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講個屁的道理
坐在江白同桌的幾人都不知為何這位臉色忽然難看,本還有心想要攀談幾句混個臉熟的也都悄悄的慫了回去,難道沒看見陳明的下場?這裏有幾人能自問比得上陳議員的身份?就連他的兒子都遭殃,其他人這時候送上去恐怕就是找死!
林高水倒是了解江白,知道他這個表情代表有人要遭殃,可會是誰?陳明?還是陳明他爹陳康?反正不會是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要多看兩眼拿來回憶。
直到婚宴差不多完結,陳明父子依然沒有現身,林高水敏銳的察覺到了點不對勁。
“陳康這是打算和你對著幹了?”
江白搖搖頭道:“不會的,陳康沒這個膽子,今年內會的主席換屆,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敢得罪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就在門口等著我,在想怎麽不損失麵子的前提下和我達成共識。”。
“這麽有自信?”林高水調笑道:“你可是五年沒回來了,要知道現在那些人可和以前都變了不少,你還認為你在海市能有那麽大的影響裏嗎?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怎麽樣?如果你贏了,我這隨你挑個東西,如果你輸了,就認我做幹爹!”
“呸,你想得美!”江白笑罵道:“我輸了就得做你兒子,我不虧死了!”
“你虧個屁!你問問有多少人想做我幹兒子我都沒同意,這是便宜你小子,怎麽樣?一句話同不同意!如果你沒膽子就當我沒說!”林高水也耍起了無賴。
江白嗤笑道:“激我?那就賭吧!你輸了我就要你臥室那副春山仕女踏春圖,怎麽樣?”。
“你小子夠狠啊!那就賭,走,現在就出去看看!”林高水拉著江白就往外走,江白還不忘扯上了紀元化。
這時候本應該是男女方的長輩與客人客套的時間,可林高水哪裏需要顧慮這個,拉著江白就走到了門外,看著空****的四周,冷笑道:“怎麽樣?是不是該改口叫幹爹了?”。
“你還是回去把畫收拾好等著我來拿吧!”江白目光落向了一處,笑容可就沒有那麽柔和了。
不遠處停車場內一輛普通的凱迪拉克裏走下一名黑衣人,一路小跑著到了江白的邊上,恭敬的向林高水行過禮,接著躬身對江白說道:“白爺,還請到車上一敘。”。
江白對林高水笑了笑,一挑下巴,轉過頭滿臉冷厲,朝著車子走去,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後座上正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麵貌與陳明有八分相似,年輕時必然也是美男子一枚,正是海市議會廳現任議會長陳康。
“白爺,好久不見啊。”陳康笑著打招呼。
江白皮笑肉不笑道:“陳議長風采依舊啊,虎父無犬子,一家安康呐!”。
“拖你的福,我就名人不說暗話了,犬子年輕不懂事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這事揭過去怎麽樣?路上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麽禮物,這裏有點小錢不成敬意。”陳康隨手取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江白的腿上。
啪嗒一聲,銀行卡被江白折成了兩半,江白冷笑道:“陳議長也太看得起我江某了,知道我缺錢,還特地送點禮物給我,不過是不是你兒子忘了告訴你,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他娶了那個女人,這事就算了了,至於錢,我還沒淪落到要敲詐你的地步吧?”。
“以白爺的身份兩千萬確實少了點,還請白爺不要介意。”陳康又說道。
臥槽!折快了!江白看著已經斷掉的銀行卡出神——不知道黏上還能不能用啊!
不知江白是因為後悔而出神,陳康還以為江白是不感興趣,隻能咬牙道:“白爺,我陳康在海市還是有幾分麵子,讓我兒子娶那個女人,還不允許他們離婚,這等於是拿他的一生來羞辱他,同樣也是在羞辱我,白爺真的不打算考慮考慮?我現在還算是內會的主席,說話依然還管用!”。
“哦?陳康,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江白冷冷的看了眼陳康,一拳直接將車門砸飛了出去,而後起身走出車外,“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清楚,希望我在今天晚上能收到你兒子大婚的請帖。”
說完之後江白徑直離開,任車裏的陳康臉色再差,也隻能忍了下來,不過車子顯然是不能坐了,他還得忍著火氣等手下派別的車來。
林高水還在門口等著江白,見了這幅模樣便知道沒談攏,直言道:“陳康提了什麽條件讓你這麽生氣?”。
“他給了我兩千萬。”江白撇了撇嘴。
“兩千萬還不夠?你小子夠脾氣啊!”林高水驚訝的說道。
紀元化眼眶微紅,雙拳緊握,身軀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顫聲道:“大哥,你為了幫我出氣能做到這個地步,謝謝給了我的肯定!”他還以為江白為了幫他出氣連兩千萬都能拒絕,那同樣是在肯定他紀元化的價值啊!至少代表他不止值這兩千萬,哪怕隻是為了收買人心,這價格也太高,更何況他紀元化何德何能讓一個叱吒海市的人做到這個地步!
