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你沒有頭回雲真
噴灑到臉上的血液正從溫熱變得冰冷,孫堂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媽的孫苟就這樣死了?你媽的殺個人怎麽可以和拔個蘿卜一樣,不,拔蘿卜可能還要更費力一些!而且你不是殘廢坐輪椅上幹嘛?有毛病啊!
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孫堂正要開口,江白已經不想聽了。
“回去告訴孫經業,我會赴約。”江白擺擺手,“但是如果他再讓人到我的地頭上撒野,我可能暫時奈何不了他孫經業,可他來多少個人,我留下多少個,當然會寄一部分回去給他賀壽!一人一部分。”
孫堂訕笑道:“白爺說笑了,這次是孫苟自己找死,和孫爺沒有關係,他不知死活,死了也是白死,您放心,這和孫爺沒有關係!”。
大門外梁君邁著大步走了進來,本有些消瘦的他最近日漸強壯,到了桌邊往那一坐,隱隱有虎踞龍盤之像。
“老大,我聽說有人來鬧事。”梁君看了眼絡腮胡屍首分離的模樣,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什麽東西嘛,還敢來咱們這找事,這個要留給我殺嗎?”梁君望向了孫堂。
頃刻之間冷汗浸濕了孫堂的背部,這個剛進入的男人渾身的煞氣在頃刻間轉成了殺氣,對他這種人來說,殺氣本就是家常便飯,可這股殺氣濃鬱到如芒刺在背,更是有彭拜的殺意籠罩著他,他清楚隻要江白一點頭,這個極端恐怖的男人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撕成碎塊。
江白搖頭道:“有話要好好說,別整天打打殺殺,我叫你多讀書你聽不進去嗎?能和人講道理就決不能動手!”。
好好說個鬼啊!你怎麽好意思教手下不要打打殺殺,這顆腦袋不是你擰的啊!孫堂瞠目結舌。
可梁君還真若尤其是的點點頭道:“我最近多讀了很多書啊!那老大您說了,我就不殺他好了,劉英良帶了很多人在外麵,要不要我出去和他講道理?”。
正說著,劉英良已經親自闖了進來,不過沒有帶任何一名手下,皺著眉頭看了眼無頭屍體,掏出槍來對準孫堂,反而是這一番舉動讓孫堂輕鬆了一些,比起眼前這兩個怪物,什麽槍械之類實在算不了什麽。
“劉英良,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什麽地方!”江白的語氣逐漸低沉,“你在我的地盤上拔槍?”。
那個警務部新晉一把手劉英良?孫堂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那這事就有些麻煩了,他還真不敢對劉英良動手。
但下一刻劉英良收起了槍,還伸出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別的武器。
此時此景,孫堂總算知道了為何孫爺會對這個東白龍如此看中,那麽東白龍如今隻不過是占據了海市。
江白臉色好轉了些許,看了眼時間,說道:“離下一班離開海市的飛機還有四十分鍾,動車一個小時二十分鍾,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離開海市,兩個小時以後我的人會對你動手,奉勸你別抱有僥幸,我不想和孫經業開戰,所以也不想他派來的人都死在海市。”。
“我在雲真恭候白爺大駕!”孫堂站起身放下了那顆腦袋,朝著江白深深一抱拳轉身離去,這一次的抱拳要多了幾分敬畏。
“這個就是你要的那個凶手了,讓你的人帶回去吧,好歹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我們去裏麵聊。”江白說完,梁君殷勤的上前替老大推起了輪椅,劉英良招呼完下屬後也跟了上去。
關上門,江白說道:“咱們也算攻守同盟,其實我應該把兩個人都交給你的,不過說實話現在和孫經業正麵對上我沒有勝算,我不想節外生枝。”。
劉英良了然的點點頭,以江白的身份能向他解釋幾句已經足夠誠意,他又不是傻子,不會再得寸進尺,而且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你說的孫經業是雲真那個土皇帝?”劉英良接過江白遞來的煙,有些疑惑的發問,“他怎麽找上你了?海市離雲真可不近啊。”。
“你好歹也能做到這個位置,應該知道雲真的背後其實這位土皇帝說了算的,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整個南方都是孫經業說了算呢?盡管他並不把自己的手伸出南方,可同時也拘禁著其他人染指過多。”江白吐出口煙來,“也許你覺得我自誇,可目前真正有潛力和他掰腕子的,包括我在內不超過一手之數,他是打算看看我的野心,順便敲打敲打我了。”。
劉英良眉頭緊鎖,如今因為林煙的關係,他與江白的交情加深了很多,不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也相差仿佛,但孫經業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明麵上他是一個大企業家,大慈善家,靠一己之力帶動家鄉經濟,名下的工資包攬了各大行業,整個雲真的任何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若是在雲真隨便找個當地人問問孫經業,任何人都會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大好人’,道上也有無數的奇人怪人自願為他效力,可以說孫經業就是雲真的頂梁柱,若有一天孫經業要倒塌,恐怕整個雲真的人都會傾力相助,而他要是真塌了,雲真的經濟或許會倒退十年。
這樣一個人,就算手底下有些不幹淨的地方,官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江白真和他杠上,第一個找江白麻煩的不是孫經業,絕對是官方的人!無需孫經業動手,願意為他做事的人海了去!
“你在瞎操心什麽啊,我都說了是暫時懟不過,又不是永遠,我現在要忙的事還很多,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抬了人回去領功。”江白翻了個白眼,哪裏會看不出劉英良在想些什麽,這個劉長官也實在是藏不住事啊。
說是不送,還是讓梁君送了劉英良一程,江白獨自在房間裏翻出了自己那本關係網的圖,又開始在上麵刪刪減減,孫經業的這一記無理手對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孫府?你這是要自封王爺啊!”江白啐了一聲,在孫經業名字的後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遲早還是要動手,十一月十一日生日,怎麽就不注定你孤單一身呢!不過好像確實沒聽過這老頭有什麽子嗣吧?義子倒是聽說過,螟蛉十三子,第一的是那個什麽‘吊龍首’孫修,媽的,怎麽感覺那麽不爽!”。
丟下筆躺倒了**,江白的目光落到了牆上掛的一件黑色俠客服,早些時候王安易派人送來,哪怕沒有交代,江白也知道這是什麽,那個傻傻的姑娘告訴過他為做的那身衣衫。
“去雲真的時候就穿這個去吧。”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白閉上了雙目。
不是眼不見,而不是唯恐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