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四十三章 風暴角之淚(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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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恐中,在特種部隊眼裏,談判專家絕對不在受歡迎之列。每次都是他們這些反恐精英冒著槍林彈雨浴血奮戰,好不容易才把勝利的天秤一點點的扳了過來,眼看隻要兄弟們再向前一衝就萬事大吉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某人頂著防彈鍋蓋披著防彈麻袋,大搖大擺的出現了,要求跟恐怖分子談判!要是裏麵一聲槍響,談判專家一頭栽倒還好,可是萬一恐怖分子真的腦子進水,被他感化了,那這起事件的頭功就跑到某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那兩片嘴皮子上了!奶奶的,這叫人如何甘心?不過討厭歸討厭,談判專家還不必不可少的,有人的地方就有談判,更何況是劫持人質這種大手筆大事件?而且談判也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麽容易,這是一個異常艱難而漫長的過程。有一次談判耗了一的多,等把人質救出來,人質的孩子都出生了,可見其艱難。

當然,談判專家還可以起到拖延時間、緩和局勢、摸清對手實力甚至分化對手的作用

。在談判中,語言沒有否定,眼神沒有輕蔑,肢體語言不能有威脅性,更不能用那種命令性的語氣跟劫持者說話······這些條條框框挺多的,也挺複雜。不過柳維平一條都不打算遵守,他極具攻擊性,注定不適合做這種太過細膩的事情。他接過高音喇叭,清了清嗓子,大聲說:“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軍的坦克和大炮馬上就到,不想死的話趕緊投降!”

如此談判也算是別開生麵了,陽台上那位明顯愣了一下,用了足足半分鍾才勉強理解了柳維平的意思,氣急敗壞的說:“你們不敢這樣做!我手裏有人質,你們敢動我嗎?”

柳維平掏掏耳朵,說:“有人質很了不起了是吧?惹毛了老子,老子也抓一打過來!你叫索拉查是吧?據我們了解,你在國外有超過十一億七千五百八十八萬的存款,這筆錢夠你風風光光的過一輩子了,不在國外好好享受,跟回貝蘭找死,又是何苦來著?”

索拉查說:“我就是看不慣尼姆拉那條老狗出賣國家的利益,奴役我的同胞······”

柳維平打斷:“得了得了得了,這都是老生常談了,少在這裏裝蒜。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口口聲聲說尼姆拉總統奴役人民,這話你敢對累死在你的工廠和礦山裏的人說嗎?你說尼姆拉總統出賣國家利益,他出賣了哪些國家利益?在這兩年裏,他把礦山收回來了,他把油田收回來了,他把海洋漁場收回來了,他引進了大量外資,你妹子的,有這樣出賣國家利益的嗎?有本事你出賣給我看看?”

柳維平不為所動:“然後呢?”

索拉查一愣:“然後?”

柳維平很有耐心:“殺光所有人質之後呢?你打算做什麽?”

索拉查還真沒有想過殺光人質之後應該怎麽辦,被問住了。白癡都知道殺了這麽多學生,貝蘭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哪怕是被他們的自動步槍指著也要撲上來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殺光了人質之後怎麽辦?

柳維平聲音變得冰冷:“你還沒有偉大到可以為你所謂的理想犧牲一切的程度,否則你就不會被我問住了。不管你的理由多麽偉大,在我眼裏,你隻不過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看到手裏有一把好牌就把所有的老本都押了下去

!你認為你們的計劃能成功嗎?你們一手挑起的騷亂已經被平息,襲擊科馬納的聯合特種部隊正被我們的數字化步兵營圍剿,所剩無幾,至於襲擊總統專機的那幫雜碎,我拿腦袋向你保證,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所有的後著都已經失敗了,你還能做什麽?你以為劫持了一批人質就能讓一個國家屈服?真是天真得厲害!我告訴你,在我國古代,處理劫持事件的辦法就是不顧人質的安危,哪怕犧牲人質也要幹掉劫持者,直到再也沒有人劫持人質為止!怎麽樣,想不想嚐嚐這種雷霆鐵腕?”

索拉查狂笑:“你們能奈我何?我知道你們不會顧及這些學生的安危,問題是我手裏還有幾十名歐裔學生啊,萬一他們被殺,整個歐洲都會向貝蘭開戰!你們敢動我嗎?”

