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十五章 雨夜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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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烤全猴做得火候十足,香飄數裏,燒焦人肉的焦臭味熏得不少黑幫小弟麵色發白,扔下武器蹲在地上吐得兩眼發直,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

。倒是陳偉淡定得很,參加過兩山輪戰、多次滲透進安南境內搞破壞抓俘虜的他神經早就練得比鋼絲還韌,一把火燒死幾十隻猴子算個屁,用噴火槍往安南人的地道裏猛噴,將裏麵的人燒成球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也做多了。倒是那三個正開著消防車到處噴,殺人放火玩得不亦樂乎的家夥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三個家夥一出手就報銷了七八十人,連眼都不帶眨,還有說有笑的,這份冷酷,連他這個老兵都自歎不如,這樣的狠角色絕對不是普通華人,更不會是黑幫小弟,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親,來一發!”

一輛坦克剛剛拐出街道轉彎處,消防車就發威了。這坦克也夠坑猴的,少說也有二十多年曆史了,夜戰能力火控雷達自動裝填什麽的一概欠奉,說白了就是能跑能開炮,炮塔上的機槍能開火罷了,反應自然慢得可憐,沒等它瞄準消防車,一條油龍就噴了過來,將它淋了個透,接著就是一發曳光燃燒彈,大火直衝起兩三米不止,那輛坦克變成了一團火球,駕駛艙裏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裏麵的猴子不是被燒死就是被燙死,反正都得死,而且是死得慘不忍睹!伴隨坦克進攻的爪窪步兵早在烈焰騰空那一刹那就從所有人的視野內消失了,大家極力睜大眼睛,也隻能看到火海裏有十幾團火球在滿地亂跑亂滾。轟的一下,坦克內部的彈藥和油料被高溫燒爆了,整個炮塔被膨脹的爆炸波衝起七八米高,碎片密密麻麻的掃過,好幾個火球飛了起來,這下世界清靜了。那幫自詡心狠手辣的黑幫人員眼都傻了,我日,消防車也可以用來打坦克?太牛了吧,消防車威武!

可惜,這輛威武霸氣的消防車裏的油已經用光了,那三個已經將一條街道挨家挨戶噴了一通的家夥罵咧咧的跳了下來,滿世界的找更加好玩的玩具。結果他們遭到了意外的攻擊:一包煙砸了過來。滿頭大汗的陳偉露出友善的微笑,問:“戰友,哪支部隊的?”

三個活寶對視一眼,那個瘦得像猴的家夥說:“我是廣西的,那個胳膊比我脖子還粗的大塊頭是山東的,這位是我們老大,河北的。我們是······我們是空中突擊師偵察營的。”

陳偉豎起一根大拇指:“空中突擊師?這可是我們陸軍王牌中的王牌啊,東亞閃電師,多響亮的名號!我是第42集團軍主力師偵察營的,陳偉,說起來我們還是同行哪。”

我們

三個皮笑肉不笑:“同行,對同行

。”

東風導彈落地帶來的震撼還沒有消散,爪窪猴子驚慌失措,一時間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進攻,我們得以閑聊幾句。畢竟在這座鬼蜮一般的城市裏,能碰到幾位老戰友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嘛。得知我們一直沒有搞到稱手的兵器,在場的一位黑幫老大二話不說,帶著我們穿過街道,進入一家已經被炮彈炸塌了一部份的夜總會,進入地下室,打開一扇鐵門,一座小型軍火庫頓時出現在我們麵前。雖說早就知道華人私藏軍械的現象相當嚴重,但是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從軍用電台到防彈衣,從狙擊步槍到消音手槍,一應俱全,在一個顯眼的位置甚至還架著一挺六管旋轉重機在,在戰場上吃夠了機載車載火神炮的苦頭的我們看著那六根黑洞洞的槍管,身上就泛起一絲惡寒!

迎著我們驚詫的目光,那位老大怪不好意思的說:“這些軍火絕大多數是炎龍集團托我們代為保管的,足夠武裝一個連了。”

原來是炎龍集團的大手筆,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我二話不說,穿上防彈衣,戴上防彈頭盔,玩命的往軍用背包裏塞彈匣、手雷、地雷、淡水還有壓縮餅幹,鬼才知道這場大有向內戰的方向滑去的巷戰要打到什麽時候,多準備一點物資是不會錯的。直到軍用背包再也塞不下了,我才遺憾的背上這包足有二十多公斤的家夥,抄起了那支烤藍漆的psg-1狙擊步槍,順便將一把經過暗光處理的戰術刀別在大腿上,這才算完。讓算一下,我總共拿起了狙擊步槍一支,狙擊步槍專用子彈六十發;m-16a衝鋒槍一支,彈匣八個;54式軍用手槍一支,手槍子彈一百發;反步槍地雷六枚,手雷手十二,還有四份野戰口糧以及一堆雜七雜八但必不可少的東東,反正是不要錢的,拿了也白拿,不拿白不拿,白拿誰不拿?

