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戈壁灘，鹹魚的行軍
李治給李世民拿了潤膚乳，到了馬車旁邊。
掀開簾子，呈遞給李世民。
“父皇，這是老陳給的，姐夫特製的潤膚乳。”
李治高興地說道。
李世民接了，問道：“這東西如何用？”
李治做了個抹的動作。
李世民坐起來，打開蓋子，均勻地抹在臉上和手背上。
真別說，馬上就感覺舒服多了。
過了蘭州城，戈壁灘上再無大城可以落腳。
眼看太陽西沉，李靖勒馬到了李世民馬車旁邊。
“皇上，今夜是否在此紮營，明日再走？”
李靖請示道。
李世民說道：“你是大將軍，你自己安排就可以，不必問朕。”
李世民放權，讓李靖全權處置。
按理說，這樣的遠征，皇帝可以不參加。
李世民為了保證能一舉滅掉突厥後，再平定西域，將西域經營好，所以才親自出征。
他隻管一些大方向，細碎的事情，他肯定不問的。
李靖得令，讓大軍就地駐紮。
停下來後，弓弩後和神機營在外麵，防著西麵的方向。
其實往西還有高昌都護府，敵襲不太可能。
偷襲十萬大軍，沒有幾萬人做不到。
而幾萬人的大軍想從高昌都護府的眼皮底下溜過去，除非高昌都護府都是瞎子。
蘇玉從馬車裏下來，伸個懶腰。
一輪彤紅的太陽落入戈壁灘，炊煙燃起來，軍隊做飯休息。
李世民走過來，歎道：“大漠的風景，與中原頗為不同。”
他第一次到西邊來。
這樣蕭瑟的情景，蘇玉也是第一次見到。
之前見過遼東的大雪漫天，還有那原始森林的蒼茫氣息。
而這次的戈壁灘則是一片蕭瑟。
雖然是初春時節，卻有一股秋意。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蘇玉不禁吟誦起了王維的詩句。
大詩人就是大詩人，詩句完美描述了戈壁的場景。
李世民不知是王維的詩句，以為是蘇玉臨時起意隨口就來。
“好詩啊。”
李世民讚歎道。
李靖頗通文墨，讚歎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兩句堪稱經典。”
蘇玉笑道：“這不是我的詩，是王維的。”
蘇玉不奪人之美。
李世民驚問道：“王維何在？朕要宣他入朝為官，到秘書監任職。”
此等大才，李世民豈會錯過。
蘇玉笑道：“他出生在70年後。”
噗...
李世民感覺被耍了。
“臭小子，拿朕消遣。”
蘇玉說道：“沒騙你，真的是70年後才出生。”
王維出生於701年，按照時間算，大概是70年沒錯。
李靖笑道：“駙馬爺本是算命先生，或許真的是。”
蘇玉曾經在長安街頭擺過幾年的算命攤子，李世民當初也算過自己的玄武門之變。
李世民無言以對。
程咬金架起起了篝火，晚上的戈壁灘溫差大，比較冷。
“皇上，坐這裏烤烤火吧。”
程咬金殷勤地說道。
李世民坐下來，老陳從馬車上拿出調料來。
蘇玉說道：“去買幾頭羊過來，戈壁灘的羊肉是最好的。”
戈壁灘的羊膻味少，肉質肥瘦剛合適。
老陳出了不多久，扛著一頭羊回來。
宰了羊，切成肉丁，串起來，羊肉串就有了。
程咬金把鎧甲脫了，換上了軍大衣，蹲在篝火旁邊烤著羊肉串。
“俺就知道跟著你出征打仗不會吃苦。”
程咬金看著滋滋冒油的羊肉，口水流出來了。
陳遠拿了兩壇酒過來，給大家分了。
李治端著凳子過來，李世民坐下來。
烤熟了第一串，程咬金忍著饞嘴，把羊肉串給了李世民。
“皇上，您嚐嚐俺老程的手藝。”
程咬金殷勤地說道。
李世民接了，嚐了一口，味道極好。
“嗯，不錯，盧國公燒烤的手藝沒有落下。”
李世民讚歎道。
上次出征遼東之時，程咬金專門修煉了燒烤技術，當時烤出來的雞腿很受歡迎。
程咬金大喜，得意地說道：“那是，在長安城時，俺隔三差五就是永陽坊吃自助燒烤。”
蘇玉拿著肉串自己慢悠悠地烤著。
等肉冒油了，香味飄出來的時候，就將孜然粉撒上去。
喝一口酒，吃一串肉，別有風味。
“有酒有肉，跟旅遊差不多。”
老陳說道。
蘇玉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旁邊三堆篝火是青月一幫人的。
她們吃著烤餅，看著荒蕪的戈壁灘，感覺非常稀奇。
“師姐，這裏的人怎麽活的呀，一點草木都沒有。”
弟子說道。
看慣了六詔之地四季常青的大山大河，這種戈壁灘對她們來說非常陌生。
青月說道：“他們到了我們六詔，隻怕也會如此覺得。”
眾人嬉笑道：“也是呢。”
老陳給她們三隻羊，青月聞了聞，居然沒有什麽膻味。
“姐妹們，烤羊肉串，像公子那樣。”
青月拿出刀切羊肉。
其他弟子說道：“羊肉味道太大了，不好吃。”
青月說道：“放心吧，沒有羊膻味，你們嚐嚐就知道了。”
青月烤了幾串出來，眾人吃了，發現確實沒有羊膻味，這才歡喜。
羊肉串吃完，酒喝完，蘇玉上馬車休息。
程咬金雞賊，出門的時候早料到這個，帶了馬車出來，也回馬車休息。
徐世績和李靖都有沒有帶馬車出來，就在外麵支個帳篷休息。
“程知節如今越發懶惰了，行軍途中居然要睡馬車了。”
徐世績譏諷道。
李靖笑道：“可不是嘛，裝起來斯文人了。”
“當初風餐露宿的，有肉吃就不錯了，現在有酒有肉有馬車。”
程咬金聽到兩個人在損自己，從窗戶裏探出腦袋，說道：“你們兩個就是嫉妒。”
徐世績鄙視道：“再過兩年，你都打不了仗了，在家裏抱孫子曬太陽吧。”
程咬金不理會徐世績的譏諷，舒舒服服躺下來。
“你們就嫉妒吧，反正俺老程自己舒坦就行。”
程咬金完全不理會。
程處默和秦懷道、魏叔玉三個人住在一個帳篷裏。
“處默，你阿耶真聰明，知道帶馬車出來。”
魏叔玉笑道。
程處默笑道：“還不是跟公子混久了，學乖了。”
當晚就在戈壁灘上睡下，士兵夜裏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