柳維平說:“現在歐洲已經向貝蘭開戰了,龐大的歐洲艦隊正向貝蘭殺來,不久便到,用的正是這個借口,你滿意了吧?”

索拉查又愣住了,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柳維平說:“不過你也先別得意,我知道你在國外有一個老婆,在三個情婦,有十一個小孩,最小的還在吃奶,最大的已經在去年考上了······考上了劍橋大學,光電學天才,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就你這樣還能生出如此優秀的女兒,看走眼了。你一定為她感到驕傲吧?那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再屠殺人質,我馬上派人把你那一家子抓起來,你殺一個人質我就殺你一個孩子,看誰狠!”

索拉查嘶聲說:“你不敢這樣做!”

柳維平說:“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不信邪的話你可以試試,你殺光了人質,最終自己也逃不掉,不過我不會要你的命,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有些人就是這麽奇怪,你好脾氣的跟他說話他根本就聽

不進去,你要是放出狠話,他反而老實了,索拉查就是這樣的傻貨,受到威脅後,他沉默了,沒再叫囂著要處決人質。柳維平提到嗓門的心也放了下來,剛才劍走偏鋒,真的好險哪,一個不慎就弄巧成拙,那他就是貝蘭的罪人了。還好,那個傻貨說到底也是欺軟怕硬,而他則是不折不扣的惡棍,這番語言威脅應該可以鎮住他一陣子了。他身後的談判專家早已目瞪口呆,估計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可以這樣談判的。

半個小時後,正在指揮部裏研究學校的建築圖,尋找最佳進攻路線的柳維平接到一個好消息:暗劍大隊已經趕到,就在指揮部外麵候命!他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

。可不是,上百名身穿黑色城市反恐作戰服、戴著黑色頭套的士兵列成三列,帶隊的是一名中校,外號毒箭,上前向他敬禮:“報告少將同誌,暗劍大隊前來向報到!”

柳維平說:“來了就好,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們盼到了!怎麽樣,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吧?”

毒箭說:“大麻煩沒有,倒是在半路上被山姆的戰鬥機攔截,玩了一回捉貓貓,有點懸,據說國家放出了狠話,再不滾蛋就用激光將他們滅了,他們才放過我們,要不然我們恐怕很難到得了非洲。”

柳維平說:“嘿,那幫家夥,這麽快就忘記了南海之戰的教訓了。”對全體戰士說:“你們辛苦了,現在局勢還算穩定,你們先休息一下,喝點飲料,好好放鬆,以發揮出最佳水平來,要知道你們麵的的戰鬥將比消滅恐怖分子本身要難上十倍,而且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身上擔子很重啊!”

士兵們沉默著解散了。柳維平把毒箭帶進指揮部,把大尺寸建築圖指給他看:“你看,這就是和平中學,麵積很大,有平整的草坪,有花園,還有操場,地形挺複雜的。恐怖分子的狙擊手已經占領了製高點,互為犄角,我們的一切調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狙擊手個個都是超一流的資深狙擊手,極為老練,心狠手辣,極有可能是某個國家派來的,不容輕視。”

毒箭說:“這次我們帶來了最先進的狙擊步槍和反狙擊器材,用狙擊步槍上的偵測器材可以在第一時間將這幾個老鳥鎖定並且幹掉。少將放心,我們的狙擊手同樣是非常優秀的。”

柳維平點了一下頭,接著說:“人質大多被集中在三樓到五樓,防止他們逃跑,恐怖分子的主力則在一樓和二樓,有好幾梃機槍,已經查明的就有這麽幾個火力點,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形成強大

的交叉火力,而且有人質作肉盾,正麵強攻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操場和草坪都布了地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樓層裏一些大型玻璃窗都掛上了絆發雷,不得不佩服他們,這樣的防守絕對是滴水不漏了,你們擅長的空中突擊行不通,怎麽辦?”

