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四十一章 讓城別走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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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在這些戰俘口裏是掏不出什麽了,記者們深感失望,有幾位當場提出要到戰場去實地拍攝采訪,並且聲稱這是他們當記者的權力,請華軍不要阻撓。柳哲露出古怪的笑意,很出人意料的點了一下頭:“要到實地采訪?那是你們的權力,我隻能表示尊重。”

所有記者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被堵在城市外圍,眼睜睜看著雅加達炮火連天,卻什麽有用的東西也撈不到,可把他們急了個半死。不僅是他們,他們的大老板也集體上火了,在電話和電報裏跳著腳破口大罵,揚言再弄不到獨家新聞就請他們吃炒魷魚!這場戰爭打得如此慘烈,華國派來的又是出了名的鐵血屠夫,這裏頭可以炒作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隨便弄一點回來都能大大增加報紙發行量,大大提高收視率,大大的增加報社和電視台的營業額,這些都是小錢錢啊!可是那幫白癡居然一點有用的東西都弄不到,作死麽!現在好了,華軍總算肯允許他們進入戰場了!不少記者扛起了家夥準備動身,卻聽到一陣驚呼,轉頭一看,不禁頭皮一陣發麻:

又一艘巨艦有身影出現在海天交接處了!那是泰山號的姐妹艦,秦嶺號武庫艦!華國一共計劃建造四艘武庫艦,除了這兩艘外,還有昆侖號和阿爾泰山號正在加班加點的建造中。此時華國很多技術都還不成熟,讓他們建造航空母艦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建造相對簡單的隻需要往上麵堆炮管的武庫艦,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秦嶺號一個星期前交付南海艦隊,尚在磨合中,沒想到碰上了這場戰事,二話不說就殺了過來。看著戰艦上那密密麻麻的火箭炮聯陣,再看看艦艏那門雙聯裝403毫米艦炮,所有人隻覺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

西方國家以及一些亞洲軍事專家對華國大建武庫艦的舉動一直都是冷嘲熱諷,聲稱這完全是在浪費寶貴的資源,用數億美元建造一座座一打就爆的海上活火山,四艦武庫艦的威力還不如一艘同級別的航空母艦的零頭。聽多了,這些記者們也認為華國的武庫艦沒什麽了不起的,心存輕蔑,但是當他們直接麵對這頭凶殘的鋼鐵巨獸的時候,那種壓力卻是出乎意料的恐怖。昨晚泰山號那火山噴發般的集火齊射已經給記者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雅加達在此戰中的傷亡人數少說有四分之一得算到泰山號身上,一艘已經如此恐怖了,現在又來了一艘,還讓不讓人活了!

柳哲將這幫無冕之王的畏懼都看在眼裏,露出冷笑:“你們有權進入戰場采訪,但是槍炮無眼,我可不保證你們的安全······要知道彈片和子彈可沒

有分清敵友的能力。”

作為他的話的注腳,秦嶺號武庫艦那兩門變態的大炮炮口噴出兩團直徑十幾米的煙焰,炮聲隆隆如滾雷,輾壓而來,兩枚炮彈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帶著駭人的氣浪從上空劃過,所到之處,空氣傳來刺耳的皂裂聲!緊接著,轟轟!兩團火球衝天而起,雅加達城裏又多出了籃球場那麽大,幾米深的彈坑,附近的一切均回到原子狀態,隻剩下一些細砂不斷落入那兩個巨大的窟窿中,仿佛就是這兩張血盆大口吞噬了一切生命

。所有記者不禁駭然色變。升職加薪固然令人心動,但是拿命去賭似乎有點劃不來啊······最可怕的是還極有可能被華軍的炮火誤傷,一發艦炮炮彈下來,自己連一粒細胞都剩不下來了,還談什麽嶄露頭角出人頭地?

