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打聽打聽誰是爹
大地在一隻隻鋼鐵巨獸的咆哮下震動，短短半分鍾不到的時間，整條街便被這鋼鐵洪流所包圍，一扇扇車門打開，走下了一群麵色不善的黑衣人。
四麵八方的小巷裏更是人潮湧動，每一人皆是黑色外套，胸口處用絲線縫上了半個巴掌大小的‘白’字，這是白龍的白，也是江白的白！
“白白龍會。”隨著一人呢喃出這三個字，這些青年不約而同的丟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更不明白為什麽白龍會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這殺氣騰騰的模樣難道是要去端掉哪個幫派？
更讓他們驚懼的是這些白龍會的人竟然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將他們包圍在內。
四麵街道的居民悄然的打開了窗戶探出了頭，而那些酒吧裏的男女也得到了消息一個一個的竄了出來，爭相往高處跑去，心中疑惑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白龍會擺出這個陣仗！
所有的黑衣人盡數聚在了那個小攤邊上，望著那個依然在埋頭大吃的年輕人，齊齊躬下了腰，下一刻聲如驚雷。
“老大！”。
白龍會的老大在這裏！這個消息石破天驚，如滾雪球般迅速的傳遍了每個角落。
江白喝完碗裏的湯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向那名青年，緩緩說道：“跪下。”。
臨近白龍會成員的混混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人一腳踹在膝蓋骨上踉蹌跪下，其他沒挨上打的也在瞬間跪了下去。
江白搖了搖頭，指向身後的老板娘，說道：“跪她，去給她道歉。”反手拎著帶頭那名青年的腦袋提了起來，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腳連著一腳踹了下去。
“你沒爹媽？對老人下手！”
“你沒兄弟？沒想過會遭報應？”
“老子說了市中心不能收保護費你沒聽見是嗎？！”
“是不是老子說的話不管用了！”
江白罕見的爆了粗口，直到青年開始往外吐血，江白才停下了腳，轉身眼掃四方，無一人敢於他對視。
“今天我話放這了，市中心這塊地區不允許任何人染指。”江白一字一句的說完，無人敢多吭半句，哪怕這裏不是東城，東白龍的名號依然是一柄懸在腦門的利劍。
“市中心可不是你東城，話說的太大了吧。”
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敢忤逆東白龍？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時刻朝著聲音的來處望去。
發聲的是一個女人，約莫剛過四十的模樣，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抹不掉她曾經的美豔，此時她的懷中正摟著另一個年輕的女孩，畫著淡妝，論姿色自然一等一，可論氣勢，和這中年女子卻是天差地別。
在十多名打手的簇擁下，這個女人擠進了人群中，穿著一身男人的西裝，敞開領子露出一片雪白，口中叼著煙，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白，“剛回海市就忍不住抖摟威風，還真像是你的脾氣，不過現在的海市可不是以前的海市，你不怕裝逼裝過頭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靠殺自己男人上位的老女人，沒辦法，我又不像你不需要裝就有。”江白冷笑著坐到了一邊，“怎麽？你幫裏的男人不夠你玩，還要跑這邊來玩女人？小心HIV——不好意思，這句話不是對你說的，是跟你邊上的姑娘！”。
女人冷笑著看了眼四周，說道：“仗著自己人多，說話倒是很硬氣，就怕你是個沒種的男人，要是落了單，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硬氣得起來！”。
“我硬不硬你怎麽知道？我對老女人可沒興趣，隔著這麽遠都能聞到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麻煩你走遠點別惡心我，我對腐爛的海鮮過敏！”捂著鼻子，江白連連揮手，似乎真有惡臭難擔一般。
“勸你嘴巴放幹淨點，怎麽這個攤子跟你有關係？你媽開的啊？那我倒是要讓人多來照顧一下這邊的生意了！”額頭的青筋暴起，女人強忍著怒氣。
江白謔的起身，一抬腳邊上的椅子便像巨石般砸向了女人，女人臉色不變，身後的打手抬步上前，拳如疾風將這椅子擊的粉碎！
“姓青的，是不是姘頭死的不夠多啊？今天這個也不想要了是吧？兄弟們，睜大眼睛把他們的樣子都記好了，以後在海市隻要看到他們落單了，就剁了四肢帶過來給我，我好好打包一下做禮物！”隨著江白一聲令下，四周的白龍會成員當真開始努力的記住這些人的長相。
