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十章 鏖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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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震動,烈焰在翻騰,成群的重炮炮彈呼嘯而下,在大地之上開辟出一片片生命絕地,不管是身經百戰、號稱殺人機器的特種兵,還是剛拿起槍的新兵蛋子,麵對如此恐怖的重炮群轟擊,都隻有死路一條。我們靜靜的看著,任憑那上百條生命在我們麵前掙紮哀號,直到被炮彈粉碎,沒有一絲同情,更不會有憐憫,就當是看一部戰爭短片好了。

炮擊持續了十五分鍾,僅僅是十五分鍾,整片叢林就成了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大火,到處都是燃燒著的樹木殘骸,遍地都是的彈坑和軟綿綿的浮土讓人有一種到了月球的錯覺。確定不可能再有一個活人後,我們整理一個裝備,開溜。一路上,小廣西不斷的咕噥:“唉呀,造孽啊,在我們老家,毀壞這麽多林木可是要罰到你掉褲子的!”

我翻了個白眼,都什麽時候了,還講究愛護樹木?那我們幹脆引頸受戮好了!我瞪了他一眼,說:“給我閉嘴!你不怕太陽曬黑你的牙齒,我還怕你招來敵人!”

他還在咕噥:“幹嘛那麽凶啊?”在我和山東想要殺人的目光的威逼下,他總算是閉上了那張鳥嘴,但不到十分鍾,老毛病又犯了,小聲的對山東說:“猜猜唐山火氣為什麽這麽大?”

山東直接搖頭。

他賤兮兮的說:“我猜呀,他是太久沒有和那個女特種兵見麵了,憋的

!”

我差點沒有一梭子掃了他!隻有危險逼近的時候這個患有小兒多動症的家夥才會老實一點的,在安全的時候你就別指望他能閉上嘴老老實實的趕路,真是服了他了。

快速脫離戰場,躲進一片更加濃茂的樹林後,我拿出單兵數字化作戰係統,調出網格地圖查了一下,謝天謝地,飛行員還活著,他們身上都有一個微型脈衝信號發射裝置,可以不斷發出特殊的信號,捕捉到信號後,利用網格地圖我們可以準確地掌握他的位置。距離大約有十一公裏,沒準剛剛被我們收拾了的那批特種部隊就是負責抓捕他的。看樣子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否則他就會有危險,而我們將不得不上演一次雷霆救兵,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路很難走,這名飛行員挑了個好地方跳傘啊······或者說是我挑了一條好路線,崎嶇不平,荊棘叢生,真他媽的難走!更要命的是時不時從我們頭頂掠過的敵機,逼得我們學起了土撥鼠,看到敵機的影子就躲,好幾回直升機都飛到我們頭頂也沒有能將我們揪出來。山東說,如果北約軍隊知道我們的豐功偉績後,沒準會給我們虎牙小組起個綽號,叫“叢林之鼠”,我呸。

太陽已經落山了,叢林裏變得昏暗,蚊子小咬什麽的橫行無忌,把它們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給叮成豬頭。飛行員手持自衛手槍在山林裏飛奔,他不得不轉移,因為好些敵人正在追殺他。敵人顯然已經被今天的巨大損失搞得上火了,兩眼發紅的咬住他不放。他親眼看到一名貝蘭空軍飛行員被逮住後讓刺刀活活捅得稀爛,他可不想死得這麽難看。他的軍事技術還過得去,至少體力很好,都跑了這麽久了也沒有趴下,隻不過後麵那幫索命的家夥更厲害,像鬣狗一樣綠著眼睛緊追,不斷把距離縮短,這幫雜種是北約聯軍剛組建不久的貝蘭偽軍,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出頭的機會,好立個大功在幹爹麵前露一把臉,自然幹勁十足,士氣高昂了。他們一路罵罵咧咧的追趕,時不時向飛行員腿部射擊,反正幹爹隻說要活的,打斷一條腿不要緊吧?隻是他們士氣是高昂沒錯,可是軍事素質還差一點,打了好多槍,沒有一槍能打中的,相反,這零星射擊還為三個正在山林裏被蚊子叮得一頭火大的瘟神指明了目標······

敵人已經逼近到兩百米了。

飛行員現在已經跑不動了,嗓子幹澀,一絲水份也沒有,簡直要冒出煙來,兩腿酸軟,一點勁也使不上,而那幫跟吃了**一樣興奮的家夥可沒有半點疲態,越追越凶!他啞然苦笑,轉過身去砰砰兩槍,後麵的追兵趕緊分散隱蔽,隻是他的槍法跟他們一樣臭,打得最準的一槍離目標都還有三米遠,沒法子,繼續跑路吧,畢竟槍裏隻有八發子彈,打一發少一發,跟扛著ak的家夥對射那簡直就是找死

眼前黑影一閃,咚一下,腦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頓時天昏地暗。在喪失意識之前,他想:“操,早知道這樣,就利用空閑時間好好練習一下格鬥和射擊了!”

