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從一介散修開始

第181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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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玉簡傳音的陳老祖,果斷把腦袋埋了下去。

李化元這個王八蛋,又準備坑他。

也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弟怎麽就彎道超車了,不但修為上甩了他和門中一堆師兄師姐一大截,各種手段亦是層出不窮,特別是神識強度方麵,居然比大多數結丹後期的同階高手還要厲害幾分。正麵對付兩三名結丹中期、或者叫板一位結丹後期,從未露過頹勢。

唯獨的短板,或許就是缺乏一擊必殺的神通手段吧。

可這亦是大多數底蘊不深的結丹期的通病。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知是哪個小機靈鬼弄出的這手玉簡傳音。隱蔽效果極佳,便連一般的元嬰期神識,都沒法探知他們在說些什麽。

所謂玉簡傳音:即是將交流的信息刻錄在玉簡內,其他人用肢體接觸玉簡的方式,就可在玉簡內進行交流。

所以這會兒,瞧著李化元跟陳老祖兩塊老臘肉低著頭、手拉手的曖昧模樣,王離嘴角扯了扯、哭笑不得。

當著他這個發明人的麵玩這套,你倆是認真的嗎?

令狐老祖自也瞧見了兩個小輩的小舉動,但這位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不經意的瞥了王離一眼,笑得委實有些玩味。

再看李化元,一下子被三道元嬰期的目光鎖定,當即隻覺頭皮發麻,趕忙麻利的甩開了陳老祖的手。

當三人步入大殿的高台上,令狐老祖手一揮,將僅有的那張玉質的太師椅收走,轉而換上了三個一模一樣的,並且一字並排的安放。

“兩位師弟,請。”

“多謝師兄。”

抱拳一禮後的王離,倒也沒客氣,選了左側邊的那張。不過在坐下之際,他將這張凳子變小、往下移動了些許。

燕家大漢原本是打算直接一屁股坐下的,但瞧見王離的舉動後,眉角一挑,搖頭失笑後也有樣學樣。且將凳子縮的更小、移動到了更下邊的位置。

這些個小動作,自是盡數被場中之人看在眼裏。

一眾端端正正站著台下的結丹期長老或者極個別的築基期,心底震驚的同時,更是大喜狂喜。能與自家老祖坐一起,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拜見老祖。”

“拜見師祖。”

“拜見師伯。”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塊,於殿內響起。

“嗯,便由老朽來向大家介紹一下吧。這位是燕師弟,燕家真正的底蘊人物;與老朽一般,都是真正的元嬰期修士。”

場中眾人肅然起敬:“拜見燕師叔。”

“諸位道友無需多禮。”

近距離的元嬰期法力隔空一托,眾結丹與築基期修士身不由己直起了身。

果然都是元嬰期的老怪。

那麽,邊上那個看起來年輕的不像話的,(而且總感覺非常非常麵熟的),也是一位元嬰期?我黃楓穀,實則是擁有三位元嬰期的仙道大派?

“另外,這位是王師弟,一身修為神通更在老夫之上。”

場中數道目光瞬間變色,瞳孔急劇收縮,就差沒把不可思議四個字印在臉上了,好些同樣露出了狐疑之色。但一個個的手上功夫與嘴上功夫練得不錯,齊齊抱拳彎腰準備行禮:

“拜見王師叔!”

然而一息、兩息、三息,彎下腰的眾人心裏都開始泛起小九九了,還不聞上方之人的聲音。

此時的王離,實則也是感觸頗多。

不知不覺,自己已成無數人拜服的元嬰修士。曾經需要小心警惕應對的結丹期,如今不過是揮手可滅、需要仰望他的螻蟻。

這,就是修仙的意義所在嗎?

也正就這時,有個麵生的冒失鬼,居然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神識,打算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順帶探一探高台上這人的底。不料下一刻,一股如淵的浩瀚神識海直直朝他壓來。

不好!

身體瞬間沉如萬斤,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跟著啪嗒一聲,左膝重重磕在了地板上:“師叔恕罪,師叔恕罪!”

“敢用神識窺視一名元嬰期修士?而且是明知對方身為元嬰修士的情況下,道友這是有多瞧不起王某?這習慣,不好!”

