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令人唏噓
“蘭芷清,你說你下輩子,會不會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呢?”
慕容萱的話,蘭芷清已經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了。
就在蘭芷清雙眸放空,眼看著慕容萱手上那根鮮血淋漓的尖刺馬上就要刺穿蘭芷清喉嚨的時候,一抹高大修長的玄黑身影,卻倏然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
慕容萱隻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出突然出現了一柄冰涼的長劍,那劍尖寒光如水,一看就是柄殺人的利器,而那劍身的主人,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後,用不帶一絲感情的冰涼口吻道:
“放開她。若是你傷了她,本王定會讓你嚐嚐血濺三尺的味道。”
蘭芷清聞聲,眼眸忽然一亮。
是宇文流淵!是宇文流淵的聲音!
他……終於看不下去,來出手救她了嗎?
“嗬,九王爺。”
然而宇文流淵冰冷刺骨的語氣,卻沒能改變慕容萱的心意。
她現在已經不怕死了。
所以即使九王爺的長劍都已經架在了她的脖頸,慕容萱還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手中的鐵刺沒有半分鬆懈。
“九王爺,你何必出現?其實你的心裏根本就不愛蘭芷清,她隻是皇帝塞給你的一個燙手山芋。你們府中的事情,我都派人調查過,可以說你們在府中的關係,我都一清二楚。其實你們兩個現在,正在鬧矛盾吧?”
慕容萱的眼神嘲諷又輕蔑。
“你們都已經快有一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了,你們兩人也一直都是分房睡得,而且根本就沒有行過夫妻之禮。九王爺你不要狡辯,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在與自己喜歡的女人同床共枕時,還能忍得住的。你不動蘭芷清,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你不愛她!”
慕容萱說著說著就笑了,眼底的神色似乎非常解氣:
“沒錯,宇文流淵根本不愛你!蘭芷清,你完美的人生裏終於有了第一個洗不去的汙點,那就是你的婚姻並不幸福,你的夫君宇文流淵,他對你從來都是虛情假意,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愛過你!”
聞言,場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蘭芷清麵色慘白,像是被人點中了死穴,而一旁圍觀已久的獨孤潤月,則是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什麽?
也就是說,她的流淵哥哥到現在都還沒有跟蘭芷清圓過房,也就是說,她流淵哥哥的身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粘過這個名叫蘭芷清的女人的身體?
這足以讓獨孤潤月欣喜若狂了。
想想她的流淵哥哥其實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屬於過任何一個女人,獨孤潤月便覺得她得到宇文流淵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九王爺,我說的不錯吧?要不然,你為什麽沉默不語,有本事……就反駁我的話啊!”
慕容萱的態度越來越張狂。
蘭芷清蹙了眉,已經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慕容萱嘴裏講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蜿蜒的藤蔓,深深的紮進了蘭芷清的心口,讓她感覺到了十分的不適。
這些話她不想聽。
“夠了!”
沒等宇文流淵開口,蘭芷清抓住慕容萱手勁鬆懈的當口,用虎口卡住對方的手腕,突然猛地用力。
隻聽“哢擦”一聲,手腕骨被掰斷的聲響,慕容萱慘叫一聲,手中的鐵刺也隨之“哐啷”墜地。
終於擺脫對方的蘭芷清從地上站起,將酸麻的手腕捏了捏,奪過宇文流淵手中的長劍,便自己親自將長劍抵在了慕容萱的胸前。
“越寧郡主,我不知道你心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陰暗的想法。可無論九王爺對我的感情到底是怎麽樣的,這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打探別人的隱私,本來就是已經非常下賤無恥的做法。
現在,慕容萱居然還要在她和宇文流淵原本就已經降至冰點以下的關係裏挑撥離間。
是。
她承認,宇文流淵可能的確不愛她。
但是……這跟你慕容萱又有什麽關係?
即使宇文流淵不愛她,蘭芷清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女人不是需要依附於男人才能生存下去的。
如果慕容萱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她也不必要再對慕容萱抱有憐憫之心了。
“天呐——”
看到蘭芷清居然自己從慕容萱的手中逃生,並且動作如此瀟灑利落,在場的賓客唏噓一片。
原來以前都是他們低估了蘭芷清。
蘭芷清並不隻是一個隻會胡鬧的女子,而是真正有本事的女子,她原來對待他們,真的是手下留情的,要不然他們現在之中有不少曾經針對過蘭芷清的人,此刻大概已經早就被蘭芷清給打成殘廢了。
還有他們之前對待蘭芷清的那些偏見,也都應該放下了。
這回的事情,的確是慕容萱有錯在先。
雖然蘭芷清的確是導致慕容萱被賜婚太子宇文元棋的導火索,但最終,不也得慕容萱你自己點頭不是麽?
如果你當時拒絕,或者不同意,你好歹也是西梁的郡主,是慕容家的後代,皇帝也不會強行決定你的婚配。
既然自己答應了,那就算這個苦果再怎麽難咽,也必須你自己把它給咽下去。
“蘭芷清!”
慕容萱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麽迅速。
她雙眸充血,本想撿起地上的鐵刺,繼續朝蘭芷清衝過去。
可是她難道真當她身邊站著的宇文流淵是一尊擺設嗎?
宇文流淵一雙碧色眼眸猶如妖冶鬼火,他冷著眉眼,俊眉一蹙,大手在慕容萱的肩頭用力一抓。
隻見下一秒,那身形高挑的慕容萱便被他甩手拽了出去,往後翻了一個跟鬥,被重重摔落在地,砸出一地的灰塵。
“噗嗤——”
慕容萱內髒破損嚴重,張口便是一灘淤血。
她被宇文流淵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摔在地上,背上的好幾處骨頭都碎了,無法站立,嘴角更是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湧出。
“宇文流淵,你下手太重了!”
蘭芷清蹙眉,將慕容萱攙扶而起。
宇文流淵漠然著沒有說話,但是他自己其實也知道自己剛剛下手的時候可以輕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