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獵鷹初初露鋒芒
長安城西，遠離城邦的土地人丁奚落，一路走來，隻有少許村莊零星分布。
李昊，程咬金二人喬裝成普通山民行走在田野間。
正值入夏，入目是一望無際的碧綠麥穗隨風飄**。
程咬金平民出生，看到這盛世景象心中歡喜。
“小李你看這麥田，種的多好呀，等到仲秋定是一場大豐收！這都是你的功勞呀！”
沒錯，這田野中的麥子，都是李昊所捐贈的改產麥種。這些麥穗雖然還未成熟，但遠遠望去也能見顆顆飽滿，產量是往年的數倍不止。一旦這批麥子收割，定是一個豐收之年。
李昊一笑而過，也不驕傲。他心裏明白，麥種在優秀，沒有合理的製度，沒有李世民的大力支持，也輻射不到這麽遠的地方。如今的成果，大唐上下都有功勞。
看李昊不邀功，程咬金對他的好感更甚，當下也不多說什麽，對著田中勞作的幾名農夫喊道：“幾位鄉親，請問這裏是小河村麽！”
小河村就是李昊他們今日的目的地，根據黑蛋的調查，那幫劫匪的老巢就在小河村對麵的山上，李昊便決定將這裏當做他們的落腳點。
誰料剛剛還在互相談笑的幾名農夫一見到有陌生人，立刻警覺起來，他們抄起手中的鋤頭對準李昊二人大聲喝問道。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程咬金急忙說道：“我們是行腳的山夫，要去山那邊走貨，路經貴村想休息一下，喝口水。”
“小河村不進外來人，你們趕緊離開！”
幾個村民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死死盯著三人。
程咬金脾氣火爆，一看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下逐客令，不禁心中惱怒，就要上去同他們理論。
李昊急忙將他拉住：“國公且慢，這些村民並非針對我們！”
從這些村民的眼神中，李昊看到了三分怒火，更多的卻是恐懼。在聯想到對麵山中的劫匪，李昊心裏已然有數。
“幾位鄉親放心，我們是從長安來的腳商，這是我們的文書請看！”
說著李昊從懷中掏出長安出城的文書憑證。
幾個村名倒也識字，看過以後算是放了心，臉上的表情這才鬆弛下來。
“二位客人真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惡意，隻是以為你們剛從山上下來。”
“怎麽這山上有香？”
古時盜匪猖獗，他們殺人不眨眼，卻總以義氣自居，上山入寨就要燒香結拜，所以土匪的黑化就是山上香。
村民無奈苦笑一聲：“客人眼清，剛剛多有得罪，請跟我們來吧！”
入得村中，來到一口井旁，李昊一邊喝水，一邊聽著村民們講匪患之事。
“這匪患由來已久，少說也有三四年了。隻是以往人數不多，零零總總也就二十多個不足為懼，平日裏就躲在河對岸的翠屏山上鮮少出現。隻是最近一月不知怎的，這些賊人像是學會了妖術，突然多了十倍。我們村子裏屢受騷擾，所以方才看到幾位，才那麽緊張！”
“原來如此！”李昊點點頭：“這些賊人燒殺搶掠，官府就不管麽？”
“說來也怪，這幫賊人雖人多勢眾各個凶悍，但來了幾次到沒有傷人性命，隻是掠去禽畜糧食。我們已經把這裏的情況報告給官府了，官府說會盡快請兵平匪。”
“這倒是怪了！我久居長安，怎麽沒聽說小河村這邊鬧匪患的事情呀！”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著奇怪了。以前每次鬧匪，官府總是很快會派兵鎮壓，那些賊人看到官兵到來就一哄而散。可這次官府的老爺總說已經向上匯報了，讓我們安心等待，這都一個月過去了，還沒見動靜！”
“請問當地父母官姓甚名誰？”
“是林huì老爺！”
李昊立刻扭頭看向程咬金。
後者黑著臉小聲說道：“太原人，王家的食客。”
“果然如此！”李昊心中有數了。他們沒有多做停留，喝完水後便離開了小河村。
“老程，你居然知道這地方父母官出身何處，是提前做了功課？”
程咬金無言點了點頭，這會兒估計心中還在歐氣。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這些地方官員仗勢欺人。他年幼的時候，也是受盡了壓迫，這才怒而反抗的。
李昊聞言一笑，這程咬金看似五大三粗，但關鍵的時候卻心細如塵，難怪能得到李世民的賞識。
幾人很快來到了一處河灣林地。
李昊從懷中掏出一枚哨子用力一吹。哨聲悠長婉轉，仿若林中雀啼。
不多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相似的哨聲。緊接著兩個人穿過樹叢來到李昊幾人麵前。暗衛身穿黑衣，身手敏捷至極，黑蛋則穿一身迷彩勁裝，身手雖不如黑衣人好，但因為身上的衣服，反而最後才被程咬金發現。
“參見國公，鎮安王爺！”黑衣人跪了下來，黑蛋卻絲毫未動。
李昊哈哈一笑：“這位兄弟，如今我們身在戰場，你這一跪若被敵人看到，豈不是一眼就看出我們誰是領頭人？到時候我和國公被人暗殺，你能負起責任麽？”
黑衣人一愣，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程咬金也恍然大悟，難怪李昊的人沒有半分跪拜請安的動作，原來還有這一層想法。看起來這獵鷹小隊果真不同凡響，且不論戰鬥力，單說這戰場的素質，就遠高於普通官兵了。
李昊也不在多言，低聲問道：“我們的人都到齊了麽，路上可有意外？”
“我等謹遵王爺指示，化整為零分批出城，從不同的方向趕路來到此地，絕沒有被人發現！”
“很好！”李昊鬆了一口氣，又扭頭看向黑蛋：“我吩咐你們準備的東西如何了？”
“放心吧，我做事兒，你放心！”黑蛋咧嘴一笑，像是跟朋友說話一樣。
“那就回去通知兄弟們，原地休息恢複體力，入夜後暗衛各帶一張複合弩，隱秘林中，一旦接到暗號，立刻對山寨發動猛攻！但切記要和敵人保持百步距離。獵鷹小隊跟我去後山，一旦山寨的匪徒被暗衛兄弟吸引，我們立刻上山擒賊。”
“明白，瞧好吧。”黑蛋豪氣萬丈的拍了拍胸脯，轉身摸進樹林之中。
程咬金有些迷茫：“那天黑蛋兄弟不是說後山是懸崖峭壁麽？我們怎麽上去抓人？”
李昊胸有成竹：“放心吧國公，今天晚上，就讓你看看獵鷹小隊真正的本事！你也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免得晚上拖了後腿！”
程咬金哈哈一笑：“小李別看不起人，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一身武藝還沒荒廢，今晚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萬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