虧得這是門內,換個地方,這種挑釁的舉動必定招災惹禍。不對,或者說,正是因為看在這裏是門內,所以才會有恃無恐,才會試著在規則的邊緣瘋狂試探、歡樂蹦迪?

咦?沒有半點印象,是刹芸國的結丹家族修士嗎?

一想到這些不穩定的投機者,王離眸中的溫度便是一冷。

“師叔,弟子知錯了,師叔息怒。”

窺視之人叫苦不迭,一貫自負神識隱秘無比的他,不料這次栽了跟頭。上方這位的神識強度,絕對不是普通元嬰期水準。

此外,亦有一個麵生的假丹期小修士,偷偷抬頭看向高台。

結果與王某人的似笑非笑的小眼神對上後,心髒都漏了半拍,腦海唰的一片空白,隨即眼皮一翻的直接不省人事。

“師兄,這些弟子,好囂張呀!”

悄然散發的煞氣,即使是令狐老祖與燕家大漢這樣見慣了大場麵的元嬰期,此刻都驚得半個屁股脫離了椅子。更何況下方抱著拳、弓著身、低著頭、直麵煞氣衝擊的一眾。表現最差的,已然滿身冷汗、顫抖起了身子。當然了,這其中亦有個例外,便是李化元。

老李頭這會兒都快哭了,急得滿頭是汗。

他很想給台上那位一看便不好相與的元嬰期老怪物行禮,但身體詭異的不允許他這麽做呀,竟不知何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了身體,現在除了眨眼皮,半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就更別說朝對方行禮了。

他真的不是想“囂張”,真的不是。

他是無辜的。

可回應他的,是邊上老陳朝他投來的一道滿是震驚與敬佩的目光,是前方幾道彎著腰、透過胳肢窩瞧來的古怪小眼神。

收攬了這一切、始終如同一根標槍般筆直挺立著身子的李化元,嘴角頓時不自覺的抽了抽:一群幸災樂禍的王八蛋,咱走著瞧。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家六徒弟的親爹,好強啊。他李某人從來隻拿六七成的戰力對敵,通常都能一打多,甚至越階;然而站在此人麵前,卻如同嬰兒般的脆弱。

師徒二人視線交錯,一個想哭,一個想笑。

正就場中眾人心裏直犯嘀咕,到底啥情況之時,王離見下馬威也立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跟老熟人們打個招呼了。

於是,麵上的冷色散去,換上了讓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諸位道友,且坐吧,我與諸位當中的好些人可都是老熟人,無需那些虛禮。”

熟人?

場中一部分表示深深的不解,也有一部分微蹙眉頭若有所思,更多的還是不可置信:真的是他?

眾人均都循著王離的意思,盤坐到了身下的蒲團上,雙手則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前的桌案上。唯獨李化元,仍舊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讓某人心下腹誹的,是這期間,老李頭居然沒少被一眾結丹期投來各色戲謔的眸光。以刹芸國本土的黃姓結丹為代表的三大家族,笑得最是玩味。

自己這位便宜師傅,平日到底得罪了多少“同門”?

揮手撤去了對老李頭加持的禁錮術,跟著毫不避諱的對著李化元就是調侃的一笑。

“師尊,百年不見,一切可還安好?”

同一時間,恢複了行動能力的李化元,心下大鬆,轉而趕忙在第一時間朝高台上的王離大行參拜之禮。

“師侄李化元,參見師叔,祝師叔福如無盡海,壽比雙龍山。”

雙方話音剛落,一眾修士霍然抬頭!

眼珠子瞪得滾圓!

啥?師尊?

還別來無恙?

“果然是他?”

黃楓穀一脈咽著唾沫,目光有些發直。

“這位元嬰修士,是李化元(李師弟)的徒弟?!”

新加入的,均都撐著能吞下一枚大鴨蛋的嘴,半天合不攏。

除了提前有著心理準備的陳天涯,是被王離的這聲師尊背後代表的含義驚得許久才回過神來。其他人,諸如曾經有過一麵或者幾麵之緣的陳老祖、黃師伯、紅拂師伯、燕如嫣、燕家老祖等等,又或者刹芸國這邊新加入的幾大結丹期家族的老祖,一個個的,都是活見了鬼的模樣。

一老一少、一下一上呢,則似畫麵定格。

無言的震撼隨之徘徊眾人心底,久久揮之不去!