小廣西和山東也是同樣的做派,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一點也不客氣。特別是山東,當他穿上防彈衣,抄起六管旋轉重機槍,大咧咧的背上六箱子彈的時候,所有人都噝噝的吸著涼氣,這······這也太瘋狂了吧!六箱子彈啊,少說也四五十公斤啊,再加上其它裝備,這個大塊頭的負重少說也有七八十公斤了吧,背著這麽重的東西還能大步流星,變態!至於軍用電台,讓緊急趕到的丁香和李潔拿去了。她們想盡了各種辦法想搞到電台,但是都沒能如願,要麽就是質量太差信號模糊,要麽就是被打壞了的,現在有一台完好的,而且質量一流的,那真的是意外之喜了。其他子彈快打光了的黑幫小弟也抓緊時

間補充彈藥,本來軍火是一個黑幫的**,沒有軍火就沒有實力,這麽重要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跟別人分享的,但是現在華人麵臨滅絕的危機,所有華人黑幫在最短時間內團結在一起,互通有無,隻有互相依靠我們才有活路,至於幫派利益,放現在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了

剛剛補充完彈藥,地麵又震動起來,灰塵砂土簌簌落下,那是重磅炮彈落地爆炸才會有的現象。一名染著一頭黃發,渾身是血的小弟衝了進來,喘聲叫:“老大,猴子們又開始進攻了,他們動用了好多裝甲車進攻大圈幫的地盤,大圈幫快不行了!”

那位胳膊上紋著一條龍,看上去很凶惡的黑幫老大目露凶光,一抖步槍,怒罵:“大圈幫老大跟老子是好朋友,現在更是同一條船上的蜢蚱,我們不能見死不救!還沒有斷氣的跟老子上,幹死那幫猴子!”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那幫跟著他在這片充滿敵意有土地打拚了十幾年的忠心耿耿的小弟嚎叫一聲,扛著步槍和火箭筒衝了出去,使勁將老大往後麵擠,眨眼間就全出去了,隻留下我們在這裏守著一堆軍火,大眼瞪小眼。這幫黑社會打手的軍事素質也太差了吧,連偵察都免了,萬一爪窪猴子兵力雄厚,在進攻大圈幫的同時以一部份兵力在他們增援的路線上設伏,豈不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陳偉似乎看出了我們的心思,苦笑著將一具40火扛上肩膀,說:“他們說白了隻是一群黑社會混混,就算炎龍軍團不斷的為他們提供人員培訓,能形成的軍事力量還是有限,再加上江湖義氣,他們這樣的反應也就不奇怪了。”一揚手:“帶足火箭彈跟老子上,今晚老子非要雅加達血流成河不可!”一大票身上塞滿了彈藥的小弟嗷嗷叫著,跟著這個老大衝了出去。

丁香背起電台,說:“我們也出去吧。剛才我已經跟總部取得聯係,炎龍軍團主力已經開始集結,首批突擊隊將在幾個小時內到達雅加達,聽說國內一個龐大的轟炸機群也將在半個小時內到達······最難熬的時刻馬上就要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跟空軍和軍團主力配合好,以免他們誤傷華人。”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說:“好極了,我們出去!”

走出地下軍火庫,回到地麵後,我們都有點兒轉向了:剛才還基本保持完整的一條街道現在被打平了,房屋倒塌烈焰滾滾,廢墟中不時付出微弱的呼救聲和慘叫聲,也不知道是華人還是爪窪人。數架武裝直升機正頂著雷鳴電閃,鬼魂一般飄蕩在城市上空,短翼之下不斷傾泄出條條火雨。城

外也是炮聲隆隆,無數炮彈小心的避過重要建築物,砸在華人抵抗力量的集結處,炸起團團火光。看得出爪窪猴子雖然悍然動用了師級野戰部隊入城鎮壓,但一直很克製的使用自己的力量,避免對首都造成太大的傷害

。他們想得倒美,可惜仗打到這個份上,幾個小時之內,華人死傷數千,早就紅了眼,不惜拉這座讓他們蒙受了太多的苦難和屈辱的城市一起完蛋,任憑他們怎麽小心翼翼,還是有越來越多的煙焰火柱冉冉升起,再加上密不透風的槍炮聲,今夜這一曲由雅加達政府親自導演的狂暴樂章達到了第一個高氵朝。

