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

第二零一章 血染將軍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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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炮火,從大氣層外翻滾而下的戰術彈道導彈,還有遮蔽夜空的轟炸機群,將沈陽打成了一鍋沸水。到處都是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到處都是衝天而起的烈焰火牆,已經盡量人口,顯得冷清的沈陽城裏,哭喊聲,呼號聲,響徹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在爆炸的閃電和隆隆巨響中,格外的驚心動魄

。過去兩個月裏,沈陽不知道遭過多少次轟炸,挨過多少枚導彈,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來猛烈,仿佛大地都要被敲碎開來一樣!

在東海,成群的戰斧巡航導彈和東芝公司仿造戰斧的雄鷹一號潛射巡航導彈劃過黑沉沉的海麵,帶著島國最惡毒的詛咒,直奔大連、丹東、秦皇島、山海關等城市而來,東瀛那破罐子破摔的本性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反正摧毀華國海軍艦隊已經將華國得罪透了,那不妨得罪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東北戰場他們是插不上手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向上海下手,數十架戰機從赤城號航空母艦上起飛,呼嘯著撲向上海,準備用空對地導彈摧毀上海的防空係統,為巡航導彈打擊掃清道路!南京軍區空六師緊急起飛了三十六架殲-12c進行攔截。

形勢在此刻危殆到了極點。

沈陽軍區在奮力還擊,炮兵不管不顧的將手裏的炮彈一古腦的打出去,打得炮管都紅了,成群的火箭炮炮彈和戰術彈道導彈拔地而起,撕裂夜空,還開得動的坦克有一輛算一輛,全部開往前線堵塞被蘇軍撕開的突破口。空軍基地已經全部被摧毀了,連一截好一點的公路路段都沒有剩下來,空軍地勤人員就把金屬跑道鋪在被炸得坑坑窪窪的高速公路上,殲七、梟龍、飛狼亡命的從這些簡陋到極點的跑道上起飛,連加力都不必打開,操縱杆往前一推,蘇軍那密密麻麻的機群就出現在雷達屏幕上了······沈陽軍區就像一頭傷痕累累的猛獸,渾身浴血,放聲咆哮,由於受傷變得越發的凶猛。隻是兩個月的苦戰,它的血快流幹了,在蘇軍雪崩海嘯般的衝擊下搖搖晃晃,誰也不知道它還能堅持多久。

轟!

一枚航空炸彈落在混凝土地麵上,堅硬的混凝土地麵被炸出一個大坑,億萬混凝土渣子以爆速向四周輻射,殺傷力不亞於彈片!地下指揮部一陣搖晃,沙塵沙沙落下,燈光忽明忽滅,極力掙紮著,隨時可能滅掉。沈陽軍區的將領們不為所動,眼睛噴著怒火,神情嚴峻得令人生畏。

“反擊!讓第39集團軍頂上去,把那個在我們防線橫衝直撞的第五近衛集團軍打回去!”

“第39集團軍是最後的戰略預

備隊,不能輕易動用!再說,第五近衛集團軍是蘇軍頭等精銳,又有前線航空兵和陸航協助,第39集團軍很難啃得動他們!”

“第12集團軍不是還有兩個機械化步兵團沒有動嗎?將他們暫時調給第39集團軍,加強第39集團軍的突擊能力,我還不信區區一個近衛集團軍就能將我們的防線打穿了

!”

“就算將蘇軍打回去也沒有意義!外蒙方麵軍四個摩步師正朝著遼西插來,主力已經撞開張家口防線,兵分兩路,巨大的鉗形攻勢一支伸向北京,一支伸向秦皇島,扼住了河北咽喉!倭豬發射的巡航導彈已經將大連、丹東、葫蘆島、營口等城市打成火海,他們的陸軍師團很有可能已經上船,隨時可以出動,在大沽口登陸,狠狠的捅北京軍區一刀!任何守住沈陽的努力都顯得異常蒼白!撤退吧,趁現在還來得及,撤到錦州、山海關一線,以確保秦皇島不失,一旦失去了秦皇島,等待我們的將是世界末日!”

“你放屁!現在蘇軍已經打瘋了,攻勢如雪崩一樣,如果我們的部隊離開了堅固的陣地和城市,馬上就會被鋼鐵洪流淹沒,撤退將變成一場大屠殺!”

“如果秦皇島、大沽口丟了,你將看到一場規模更大的屠殺!”

“我們還有整整三十個師的部隊,和數量更多的民兵、武警部隊!雖然在此前的戰役中重武器損失嚴重,還沒有補充上來,大多數部隊都失去了與蘇軍野戰的能力,但是完全可以將每一座城市每一座鎮子變成蘇軍的血肉磨坊!”

