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八章 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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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終於結束了,敵人基本被殲滅,隻剩下幾個命大的鑽進了叢林裏。我們基本上人人帶傷,一名來自廣東的隊員傷得最重,腹部中彈,可能打斷了大動脈,剛給他注射了嗎啡人就不行了。可以說,這次行動已經成為失敗,就看另外一個小組能不能成功得手了。我們安葬了烈士,馬上轉移。沒有辦法帶走遺體,敵人隨時可能趕到,再不走我們很有可能會被敵人一鍋端了的,隻能等將來有機會再將他帶回去。

行動失敗,隊員們情緒都有些低落,隻有小廣西樂嗬嗬的纏著我,一個勁的說:“老大你太牛了,那個安南雜種我們都搞不定,你一拳就給幹翻了,厲害啊!你跟誰學的爆蛋拳?能不能教我?”我才沒有心情理這個暴力狂人,甩開他走到丁香身邊:“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她的臉色有點兒蒼白:“被踢了一腳,幸好有防彈衣,要不然準備會沒命。”

小廣西叫起屈來:“老大,我也挨了一拳啊,骨頭都斷了,你都不聞不問!重色輕友的混蛋,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哭笑不得。

部隊冒著討厭的雨行軍,異常困難,我摔一跤就在地上撿一塊石子,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已經撿了一大袋了。好在此時雨已經停了,我們已經將可能出現的追兵遠遠的甩開,丁香下令原地休息。她站在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山腳下的村莊。我也用步槍瞄準鏡盯著看,這是一個隻有二三十戶人的村落,用竹子和棕櫚葉搭成的房子正冒著縷縷炊煙,村外是一片種殖園,種著茂密的香蕉和棕櫚,還有一些其他的熱帶水果

。這些水果一年四季都可以掛果成熟,種上了就不愁沒得吃了,因此當地的土著人懶得要命。這麽偏僻的地方,當然不會有駐軍和警察了,連民兵也沒有。丁香看著那一縷縷的炊煙,有點出神。

我小聲說:“要不,我們進村買點東西吃吧。”

她搖頭:“不行,我們不能跟不相關的人有太多的交集,這是特種作戰的原則。”坐了下來,拿出一塊跟香皂似的的高濃縮營養劑,用戰術刀切下一小塊送進嘴裏,反複咀嚼。這小小一塊就可以為提供一整天人體所需的能量,當然,也難吃得要命,跟香皂一個鬼樣。大家也拿出壓縮食品,為自己補充含量。頭頂有一架黑鷹直升機飛過,敵人已經出動了,誰也不知道會在哪裏遇上他們,然後爆發激戰,把肚子填滿是沒錯的。

小廣西把我拉到一邊:“老大,說說看你昨晚是怎麽從巨蟒的絞殺下逃出生天的?給我說說嘛!那條巨蟒足有六米多長

,就算是一頭水牛,被它纏住都得完蛋,你居然能死裏逃生,實在是一大奇跡啊!”

提起昨晚的經曆,我心有餘悸,粗暴的說:“以後少在我麵前提蟒蛇!他媽的,那條巨蟒差點要了我的命!”

小廣西一臉遺憾:“那條巨蟒少說也有一百來公斤吧,夠咱們吃上好幾頓的了,可惜啊,都讓地雷給炸沒了······”

我不理他了。

兩個小時後,我們接到上頭的通知:另一個小組已經順利完成任務,炸毀了那個情報站。上頭還說,敵軍已經被激怒,派出好幾個小分隊展開搜索追擊,要求我們盡快撤離。不撤都不行了,情報站被炸了,我們再跟敵人打下去也沒有意義,徒增傷亡而已,這種蠢事可不能做。丁香見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說:“走,我們穿過這個村莊,往東三十公裏,再向巴生河南岸躍進,這一帶樹高林茂,敵人的直升機也拿我們沒辦法。”這條路線的確不錯,路是難走了一點,但是避過了一條大河,敵人的直升機在這樣的密林裏基本無用,最遲三天,我們就能回到密營了。

商定計劃後,我們清理了一下痕跡,排成三三製隊形朝村莊走去。好些村民好奇的看著我們這些披著偽裝網、臉被塗得花花綠綠的家夥,一臉的恐懼。一個正坐在樹下納涼的老人也睜大眼睛看著我們,他都有五十歲了吧,腰杆挺得筆直,沒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呢

。這些土著是白白擔驚受怕了,我們的目標不是他們。穿過村莊進入山林後,丁香命令我和小廣西留下來監視這個村子,如果一個小時內沒有異樣,我們就加快速度追上部隊;要是發現村子裏有人企圖離開,去找政府軍告密的話,就格殺勿論!