最終,隻有幾名不怕死的記者不顧同僚們的勸阻,扛著攝像機走進了雅加達城。打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了。

擺平了這幫煩人的家夥,柳哲徑直回了指揮部,而第一師馬上加入戰場,發起強大的攻勢,千裏遠征,一路風高浪急,似乎並沒有能對他們的戰鬥力造成一丁點的影響,一出手就是攻勢如潮,在兩個小時內一連掃掉了爪窪猴子六處陣地,放倒了四百多名爪窪士兵。一名法國記者在新聞稿裏不無驚歎的寫道:“華國陸軍士兵凶悍得讓人難以置信!”而秦嶺噸則興高采烈,火力全開,火箭炮和艦炮一起上,為第一師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一門心思要將自己彈庫裏上萬噸彈藥全部幹出去。這艦新艦的火力比起泰山號隻強不弱,那門403毫米艦炮直接敲響了爪窪猴子的喪鍾,每一發炮彈砸下去,都是驚天地泣鬼神,衝擊波一圈圈的擴散,建築物被轟得粉碎,七十米內的人屍骨無存,一百五十米內的人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死,至少也得被震聾!每一炮轟出去,炮擊區附近都會多出一些屍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隻是七竅流血————被活活震死的。每次聽到那仿佛要撕裂大地一般的爆炸巨響的時候,躲在地道裏的爪窪士兵都會麵無人色的失聲狂叫:“他們開炮了!他們又開炮了!”然而,就連他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麽,隻覺得耳朵濕濕熱熱,一摸一手血:耳膜被震裂了。還有一些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叫都叫不出來,鮮血口鼻中汩汩流出,用不了多久,地道裏又會多出一具七竅流血的死屍。

轟!

一發炮彈打穿了十幾米厚的土層,鑽進防空洞裏爆炸,狂暴的衝擊波裹著火焰和上萬塊彈片沿著地道咆哮而過,將擋在前麵的一切通通粉碎,一百多人被彈片割成了一

地碎肉,三十多人被高溫氣浪活活烤熟,還有不少人被炮彈爆炸產生的巨大氣壓壓爆肺葉,在極度痛苦的掙紮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轟轟!

總統府廣場上又多了兩個深深的彈坑,混凝土地麵波分浪裂,幾萬塊彈片,幾十萬塊尖銳的混凝土渣子呈輻射狀向四周一圈圈的擴散,幾十名爪窪士兵化為一蓬蓬嫣紅的血霧。

轟轟轟!

三發大口徑火箭炮炮彈狠狠的砸在一條政府軍據守的街道上,守軍望著刺眼之極的爆炸火光,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消失在狂風飛砂之中

。爆炸波混合著濃煙烈火膨脹而出,整條街道均被吞噬,兩三百名爪窪人不分軍民,不是被當場炸碎就是被爆風吹得飛起幾十米高,在空中裂成幾塊。

轟轟轟轟轟!

雅加達在火箭炮的集火齊射中痛苦的抽搐著,呻吟著,團團大火在這片廢墟之中咆哮著衝天而起,彈片和砂石幾乎遮住了天空。第一集團軍前不久剛參加過兩山輪戰,實戰經驗相當豐富,步炮協同玩得出神入化,指哪打哪,在他們的製導下,威力大得喪心病狂的火箭炮炮彈專往人多的地方砸,每一炮下去都是碎屍滿地,裂肢亂飛。快速反應師那邊也是一個樣,雅加達此時不再是戰場,而是競技場,快速反應師和第一步兵師幹勁十足的、默不作聲的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友誼賽,卯足勁要比一比看誰殺得更快,殺得更多。第一步兵師和第一快速反應師,一支曆史悠久戰功顯赫,一支是後起之秀起點極高,誰也不服誰,他們撞上了自得然得好好的比劃一番,如同火星撞上了地球,而爪窪猴子很不幸的成了他們比賽必須的道具。隨後,終於騰出手來的炎龍軍團有兩個旅加入戰場,這場競賽更超白熱化。由於雅加達已經全民皆兵,華國士兵也就沒有了顧忌,看到房屋就用雲爆彈轟,看到地道入口就用噴火槍燒,像剃刀一樣掃蕩著戰場。秦嶺號的加入讓爪窪士兵痛苦的發現自己的防線不管多堅固,都會在艦炮和火箭炮的轟擊下粉碎,據守一城一地隻會死得更快!毫無辦法之下,大多爪窪士兵選擇了鑽地道,打地道戰。跟絕大多數重要城市一樣,雅加達也修有四通八達的地下工事,地道如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盤根錯節,爪窪士兵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們會在哪裏冒出來,射出致命的子彈,耗也要將華軍耗死!

