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為什麽不想活著
“還真不是。”
遊小浮微頓,差點沒能理解褚時燁這話什麽意思。
不是他把自己打暈的,還能是誰?
這個壹號房裏,不會真還有其他人/飄在吧?
遊小浮心裏發顫的時候,看到把小刀烤好的褚時燁,拿著小刀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她一個咯噔,立馬想要往後退,可她被綁得死死的,別說退了,動都動不了。
她眼看著褚時燁逼近,終於明白了褚時疏說的“可怕的褚時燁”是什麽樣的感覺了。
“你你你……”遊小浮正憋著,想著要不要自爆馬甲來保護自己這身皮子時,她聽到了敲門聲。
在這種地方,已經很難聽到這麽有禮貌的敲門聲了。
褚時燁步伐一頓,沒有出聲,也沒有其他動作。
過了一會,牢門才被從外麵推進來,一位穿著獄卒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
遊小浮有點明白,為什麽會有女囚犯想給壹號房送餐,監獄居然會同意了,因為一直給褚時燁送餐的獄卒,應該本身就是管理女監舍的女獄卒!
女獄卒長得一般,隻能說是棱角分明五官比較突出吧,但組合在一起,頗有些男人感。
不過她身上的氣質很特別,既像個溫柔風情的少婦,又帶了些女王颯氣,就是那種拿著小皮鞭穿著製服的那種……
她提著食盒進來,本應照往常那樣,靜悄悄地進來,把食盒放下後,再靜悄悄地離開。
可不知是看到了壹號房裏多了個人,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女獄卒將食盒放下後,竟然走到了褚時燁身邊,輕柔道:“需要我幫您嗎?”
遊小浮:“……”
她緊盯著褚時燁,她想知道褚時燁會怎麽做。
褚時燁垂著手,衣袖掩去了他手中的匕首,他側過頭,俊美的麵容沒有表情,連對著遊小浮時一直掛著的瘮人的微笑都沒有。
“出去。”他道。
女獄卒不死心:“您……”
“出去。”
他眼眸微微下壓,瞬間的壓力逼迫女獄卒不敢再開口,隻朝褚時燁彎腰鞠了一躬,就慢慢地退了出去。
遊小浮不自覺地皺起眉來。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有點熟悉,很像她之前那具身體自帶的體香,但又比她原有的味道要濃烈些,還是有所差別。
是因為這香味,褚時燁才對她特殊的嗎?
依照褚時疏說的,他現在喜怒無常,稍微“驚動”他,就可能被他殘殺,再看看她,她現在就被綁在**等著被挖眼扒皮呢。
可這女獄卒卻不一樣,哪怕她出聲說話讓他不滿,他也隻是讓她出去!
為什麽女獄卒是特殊的?
遊小浮想不明白,這讓她心裏不舒服,不痛快!
她已經平息不少的內心裏的風暴又有再起的趨勢,這讓她有些失了冷靜,她甚至抬起下巴,挑釁地提醒還沒動的褚時燁:“不是要來挖我眼睛嗎?來,快來,久了就不新鮮了!”
褚時燁緩緩回頭,看向了她。
然後他便淺淺地笑了,又恢複了那似開心似瘋癲的微笑模樣了:“你在生氣?”
遊小浮:“……”
褚時燁自顧自地點了點頭:“生氣好,能讓皮子更緊致些。”
遊小浮:“……”
他重新把刀子舉起來:“那麽,如你所願,開始吧。”
看著褚時燁走到了床邊,那刀子鋒利得都能在燭光下反光,遊小浮縮回了“高傲”的下巴,慫了。
“要、要不你弄點麻沸散給我用用?要是因為太疼,影響皮子的完整度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她能屈能伸,討好地朝他笑著。
麻沸散一用,麻痹痛覺,她就當睡一覺直接死了。
褚時燁卻沒有因為她這話高興,反而眯起眸子,垂下頭來,慢慢地靠近她,同時,他拿著刀子的手,像是很隨意地撐在她的腦袋邊,刀尖卻正好對著她的太陽穴。
“比起,給你麻沸散,求我放過你不好嗎?”他輕聲問著,像是情人在征求她的意見。
遊小浮怔住,一時不知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又問:“你不想活著嗎?”
就跟聊天詢問的語氣。
遊小浮嘴唇動了動,嚐試了幾次,才擠出一句:“你能讓我活著嗎?”
“想活,自然會拚命地活下去,你會求饒,你會想盡各種辦法,你會跟我談條件,你為會自己爭取。”他一下子說了很長的話,“你不會妥協,不會讓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
他沒拿刀的手摸上她的臉頰:“你就是想死,是嗎?”
他的眼裏逐漸地凝起風暴:“你就沒想要活著,你就沒想要活著,是嗎?”
遊小浮眼裏浮現出霧氣。
然後她笑了,雖然眼淚從眼角滾落到頭發裏,可她確實在笑,還笑得挺開心的。
她終於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了。
她彎著濕漉漉的眉眼,問他:“那你呢,我想死,你會讓我死嗎?還是用別的法子來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又死不掉?”
他舉起刀子,貼上她的臉,又慢慢地劃到她的眼角邊,還挑起她的一滴眼淚,他回以殘忍的笑:“你,猜?”
他的刀子動了,迅速地劃過——他自己的掌心,鮮血噴濺出來,有一滴血正好就落在了遊小浮的眼睛裏。
她生理反應地閉上眼睛,再睜開,她的那隻眼睛好像被他的血給染紅了,輕眨的睫毛上都帶著血珠。
她的視線有一半是紅色的,他的臉在她的視線裏,有一半就是血紅的,就像一半在人間苟延殘喘,一半已經在地獄裏猙獰瘋癲地笑。
他劃破的手再次摸上她的臉,他的血也一同抹上她的臉,最後還來到她的唇邊,將自己的血喂進她的嘴裏。
遊小浮嚐到血腥味,不知是不是黑熊寨帶來的後遺症,這味道進了嘴裏就讓她作嘔。
她偏頭想要躲開他的手,可她這一動作好像惹怒了他,他一把掐住她的臉頰固定住她:還把手指伸進她的嘴裏。
她氣得直接咬住他的手指,咬得重了,似乎咬破了他手指的皮膚。
他卻笑了,也不收回自己的手,還調戲起她的舌頭,恨不得她能咬得再重些。
簡直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