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五十章 血雨腥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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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上一章出錯了,風暴旅的目標應該是加納要塞才對,在這裏先說一聲對不起了,粗心大意害死人呀!

十二架阿帕奇分六組撲過來,鏈式機關炮的掃射密如驟雨,一束束火箭疾似流星,打得地麵烈焰滾滾,碎片橫飛。吃了大虧的空降旅發狠了,用坦克和輕型火炮朝要塞猛轟,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要塞從地圖上挖掉!覺得丟了臉的空軍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領,一枚枚激光製導炸彈,一枚枚空對地導彈,不要錢似的朝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要塞猛砸!廢墟裏卷起一團團大火,彈片和石屑密得叫人睜不開眼睛來,氣溫更是高到了讓人無法呼吸的程度。這哪裏還是什麽要塞,叫它火爐更適合一點點吧。

“轟!!!”

地麵重重一震,騰起一大股溫度極高的煙塵,千瘡百孔的地麵再次被開出一個大窟窿,碎石直噴到高空。鑽地炸彈一直深入到地下二三十米才爆炸,瀑炸波裹著烈焰以超音速在坑道裏橫衝直撞,點燃了一切,被掃中的廊爾喀兵在高溫氣流中扭曲著身體,全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炭化或者被生生扯掉,慘不忍睹。這是最先進的鑽地炸彈,曾在韓戰中吃足了誌願軍坑道工事的雙頭鷹把這種堪稱坑道殺手的炸彈也扔了下來。它的威力是極其致命的,在爆炸時不僅能叫附近的人粉身碎骨或者化為灰燼,更可以將坑道裏的空氣抽空,僥幸逃過爆炸的人會發現呼吸突然變得極其困難,最後眼球凸出,窒息而死。麵對這個打不垮炸不爛的要塞,雙頭鷹明顯是上火了,鑽地炸彈一枚接一枚的砸下去,把整個要塞的地麵都炸成了蜂窩煤!

王寧中校現在跟普通士兵沒有任何區別了,抄著一支步槍躲在坑道裏,忍受著那天崩地裂般的震動和沙沙落下的泥沙,全身上下隻有兩排牙齒還是白的。部隊傷亡太大了!開戰才四個小時而已,廊爾喀步兵營傷亡就多達三分之一,地下醫院裏躺滿了傷兵,醫生和護士忙得兩眼發黑,還是忙不過來,一些傷兵由於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要麽死於失血過多,要麽活活痛死在病床是。這些廊爾喀兵也真是硬骨頭,有一個雙腿都被彈片削斷了的傷兵明明痛得渾身發抖,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咬得牙關出血,滿嘴都是血沫

。護士給他包紮時讓他痛就叫出來,叫出來會好過一些,他說:“我是廊爾喀人,我不能喊疼!”那一具具血肉狼藉的屍體,那一名名麵無血色的傷兵,讓中校紅了眼。雖然這些士兵本質上隻是一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雇傭兵,完全是炮灰,但是相處都有**個月了,說沒有一點感情那絕對是騙人的,在短短幾

個小時內這麽多好兄弟就這樣倒下了,他能不恨嗎?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是在跟世界第一大國對抗,戰爭一旦開始,注定將是慘烈無比的,他自己都做好了被一枚鑽地炸彈命中,粉身碎骨的思想準備。不就是個死嗎,也就是這麽回事,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在自己完蛋之前,一定要多拉幾個敵人做伴!

轟!!!

天知道這回雙頭鷹投下的是什麽炸彈,整個地麵像被人玩命砸了一錘的戰鼓似的,在巨大的爆響中撕裂開來,坑道洞壁龜裂開來,巴掌大的碟形混凝土碎片冰雹般落下,所有人都被震得眼前一片昏黑,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王寧中校往自己胸口狠狠一拳,打得夠狠的,差點就把胸骨給砸塌了,也是這一拳把被震得停止跳動的心髒打得重新恢複了過來,當是做了一次粗暴而有效的急救。眼前還是一片昏黑,倒不是他的眼睛被震盲了,而是因為這一擊重創了供電係統,坑道裏的照明燈差不多都滅了,中校喉嚨又腥又甜,胸口煩惡得厲害,猛的噴出好幾口血才覺得好過一些。這時頭頂一盞燈亮了,他看到好幾名士兵倒在不遠處,爬過去一看,他們都麵色慘白,停止了呼吸,鮮血從口鼻不斷湧出,他們被活活震死了。

副營長衝了過來,看到營長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王寧沙啞的一笑:“怎麽這副表情?我還沒死呢!”

副營長擠出一絲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就在剛才,一枚九噸重的炸彈擊穿了四十米厚的土層,爆炸開來,六號到十二號坑道全部被炸塌了那裏麵有整整一個連啊!”

王寧慘然一笑,他知道那個連已經完了,被九噸重的炸彈命中,就算坑道沒有被炸塌,他們也被活活震死了!這裏離炸點已經算是很遠了都震死了那麽多人,那邊就更不用說啦!他咳出一口血,說:“這麽說來,我們手頭上隻剩下一個連了?”

副營長說:“可能不足一個連了。”

王寧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死嘛。我猜這輪轟炸也該停止了,告訴還活著的人,都給我上,在我們全部陣亡之前,一定要多拉一些花旗大兵墊背······我們的105炮沒事吧?”

