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害你兄弟,隻因為他姓蘇!
“賢侄快快請起。”
蘇奉青扶起周清揚,做足了麵子功夫,“賢侄且坐,休息一會。待我處理好了家事,再與你詳談。”
周清揚臉色枯黃,絲毫沒有出身優越的意氣風發。
“叔叔,您一定得幫我,方定南,他太狠了!他沒動手殺人,卻要生生逼死我父母啊!我父親他已經磕暈過去兩次了,醒了之後居然還要接著磕頭。您救救他們吧!”
“賢侄。”
蘇奉青歎了一聲,“我若是你,現在就閉門思過,徹底忘了這件事。你父母……就當他們死了吧。蘇定南放過你,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這也是父母所求。聽我一句勸,喝口水就回去吧。”
“權勢,是能夠壓死人的。”
蘇奉青搖搖頭,“去給賢侄拿兩萬塊錢,算是悼念周兄和夫人的一點心意。”
“叔叔,叔叔!您不能這麽對我,他們給你辦過多少事,寫過多少文章,您一定得救救他們啊!”周清揚苦苦哀求,心中全被痛苦占據。
給錢、悼念、他是認定了他父母會死!
此時,方少寧敲了敲桌麵:“還有一分鍾。”
方少寧豁然起身,走向蘇奉青:“既然你不珍惜機會,這最後一分鍾,本王也不必等了。”
“可笑。”
蘇奉青冷笑一聲,對迎麵而來的方少寧絲毫不懼,“你……”
“噗通!”坐在一旁的周清揚突然跪了下來。
蘇奉青無奈搖了搖頭:“賢侄不必……”
“求求您,放過我父母吧!”
蘇奉青皺眉,這個周清揚難不成是急糊塗了?
周清揚渾身顫抖,卻仍靠著一股意誌強撐著:“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您就放過他們吧!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要早知道您是定南天王,就是給我們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敢!”
定南天王?
蘇奉青臉色陡然一變,周清揚這話,不是對他說的。
跪的方向,也是朝著方少寧!
眼前這人,定南天王?!
這……蘇奉青臉色煞白,幾乎呼吸不上來。
有膽子傷他兒子,還揚言要滅他全族。
若是眼前這人是蘇定南,一切都說得通了,一切都無比合理!
“賢……賢侄,你可看清楚了,他就是……?”蘇奉青試圖做出最後的掙紮。
周清揚麵色慘然,那悲憤驚恐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若不是殺父仇人,不會如此悲憤,若不是定南天王,不會如此驚恐。
噗通!
蘇奉青雙膝跪地,那張威嚴的臉幾乎完全貼在了地上,顫抖開口:“我……是我有眼無珠,不知天王親臨。我知錯了。”
“爸?!”蘇霖兩眼圓瞪,一向呼風喚雨的老爸,居然朝著打他的人跪下了!
“爸,這是幹什麽!趕快叫人殺了他!”
“逆子!”
蘇奉青一聲怒吼,“還不跪下!你眼前這位,是威震天下的,定南天王!”
定南天王?
蘇霖有點迷糊,他就是一個敗家子,成天吃喝嫖賭玩女人,對名表豪車無比熟悉,但這什麽天王,他還真是沒聽說過。
蘇霖皺眉要詢問,卻被老爸一把拽住,強行被按跪在了地上。
“爸!”蘇霖滿腔委屈瞬間爆發,本來他就挨了打,現在還被按跪,簡直是奇恥大辱!
“逆子無知,您高貴如天上的星辰,我們不過是地上的一粒塵埃。”
蘇奉青俯首,忽然想到什麽,立刻朝著外麵大叫,“來人,所人都進來,進來!”
家主下令,別墅內的人快速趕到大堂,不一會,空曠的大堂變得擁擠起來。
蘇奉青盯著秒表一寸寸走過,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心中隻能祈禱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蘇奉青掃將過去,見差不多人齊了,命令道:“跪下,全都跪下!”
眾人有些發愣,礙於家主威嚴,都依言跪了下來。
方少寧問:“蘇陽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他?”
“因為他不配姓蘇!”蘇霖搶答,這道題他會做!
“因為遵城隻能有一個蘇家!姓蘇的,隻有我們一家,他不配!”
蘇霖傲然道:“我爸早就派人警告他趕緊改姓,沒想到他居然置若罔聞。”
“這種不知好歹的人,死了就是活該!避諱尊者,是基本的禮義,他不巧跟我們同姓,就該知道避諱,主動自己改掉。”
“你覺得自己很高貴,隻有你們能獨占這個姓氏?強迫別人改姓,你們是天王老子嗎?”
“有什麽不行?”
一片跪倒的人群中,清脆一個女聲響起:“他和我門同姓,說出去,會惹人誤會。遵城蘇家的名號隻能有一個,現在是我們家更強大,更有權勢,讓他改姓有什麽不對嗎?”
方少寧挑眉:“你們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人群中,一個胖乎乎的小手舉了起來,不過立刻被身邊的家長按了下去。
場麵寂靜無聲,都默認了這個說法。脅迫蘇陽改姓,在他們眼中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理所應當的小事。
蘇陽拒不執行,他們做出懲戒,也是師出有名。
女人似乎是受到了鼓勵:“他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我們給過他很多機會,但他死不悔改,活該死掉!”
“好一個咎由自取。那麽本王今日,滅你蘇氏全族,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眾人心頭一凜。
本王?
滅族?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蘇奉青還想辯解兩句,方少寧已然一腳踏出,直接踩著一個族人腦袋上,踏在了腳下。
那人顱骨破碎,鮮血四濺。
“你……?!”
殺……殺人了!
“本王做事,不需要理由。但今天,本王告訴你們。你們死,是因為諱了我兄弟的姓氏。我沒功夫,讓你們一個個去改。滅了你全族,是最幹脆的手段。”
方少寧說著,踏出一步,站著蘇氏族人鮮血的鞋底印在地上,留下一個紅色腳印。
方少寧抬腳踢在一人胸膛,這一記,出招平平,但落下,卻重於千斤銅錘。
那人口噴鮮血,心髒當場破碎。
“你……欺人太甚!”
有人忽然激動地站起來,指向方少寧,“你當我們是雞鴨嗎,任你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