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從一介散修開始

第926章 步步為棋的王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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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這是何意?

不知我族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道友,竟然惹得道友前來尋妾身的麻煩?!”

石城一段城牆上,一閃現出姿容嫵媚、風韻極佳的修羅蛛族母的身影。

其身側,跟著一名氣機相當沉凝的黑袍老者。

再是二人身後,密密麻麻百餘人,全都散發著合體期的修為波動;大多為修羅蛛自家族群的俊傑後輩,也有妖修化形的聖階存在。其中有三道的氣息,幾乎不輸於大乘修士。

正是常駐天蛛城的三名一等成年體。

眾人出現後,紛紛臉色難看的看向城下停止敲擊城牆的麵相平平無奇的青年。

倒不是說,這廝看到來人眾多選擇適可而止,而是那段銘刻了多種強力護持陣法的城牆,已經被敲掉了!

敲得垮塌了!

敲著敲著,便給敲沒了那種!

“嘿嘿,貴族確實沒有主動招惹得罪本座,但貴族引為貴賓的這位奕道人,跟本座卻是有些牽扯。

羅道友,你是選擇兩不相幫的坐看我與奕老道一分高下呢?

還是準備摻和一手?”

王離笑問道。

老者聞言,眼眸一凝:

“找老夫麻煩的?”

不應該呀。

萬年來,他都隱居於此,謀劃著時空法則之力,可沒招惹過誰。

而這人一看就麵生,自己應該沒跟對方打過照麵才對;

且非常年輕,顯然不是自己當年結下的梁子。

怎麽就跟自己有瓜葛了?

修羅蛛族母跟一眾成年修羅蛛,這時也露出了詫異與沉吟之色。

對於這個回答,相當之意外。

不是來找他們的?

而是來尋奕老道的?

“這位道友,敢問如何稱呼?

另外,不知老朽何時何地招惹了道友你?”

奕大乘神色嚴肅道。

“本座七玄門韓立。

倒不是奕道友招惹了韓某,而是另有人想讓道友你死!

對了,這應該是道友留在族內的魂燈吧?”

王離笑眯眯的述說著大實話。

每一句都不假,但每一句又非是字麵上的那點意思。

並且說話間,取出了一盞燈芯火焰極其旺盛的燈盞。

正是早年奪取飛靈族五光一脈至寶的幾張洞天須彌圖之時,順手帶走的所有高層魂燈中的一盞。

老者見狀,瞳孔急劇收縮,當即失聲:

“這是老夫當年外出遊曆時留在族內的命燈?

怎麽會落到韓道友你的手裏?”

從魂燈上收回目光看向王離,老者眸中除了錯愕,還有一抹疑惑與心悸。

五光族難道已經……?

“不錯,五光族已經沒了!

道友請節哀!

唉,魔劫在地淵附近爆發,越隆老道為了保全自己那一脈,見死不救,使得七十二支各自為戰!缺乏大乘期坐鎮的五光一脈,自然難逃那些聖祖與聖祖分身的針對!”

王離輕歎道。

說話間,放出了一段留影,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畫麵中,的確有不少五光族的合體期高層,向蒼天質問為何沒有九越、七越、南隴這些強大支脈的大乘期前來相救的一幕幕。

整個五光一脈,都在魔族的踐踏下悲泣,在絕望中哀歌。

看到這一幕,奕大乘身影一個趔趄,忍不住往後蹬蹬蹬的倒退了數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

老朽雖與越隆政見不合,平日多有口角上的爭吵;但七十二支可謂一家,他焉能見死不救,焉能坐視我五光一脈覆滅?”

老者喃喃,心神大亂。

腦子裏滿是當年與越隆跟另一位九越族大乘期的不愉快。

一股戾氣與怨恨油然而生。

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

“九越一脈也被攻擊了,你得理解他!”