毒箭說:“沒有無懈可擊的防線。他們正麵守得嚴,我們可以從他們看不見的角落發起攻擊,比如說這裏,”指了一下一麵沒有窗口的牆壁,“這裏就是一個死角,隻要把這裏的狙擊手幹掉,我們就可以徒手攀爬上去。他們的主力在下麵,我們就直接攻擊上麵。當然,我會分出一個排從下水道發起攻擊,牽製他們的主力

。”

蘇蘭武說:“我們的武警和民兵也會配合性發起佯攻。”

柳維平笑:“看來中校是胸有成竹啊。”

毒箭說:“在出發之前,情偵科就把學校布局的詳細資料給了我,在路上看了一下。”

柳維平說:“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在這方麵我是外行,一切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小心恐怖分子引爆炸彈!”

毒箭說:“這個我們也有考慮到,如果是定時炸彈我們會盡量在爆炸之前解決戰鬥或者撤出,如果是遙控炸彈,我們的電子幹擾可以阻止引爆,不過如果是最落後的導火索引爆,那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柳維平苦笑,誰又能想到最落後的導火索反而成了這幫裝備精良的士兵最頭痛也最具威脅的東西?這玩意可是沒有辦法幹擾的,除非你能在它燒到盡頭之前往上麵撒上一泡尿或者將它掐斷,要不然隻能被炸成灰。

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一名渾身臭泥的士兵走進來,對毒箭說:“都查清楚了,下水道裏沒有布雷,也沒有人防守,可以利用它發起奇襲。”

毒箭說:“好極了。通知你們排長馬上出發,帶上生命探測儀和最新型**炸藥,千萬要小心!”

那名士兵敬禮,走了出去。不久,一個排的士兵就利用民兵的掩護鑽進了下水道,不見了。

柳維平在地圖上敲了一下,沉吟著說:“我們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現在就剩下兩個難題讓人頭疼,第一就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人質的情緒恐怕很不穩定,萬一他們聽到槍聲就往外逃跑,逼得恐怖分子大開殺戒,後果將是災難性的;還有就是民兵、警察、武警的同樣十分焦慮,擔心親人的安危,我怕他們會在行動開始後把佯攻變成強攻,後果同樣是不堪設想!”

毒箭

說:“是啊,這兩點很令人頭疼。第一點我們無法控製,至於民兵和武警他們,我們可以先讓他們冷靜一下,避免在行動開始後過於衝動······建議在一個小時後行動,因為在一個小時後我們最後一架飛機會把一批裝有七氟尼麻醉氣體的特種炮彈和火箭彈送到,那時我們可以更有效的控製局麵

。”

柳維平說:“一個小時······有點難度啊,那個瘋子都到了崩潰的邊緣了,鬼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

蘇蘭武說:“我去跟他談,盡量開空頭支票穩住他!”

柳維平說:“當心點。”

蘇蘭武說:“放心,死不了!”沒有帶武器,沒有帶隨從,孤身一人迎著恐怖分子的槍口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頭靜得可怕,恐怖分子沒有再槍殺人質,也沒有對總長的話作出任何回應。沒有回應就是好消息,暗劍們抓緊時間休息,養精蓄銳準備發起攻擊。

三十分鍾後······

“噠噠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柳維平暗叫不好,衝了出去,隻見很多嚇得麵無人色的學生拚命的跑了出來,隨即被恐怖分子開槍射殺,校門之外血流成河。民兵和武警都急瘋了,衝上去想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學生,也被一個接一個的擊倒。柳維平抓起擴音器與索拉查對話:“你真的不顧家人死活了是吧?馬上停火,我們有話好說!”

索拉查回答:“是你們的人在向我們進攻!”

可不是,已經紅了眼的民兵和武警不顧一切的向學校發起正麵強攻,恐怖分子猛烈開火,一時間彈雨如織。也許這樣的攻擊在恐怖分子的防線上扯出了漏洞,學生們順利的逃下教學樓,瘋了似的往軍警這邊逃,哪怕身邊的人不斷的被子彈射倒也沒有停下來,都瘋了!現在一切都亂了套,暗劍雖然早已到達攻擊位置,但是最關鍵的裝備還沒有到位,此時發起攻擊必然會造成大量人員傷亡,但是不進攻,死的更多!毒箭把目光投向柳維平,柳維平把擴音器往地上重重一扔,說:“沒有辦法,拚了!媽的,簡直就是亂彈琴!”

“轟!”

下水道出口處騰起一團火球,好死不死正好守在那裏的兩名恐怖分子隨著整塊混凝土飛向半空,暗劍,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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