“現在不是談怎麽守住沈陽的時候,北京,北京才是重點!據可靠情報,外蒙方麵軍僅在第一線就投入了三十個師,還有至少一點五倍的預備隊正在次第投入,再加上倭奴隨時可能在背後搞小動作,濟南軍區已經無法再往北京軍區派出增援部隊,北京軍區是絕對擋不住蘇聯與倭奴的聯手夾擊的!”

······

大批參謀揮舞著一撂撂電報,在地圖前,在沙盤前,吵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當前的形勢簡直就令人絕望,也難怪他們會亂了方寸,還沒有哪一國的軍隊在看到敵軍逼近首都後能不亂的,當然,那種“千裏轉進其疾如風,友軍有難不動如山,迂回穿插其徐如林,劫掠鄉裏侵略如火”的部隊例外。

經過一再增兵,外蒙方麵軍的總兵力達到了空前的八十七萬,坦克九千輛,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在這股強橫到極點的力量麵前,一切戰術、謀略都失去了作用,也許北京軍區事先作的戰術安排會給予

蘇軍一輪**規模殺傷,但是最終還是會被輾得粉碎,最多十二個小時,外蒙方麵軍的前鋒就會推進到北京城外

!是繼續在沈陽與蘇軍死戰,還是回師確保秦皇島和北京?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楊思瀾上將蒼老的臉龐沉靜如水,飛快地下達一道道命令,數十萬大軍隨著他的指揮棒轉動,出現在最需要他們的位置,擋在一支支蘇軍突擊部隊前麵,不管形勢有險惡,他都能迅速拿出一兩個主意來。黯淡的燈光下,老人身上閃耀著無形但令眼的火焰,仿佛整個生命都在燃燒。他一遍遍的打電話到前線,摧問一位位師長、團長:“你們那裏的情況怎麽樣?擋住蘇軍了沒有?”而回答他的,往往是長時間的沉默和震耳欲聾的槍炮聲。每一次沉默都意味著一場白熱化的血戰正在上演,在一個個突破口,蘇軍和華軍都是整團整營的填進來,又整團整營的打光,投入前線廝殺的部隊就像扔進沸水裏的雪團,飛快地消失,黑土地上血流成河,車輛殘骸燃起的大火把夜空熏成了黑紅色。

指揮部外麵突然傳來激烈的槍聲,蕭華中將衝了進來,指揮部裏安靜了一下,因為大家看到,中將渾身都是血。中將沒有理會參謀們詢問的目光,大步走向楊思瀾上將,嘎聲說:“司令員,你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楊思瀾上將平靜的問:“怎麽了?”

蕭華中將說:“蘇軍的特種部隊!在外麵的警衛部隊跟蘇軍特種部隊交上火了,他們足有數十人之多,裝備先進,打起仗來又刁又狠,一般的特種部隊絕對沒有這麽大規模,他們極有可能是隸屬蘇軍總參謀部的某支精銳特種部隊,我們的警衛部隊根本就擋不住他們!”

上將露出一絲惱怒之色:“猛虎大隊呢?讓他們將蘇軍特種部隊給我滅了!”

蕭華中將說:“猛虎大隊早就撒出去準備對蘇軍前線機場和後勤運輸車隊展開襲擊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完成訓練的新兵,哪裏擋得住蘇軍特種部隊!快走!我怕那幫雜種會學我們的特種兵,指引激光製導炸彈甚至鑽地炸彈對指揮部進行透點式打擊,把我們一鍋端!”

外麵的槍聲又近了一些,看樣子蘇軍特種部隊真的是奔他們來的。上將無可奈何,他必須撤離了,他可以犧牲,但是整個司令部不能有事。最高司令官犧牲了,司令部還能繼續正常運轉,指揮作戰,而司令部被人打掉了,那整個戰區的指揮都要陷入癱瘓了!幸好離這裏隻有幾公裏遠的中央銀行地下還有一個指揮部,事先已經有一部份參謀撤到那裏去,把架子搭起來了,