王離好言勸道。

算是一種開解。

隨之收取了那盞魂燈。

這本來是作為進入此界後,快速鎖定修羅蛛族地的備用手段之一。

但為防過早的打草驚蛇,他並未在第一時間選擇用魂燈鎖定城牆上的老者。除非那幾名靈界蛛類真靈血脈的大乘修士,一個個的、體內的血脈牽引不起作用,他才會退而求其次的使用這盞魂燈去感應這廝的位置。

所幸,一直沒有用上。

極大程度規避了這邊提高警惕的可能。

“理解他?

你讓老朽理解他?

我理解他個屁!

他九越一脈兩名大乘期,安排一人過來救援一下我五光一脈不行嗎?圍困我這一脈的魔族,不過是幾名聖祖分身帶隊的力量罷了,他要想救,定然能救下!

他就是想看著我五光族衰敗!

他就是怕天鵬族的過往再在他九越一族身上重演!

該死的越隆,老朽詛咒你全族死絕!

詛咒你不得好死!”

雖然這份詛咒來得晚了些,但九越一族的確如奕大乘遷怒的那般,死絕了!

從上到下,一點渣渣都不剩!

這亦是魔界諸多聖祖交給某人的一份答卷!

“韓道友,是誰想要老朽的命?道友可否告知?”

“我答應過那人,道友若是這麽問,必須說是魔界那些聖祖!

所以,就當是魔界那些聖祖想讓道友你去死好了!”

每一句,都是真話!

每一句,都讓老者若有所思:

“畢竟,韓某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那位先是花費大代價請人推演出了道友你的蹤跡,再又破費送韓某進入此界,並讓韓某務必鎮殺了奕道友你!

唉,他們給得太多,隻能請道友你上路了!”

一通交談下來,修羅蛛一族上上下下全明白了。

這是外邊有高人卜算到了奕老道的位置,然後安排人進來斬草除根,避免留下隱患、或者禍及子孫。

當真是謹小慎微。

當真是喪心病狂。

可問題來了?

自家幫不幫這位奕道友(奕大乘)?

“族母,我等該當如何?”

憑良心說,他們該幫。

因為五光族,體內流淌著真靈五色孔雀的真血,血脈中蘊含不弱的空間之力。而這位奕前輩呢,對於他們一族的櫻兒少主,則幫助甚多。

雖非師父,卻是教導了許多空間法則方麵的運用技巧。

但從利益角度上說,又不想幫。

因為人家擺明了是衝著奕大乘來的,非是他們修羅蛛一族的敵人;為了一個外人,平白惹上一位大敵,委實不值當。

至於為何要挑釁般的敲碎他們天蛛城的一段城牆?

怎麽看,怎麽的都像是在立威,像是在展示實力,像是在警告他們一族知難而退!莫要自誤!莫要自尋麻煩!莫要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因此,眾多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成年修羅蛛,冷靜下來、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後,反而理解起了麵相平平無奇的青年!

蛛母收到幾道重要子女的傳音,眉頭不禁皺起:

幫還是不幫?

幫的話,等於得罪了一名靈界的大乘期!甚至還會遭到其背後雇主的怨恨與惦記!

不幫的話,一旦奕老道不敵遭劫,自己萬年來的某份謀算便會胎死腹中!

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唉……!”

輕歎一聲後,傳音問向身畔最被她看重、此刻神色尤為凝重的少女:

“櫻兒,你怎麽看?”

少女聞言,美眸不斷跳動思索之色。

最後微微一笑,引得百花綻放,令人著迷:

“母親大可先讓奕前輩試試這位韓前輩的水準!

若其實力一般般,不敵奕前輩,甚至被反殺,那麽咱們根本不用在意什麽。

若其實力不俗,能與奕前輩比肩,咱們坐山觀虎鬥即可;此人如果堅持要跟奕前輩為難,咱們也無需多管,隻等雙方兩敗俱傷,到時怎麽選擇,都是他們求咱們!

若這位韓前輩實力了得,可戰敗奕前輩,咱們幫對方一把,也算是一份人情!