副營長說:“沒事,但是炮彈隻剩下三十來發了

。還有那輛我們繳獲的戰車,隻剩下六發炮彈,頂不了多久的。”

王寧說:“讓105重炮把所有的炮彈全給我幹出去,能炸死一個算一個!至於那輛戰車······”沉吟片刻,作出了決定:“讓它躲起來,這可是一件非

常先進的武器,藏起來,沒準將來我們的人打掃戰場時能找到它,運回國內研究!”

副營長嘴唇翕動,欲言又止。這時坑道裏響起了警報,敵人壓上來了,王寧一躍而起,大吼:“跟我上,殺光那幫狗日的,為戰死的戰友們報仇!”還能作戰的士兵以更快的速度衝了出去,有意無意的把營長往後麵擠,副營長得以拉住這位殺紅了眼的營長大人:“我們是不是請求空軍支援?”

王寧瞪圓眼睛,怒吼:“老石你是被震壞了腦子是吧?我們才幾架飛機,拉出來還不夠人家一個中隊打,能為了我們,把最後一點空中力量拚光嗎?”

副營長說:“可是······”

王寧說:“沒有可是了!我們營就是一批死士,你明白嗎?死士!我們的任務就是在自己完蛋之前更可能多的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上級爭取更多的時間!你是從邊防軍過來的,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說完追上他的士兵,衝上了前線。

轟炸果然停止了,但是炮擊還在繼續,m1a1、陸地火力平台、重僅五噸的牽引式加榴炮、還有兩架ac-130炮艇機,對著月球表麵一般的要塞瘋狂地傾泄火力,團團火焰連成一大片,像海浪一樣來回奔湧,當在它前麵的一切都得粉身碎骨。士兵們躲在相對還算安全的防炮洞裏,默默忍受著炮火的**。王寧大笑,用廊爾喀語叫:“士兵們,知道敵人的炮火為什麽這麽猛嗎?”

士兵們都搖頭,他們哪有心思管這些。

王寧叫:“你們這群笨家夥,連這都看不出來!炮火之所以這麽猛,是因為我們把他們打痛了,打怕了!他們害怕跟我們麵對麵的交鋒,他們害怕我們會從某個角落衝出去把變刀砍向他們的脖子,所有以他們飛機炸大炮轟,妄想把我們全部炸光!他奶奶的,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士兵們隻覺得一股熱血湧向腦門

!是啊,打了這麽久,倒在他們槍下的傘兵怕有三四百了,隻怕打從上甘嶺戰役結束後,雙頭鷹就沒有打過這麽慘的攻堅戰了吧,想必那些威風八麵的傘兵持槍的手正在發抖呢!能叫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的軍隊害怕,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榮譽!?為了這份榮譽,區區一條命算得了什麽?豁出去就是了!不少士兵拔出了廊爾喀彎刀,盡管彈藥很充足,但是他們不認為這一次還有機會可以得到補充,打光了子彈就得刺刀見紅了。

王寧低聲自語:“旅長,軍團長,能做的我都做了,我頂多隻能再支撐兩個小時,能不能利用好這段

寶貴的時間,就看你們的啦!”

炮火戛然而止,接踵而至的是履帶輾碎瓦礫的聲音,十餘輛坦克和裝甲車衝進了廢墟,後麵是超過兩個連的貓著腰的傘兵。王寧苦笑,奶奶的,又是m1a1,這幫大鼻子就會欺負他沒有坦克!他咬著牙下令:“把那輛戰車開出來,將那些貧鈾穿甲彈全部還給他們!”

m1a1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也真難為這頭鋼鐵巨獸了,巷戰啊,真的不擅長。一具雙腿被被炮彈齊根炸斷的屍體擋在一輛m1a1前麵,幾十噸重的大家夥,當然不會把一具死屍放在眼裏,直接輾了過去。然而,就在這時,這具屍體突然眼開了眼睛,雙手在地上一撐,滾到坦克底下,接著,他懷裏那個十公斤重的炸藥包冒出了一縷青煙······

“轟!”

m1a1主戰坦克的底盤像是被千鈞重錘擊中一般,整輛坦克似乎都往上跳了一下,車身燃起大火,歪歪扭扭的往前開了二十多米,履帶鬆脫,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後麵的步兵全部暴露出來了,至少兩挺機槍交叉掃來,密集的子彈打在傘兵身上,炸出一朵朵血花,被擊中的像觸電一樣在彈雨中扭動著身體,沒有中彈的不顧一切的臥倒,胡亂的開火。沒等他們開上幾槍,一大片手雷就蓋了過來。那些廊爾喀兵很毒,手雷都是一拉火就丟了過來,而且丟得極準,不偏不倚的砸在傘兵的頭盔上,身上,那些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傘兵隻聽著頭盔當的一聲,接著一枚圓圓的東東就滾呀滾的滾到了他們眼前,他們的心髒瞬間收縮得隻有核桃大一點!現在他們麵臨著兩難的選擇:是繼續趴在那裏,三四秒鍾後被手雷炸成一堆碎肉,還是跳起來逃跑,被機槍攔腰掃成兩截?不管選哪一條,結果都是一樣————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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