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能不能先學做人
兩個加起來接近古稀年紀的男人，站在那裏戰戰兢兢不敢言語，角落裏秦燕陽瑟瑟發抖。
“有些東西是觸犯我底線，絕不允許有任何退讓。”江白歎了口氣稍稍平靜了一些，“在海市，像這樣的垃圾還有多少？”他指的自然是還在哀嚎的白哥。
廖蒼生看了眼馬澤語，先一步開口道：“還有一些，約莫兩百人左右，這些人基本都躲在這種地方，找起來不太方便，我們已經鏟除了不少，但懷疑背後應該有人在供貨，所以打算等一等，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那個人再出手，沒想到驚擾到了白爺，請白爺息怒！”
“背後還有人？現在海市還有誰能這麽做？”江白倒是一滯，他本以為是這些小混混私自的行為，這樣看來還有一個大頭在外？
走到了白哥的身邊，江白拿著砍刀在他的耳朵上比劃，一邊問道：“你的貨是哪裏來的？”。
“大哥饒命，我眼睛瞎了惹上您，求您饒我一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白哥涕淚橫流，事到如今還分不清楚局勢那也真是白混了。
江白輕輕用力，砍刀劃下三分之一片耳朵，繼續問道：“你的貨是哪裏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網上供貨，我和他在手機上溝通好先貨再錢，等他貨送過來以後我把錢轉給他就行，轉完以後他就把我拉黑了，說是等我賣完了他會再來聯係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啊！我隻是把地址給了他，第二天早上貨就放在門口了。”白哥連連哀求，他已經不求能如何，隻求這些人趕緊離開，他好去醫院把手指接上。
江白丟下砍刀，轉過頭來對馬澤語問道：“帶人來了嗎？”。
“帶了幾個，都在下麵呢。”馬澤語趕忙回答。
“那把這裏的人收拾一下，首惡必除明白嗎？”江白隨手拎起邊上暈過去的小飛，叫上秦燕陽走下樓去。
樓梯上橫七豎八的混混們每一個都在刺激著秦燕陽幼小的心靈，他現在才發現那些學校裏所謂的壞學生有多麽可笑，而他們的鬥毆比起這個又是如何的幼稚，一棟樓的階梯都被血液浸染，一腳踩下，隔著鞋子都能感受到那股黏膩。
下樓時還發生了個小插曲，有個傷的不重的混混躲在角落，在江白走過時忽然暴起，抓著把斷刀劈向秦燕陽的頭頂，森寒的刀光下秦燕陽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仿佛要衝向**一般，隻覺得自己死定了。
嘭的一聲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名混混被江白隨手按在了牆上，牆體上如蛛網的裂紋朝著四周蔓延，這名混混就算沒死，下輩子估計也是個截癱。
到了樓下，門外清一色的黑衣大漢，不過隻有幾十人，其中一部分上樓去幫著馬澤語清理，留下十幾人在下麵，見了江白便齊齊一鞠躬，口呼“白爺”。
江白點點頭，讓秦燕陽去打了一瓢涼水，潑到了小飛的臉上，一個激靈後，小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睛，迎麵就是一拳，不過這一拳沒有讓他暈倒過去，畢竟出拳的人是秦燕陽，小飛的腦子還沒清醒，挨了這麽一拳本能的抱住了腦袋。
江白抓著小飛的頭發皺了皺眉，讓手下遞來一把短刀，三下五除二將這一頭齊耳的頭發削成了半寸，這才冷冷道：“今天的事如果你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玩那些違禁的東西，你的下場就和他一樣。”說著江白指向了邊上的空地。
小飛還在疑惑之中，一個人影從三樓高高落下砸在了空地上，正是他仰慕無比的‘白哥’。
白哥頭骨凹陷，雙目漲紅滿是血絲，睜大了雙眼看著邊上的小飛，嘴巴一張一張不知想要說些什麽。
“媽呀！”一聲驚呼之後，小飛**湧出一股暖流，兩眼一番又暈了過去。
就連秦燕陽也幹咽著唾沫兩股戰戰，剛剛打完小飛一拳時的快意**然無存，留下的隻有深深的畏懼，驚恐的看著師兄江白，不知自己是該逃還是該留。
“送他去醫院。”江白把小飛丟給了手下，帶上秦燕陽坐上了車，讓手下送他回學校取車。
在車上，江白忽然拍了拍秦燕陽的肩膀，淡然的問道：“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下場，現在你明白了嗎？是要選擇好好讀書，還是打算走這條不歸路呢？”。
“我一定好好讀書！師兄，我知道錯了！”秦燕陽近乎是本能的喊了出來，開玩笑，小飛尿褲子的臭味還在鼻子前麵，他除非腦子壞了，否則怎麽可能說胡話。
“很好，其實除了讀書，人生還有很多出路，但是讀書至少是一條最便捷，最有可能幫助你的路，就算你覺得自己沒那腦子，實在讀不好，那也沒關係，在學校裏學好做人的道理，為人端正也是一條出路，至少你已經奮鬥過了，師兄也會為你安排一個好的工作。”江白終於露出了笑意，但還是鄭重的說道：“無論如何，有些東西你這一輩子都不能碰，那個小飛還有改過的機會，所以我饒了他一次，可那個白哥已經無藥可救，那我就會送他一程，你叫我一聲師兄，我不希望將來有一天要親手送你上路。”。
秦燕陽一驚，連忙重重的點頭，複了又小心的問道：“師兄，我聽到剛剛他們叫你白爺，那你是不是東城那個東白龍啊？”。
“是。”江白沒有騙他，承認了下來。
“那你為什麽要去做老師？我樓下有個鄰居，聽說以前也是道上混的，然後他說你現在是整個海市最牛逼的人物，你說的話，就算市政廳的議長都不敢違抗，這比做老師光榮多了吧？”秦燕陽有些不解。
江白抬起手按在胸前，昧著良心道：“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師兄小時候家裏窮，讀不起書，所以一直希望將來能做一個老師，現在我有能力去做一個老師，可以好好的教你們這些尚有夢想的孩子們如何做人，教好你們就是圓我的夢！”。
“哦！”秦燕陽恍然大悟，又問道：“那師兄你沒讀過書為什麽還能當老師？”
“關你屁事啊！”
在學校裏取了車，江白開車送秦燕陽回家，秦燕陽的家離武館不遠，他們家自己蓋的房子，自己留下一間，其餘租給外地來打工的，這筆房租就是家裏的主要收入。
拒絕了秦燕陽上樓坐坐的邀請，江白調頭離開，在路邊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師姐。”江白放下了車窗。
正發呆的弈秋本能的轉過頭，小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師弟，今天真乖！”。
江白無奈一笑，打開了車門，“師姐打算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啊？我媽今天不在家，武館又沒上課，我想去菜市場買點麵條，回家下麵條吃。”弈秋走到車邊摸了摸車門，她還沒坐過這樣的車，哪怕這在江白那已經是最差的車。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我還沒吃飯，去我那我給做飯好了。”江白拍了拍副駕駛，“快上車！”。
稍稍猶豫了片刻，弈秋還是上了車，隻不過有些拘謹。
江白替弈秋係上了安全帶，微微失神，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江月，也是那樣的拘謹，好像物質忽然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這樣不行，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姐，不能等她開口要！江白搖搖頭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