一時間,場麵死寂一片!

“你……你是……王小子?”

腦子完全麻了的老李頭,腦海中剛閃過這麽一句,身子緊跟著就是一個哆嗦加一個踉蹌的往後跌坐在了黃涅的桌子上,且是一屁股坐在了如同小學生上課一般的黃師伯、端端正正置於桌案中央的雙手上。後背則狠狠碰到了老黃脆弱的鼻梁骨。

“嘶……”

李師弟,你是不是故意的?肯定故意的。

但這位曾經的黃師伯根本沒有動彈一下、或者擦鼻血的意思,他現在隻想當個透明人。身上有案底的他,隻恨不得把臉埋進地板下去,免得給上邊這位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憶。

此時別提有多心虛、有多提心吊膽忐忑不安了,哪還有心思跟李化元掰扯。甚至幹脆就希望自家的李師弟能永永遠遠擋在他的正前方。

之後開什麽條件都行。

“看來百年不見,王某已被師尊忘於腦後,這還真是件讓人傷心的事情呢……”

王離展顏一笑。

“不是吧,真是老李頭教出來的?”

殿內之人,不少都在暗自倒抽涼氣。

眾修士或好奇、或震撼、或驚異、或羨慕的齊齊朝李化元投去了怪異的目光,心頭俱都掀起驚濤駭浪。

雖說修仙界中什麽詭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資質過人的修士從弟子身份一下子提升到與長輩平輩相交的事情並不少見;但一名築基期的師侄晚輩,短短百餘年時光從築基期到元嬰期,成了他們的前輩。即使眾人見多識廣,一時也反應不及。

“好好好,回來就好啊。嗯,為師一切安好。”

理了理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的一根根亂發,麵上紅白神色一陣變幻的老李頭,看似一臉的淡定,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竟然不是六徒弟他爹?

竟然就是我的六徒弟?”

暗自咬了咬舌尖,嘶,好痛,自己確實沒做夢。

但這怎麽可能呢?

百年啊,築基到元嬰,這哪是一兩次機緣能造就的,分明是掉進仙緣堆裏去了吧!你還說你不是氣運之子?!

誒等等,難不成……這廝是不知道在哪修煉了多久的元嬰期老怪,跟掩月宗的穹老怪一個德性,有著特殊的癖好,都喜歡作弄人不成?

不是沒這可能啊。

活了幾百近千年的老怪,有什麽常人無法理解的癖好,實在不是一件什麽稀奇的事情。

不對不對,如果真是元嬰期,何必留下辛師妹,眼睜睜看著小師妹枯萎?

這小子……

當年幾次三番謀取血色禁地的造化,愣是沒給七大派抓到狐狸尾巴。轉而敢以築基期的修為多次算計越國眾多結丹期甚至假嬰期的穹老怪,便是他李某人亦不例外;而最難得的,是所有高階修士明明都被算計在棋盤內,卻均不自知。

再者,不僅用燕如嫣母子算計魔道的合歡宗與鬼靈門兩宗,還一石數鳥的順帶助黃楓穀得了偌大燕家、拐了兩百多無家可歸的薑國跟車騎國的築基期生力軍,並早早的備好了金鼓原密道。

此外,對於辛師妹的安置籌碼,連老祖都大為心動。

最後,留下了對於正魔兩道及九國盟、甚至整個天南的局勢分析,讓黃楓穀做出了極為正確的選擇,來了這看似風雨飄搖、實則是機緣頗多穩如泰山的刹芸國。百年下來,黃楓穀元氣盡複,更落足生根。

以上的每一件,本都是讓人相當難以置信的事情,畢竟隻是個小小的築基期小輩,怎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當初,他可是為此許久的念頭不通達來著!每每想到沒能跟上這個徒弟的腳步、沒能跟著這個徒弟一起跑路,便歎息的直剁腳!

