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養成史

第180章 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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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疼死我了

研好了墨,又用左手在紙張上寫了一會熟悉熟悉。

龍飛鳳舞的字體漸漸收斂,變得中規中矩。

一會碧螺在門外敲門:“畢姑娘,能進來嗎?”

畢菲纖停下手中的毛筆,頓了頓,說道:“我已經歇下了。”

碧螺又說了什麽,便轉身離開了。

畢菲纖想自己的字體在丞相府除了碧螺看過,其他人壓根沒見過。

所以,這事如果做得好,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還能讓淩向月身敗名裂。

想著想著,她緊緊握著毛筆的有些顫抖。

不是她願意做這麽小人的事情。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最後及至半夜,她才滿意的看著手上的長紙條。

上麵中規中矩的一行字。

案上一堆廢棄的紙團,畢菲纖處理掉他們,一點印記沒留下來。

隻在身上揣了那張紙條。

總會有有機會的時候。

畢菲纖心思複雜的睡去。

……

翌日,有人來請畢菲纖去舅舅家裏。

畢菲纖疑惑,舅舅自從她來到京城後,還沒有請她到他家裏去過,如何今天會請她到他家裏?

盡管如此,她還是去了。

回來後便臉色隱隱有些委屈。

舅舅竟然要她拉下臉來去討好蕭奕北。

那個人渣她怎麽拉得下臉去討好他?

門都沒有。

想到蕭奕澈,她心裏又是一痛。

他大概已經不記得她了吧。

舅舅說的不靠譜,看來她隻有做最後一搏了。

她去找蕭奕北。

“世子爺,畢姑娘在外麵說有事找你。”

蕭奕北正在用早膳食,聞言擱下手中的湯勺,直截了當的說道:“讓她滾。”

那下人低著頭,支支吾吾,不敢頂嘴,便自行下去回複畢菲纖了。

沒想到出門的時候畢菲纖還等在蕭奕北在丞相府的院子外。

“世子,我有話跟你說。”

畢菲纖咬了咬唇,拉長了臉如是說道,在外麵等他已經是放下了自尊了,若是他還不理會她,那麽她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他。

蕭奕北懶懶散散的正帶了兩名心腹出府,見畢菲纖堵上來,他眯了眯眼,像是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她是誰。

“滾開。”他神色冷淡的說道,聲音很輕,但也很冷。

畢菲纖眼中一閃而過憤怒,被她壓了下去,抿了抿唇:“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蕭奕澈撚了撚眉心,暴戾的氣息從身周散發開來,冷著眼掃了她一眼,然後從旁穿過,頭也不回的離開。

畢菲纖咬咬牙,麵子已經丟了,再丟也沒什麽。

於是她又追了上去,直接拉住蕭奕北的衣袍:“你不覺得你很沒品嗎?將我丟在這裏算什麽?”

蕭奕北兩側跟著的心腹眼皮跳了跳,偷偷的看向畢菲纖,那模樣,似乎帶了一絲同情。

蕭奕北厭惡的低頭看向她抓著他衣袍的手,狂暴的似乎想殺人。

畢菲纖訕訕的放開手,冷哼一聲:“世子如此喜怒無常,前一刻還送這送那,如今卻避而不見,算什麽好漢。”

蕭奕北刮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懶得說話浪費口舌。

“你!”畢菲纖氣極,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想上去扇他一個耳光。

如果說之間她以為蕭奕北是因為在她這裏受了挫,放棄了,那麽現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廝從一開始就是在戲弄她!

想到自己利用他接近蕭奕澈,結果蕭奕澈沒接近到,還被蕭奕北耍弄了一陣,她心裏就堵得慌!

一個個都當她是傻子是不!

她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淩向月老實的在家待著,她不信以丞相府的防禦,汲墨他們還能怎麽辦。

於是白天幾乎都是吃吃睡睡,養養花,給蕭奕澈泡點茶。

這些黑土是她專門讓人從城外土地肥夭的地方搬回來的。

將這些黑土放入盆栽裏,再移植上一些花,便能當盆栽了。

淩向月麵帶恬靜的將黑土在花盆裏攪拌均勻——

黑土裏有些雜質,還有一卷捆綁整齊的——似乎是卷紙?

捆綁整齊的——卷紙?

她心裏一驚,心跳漏掉半拍,睜大眼睛朝那已經沾滿了黑土的卷得整整齊齊的一卷紙條看去。

但願是她想多了——

她此時對紙條啊什麽的特別**,當下也不顧上麵沾得黑土,抖了抖,將它展開。

依然是同樣的字體同樣的字——速將物取——

隻不過這次多了幾個字:若不然,父危。

院子裏隻有兩名丫鬟在打掃衛生,淩向月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撕碎,全部埋入黑土裏,用植物壓下。

她撕得很碎,那些隨片分散在各個角落。

她不信這樣還能被人翻出來拚湊好看出上麵寫的什麽字。

種植盆栽這種事她幾乎都是親力親為,若是讓丫鬟來種,那她還種什麽。

他可真敢,怎麽就那麽恰到好處的拿捏好出現的時機呢。

淩向月始終想不通這一點,若是讓別的丫鬟發現,並且上交給蕭奕澈,那她且不是很倒黴?