先讓他們撐著,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撤過去,問題不大

。他歎了一口氣,說:“把帶不走的東西都給我毀了,一張紙片都不能給蘇軍留下!”拿起落了不少灰塵的軍大衣,大步流星的朝隧道走去————地下隧道四通八達,乘車可以到達沈陽每一個角落。參謀們暫時停止爭論,跟了上去,幾名警衛用槍托砸掉了戰術指揮屏幕,正準備把手雷彈扔到沙盤去,十三級大地城一般的震動襲來,碎片如雨落下,不出蕭華中將所料,蘇軍特種部隊真的指引轟炸機,以鑽地炸彈對深藏在地下的指揮部進行轟炸!第一枚炸彈就差點將整個指揮部炸塌了,崩落的混凝土隔離層將幾名警衛壓在了下麵,接著是第二枚,打穿了整個隔離層,在指揮部裏爆炸,轟隆一聲,整個指揮部灰飛煙滅,大量土方塌下,將一切掩埋,隻留下一個十幾米深的大坑,突兀的出現在地麵上。

爆炸氣浪在隧道裏橫衝直撞,一些警衛被它追上,撕得粉碎。正準備上車的楊思瀾上將等人也被這從後麵衝來的龐大力量推倒,上將憤憤的罵了一聲,站起來對蕭華中將說:“這次你可是救了我整個司令部的命啊。”

蕭華中將麵色很難看,勉強笑了笑,正想說話,笑容卻變成了絕對的驚駭,眼睛幾乎瞪出血來————借著爆炸的閃光,他赫然看到,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一支手槍對準了上將的背心,噴吐出一道火舌!他狂吼一聲:“快閃開!”竄撲上去想將上將撲倒,晚了,子彈破空而來,上將身上炸出一朵血花,身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憤怒的轉過身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朝他開槍,劇痛和噴湧而出的鮮血剝奪了所有的力量,生命力隨著鮮血飛快的流逝,他嘴唇張合一下,倒了下去。

幾支衝鋒槍同時開火,數十米外那名隱藏在黑暗中的、曾經有過在瑞士留學經曆的參謀來不及逃跑,被當場打成了馬蜂窩。事後查明,這位參謀在瑞士留學期間曾跟一名蘇聯女記者有過長達數個月的交往,那位女記者的身份不言而喻。誰也不知道蘇聯人到底給了他什麽好處,使得他不惜背叛自己的祖國和信任他愛護他的上司,朝上將射出了一發致命的子彈。蕭華中將抱住他的老軍長,老軍長的衣服已經被噴湧而出的鮮血給染紅了,他伸出手想捂住老軍長的傷口,止住血,卻哪裏捂得住?他發了狂似的大吼:“醫務兵!醫務兵!給我滾過來!”

上將咳出一口血,聲音微弱:“小傷而已,不必······慌張。”他胸膛起伏著,艱難的吸了一口氣,勉強提高聲音,說:“你······接替我指揮,你是我用草繩纏

在腰間,跌跌撞撞的拖出草地的,我信得過你。回答我,能守住沈陽,守住我們身後的首都嗎?”

蕭華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蘇軍的坦克想要突破這道防線衝向錦州,首先得從我的身上輾過去

!”

上將喉嚨嗬嗬作響,聲音越發的微弱:“不要絕望······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了,等到國家完成最後的準備,蘇聯的末日就······”猛的噴出一口血,抓住蕭華中將的手,厲聲說:“答應我,堅持下去,永遠不能喪失信心!”

中將用力點頭,大滴眼淚落了下來。

上將緩緩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說:“人這一輩子所做過的事情概括起來,無非就兩樣,等待,和希望,我們在最絕望的的形勢下苦苦堅持,已經等來了希望······曙光快要出現了······快了······我看到好多倒在川西大草原上的戰友在朝我招手······他們還是那樣年輕,我卻白發蒼蒼了······”聲音越來越低沉,最終再也聽不見了。

在這個晚上,沈陽軍區司令員楊思瀾上將被潛伏在司令部的叛徒開槍襲擊,重傷昏迷,緊急送往醫院救治,蕭華中將接過了指揮權。

幾分鍾後,蘇聯特使帶著勝利固有的倨傲走進中南海,傲然說:“這場戰爭勝負已分,你們輸了。承認失敗並作出令我們滿意的賠償,我們馬上停止進攻,否則等待你們的,將是徹底的毀滅!”

國防部長帶著駭人的怒火,問:“不知道蘇聯打算讓我們作出什麽樣的補償?”

特使拿出文件發給大家,自己連看都不看,口若懸河:“第一,華國承擔這場戰爭的全部責任;第二,華國從因陀羅撤出所有作戰部隊,占領區由蘇方接管;第三,華國賠償蘇聯······”

軍委主席揚手將文件扔到了地上:“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特使說:“先別急著拒絕,我們可以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但不會很多。”

老人瞪住他,威嚴的眼神駭得這個傲慢的家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大部:“不用考慮了,現在我就可以答複你:我們,絕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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