但是,這樣就沒事了嗎?

當然不可能。

華軍士兵很快就適應了爪窪猴子那照貓畫虎式的地道戰,並且製訂了反製計

劃,一旦發現地道入口,馬上往裏麵噴火,先將入口附近的人燒個精光,然後一些背著氧氣瓶穿著防彈衣的士兵鑽了進去,沿著地道推進,發現少量爪窪士兵就開槍擊斃,如果對方人數眾多,就投擲空氣燃料手榴彈。這玩意二點五公斤重一枚,投不了多遠,也不必投出太遠,因為它的爆炸威力並不大,彈片也少得可憐,但是一枚丟過去,方圓十幾米內的氧氣都會被燒個精光,在地道裏,威力更是倍增,企圖利用複雜的地形拚死抵抗的爪窪士兵在沉悶的爆炸聲中像被人扔上沙灘的魚一樣徒勞的張合著嘴巴,哪怕將喉管摳爛也吸不進一丁點空氣,五分鍾不到全都窒息而死

。背著氧氣瓶戴著紅外熱成象儀的突擊隊走走投投,跟散步似的,沉悶的爆炸聲一陣陣響過,地道裏橫七豎八,全是眼球突出麵色發青舌頭吐出老長,咽喉被摳得血淋淋的屍體,死於槍戰的反而少得可憐。

越來越多的地道入口被找到,越來越多的突擊隊攻了進去,如同侵入血管裏的癌細胞,迅速吞噬著爪窪政府軍的生命。空氣燃料手榴彈的爆炸聲一浪高過一浪,噴火槍噴出的火龍在黑暗的地道裏是如此的猩紅刺眼,令人膽寒,槍聲倒顯得稀稀落落了。現在爪窪政府軍麵臨的處境是:呆在地道裏隻有被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突擊隊投出空氣燃料手雷活活悶死,或者被噴火槍燒成灰;而從地道裏走出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鋪天蓋地的炮火徹底粉碎!到底是在地道裏繼續頑抗,還是回到地麵與華軍麵對麵的廝殺?

反正答案隻有一個:你死定了!

十幾個小時後,槍聲沿著地道傳入總統所在的緊急地下指揮中心,政府軍不管是在麵還是地下都一敗塗地。哪怕是再怎麽不情願,現在蘇哈多總統也不得不認真考慮是不是該讓城別走,以保住自己的老命了。

四月十五日,血已經流幹了的爪窪政府軍放下了武器,向華軍投降。開戰前二十萬大軍,現在死的死逃的逃,能走出來繳械投降的,不過兩萬來人罷了。屍山血海的雅加達戰役終於宣布結束,據不完全統計,直接或間接過於這場戰役的爪窪人超過一百萬!二戰結束以來,就沒有再見過如此血腥的戰役了。哪怕是空前慘烈的二戰,也沒有試過在這麽短時間內死傷如此慘重的。曆此一戰,柳哲的屠夫之名可謂響徹全世界,亞洲國家很多人碰麵時看到對方神色慌張,總會開玩笑的問:“你見到柳哲了不成!?”意思是你是不是見鬼啦?安南人看看雅加達,再看看雜草叢生的河內,一直苦得可以滴出汁來的臉終於露出了開懷的笑容————總算有人比我還

慘了!

名聲什麽的柳哲從來不在乎,令他憤怒的是,不管是戰俘還是死者的名單中,都看不到他最想見到的名字:蘇哈多總統。

那個王八蛋扔下首都和還在抵抗的軍民,帶著一幫心腹在陸軍特種部隊的保護下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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