些都是我侄子砍得，平時也是他來送，就是今天他生病了， 才讓我送過來的。”
李辰將柴禾提到柴房，見老叟又抱了一捆下來，無奈道：“老人家，你放在這兒吧，我讓兩個下人來搬，可別閃了你的腰。”
“沒關係。”老叟看著李辰笑了笑，反倒將他臉上的周圍拉平了一些，“我們山裏人，這些都是做慣的，再說了，你們能買我家的柴禾，我們就已經是受惠了，哪能再讓你們麻煩？”
李辰見他堅持，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提著魚走到後廚，叫了兩個人出來幫老叟將柴禾搬進柴房。
廚子老李走出來，見到老叟也愣了一下，“以前不都是馬三來送柴嗎，今天怎麽換人了？”
老叟聞言隻能又解釋了一遍，老李聽完也沒多問，兩三下幫他將柴搬下了車。
可等搬完了柴，那老叟猶猶豫豫的站在柴車前，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表情甚是局促。
李辰見狀心中疑惑，忽然想到了什麽，“老人家，還沒結錢是吧，你在這裏稍等片刻，我讓人去拿錢給你。”
“不不不。”老叟連連擺手，“我侄兒說了，我們這柴禾的錢，是一個月結一次，現在還沒到時候呢。”
李辰聽到這話，越發不解，“那你還有什麽事嗎？”
老叟佝僂著腰，想看李辰又不敢看的樣子，猶猶豫豫的說道：“公子，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好人，我想在這府裏謀一份差事，不知方便不方便。”
“謀差事？”李辰愣了一下，心想你這麽大一把歲數了，我留你在府裏幹什麽？
他倒不在乎府裏養不養閑人，隻是這老者來路不明，一開口就要進府，下意識覺得有些異樣。
老叟看出李辰的遲疑，連忙說道：“公子放心，我雖然是老胳膊老腿兒，但什麽都能做！”
李辰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希冀，似乎很希望留在府中，忍不住問道：“老人家，你都這把年紀了，在家裏享清福不好嗎，幹嘛非要來這裏謀差事呢？”
老叟嘴角有了一絲苦澀，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開口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