女人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怒道：“江白，老娘警告你，要是我的人有一點閃失，我端了你的白龍會，別以為我做不到，這幾年白龍會能存下來，是他媽老娘好心！”。
“好你媽了個頭，我人就在這，有本事你動我啊。”江白敞開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女人臉色陰晴不定，她今天還真是來這裏尋歡而已，沒想到看到白龍會大出風頭，本來就和白龍會不對付，以她的身份更不擔心江白敢在這裏對她做什麽，這才出來嗆江白幾句，但如果真讓她動手，她不敢！人手不夠，哪怕打死了江白，她恐怕也會被憤怒的白龍會撕成碎片。
“你不動手？那我動咯！”江白猛的一握拳，四周忽然響起了槍械上膛的聲音。
“你瘋了！”女人情急出聲，“這裏是市中心，你敢在這裏殺我？不用我的人動手，你也死定了！”。
江白不為所動，冷冷的抬起了手，白龍會的人群中伸出了數隻槍口對準了女人一行，圍繞在女人身邊的打手們如臨大敵，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掏出了槍械對準了江白，可是他們不過十幾人，四周光是對準他們的槍口就足有百數。
“媽的，把槍收起來，敢在市中心動槍，算你牛逼！該死的狗雜種，我們走！”女人恨得一跺腳，帶著手下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她不敢賭江白是不是敢真的開槍，她的贏麵太小，這個神經病恐怕真的敢這麽做。
“叫幾個人去南城長平路的別墅區三排第二棟，那裏住了個二十出頭的女人，把她的頭帶過來給我。”女人的身後，江白不加掩飾自己的聲音。
女人的腳步一頓，又加快了離開的速度。
他怎麽會知道我在哪裏養了個金絲雀！操，不管是不是威脅，必須先讓她換個地方了！這筆賬我們以後再算，江白，我們走著瞧！女人咬著牙離開了這裏，帶著滿腔的怒火。
江白自然不會這麽做，這隻是給女人的一個警告而已，就算我江白五年沒有回到海市，海市的一切依然在我掌握之中，我要風就是風，我要你死——頂多讓你喘會兒氣！
“馬澤語呢？把地上的這幾個廢物收拾一下，帶著人滾蛋，要是還有人圍觀，記得把他們的眼珠挖了。”江白淡淡的吩咐下去，最後一句卻是玩笑話，嚇一嚇圍觀的群眾而已，白龍會可沒有這麽殘暴，若是如此，早也就被政府鏟除了。
不過四周的人還是被嚇到，雖說白龍會這幾年沉浸了許多，甚至有人以為白龍會已經消散在江湖，可有心人還是能猜出放棄了部分地盤的白龍會是在蟄伏！
待到人群散去，小攤比先前還要安靜，江白走回了桌邊坐下，看著一臉複雜神色的老板娘，歎了口氣，哪怕之前老板娘知道他是社會混混，也從不知道他究竟混到了什麽地步，今天這一次恐怕會讓這待他如親生孩子的老人心生間隔吧。
“小白，難道你就是那個東城的老大？”老板娘猶豫片刻後還是沒有忍住發問。
江白默然點頭，雖然暫時還不算是東城唯一的老大，不過很快就會是，今天老人遭欺辱的這一切讓他清楚，如果他不管理白龍會，最終那些手下可能就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來。
“天呐，老頭子說了好幾次，他就說你肯定是做大事的，不可能是普通的小混混，我還說不可能，你長的這麽俊俏，哪裏像是那種人。”老人笑逐顏開，出乎江白的意料，這明顯是驚喜的表情。
江白疑惑道：“怎麽好像大娘你還挺開心的樣子？不會因為我是做這種事的人而疏遠我嗎？”。
“疏遠你幹嘛啊！”老人擺擺手，“你這是做好事，誰都知道東城的治安最好，有些事警察不好處理，但是到你們手上總能公平解決，天下到哪裏去找你們這樣的喲，反正海市一直都是這麽亂，哪裏都會有幫派，那不如要你們這樣的，隻要沒得罪你們，大家都安心！”
這是什麽世道啊！江白有些錯愕，沒想到大娘比他還看得開，但這也和海市的環境有關，海市靠海，有多處碼頭，早在多年前碼頭的工人為了有更多的活幹就聯合成一個個的小團體搶活，慢慢的發展壯大就是幫派的雛形，再後來仿佛成了一個傳統，滅之不盡斬之不絕，這裏的人們早已習慣。
既然大娘不介意，江白忽的就有了一個計劃，笑道：“大娘，我其實真的打算開個公司，不過目前還在計劃，如果你不介意，你願不願意成為我公司的股東呢？技術股，我要你牛肉湯的配方，賺的錢按股份分給你們，你們也一把年紀了，這比你們自己出來擺攤要輕鬆太多了。”。
“說什麽股份！你今天這樣幫大娘，那個配方又不是什麽秘密，你要就給你，這是以前我奶奶傳下來的，本來隻是做給自家吃，後來家裏孩子多了，就想著出來擺個攤多貼補點家用而已，你等著，我拿筆寫給你。”大娘說的就要起身，江白連忙拉住了她。
“必須算股份！這個沒得商量，先不著急，今天也遲了，東西收收你先回去，明天我帶律師上門和你們談！”江白很是堅定，見了他這幅模樣，大娘也隻好答應下來，可心中還是不以為然，一個配方能值多少錢，明天隻要小白一開口，不管多少錢直接給他就好了。
娛樂傳媒的還沒有苗頭，但這頭餐飲卻是先提上了日程，江白渾身幹勁，恨不得現在就簽下，但理智告訴他自己是個門外漢，他還需要找些專業人士！
告別了大娘，江白拉上卡爾上了車，今天注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