江白也不好解釋自己還沒聽到數字就折斷了銀行卡,隻能強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道:“沒事,你是我的人,你受的委屈哪裏是兩千萬可以抹消的,你放心這口氣我要幫你出個透徹!”。
堂堂七尺漢子,一把抱住了江白,不算多煽情的話,可正好戳中了紀元化的內心,正是過於聰明讓他太早的看透人心,這才對人心感到失望,可江白這麽一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卻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難道他紀元化有什麽可被對方圖謀的嗎?這一定是因為知音啊!
伯牙為知音絕弦,他紀元化也能為知音肝腦塗地!
“以後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你就是我老大!”
卡爾突然出現在江白的身邊打了個響指,“叮咚,江白先生,您有三千點臣服值到賬!”。
我他媽的!!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江白興奮的難以自己,輕輕拍打著紀元化的背部,滿臉幸福的笑容。
片刻後紀元化才鬆開了江白,剛剛說完那番肺腑之言後,他莫名的覺得和江白之間沒了隔閡,完全沒有初識的陌生,兩人仿佛天生就認識一般,隻不過一個是臣子,一個是帝王,他由內而外的對江白認可、臣服,似乎效忠他就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決定一般。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見兩人‘溫存’完了,林高水才出聲。
“不怎麽辦,我給了他一天的時間,我相信他會妥協的,最遲今天晚上總該給我答複了!”江白一攤手,料定了陳康不敢硬抗。
林高水沉吟道:“不一定,他既然現在敢跟你硬氣,說明至少一點底氣,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經認了,現在說不定他留有後手,要不然我們打個賭——”。
話未說完,江白啐了一聲道:“少來,剛剛的賭約你還沒兌現,我可不管,你先把那幅畫交出來我們再來談下一個賭約。”。
“你這小子怎麽回事!目無尊長啊,我好歹也是前輩,怎麽可能會賴賬,我們先談談這個賭!”
“滾蛋!”
兩人這裏胡扯著,新娘挽著新郎的手便走了出來。
“江白哥哥!”林聽琴拉著丈夫的手打算給江白介紹,她還在讀書時就認識了當時的江白,看著江白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地位,在她心裏江白就是最好的表率,是和父親一樣厲害的男人。
“你好,我叫江白。”既然是林聽琴的丈夫,江白自然不會見外更不會擺出架子,在和父母鬧掰的那幾年裏,林聽琴間接的等同於江月在他心裏的地位,如親妹妹一樣。
“你好你好,我叫宋陽羽,現在是海大的輔導員,我經常聽小琴提起你,很高興能認識你。”宋陽羽彬彬有禮,可還是看的出有些受寵若驚,盡管老丈人的身份已經足夠驚人,可畢竟是過去式的人物,如今這位可是海市如日中天的大佬。
江白握了握手,又拍拍宋陽羽的肩膀,笑道:“別那麽見外,以後都是一家人,別理你嶽父這種老頑固,如果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可以盡管去東城找我,我給你留個電話吧——你說你是海大的輔導員?”。
“是的。”宋陽羽一怔,不明白自己這職業有什麽問題。
“喔,沒什麽事,我妹妹也在海大,讀的貌似是國畫吧,看來還要先麻煩你幫我多照顧一下她了,那丫頭和小琴一樣脾氣倔,我怕她有什麽事不跟我說。”江白笑了笑,暫時還沒有名片,隻能把宋陽羽的號碼先存到手機裏去。
林聽琴笑罵道:“哪裏有你這樣說我的!”。
宋陽羽本笑著,笑容卻忽的僵住,猶豫了一會兒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江大哥,您妹妹是不是叫江月?”。
“誒?那丫頭這麽出名的嗎?”正說著,江白看見了宋陽羽臉上古怪的神色,不由得皺眉道:“有什麽事不方便說嗎?那丫頭交男朋友了?”。
“不是不是!”宋陽羽連連擺手,看了眼邊上的妻子,咬牙道:“就在昨天有個叫江月的女生和同學發生了點矛盾,鬧的挺大,學校方麵打算給她個處分,我聽辦公室的同事說了幾句,好像是因為她哥哥給她買了不少東西,有人看不慣就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後來就吵了起來,說是江月先動的手,所以對方沒有責任,隻有江月一個人挨處分——”
臂彎上一疼,宋陽羽連忙住了嘴。
“江白哥哥,要不然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都是女生之間的事,我來處理吧?”林聽琴見江白麵色不善,趕忙出聲,順帶著瞪了一眼丈夫。
江白搖搖頭道:“不用了,如果是我妹妹做錯了,那麽她挨處分就挨吧,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我做哥哥的應該教她怎麽做人,而不是把她寵壞。”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江白沒有說出口的話。
若不是江月做錯了呢?如果不講理的人不是江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