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天下信徒是一家
時間往後倒退三個小時讓江白開始猜,他也猜不到當他到達教會時先見到的會是一個和尚。
這難道就是少林寺駐武當山辦事處神父王大喇嘛?光頭著袈裟,脖子上卻掛了個十字架,口中無量天尊,還摟著個神父稱兄道弟,袈裟在脖子下還隱約露出了紋身。
最令江白頭疼的便是這種一看就很麻煩的家夥竟然找上了他。
“這位施主,貧道——啊不,是貧僧,貧僧與你有緣啊!”這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才改了口,貌似這樣才讓他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不管怎麽看都極為可疑。
“但我覺得跟你無緣。”江白皺著眉頭就要避開,這和尚用的是夏國話,這就更為可疑了吧!
在離夏國數千公裏的地方,又恰好是在他江白來教會找麻煩的時候,就遇到了這麽個裝扮古怪讓人看不出身份的家夥,姑且不談是不是真的和尚,總之這一切串聯起來透露著過於明顯的陰謀味道。
“不要你覺得,要貧僧覺得。”可這和尚接下來的話便讓江白微微動容,“江施主,貧僧可在此等候兩日了,斷不能因你一句無緣便退讓一旁。”。
“喔?誰派你來的?”江白的感知開到最大,可以清楚的察覺到附近是否有埋伏的人手,在確定沒有人手埋伏之後,連四周的平民數量也確認了一番,更為的疑惑,這裏簡直過於適合他動手。
要麽這和尚不是敵人,要麽這和尚的強大已經無畏於江白還與蒼太平站在一起。
但有一點江白想不通,兩天前他可還在海市,這和尚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以算到他今天會到達教會?
和尚望了望四周,笑道:“無人派貧僧來,江施主也不用擔心四周有安插殺手,貧僧隻是受故友所托來阻止你枉造殺業。”。
“故友所托?”微微一怔之後,江白苦笑,他大概知道是誰了。
“江施主應是已經想起了,貧僧與卿真道友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急迫,貧僧這才千裏迢迢趕來,幸好來的及時。”和尚雙手合十念了聲道號,末了又補上一聲佛號。
不,我沒猜到!江白本以為按這位大師的怪異風格,怎麽也應該是和弘梢道長一路,竟然是和看著儒雅隨和的卿真道長相識?這鬼猜得到。
“大師。”江白低聲道,“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咱們先換個地如何?大師在這裏有住處嗎?”。
和尚點頭道:“是有這麽一處,出家人喜好清淨,特別是白日,細聞時能聽曉周遭人們酣睡聲,夜晚卻是正好相反的喧嘩,於清淨之處參禪,繁華之聲中悟道,是不可多得的妙處。”。
這和尚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紅塵修行最重修心,看來是自己著相了。江白默默的點了點頭,一改剛剛對大師的偏見,在大師的指路下,三人坐上了出租車。
路上與和尚閑聊了幾句,江白大體上算是放下了心。
法號濟寺的和尚算是半個雲遊和尚,在十多年前離開寺廟雲遊四方,到如今走遍了半個世界,至於他和卿真聯係的方式,沒有超出江白的預料,果然是手機!這些出家人反而很有可能是世界上第一批用上手機的人,卿真師兄弟兩人的第一架觸屏手機還是濟寺回國時帶去的。
總之這三人的關係挺好,但是比起江白知道的出家人,要有那麽些許的不同。
到達目的地之後,江白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為何濟寺大師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不像是檀香,隻是他一時沒有想起,現在終於想起了。
這TM是香水味!
我怎麽會在他三言兩語之下就以為他是個正常的和尚呢?江白不禁開始反思,我為什麽會這麽天真?哪裏有和尚住在紅燈區的。
“江施主,你看這裏是否靜逸如深山又不失人間煙火味呢?”濟寺滿意的看著四周,好似主人家在為客人介紹後院的花草。
當然靜逸啊,大白天的紅燈區能有多少生意?煙火味沒聞到,奇怪的味道倒是不少!什麽劣質香水味啊,什麽海鮮的腥臭味,還有石楠花的味道混雜一起,本就嗅覺靈敏的江白差點當場去世。
暫時封閉了嗅覺,江白無奈道:“咱們別在路邊站著了,我已經感受到奇怪的視線,我們去大師你住的地方吧。”。
濟寺似乎還有一些惋惜,沒能替江白兩人多做介紹。
好歹上了樓進了房間,江白便清楚的聽見了一些細碎的聲音,沒想到這裏白天也不是沒有生意啊。
看了眼一臉苦惱的江白,蒼太平皺著眉頭在身前一抹,黑色的屏障將這個房間籠罩。
那在耳邊徘徊的**之聲頓時寂靜,江白鬆了口氣。
“閑話說了不少,貧僧還未問江施主,前往教會是否打算大開殺戒?”四周的聲音一消除,濟寺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雷厲風行了起來。
微微錯愕之後江白肅然的點了點頭道:“不一定會殺人,但大概會毀了那裏,我想那裏並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他們供奉的隻是一個不存在的神罷了,大師你是佛家弟子,和這應該沒有關係吧?”。
“天下信徒是一家,怎麽能說沒有關係呢?他們供奉的不存在的神,那江施主認為我們佛家與道家又是如何呢?”濟寺露出了笑容,這笑容裏有幾分玩味。
“這個..”江白有些猶豫,不過想到對方既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他也就繼續說了下去,“恕我直言,這世上是有神靈,隻不過不是你們所供奉的那些。”。
似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濟寺點點頭,笑道:“江施主說的沒錯,這也是為什麽我說天下信徒是一家,因為我們彼此之間都在做同一件事,江施主請聽我一句勸,固然你想以這種方式來逼出你的對手,可這於你無益。”。
“為何無益?”蒼太平搶在了江白的前頭開口,不擅於隱藏情感的他有很明顯的疑惑。
“你們是否有想過,連你們不曾入教之人也知曉這神靈是虛無的,我們供奉了數千年,又怎麽會不知呢!”濟寺搖了搖頭,哪怕在這隔音的房間裏,他依然壓低了聲音,“兩位施主了解造神嗎?”。
這神學說的好好的怎麽就轉到了玄學?而且聽上去像個邪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