而今回首再看上方的身影,赫然已是元嬰修為。

果然,他李某人的眼光就是不錯。可惜,當年沒能跟這個寶貝徒弟多親近些,沒能跟著一起去闖**,否則他也不至於才區區的結丹中期頂峰呀。

正想著呢,卻見老陳朝他眉目傳情,眼珠子亂轉個不停。

待讀懂了其中的內容後,頓時渾身冰涼。

他剛才都向上邊這位回應了什麽來著?

為師?

一個結丹期朝一位元嬰期自稱為師?

完犢子了。

抬起頭,稍稍瞥了眼那張熟悉的臉,而後趕忙挪開視線,恭敬抱拳拱手、再度深施一禮。事到如今,人家已貴為元嬰期老祖,可不是他李某人的徒弟。修仙界自古以來都是以實力論資排輩,他李化元現在可不配自稱對方的師尊。

那是大不敬。

“王王王、王師叔……師侄、師侄剛才……”

這一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李化元,真的快哭了。快給自己這份突如其來的小結巴給急哭了。

他剛才都說了些啥?

“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李道友既是王某的第三位引路人,當年對王某與音兒也多有照顧,自是受得這聲師尊。至於以後,咱們道友相稱即可。”

和顏悅色,不似做作。

這讓場中的眾人心思各異,讓李化元鬆了口氣的同時,大喜過望。

王離的這份態度,算是直接給了他李某人元嬰之下第一人的保護傘。便是台上另外兩位老祖,也要給予他一分的尊重啊。

瞧瞧,令狐老祖臉上堆滿了不加掩飾的笑意。嗯,對他李化元的。

至於直呼道友什麽的,他再蠢,也知曉這是人家在給他麵子;真敢公然這般稱呼,不是消磨彼此間那點本就不多的情分嗎?

他又不傻。

“幾位師兄師弟修為可有長進?鍾師妹可結丹成功?”

鍾衛娘?

誒?有段時間的那個傳聞難道是真的?否則這位怎麽誰都不問,隻問衛娘那丫頭一人?

唉,可惜了。

“試了一次,差了點。”

李化元低沉著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

“嗯,這樣,這裏有十份丹藥,算是同出一脈的我、給予大家的一點心意吧。”

一份是給那位美貌師娘的;

另外九份是給除了向之禮以外的其餘九人的。

都是前些年收集的亂星海有助結丹的丹藥。

“還有這些,每個瓶子內皆有一兩粒丹藥。這些丹藥對道友你突破瓶頸大有助益,於我也無用。望李道友善加利用,結嬰不是不可。”

接過一個儲物袋與七個丹瓶,李化元熱切的打開其中一個丹瓶的瓶蓋準備嗅一嗅。可瓶蓋剛起,濃鬱的藥香便充斥了小片大殿。極品,絕對是極品。

突然,耳邊響起某道熟悉的聲音。老李頭越聽,雙眸越是發亮,趕忙驚喜的重新蓋上。

其它瓶子則再沒打開的意思,反而盡數收入儲物袋。

“多謝王師叔!多謝王師叔!”

強自壓下心頭的興奮,李化元極力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可心跳聲怎麽壓也壓不住。

唰唰唰……

殿中所有結丹修士,視線全都盯向了李化元,羨慕嫉妒之意不加掩飾,有的更是眼睛都紅了,呼吸急促。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這是!

整整七個丹瓶,都是有助突破瓶頸乃至有助結嬰的極品丹藥?

那可是結嬰的希望!

好大的手筆!

便是令狐老祖與燕家大漢,驚疑不定中,亦是露出羨慕的味道。他們以前可沒這等待遇。

講道理,正常而言不都是師傅拉徒弟一把!

哪有徒弟反手拉師傅一把的?

李化元這廝,上輩子怕是修了一輩子的福吧?!全攢到今生了!

另一邊的陳老祖觀覽了這一切,內心卻是五味陳雜,鬱悶的幾乎吐血,眸中更充斥著濃濃的遺憾與苦澀:當年,最有希望成為這位元嬰期師尊的,其實應該是他才是呀。

這些機緣,應該都是他的,都是他的才對呀!

