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站住，不許靠近他
蘭芷清這才低頭看著泫然欲泣的珠玉：
“你……還是自認倒黴吧。”
誰讓你走在半路，撞見誰不好，偏偏要撞見本王妃？
蘭芷清本來就不屬於能夠容人的那種性格，相反的，她還特別小心眼。
獨孤潤月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幹壞事？做夢！
“奴婢知道了，謝王妃娘娘教誨，奴婢會跟公主殿下好好解釋一番的。”
珠玉垂頭喪氣，但似乎也是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所以沒有再更多申辯。
“嗯。”
蘭芷清頷首，語氣淡淡道：
“你走吧，這裏沒你的事情了，我也不打算處罰你。”
“謝王妃娘娘寬厚——”
珠玉又再次磕了個頭，這才轉身離開了。
蘭芷清沒多想，又繼續帶著人想跑去出雲殿，但快走到近前的時候，才有宇文流淵的奉茶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來，對蘭芷清道：
“王爺、他剛剛出門了。”
“又出門了？”
蘭芷清很氣，一拳打在漢白玉的欄杆上。
“該死的，又來晚一步！”
下一次她一定要早點來，必須要把宇文流淵堵死在這裏！
*
九王爺的生辰快要到了。
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開始在為九王生辰禮的到來，而在做著精心的準備。
蘭芷清最近噩夢連連，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
好在還有一個萬幸的好消息，那就是經過蘭芷清和梵若這段時間的精心照料，宇文晴初的病情穩定了許多。
最開始她很擔心宇文晴初的身體會再一次急轉惡化。
但……大概也是梵若的藥方起了作用，宇文晴初的臉色在肉眼可見的好起來，雖然每天還是會咳嗽，但咳血的次數著實比以前好了許多。
“梵若師兄，我覺得咱們這個藥方，肯定是正確的。”
蘭芷清若有所思道：
“隻要堅持照著這個方向研究，晴初的病，終有一天必會痊愈！”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史無前例的創造了奇跡，一個能夠將絕症肺癆給治好的奇跡！
“嗯……一定會的……”
梵若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
可是他卻在蘭芷清的臉上看見了憂心忡忡，猶豫好半晌，梵若方才趁著宇文晴初不在，用非常鄭重的語氣詢問道：
“明日就是王爺的生辰，小師妹……你到底在擔憂著什麽？”
皇宮，禦道。
一輛馬車飛馳在進宮的路上，在路過宮門口的時候，金羽衛試圖攔截，但對方出示了皇室特有的令牌，金羽衛不敢過多盤問，便匆匆放行。
馬車裏，坐著一位宦官，宦官的邊上……是一個女扮男裝，穿著太監服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瘦小，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征，就連五官也是平常姿色，看起來平平無奇。
可這道身影一入宮，便被直接帶去了皇帝的宮殿。
“主子。”
女子戴著黑色鬥笠，看不清具體的眉眼。
彼時皇帝正坐在書案前披著奏章，見女子進來，手中的筆未曾放下，連眼睛都沒有抬起，便冷冷發問道：
“朕同你說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不是必要情況，你就不要來朕這裏了，以免讓人察覺。萬一要是你的身份暴露，朕做的很多布局，都要就此功虧一簣。”
“奴婢明白，主子請放心。但這回的確是發生了奴婢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奴婢迫不得已，隻能冒險進宮一趟，向主子您稟報。”
聞言，皇帝這才抬起頭來，凝肅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子。
“發生什麽事了？”
“密道圖。”女子語氣無措道，“密道圖丟了。”
“什麽！？”
聞言，皇帝才終於有些坐不住。
“到底是丟了，還是落入了他人的手中？”
“都不是——”
女子緩緩搖頭，將鬥笠摘下，露出了那張讓蘭芷清等人看見，會驚詫到極致的熟悉麵孔。
“奴婢趁著九王爺不在，去出雲殿偷了九王府的密道圖。剛沒走兩步，便迎麵撞上了突然殺過來的九王妃。但奴婢早有準備，將密道圖上方覆了一層偽裝，九王妃並沒有多疑，她隻是派婢女把那密道圖給燒了。”
“所以……這圖現在是找不回來了？”
“是。”女子點頭。
“那你還能聯絡到那個在出雲殿幫你偷偷臨摹密道圖的人嗎？”
聞言，女子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
“不能，九王爺好像當日就察覺到鎖真正密道圖的地方被人動過手腳了。幫我們臨摹密道圖的自己人應該是被發現了，奴婢之後也用暗號聯絡過，對方卻遲遲沒有回應。想來，應該是已經被九王爺處理掉了。”
“也是……”
皇帝一聲歎息，“淵兒他的洞察力很可怕，是你們鬥不過的對手。朕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你的偽裝手段極為高明，卻還是會被外行的清兒給識破？”
不過是迎麵撞上而已，隻要把圖藏好，就不會有問題。
珠玉可是受過最強訓練的人，怎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不是奴婢的偽裝不夠高明，而是王妃娘娘她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細致。”
沒錯。
這個開口說話的女子，正是在九王府不顯山不露水、一直都平平無奇，一點也不惹人注意的三位貼身婢女之一——珠玉。
她不如珍玉直爽護主，也沒有明玉那樣八麵玲瓏的深沉心思，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沉默寡言的丫鬟。
然而其實，她才是整個九王府中隱藏最深的人，是皇帝不辭辛苦，在西梁王宮時候就已經安插下來的眼線。
“看來清兒要比朕想象中的聰明。”
皇帝苦笑片刻：
“既然沒有了密道圖，看來強攻九王府是不行了，我們能夠采取的，隻有另外一個極端的辦法了。”
“主子，您是要……”
“沒錯。”皇帝緩緩站起身，將袖擺背到身後，對著珠玉長長的一聲歎息：
“你還是趕緊回到潤月的身邊去吧，免得讓潤月有所察覺，你到時候就不好下手了。朕這裏自然會幫你處理痕跡，你放心，淵兒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到你的頭上來。”
“是，奴婢相信主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