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養成史

第296章 他在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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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他在送我們

淩向月難掩眼裏的震驚。

淩長舒推了推呆呆的妹妹,問道:“你怎麽了?”

“哥,我好像夢見鬼了——”淩向月喃喃的說道。

柳朗月不客氣的驅趕道:“有事自己回家說,別在本莊主的地盤上閑嗑!”

淩長舒對淩向月擠眉弄眼,示意她跟人道歉,立馬走人。

淩向月卻屈膝行禮問道:“柳莊主可知當年紫霧山莊是被何人所滅?”

既然那個方婉容就是她的娘,那麽她娘就是來自紫霧山莊,就是莊主方紫興的二女兒。

她至今還在消化這個信息中。

那麽便有一個問題了,蕭奕澈和她娘是早就認識的?

淩長笙在柳朗月殺人之前快速的拉著懵懵的淩向月逃了出來。

“哥?你為什麽拉我出來?我還有問題要問柳莊主。”淩向月回頭朝山莊望去。

冬日冷白的陽光灑在瓊樓亭台上,遠遠的,還能看見柳莊主在寒風中飛揚的紅色身影。

“你看他在送我們。”淩向月回頭對淩長笙說道,臉上是不滿的神情。

淩長笙罵道:“你不要命了,向柳莊主打探消息?你沒看他含沙射影的笑嗎?回頭大哥給你打聽去。”

淩向月最後忘了一眼遠處亭台上的一抹紅色。

“那你可要記得,我明天就要知道消息。”她低下頭說道,任由淩長笙拉著她的手向山下跑去,慢慢的按捺下心中的動蕩。

在那個夢中,汲墨的師父是方紫興,方紫興有兩個女兒——

也就是說,她是方紫興的外孫女?

老君?

老君教育了你這麽多年——老君肯定不會害你——老君是為了你好——

她想起汲墨當初說的老君——

高傲如斯的汲墨,會為誰鞠躬盡瘁這麽多年?

那個老君,難道是方紫興?方紫興還沒死?

淩向月被腦中聯想的一串串事情震得一波又一波。

淩長笙看不下去淩向月傻愣愣的模樣,伸手使勁掐了她一把:“你究竟怎麽了?從看見柳莊主開始就不對勁,莫不是看上他了?”

淩向月反問道:“我要真看上他了你能替我做主嗎?”

淩長笙嚇了一跳,訕訕的:“你開玩笑吧。”

淩向月嘻嘻一笑:“自然是玩笑,大哥你說好的要幫我調查方家滅門一案,你可別食言,不然我上山問柳莊主去。”

淩長笙頓時舉手投降。

“哎喲你可千萬別去做這種傻事,哥回去就幫你找人查。”

“大人,屍首不見了。”

沈柏山啪一聲掰斷手中的毛筆,愕然道:“你說什麽?”

下屬又低著頭重複了一句。

沈柏山皺眉,事情比他想象中難辦了些。

“你將情況說說。”他問道。

下屬簡明扼要的說道:“因為擔心那些捕快抓到屬下,所以屬下走遠了些才又轉回來,轉回來時那些捕快已經和蘇家的人對上了,本以為事已成,蘇家會被捕快抓個正著,沒想到馬車上並無屍首。”

沈柏山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道:“這事八成是淩家幹的,我倒小瞧了他。”

斟酌片刻,沈柏山對下屬吩咐道:“你去渝州將知府大人的公子請回來,這次我要淩家自食其果。”

“是!”

下屬回答的擲地有聲。

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匯報之前他生怕主子責罵他。

如今好了,主子又想到了新招數。

“啊——”

蘇家內宅平空響起一聲驚嚎。

蘇文茂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氣。

他夢見知府的兒子來找他索命來了。

他從沒有夢見過死人,這次死的還是知府的兒子。

他在衙門見過他一次,長得挺白俏的一位貴公子,沒想到會死在蘇家的煤窯中。

究竟是誰害死了他?要嫁禍在他蘇家上?

天已經大亮,外麵傳來四寶擔憂的呼喊聲:“老爺?你沒事吧?”

他睡之前吩咐了下人不要來打擾,此時一聲嚎叫,定是嚇壞了四寶。

蘇文茂沒什麽力氣的回了一聲:“沒事。”

擦了擦額角,有絲難聞的異味飄入鼻尖。

蘇文茂下床穿上鞋,起先並沒有注意,後來那味道越來越濃,就好像一種腐爛的臭味。

經過知府兒子屍體這件事情,蘇文茂現在就如驚弓之鳥。

他麵色巨變,哧溜一聲就從床邊跳開了。

雙眼驚恐的掃視著房間裏的一角一落。

不會是

他正這樣想著,外麵又響起了四寶的聲音:“老爺,大少奶奶娘家的人過來了。”

蘇文茂驚魂未定,臉色變幻莫測,聞言生怕有人闖了進來。

他雖不太肯定這味道從何而來,卻直覺不是好事。

匆匆的換了衣便逃也似的推開門跑出去了。

四寶見到老爺衣衫不整的出來,還有些錯愕,老爺一向自詡儒雅人士,怎會如此失態?

“老爺今天是怎麽了?”他並不知曉屍首的事情。

蘇文茂麵色不太好看的又整理了一番衣袍,不想跟他多談此事,他要馬上去叫人一把火將這間屋子燒了。

他不敢往深裏想他房間裏的那道腐爛味從何而來。

四寶見老爺麵色匆匆的出了院子,這才想起淩家公子來府的事情,幾步跟上去:“老爺,淩家的大公子說有事找你商量——”

蘇文茂停下腳步,麵上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驚惶。

“淩長笙找我?”

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他為何要心虛?

一心虛,底子就不足,所以當淩長笙說出一句:“蘇老爺,我可聽說你九龍山下的煤窯發生了一件大事。”

蘇文茂臉色一白,轉而怒問道:“是你搞的鬼?”

淩長笙嘻嘻笑道:“蘇老爺,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麽能這樣想?若不是我,你現在可是蹲在衙門的牢獄裏。”

回到府後,淩長笙從懷中掏出蘇家那座煤窯的地契,莞爾一笑。

沒想到蘇文茂比他想象中還要膽小,他稍微一嚇唬,蘇文茂便雙手將煤窯送到他手上了。

當然了,蘇家畢竟是大姐的婆家,所以他不會讓他們吃虧。

所以相當於是以低廉的價格買了過來。

淩長笙自認看在淩靜好的麵子上已經做的仁至義盡。

蘇文茂寄希望於淩家寫給蕭家的那封信,再加上淩長笙清晰的戳中他的要害,所以他不得不為了保住蘇家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