我們兩個趴在村子的後山,冷冷的盯著這個不起眼的村莊。

時間慢慢地流逝,村子裏一切正常,看樣子這些與世無爭的村民並沒有要去向政府軍告密的覺悟。

小廣西看了看手表,說:“老大,還差五分鍾。”

我說:“你給我老實點,就算隻剩下五秒鍾也不能······咦,有人出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是個老頭,扛著一把鋤頭慢慢的走出村子,看樣子不像是到山外找政府軍,倒像是上山采藥。小廣西說:“是剛才在村口樹下納涼的那個!”

我點了一下頭,盯得更緊。這個老頭看似人畜無害,卻總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小廣西也來了精神,用步槍瞄準鏡盯著,嘴裏不住的點評:“嘖嘖,都這把年紀

了,還能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這哪裏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嘛!你看你看,他握鋤頭的姿勢怎麽那麽像是握著一杆步槍呢?”

我眯著眼睛盯著老頭那筆直的腰杆:“沒準他真當自己扛的是步槍呢······他進山了,盯住他!”

老頭是在距離我們大約兩百米遠的一條小路進山的,我們兩個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同時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丁香。

那個死老頭一進入山林,身上那一點老朽遲鈍的氣息就消失得一幹二淨,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獵豹,渾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動作異常敏捷,走在滿是枯枝落葉的樹林裏,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息,看得我們暗暗驚心!他對這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往往是走出一段路就不見了,如果你加快腳步的話,沒準他就在你身後不遠處探出身來冷笑。別說那些普通村民了,就連我們兩個老兵跟蹤起來都覺得吃力!可越是這樣,我和小廣西越是來勁,本能告訴我們,這個老東西不簡單!他身上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們最大的愛好就是將這些秘密挖出來!

走走停停,追了足有七八裏路,我們穿過叢林,進入黑暗的山穀—————傳說中主人公往下一跳就能獲得奇遇的那種

。那個老頭又躲了起來,我們趴著不動,足足耗了半個小時,他才溜進穀口,咳嗽一聲,山穀裏居然有了回音!小廣西瞅著偵測單元,小聲說:“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我靠,至少有九個人躲在裏麵!咦,又有一個出現了,都不知道還有多少躲著不出來的。老大,要不要放出掌上小飛機進行偵察?”

我本來想小心的摸進去的,但是考慮到那複雜的地形,還是算了,這樣的鬼地方,躲上一百幾十號人連個影都看不見,搞不好在你繞過一塊巨石的時候,正好跟同樣繞過來的撞個正著,麵麵相覷!算了,還是放小飛機保險一點。

小飛機放了出去,圍著山穀打轉。在它的努力下,我們又發現了兩個人。一共十一個人,正好一個班。這幫家夥進入了山洞裏,沒什麽好客氣的,我們小心的摸了上去。穀口的路很難走,跟廣西石林有一拚,如果他們是武裝人員,人要一挺機槍就能將路封死了,幸好,他們沒有這樣布置。我和小廣西像蛇一樣爬過去,被尖銳的石頭刮得直呲牙。小廣西突然停了下來,神色古怪的瞅著我。順著他的目光,我發現就在我左手旁邊,有一個鏽變斑斑的東東,圓圓的像個糞勺,那形狀似曾相識。我心生好奇,小心的探測了一下,哦,不是詭雷,慢慢的拿過來,帶起一片爛得不成樣子

的布。這東西有些年頭了,早已麵目全非,還穿了好幾個孔————我一眼就看出,這是被子彈打穿的。這是一頂鋼盔。盡管它鏽得厲害,可是我還是在上麵找到了一處較完好的地方,上麵的漆還沒有掉光————是米黃色的。米黃色鋼盔下麵掛兩塊尿布片,隻要不是白癡都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東東!

我衝小廣西比劃:“這次咱們真的撞上頭采了。快,到洞口去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事實上還沒有摸到洞口,我們就聽到了他們的說笑聲。這一刻,我瞠目結舌,就連一向自詡膽大包天的小廣西,也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就算眼前突然蹦出一個聶小倩來,我們也不至於如此震驚————

“小川曹長,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向你匯報!”

好流利的倭語。我和小廣西也學過一點,水平不怎麽樣,但好歹能聽懂。深山,老林,二戰時期蝗軍的鋼盔,還有一口流利倭語的老人,請問,這一切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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