可怎麽都沒了呢?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就因為他選擇了那些靈草,而台上這位則堅持選擇了李師弟?

不對呀,明明可以兩全其美的啊!

正當他百思不解之時,答案,來了:“陳氏兩位,本座這裏可否為多年前的自己向陳家討要個說法!”

一處儲物袋,打開一個玉匣,王離從中取出了一枚玉簡。

這是一張白紙黑字的欠條。

有關第一次血禁試煉,陳家那倆旁係的薛攀跟王曉,可是狠狠惡心了他王某人一把,一開始的計劃更是亂了大半。否則何必早早跟陳家分道揚鑣、從而間接錯失了一些東西。

“這是?”

兩位元嬰期神識一掃,一臉的古怪。

你堂堂元嬰期高手,居然特意留著這玩意?

“令狐師兄、燕師弟,說來也是蠻可惜的,當年若非陳家的那倆小子,王某跟陳家其實還真有一份善緣的。可惜啊,嘖嘖嘖……”

簡單述說了一番“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在座這下盡皆了然。

“這些事情、以及這枚玉簡,兩位應該沒忘記吧?另一枚可是被你倆親手毀去的!”

陳老祖聞言,臉色唰的褪去了血色;

陳師叔聞言,臉色則漲紅一片。

懂了,他們想起來了,也算是理解為何就突然“好聚好散”了。

可這倆以為事情隻是如此,王離接下來的話直讓二人如墜冰窟:

“本來,幾株靈草而已,以我當時的配製,再費點手腳,多弄幾株倒也不難。可還剩幾個時辰禁地就要關閉時,你們陳家這兩位又給本座出難題啊,不但與靈獸山的小輩妥協,準備犧牲本座;本座脫身後,又想著將法力消耗不小的本座留在禁地內……”

越聽,陳家二人越是心底發毛!

有點要原地升天的既視感。

“此外……”

還有?!

眾人麻了。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傳進了僅有的幾人耳中。

但當陳家這倆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後,陳老祖硬生生咽下了一口逆血,陳師叔亦是臉色慘然中通紅了雙眼,恨不得挖墳掘墓把薛攀與王驍拖出來鞭屍。

無他,自家那倆混賬玩意,不僅坑了上邊這位,黃楓穀如今號稱天靈根之下第一人的李進,其生父竟然也是被自家的那倆狗東西作為棄子、留在了禁地內!

作孽呀。

這要被李進知道了,陳家怕不是要立馬結下一個前途無量的死敵。

那可是殺父之仇!

正是因此,王離選擇了傳音。隻告知了兩位元嬰修士與陳家二人。

陳家倆自是明白上邊這位是在有意庇護他們陳家,因而目光中除了釋懷、理解、暴怒、悔恨,更多的還是對於某人的感激與羞愧。

“哼!”

令狐老祖冷哼一聲,對此顯然極為不快。

燕家大漢同樣搖了搖頭。明白了其中始末之後,他對於陳家錯失這位厲害人物的那份香火情,感到了深深的遺憾與惋惜。

一步登天的機會咧,卻葬送在兩個目光短淺的小輩之手。

幸好他燕家之人沒有惹上這位。

等等,嫣兒的道侶,那個姓吳的廢物,啊不對,是姓吳的小友,據說跟自家這位王師兄很是投得來?

回去後得細問下情況,能交好這位,嫣兒結嬰說不定能省去許多波折。

至於殿中其他人,擔憂的、嘲弄的、看笑話的、事不關己的……都有。

“師叔,是弟子管教無方……”

“師祖,是弟子考慮不周……”

對此,王離擺了擺手。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並無遷怒與責難陳家的意思,且打心底的感謝兩位當年的照顧。所以,望兩位以後多加管束族內子弟,這種事情最好不要再次發生在同門身上!”

王離眯著眼淡淡輕笑,手中所謂的欠條,則被珍而慎之的放進了一個玉匣內。曾經的點點滴滴,還是不舍毀去啊。

對於陳家該有的敲打還是要有的。

陳家此後如果想借他的名頭更進一步,最好考慮考慮後果。

“多謝師叔。”

“多謝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