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符族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李辰讓下人來換了杯茶，自顧自的喝著。
姬芮似乎在想著什麽，神色間隱隱有些猶豫，似乎遇到了什麽難以抉擇的事情。
過了半晌，她終於咬牙開口道：“李道長的顧慮屬於人之常情，這一點我不能否認，但如果我說眼下有一個機會，或許能讓清風觀碾壓其他家族，李道長會不會心動？”
李辰一愣，不解道：“聖女這話什麽意思？”
姬芮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姬家全憑清風觀為依仗，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想必李道長也知道，千年之前，世間家族林立，或避世不出，或翻雲覆雨，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家族漸漸沒落，隻剩下如今的七大家族了吧？”
李辰點點頭，這他當然知道，而且還琢磨過，按道理來說，那些家族底蘊深厚，又沒有出現過一個足以碾壓其它家族的勢力，為什麽會逐漸凋零。
後來他想明白了一點，這些家族的立身之本，大都是靠修行，而這世間的靈氣已經日益稀薄，或許這就是導致各大家族覆滅的真正原因。
現在最起碼還剩下七大家族，等兩千年後，這世上連修行者都不會再有了，更遑論超凡、天人之類的境界，更是隻會出現在想象中。
姬芮繼續道：“這些家族雖然覆滅，但他們存在了數千年的底蘊依舊在，若是能找到這些家族的族地，李道長覺得，會有怎樣的收獲？”
李辰心中一動，詫異的看著姬芮，“聖女莫非知道些什麽？”
他雖然不了解前人發生過什麽事，但可以想象，那些家族走向沒落後，一定會被其它強大家族所吞並，跟現在王家和姬家的情況是一個道理。
既然被吞並，其族地不可能還能完整保存，早就被那些強大家族給搜刮了，還能剩下些什麽？
姬芮似乎知道李辰心中所想，正色道：“在我們姬家的一本古籍中有記載，西方天柱之地，乃是上古符族所在，姬家老祖宗曾經去過，是以記載了下來，因為此地偏遠，人跡罕至，族地被人找到的可能性並不大，我們姬家這些年也一直在探尋，最終確定了這一點。”
李辰眼睛微眯，思索道：“照你的意思，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符族所在，應該早就進去過吧？再將這個消息告訴我，還有什麽意義？”
姬芮嘴角勾起一絲苦澀，“李道長有所不知，我們雖然找到了這麽一個地方，還沒能力進去。”
“沒能力？”李辰一怔，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樣的地方，銅牆鐵壁還是龍潭虎穴，連強大如姬家都沒辦法進去？
姬芮歎口氣道：“李道長覺得我們姬家沒落的真正原因是什麽，人才凋零？亦或是被其它家族打壓？”
“都不是！”她搖頭道：“正是因為我們這些年，不停的探索這個地方，折進去了無數高手，最終導致姬家走到現在這一步。”
李辰皺起眉頭，“那符族...莫非還有人存在？”
他能想到的隻有這一點，如果不是這樣，姬家派過去的高手怎麽會折損？
“我不知道。”姬芮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懼，“你不明白，那地方太過詭異，從知道這個消息，到開始探尋，我們這些年前前後後派去過數百名高手，這些人無一例外，從此都杳無音訊。”
李辰瞳孔一縮，姬家沒有沒落之前，族中恐怕不乏絕頂高手，連這樣的人去了都無法全身而退，那究竟是怎樣的地方？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問：“那你的意思是說，姬家用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又折損無數好手，最終卻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
姬芮苦笑，“去的人都沒回來過，又能有什麽消息呢？”
“那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麽意義？”李辰無奈道：“你們姬家那麽多好手都留在了那裏，我去了多半也是九死一生。”
姬芮抬起頭來，“難道李道長就一點都不好奇，那裏究竟存在著什麽？我們姬家雖然派去過不少人，但從來沒有天人之境的強者，如果李道長願意前往，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也未可知？”
李辰有些猶豫，說實話，如果姬芮沒撒謊，他的確對這事兒挺感興趣的，不過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明知道那地方是龍潭虎穴，不是必要情況下，他還真不願意冒這個險。
略一沉吟之後，他又問道：“什麽是西方天柱之地？”
西方他倒是知道，天柱山他也有所耳聞，不過這兩者聯係起來，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姬芮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古籍中有一張地圖，大概是在樓蘭左近的位置。”
“樓蘭？”李辰皺起眉頭，按照時間推算，這個國家在兩百多年前就已經滅亡了，原址應該都成了一片荒漠，難不成姬家的高手是迷了路，最後死在了無人區。
他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姬家的人每次前去，都已經做了縝密的計劃，而且在明白那地方的情況之後，不可能不考慮到環境因素。
唐玄奘一介書生路過樓蘭都活了下來，這些人沒道理會死在那裏。
“這個消息，隻有你們姬家知道嗎？”
李辰覺得，其它古族曆史也源遠流長，如果這個符族真的存在，他們難道會不知情？
但姬芮卻很篤定的說道：“從目前情況來看，的確如此，其它家族如果知道，不可能不派人前往。”
李辰點點頭，手指敲擊著桌麵，目光落在姬芮身上，“這個秘密你們保守了這麽多年，突然告訴我，不會覺得吃虧嗎？”
姬芮苦澀一笑，“我們知道又怎麽樣，以前都沒辦法進去，現在更別提了，如果李道長有這個能力，那是再好不過，隻希望有所收獲的話，不要忘了姬家的相告之情。”
李辰見她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但卻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那真是謝謝聖女了，不過那地方如此凶險，去不去，我還需要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