數架a-4天鷹攻擊機和兩架爪窪人求爺爺告奶奶才買到手的f-111戰鬥轟炸機就在煙火四起的城市上空盤旋呼嘯,不停的投下一枚枚殺傷力酷烈的航空炸彈,悶雷一般的爆炸巨響傳遍了雅加達的每一個角落。爪窪猴子玩命了,什麽牛黃狗寶都掏了出來,妄圖以占絕對優勢的武力將華人好不容易才挺直了的脊梁重新壓彎!至於朝自己的城市投彈轟炸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們顧不上了。

不管是華人還是爪窪人,或者閑得蛋疼稍有風吹草動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扛著攝像機滿世界亂竄的“國際友人”,麵對毫不留情的砸落的航空炸彈,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呆,然後被以爆速飛行的彈片撕個粉碎。雅加達已經徹底陷入恐慌之中,原本想借此次排華的機會好好爽上一把撈上一票的雅加達人突然發現自己跟華人成了難兄難弟,他們的處境甚至比華人的還要惡劣一些,躲在家裏,鬼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一發炮彈破窗而入,或者一枚航彈洞穿天花板落下,給自己來一場現實版的“禍從天降”;逃出去,不是被華人用刺刀捅個稀爛就是被政府軍的子彈打成一張破布,能留下一具全屍都算你祖上燒高香了!走投無路的雅加達人望著在天空中來回盤旋,殺敵無方誤擊有術的戰機,心裏發出一聲最痛苦的呻吟:“真主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其實這也不能怪那些飛行員,由於航空汽油少得可憐,他們的訓練也很難展開,一年能飛上二三十個小時就阿彌陀佛了,這樣的戰術素養,讓他們執行夜間轟炸任務能有什麽好結果?炸彈沒有飛到總統府都算超水平發揮了!

混亂的戰局讓我們一個頭兩個大,習慣了高科技戰爭的我們很難適應這樣的亂戰,不管加入哪一處戰場,能起的作用都十分有限,隻能大眼瞪小眼。丁香提出了個不錯的建議:“我們到雅加達國際機場去!炎龍軍團的空降兵馬上就要出動了,如果能有一個機場供他們降落,將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廣西歡呼一聲,跟著我大步流星的走向國際機場,在半路上,他拉住每一個名華人黑幫成員,衝著對方的耳朵大吼:“跟著我們走,去奪下雅加達國際機場供炎龍軍團的傘兵空降!”而對方二話不說,跟著我們大步走向那個戒備森嚴的機場,很快,我們就拉起了一支兩三百人的隊伍,而且隨著我們前進,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隊伍,隊伍滾雪球一般擴大,班排級的爪窪軍警碰上我們,一轉眼的工夫就會被我們淹沒,每個人都得麵對十幾把刺刀的反複突刺,直到他們的屍體再也看不出一絲人樣為止

蘇摩亞少將指揮兩個師的正規軍像坦克一樣輾壓著華人抵抗武裝的每一寸陣地,坦克裝甲車反複衝擊,沒有一股華人武裝能在他的攻擊下挺住半個小時的。每拿下一塊陣地,他就讓士兵們將戰死的受傷被俘的華人的頭顱砍下來,一個活口都不留。他本人是一個極端的仇華份子,今晚他對華人的仇恨更是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幫吸血鬼,居然敢拿起武器反抗,不讓爪窪人拿回屬於爪窪的財富,將爪窪政府逼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該死!這一仗打完,雅加達不倒退個二十年都不算完,這個仇結得太深了,唯有用血才能澆熄他的怒火,殺,一個不留!

又一幢被華人抵抗武裝控製的樓房被拿了下來,幾名渾身傷痕的華人被爪窪士兵粗暴的扭了出來,押到少將麵前。少將連看都懶得看,拔出手槍一槍一個,這麽近的距離,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射出的子彈撞碎華人的頭蓋骨時發出的悶響,又燙又黏的鮮血和腦漿還有骨頭渣子濺在他的身上,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不反感這種黏黏膩膩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種隱秘的喜歡。看到一名華人中彈後還沒有斷氣,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瞪著他,他又照他的眼睛補了一槍,打得血漿四濺:“去死吧,華國豬!”

“報告!”

一名中校參謀拿著一份電報跑了過來:“剛剛收到的情報,炎龍軍團的運輸機群似有出動的跡象,極有可能會在雅加達實施空降,總統要求我們盡快作好迎擊敵人傘兵的準備!”

蘇摩亞少將眉鋒一揚:“上頭的意思是,炎龍軍團那群該死的雇傭兵有可能在雅加達實施空降?”

那名中校說:“正是!”

蘇摩亞少將冷笑:“在如此擁擠,布局一片混亂的城市裏實施空投,白癡都不會這樣做······雅加達國際機場,如果我是他們的指揮官,一定會想辦法奪取雅加達機場,建立敵後堡,這樣才能讓主力源源不斷的順利抵達!”將手槍插回鞘,

轉身上車:“中央警衛師第五突擊營跟我去雅加達國際機場,我倒想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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