若此人實力通天……”

說到這,少女麵上露出了極其慎重的神色。

“此人實力通天又當如何?”

蛛後眼眸微動。

“若此人實力通天,可不費多大勁的鎮殺奕前輩,那麽咱們便必須全力以赴幫奕前輩一把了!”

少女沉聲傳音道。

因為這種傳音用到了時空法則的一點皮毛,雖然隻是一點皮毛,卻也不是大乘期能夠截聽的。

蛛後的神識修為還在奕大乘之上,自然也不怕被老者截聽了去。

於是,母女旁若無人的傳音著。

“嗯?

為什麽?

既然此人實力通天,可輕鬆鎮殺奕道友,咱們一族何必淌這趟渾水?”

蛛後挑眉,一臉不解。

“母親,你又考教起孩兒了!

這不很明顯嗎?

此人實力那麽強,一旦除掉了奕前輩,還不得盯上我修羅蛛一族?巨龍,可不會憐憫螻蟻!咱們一族的特殊,這種人物想來是知曉的!豈有不動心之理?

一旦坐看其滅殺掉奕前輩,此人隨後繼續翻臉不講道理,咱們可就麻煩大了!

等於平白錯失了奕前輩這麽一大外援!

屆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相反,如果明確此人危險,幫助奕前輩不僅可以獲得前輩更多的好感!共渡難關的把握還能更大不少!且在那份謀算中咱們亦能占據主導地位!

算是一舉多得吧!”

說到這,頓了頓;

沉思片刻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的繼續道:

“至於此人後續的報複?

嗬,報複就報複唄!

反正外族進入此界又不能停留太久,咱們依仗天賦神通躲避著熬過這些時間就行了!對方還能不計代價的非得滅了我一族不成?”

少女的一席話,讓蛛母大為滿意:

自己的這個女兒,幸好沒有跟其他子女一樣長歪。

這就好,這就好啊!

族群崛起,指日可待!

“但這還不夠!”

蛛母點評道。

“哦?”

少女倒是好奇了起來。

卻見蛛母嘴唇微動,明著向奕老道傳音:

“奕道友,大可去試試此人的成色!

放心,我族是道友堅實的後盾!

舉族為道友掠陣!

君不負我,我不負卿!”

今日換上了一身黑袍的老者聞言後,心下一定。

心頭的一塊石頭隨之落地。

“韓道友,沒得商量嗎?”

“奕道友,可莫要為難羅道友一族才是!”

王離聳了聳肩。

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非常的欠……

“哼!”

老者冷哼。

待大腦一陣飛速運轉,確定沒啥問題後,當即一步邁出,來到了城外:

“那就讓老朽見識見識道友的神通手段吧!”

話畢。

搖身一變。

一頭數千裏之巨的五色孔雀呈現。

當先扶搖直上九萬裏,再又裹挾磅礴罡氣殺下!

五根翎羽化作五柄飛劍,快若流光!

這五柄翎羽飛劍可不得了,每一柄當中都融入了三顆成年修羅蛛的晶核,具備頗為不凡的時間法則之力。

算是萬靈榜前五十的最頂級通天靈寶了。

不過,幻化為五色孔雀的老者,並未第一時間展現自己掌握的時間神通。

展露更多的,還是空間神通。

以及壓箱底的手段之一的數十枚“紫芒飛刺”跟“元靈燈”。

後者堪比平白多出一位大乘中期的戰力。

“來得好!”

王離直接三頭六臂迎了上去!

咚咚砰砰……

劈劈啪啪……

大半天後。

“閣下神通了得,韓某佩服;

今日天色已晚,難分勝負,咱們明日再戰!”

丟下這話,王離迅速化虹而去。

為了分化修羅蛛與奕老道,也為了穩住修羅蛛方便逐個擊破,更為了心中的那份穩妥;自我壓製了七八成常態實力、又保留了各種殺招手段的他,可謂是用心良苦。

“好,明日再戰!”

奕老道亦是豪情萬丈。

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從始至終都是被謙讓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