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離開長安
一番酒足飯飽後，蘇長風又去到了打鐵房,將白天的破鐵劍融了回爐重造。
不一會兒，打鐵房裏就出現了一陣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蘇長風將鐵水放到打造好的模具裏，揮舞著大錘不斷的捶打著劍。
不斷的捶打融化，反複去除材料裏的雜質，蘇長風像練出一把可以吹毛斷發的寶劍！
蘇家老兩口在一旁看著，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隻是在看到蘇長風那與兒子逐漸重合的身影時，眼眶好像紅了……
……
李延年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金絲紋龍被上，劉思雨正在一旁驚喜的看著自己。
“夫君，你醒啦！”
“我…咳咳咳…我這是？”
李延年正欲起身，忽然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那日的記憶潮水般湧來。
原來那天他左右為難之際，心如死灰，舉起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危機時刻體內的氣居然調動金針放下了那一刀。
但是,李延年也被巨大的力道震碎了肋骨，就連髒腑也受到了損傷，當場暈了過去。
“吱呀！”
房門打開，李世民帶著一眾女眷太醫走了進來，李承乾等幾個皇子也在其中。
太醫院的趙琴琴開口說道：“陛下,王爺現在氣虛，需要靜養，這裏人太多了。”
聞言，李承乾馬上就跳了起來，“你個賤婢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說我們這裏有人是多餘的嗎？”
此時的李承乾臉上仍未消腫,兩邊臉上的刀疤觸目驚心，全然不複往日的英俊，反而像一個變態惡鬼。
麵對李承乾的威脅，趙琴琴卻仍然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說道：“請陛下三思。”
李世民點點頭，而後對著李承乾罵道：“滾！滾回你的東宮，沒有朕的允許永遠不準出來，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本來還像一條瘋狗般在齜牙的李承乾，在被李世民喝罵之後，頓時就沒了脾氣，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李承乾走後，李世民隻感覺心頭湧上一股無力感，語氣疲憊的說道：“觀音婢和七娘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是！”
一眾女眷和皇子領命離去，不敢觸李世民的黴頭。
“咦，九哥兒你不走嗎？”
門外，所有人都離去了，隻有李治抱著一把劍守在李延年門口。
李治拱手行禮說道：“四哥，你先走吧，雉奴想在這裏守著二哥，不讓別人擾他清淨。”
李泰怔了怔，而後笑道：“還是九哥兒你懂事，知道給父兄分憂。”
李治不驕不躁道：“這是雉奴應該做的。”
“哈哈哈，行行行，那四哥就先走了。”
李泰擺擺手，大踏步離開了幽王府。
李治對著李泰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禮數不可謂不周全。
門內，李世民幾人看著**眼神呆滯的李延年，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姚七娘見自己的孩子受了這麽大委屈，最後還被逼得差點自盡，自然也不會幫李世民緩和氣氛。
見李世民不肯低頭先開口，長孫皇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延年，事已至此，姨母也知道你跟承乾是不可能重歸於好了。”
“但是，延年，算姨母求你，無論如何，你留承乾一條命吧！”
說罷，長孫皇後就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自私的，對李延年更是不公平的，但是身為母親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李延年在劉思雨和趙琴琴的攙扶下緩緩做了起來，隻是麵色還十分蒼白。
“姨母別哭了，您這樣我很難做。”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長孫皇後依舊不放棄，李世民直接開口打斷道：“你提個要求吧孩子。”
聞言，李延年戲謔道：“陛下，我想要你的皇位可以嗎？”
“延年！”
姚七娘喊了一聲，眼神瘋狂示意他不要亂說。
“咳咳咳。”
李延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李世民，眼神裏盡是嘲諷。
李世民正欲發怒，但聽到李延年接下來的話，卻一丁點火氣也沒有了。
“天待我不公，從出生之日起，我與娘親相依為命，人人都罵娘親不守婦道，罵我是野種。”
說到這兒，姚七娘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李延年也是涕泗橫流，“那時，娘親說我爹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他回來，就沒人敢欺負我們娘倆了。”
“可是！”
李延年的聲音陡然提升，語氣十分激烈，站起身指著李世民的鼻子罵道：“可是現在我有爹了，還成了他媽的狗屁幽王！”
“我爹是他媽的大唐天子李世民，我本以為好日子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了。”
“可你呢？你李世民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娘親嗎？”
“你若是能一碗水端平就算了，既然無法做到對每一個孩子都公平，那你為何要生我們下來？”
“偶爾偏心一次我也忍了，現在李承乾是要殺我，他媽的他是要殺我！！！”
一席話，宛如晴天霹靂，房間裏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李世民。
“你配做一個父親嗎？啊？”
“你回答我啊！”
李延年掙脫了劉思雨和姚七娘，一把拔出了白龍冠天劍，狀若瘋魔。
“你！你個逆子，你想幹什麽！你要弑父不成？”
李世民慌亂的退了一步，臉色鐵青。
“哈哈哈哈哈哈。”
李延年的笑聲回**在房間，劍尖上傳來冰冷的寒意，“你李二不就是怕後人學你嗎？”
“弑父？”
“要不是你這個好父親殺兄篡位在前，我們這些做兒子的又如何需要這般謹小慎微？”
“你不就是想用皇位補償我嗎？”
“我告訴你，這皇位我李延年要定了，不需要你李世民來施舍，我自有手中刀劍！”
“刷！”
李延年一語落下，劍光一閃，金絲楠木做的桌椅便被劈成了碎片。
“今日看在姨母和娘親的麵子上，我留你一命，也給你一個機會，我今天就會回幽州。”
“你有能耐就派大軍來，我也早就想領教一下天策上將的手段了！”
看著一旁被氣暈過去的長孫皇後，李世民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好好好，老子也給你這個機會！”
“來人！”
“兒臣在！”
李治抱著短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