若不然,父危。

淩向月仔細回想印象中的汲墨——

除了知道她是鬼才,其餘的,她竟然一無所知。

“夫人,需要休息下嗎?奴婢看你臉色不對。”月季無意中看見淩向月微白的臉,擔心她是站久了,便上前關心的詢問道。

淩向月搖了搖頭。

又將花盆裏的黑土撥弄了幾番,確定再無人能看出後,她才丟下一句:“我先回去躺會。”

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相信自己一家人被人捏著小辮子。

蕭奕澈那麽多兵,若是隨便派點人去保護他們——

末了又覺得自己想法有些天真。

若是蕭奕澈問起來,她該如何解釋?還有在國子監的舒玄,春考已經參加完畢了,聽他說考得不錯。

難道也要派人去保護在他身側?

那以後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樣。

腦子亂成了一團,她究竟該不理會還是滿足汲墨的要求?

蕭奕澈的那枚玉扳指,從不離手,就是沐浴的時候也不離手。

可見對他的重要性。

他的武功那麽高強,自己即便是乘他睡著了的時候用軟泥將上麵的印子印下來,也要一定的時間。

恐怕她隻需要一動,眼睛才瞟上那枚扳指,他已經睜開眼睛醒來了吧!

這樣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怎叫她去完成?

父危,會怎麽危?

將父親抓起來威脅她?還是直接殺了警告她?

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卑鄙!

淩向月心情極差的進了廳堂——

蕭奕澈今晚是回來用的晚膳。

淩向月給他添湯,假笑著說道:“多喝點——”

蕭奕澈靜靜的用膳,話從嘴邊飄了出來:“聽說你昨日去找了父親?”

語氣稀疏平常,辨別不出來是喜還是什麽。

淩向月大大方方的承認:“是。”

“為了何事?”

淩向月想起丞相說的不要在他麵前討論朝堂上的事情,或者是該男人操心的事情也不想要她操心。

既然他那樣說,那麽她和丞相的談話就是保密的。

所以她可以隨便胡編亂造。

“哦,我是這樣想的,我爹娘,現在,不是兩個人住嗎?我想把他們接到丞相府來,我娘也可以照顧我,所以去找公公商量了一下。”

她麵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蕭奕澈肯定會鄙視她的。

飯桌上頓時冷了場。

蕭奕澈看過去,隻看到她挽著簡單發髻的頭頂,低頭撥拉著盤子裏的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想了想,這並不是什麽困難的問題。

丞相府院落多,將她爹娘接過來算不得什麽大事。

而且府裏人少,來了還可以熱鬧熱鬧。

隻是她爹娘同意嗎?在別人府上住著,如何自在?

“這種事何須去找父親?”

淩向月煩躁的又拔了撥盤子的菜:“當妾身沒說。”

雖然聽出他話裏有同意的意思,但是她又想了想,爹娘過來並不妥。

腦子快炸開了!

她究竟該怎麽辦!

腦中想著問題,所以也沒注意到蕭奕澈目光猩厲的看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戳兩個洞。

……

晚上就寢的時候,蕭奕澈一手摟著她,摸她腹部,她感覺到一陣異物擦在皮膚上的刺疼。

她知道是那枚玉扳指。

嬉笑著抬起他的那隻手:“你晚上睡覺還戴著它,疼死我了。”

那玉扳指呈現幽綠,大小剛好困在他的左手拇指上,是帝王綠。

翡翠中的王。

曾經她的嫁妝中也有一枚“帝王綠”的手鐲,不過那是精仿,沒有眼力的看不出來。

還會當成是真的。

因為仿製的水平實在很高,他爹爹還花了一筆錢呢!

不過是個贗品,被英氏拿去了,估計英氏家的人眼力差,不會發現那是個贗品。

真正的帝王綠,不會流通在市麵上。

蕭奕澈的這枚玉扳指她看不出來是否是贗品,不過依他的個性,應該不會戴個假的才是。

玉扳指上麵有紋路,彎彎曲曲,成一個形狀,淩向月假裝好奇的看去。

似乎是一隻鷹?

溝壑之間還有少許的紅色顯露出來。

想是印章的時候沾上的印泥。

她不敢太過關注,更不敢用手去摸,隻是假意看了兩眼便用手甜甜蜜蜜的環住他的胸,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耳邊傳來他淡淡的“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