到嘴的鴨子讓人橫叉一家夥,搶走了,那幫追兵明顯愣了一下,搶功勞也不帶這麽幹的啊。搶功勞僅僅是個開始,一枚又粗又長的火箭炮炮彈落在他們中間,轟隆一聲巨響驚起滿天飛鳥,狂暴的氣流裹著烈焰向四周層層擴散,一團黃白色蘑菇雲衝騰而起。以這朵蘑菇雲為中心,上百平米範圍內的一切生命均化為齏粉,一百五十平米內的人不是被炭化就是瞬間變成火人,被爆炸波高高拋起,在半空渾身是火手舞足蹈,像極了浴火鳳凰·······啊,不,是還沒有熟練掌握飛行技巧的火雞!估計這幫家夥都沒有見識過殺傷力如此恐怖的東東,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掉頭就跑,也不想想這個世界上有誰跑得過子彈?在他們身後,槍聲不斷響起,致命的子彈

一發接一發的射來,像打地鼠一樣將他們一個個的撂倒,不到三分鍾,二十幾號人就全部報銷,一個也沒有剩下來。

砰!!!

一聲槍響為這場短暫和戰鬥劃上了句號,一名從死人堆裏跳出來撒腿狂奔的家夥後背爆出一撮血塵,朝前衝了好幾步,一跤仆倒,抽搐幾下就不動了。小廣西放下步槍,四處張望:“飛行員呢?哪裏去了?”

山東指了指地麵:“在這裏呢,我說你是不是應該把膝蓋從人家肚子上移開了?是不是想壓死他啊?”

小廣西嚇了一跳:“他就是飛行員?壞了,我剛剛還把他當成敵人,揍了他一拳······”

我一聽,急了,我們這幫當兵的出手可不知道輕重,出手都是往要害招呼,在跟安南猴子作戰時,我軍偵察兵捕獲的戰俘有六成以上在押解回來的路上死去,隻因為偵察兵捕俘時出手太重了!而這個廣西猴子可是出了名的手黑,飛行員挨了他一拳,怕是······我趕緊撲過去查看飛行員的傷勢,謝天謝地,沒事,呼吸均勻,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隻是半邊臉腫得跟在水裏泡了三個月的豬頭似的,夠難看的了。我狠狠的瞪了小廣西一眼:“不分青紅皂白見麵就打,萬一把人家打死了可怎麽辦?你是不是想到軍事法庭作客了?”

小廣西挺委屈的說:“我哪裏知道啊,剛開始看到他捏著支手槍跑在最前麵,還以為他是這幫家夥的頭頭,想來個射人先射馬呢······”

山東說:“還好你沒有把人弄死,要不然咱們虎牙小組的威名算是壞在你手上了,搞不好還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甚至吃花生米呢

!”

小廣西一哆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飛行員的命比咱們這些步兵的貴多了,而據上頭傳送來的情報,這家夥還是王牌飛行員,擊落過五架敵機,誤傷了這麽一個活寶貝,空軍能放過他?斃了他都算輕的了。還好,這一拳沒有打中要害,算他命大。當然,也算那名飛行員命大。

在我們絕對稱不上溫柔的伺候下,飛行員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看到我們三個,眼睛一亮,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隻是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臉就皺成了一團,疼啊。他口齒不大清晰,語音有點含糊的問:“你們是敵後搜救小隊的嗎?”

我說:“是的,你就是鋸齒鯊中隊的那位少尉飛行員是吧?你叫什麽名字?”

他有點兒不大情願:“問名字幹嘛?你們還怕我是冒充的不成?”

小廣西來了勁,煞有介事的說:“這就

難說了,畢竟在戰場上什麽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少尉覺得自己蒙受了奇恥大辱,掏出證件丟給小廣西:“自己看吧!”看樣子是生氣了。

小廣西好奇的撿起來,隻看了一眼就不顧身處險境的現實,放聲狂笑。山東皺起眉頭揍了他一拳他才收斂一點,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迎著飛行員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他眉毛扭了幾扭,再次大笑:“我知道你丫為什麽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了,朱小強,我靠,還有比這個更難聽的名字嗎?哈哈哈······”

朱小強?

聽到如此另類的名字,我和山東對視一眼,很有禮貌的轉過身去,慢騰騰的彎下腰,渾身肌肉像九級大地震一樣抖動,最後整個人蜷成一團,快要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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