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莊的管理人助理

第六十六章總要有所取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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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了,穿著旅館浴衣,皮膚白裏透紅,腦袋上還微微冒著熱氣的花奈側頭朝大廳看了眼,眼眸中略帶疑惑:“剛才好像聽到了誰的聲音。”

結城佑一笑道:“並沒有什麽,好了,現在該我洗澡了……”

花奈嗯了聲,打開門,讓出了路。

結城佑一邁步走進去,去取了要換的衣服,目送花奈進了臥室後,才去了浴室……沒辦法,這浴室門稍微有點那麽透光。

他洗了個清爽的澡,在浴室中擦幹身子,還上浴衣,直接坐在被褥上,拿出了書,刷起了德行值來。

這幾天抓緊刷一些,等走的時候,說不定能再多給蜜柑留下兩個雪果。

臥室裏的花奈聽到門開的動靜後,也走了出來,手裏同樣拿著本書。

她在旁邊坐下,安靜看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結城佑一回過神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三十了,他往旁邊看了看,見花奈已經睡下了。

些許困意湧上心頭,他揉了揉眉心,接著看書。

今天就不午睡了,等到晚上再說吧。

……

下午兩點四十,結城佑一按下了響起的鬧鈴,放下書,起身去洗了把臉,然後拿著衣服到臥室去換好,再出來時,花奈也醒了。

她正在疊被子,結城佑一看了看,卻是不經意的看到了她手臂上些許猙獰的疤痕,他眉頭不由挑了挑,走過去,疑惑問道:“你手臂上是?”

花奈下意識拽了拽衣袖,瞥了他一眼。

結城佑一意識到似乎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說了聲抱歉。

花奈疊好了被子,然後將其抱進了櫥櫃裏,背對著他道:“一點舊傷。”

“一點舊傷?”結城佑一忽然想起了很早之前愛乃說過的話……“花奈身上有傷。”

他試探的問道:“是以前練習泰拳時候留下的嗎?”

花奈回頭看了他一眼:“更早之前。”

“更早之前?那該不會是宮子阿姨打的吧?”

花奈搖頭,靜靜道:“快點收拾。”

結城佑一低頭看了看,默默點頭,拿起手機和錢包,直接出了門,去門外等了。

幾分鍾後,花奈走了出來,一道去了療養院,陪著蜜柑度過了下午稍顯漫長的時光。

這兩天裏,結城佑一也徹底知道了蜜柑的一天是怎麽過的……

每天早上醒來後,等殘餘的藥勁兒消退下去,就馬上洗澡,然後進行兩個小時的按摩……吃過早餐,休息一會兒後,就要吃藥,然後一覺睡到下午……等醒來後,再重複早上的事情……

每一天都是這樣,重複的過著無數個日日夜夜。

……

晚上十點,蜜柑睡著後,結城佑一才離開了,走在街上,他沉默不言,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她才不到九歲……連想活下去都成了一種罪過。

花奈默默跟在他身後,幾次想說話,卻無法開口。

“這不是你的錯……”

“你已經很努力了……”

這些安慰的話,身前這個男生根本不需要……他需要的,是蜜柑痊愈,以後可以開開心心,無憂無慮過著每一天……這些她根本給不了……或許也沒人能給得了……

結城佑一深深呼吸了口空氣,空氣裏彌散著些許燃香的味道,兩旁的住宅門前,家家戶戶都掛著盞迎魂燈。

畢竟是人口密集的東京,隻能用燈來代替迎魂火。

他側頭道:“我們也去墓地吧?迎魂火還沒點。”

花奈嗯了一聲,坐著深夜的電車一同去了墓地。

結城佑一蹲在墓碑前,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蠟燭,然後用燈罩罩住。

燭焰忽明忽滅。

結城佑一出神望著,心中默默向原主父親訴說著蜜柑的事情,順便也請他保佑蜜柑……

花奈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麻麻說,這裏隻是一座衣冠塚,舅舅的遺體在國外就火化了,回來的隻有一些骨灰。

這事情佑一應該不知道,因為骨灰現在在外公那裏。

舅舅他到底是怎麽死的?真的是意外嗎?

也不知道高橋老師查出了些什麽沒有。

這已經快過去四個月了呢。

兩人就這麽默默站著,誰也不說話,他們要等到蠟燭燃燒完後才能離開。

小小的蠟燭很耐燒,周圍一片寧靜,隻有蛐蛐的叫聲,和風吹樹葉的聲音。

花奈輕聲開口:“不多待幾天嗎?”

結城佑一默默搖頭,盂蘭盆節那天也是個賺錢的好機會,這個節日雖然是個祭奠先人的節日,但並不悲傷,因為這還是個和去世了的親人團聚的節日。

會很高興的舉辦各種活動,舞蹈祭,抬轎遊行,還有煙花祭……

來年九月,蜜柑就要做手術了,現在能多賺一點,以後就能多安心一點,到時候真遇到什麽意外,也不用隻能撓頭跺腳卻沒有絲毫辦法了。

更何況……現在高級廚師帶來的德行值收益很高,所以絕對不能放過那天。

蜜柑也不會有事,蜜柑的病也一定能治好的!

隻要德行值足夠,將她的幸運無限提升上去!

甚至或許,在她手術之前,他就已經有了萬全的治療法子了呢?

畢竟德行值雖然坑爹,但沒它,也就不會有他的現在了。

那裏有著一切的可能,那是一切的希望所在。

……

花奈看著他背影,有些明白他在想什麽,她沉默片刻,輕聲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回來東京生活,這樣至少每天都能陪著蜜柑。”

結城佑一沉默不言,然後轉身看著她:“我想過這個問題呢,每天都在想……但是,東京的生活成本太高了,我在這邊也什麽都沒有,如果一切再從頭開始……時間,可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了,它是我現在唯一還能抓住的……”

他話語微頓,聲音中帶著些壓抑:“總要有所取舍的,為了將來長久的幸福,現在、現在……”

燭光照映下,眼前男生的眼眸濕潤著。

是啊,這麽簡單的問題,她能想到,他怎麽會想不到呢?

每次都在做著選擇,又每次都遭受折磨。

……

“抱歉,又說了不負責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