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養成史

第302章 擦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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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擦手的

回答她的隻有回聲。

娘和布煜究竟在哪兒?

沒一會,方紫興就領著飛霜等人上了大殿。

“看得出來,這殿以前很宏偉。”淩長笙一邊摸出火折子點燃,一邊對殿內環境評頭論足。

後麵幾人陸續點燃火折子。

終於有了光亮。

淩向月遮了遮眼睛以適應突然的亮光。

“休要再戳我之痛。”方紫興陰氣沉沉的在淩長笙耳邊說話。

淩長笙訕訕的笑了兩聲,忙扭頭對車夫吩咐道:“安福,給老爺子些吃的。”

安福諂笑著將背包裏的幹糧,牛肉幹拿出來一些給了方紫興。

方紫興臉色這才好看許多。

淩向月轉頭便見飛霜一臉古怪的盯著她瞧。

忽然矮身拜道:“參見小小姐!”

他剛剛暈倒之前聽到淩向月喊方紫興外祖父了。

淩向月臉上並沒什麽意外,對他頷了頷首,抬手道:“平身。”

淩長笙咽下嘴裏的鹹魚幹,伸出食指點她額頭:“想當皇後想瘋了!”

本來淩向月說那句話隻是玩笑話,淩長笙也隻是稍微的“責備”而已,淩霜和二十八聽後卻是臉色一變。

淩長笙自知玩笑過頭了,忙打哈哈:“安福,可以將殺手鐧拿出來了。”

原本僵硬的氣氛果然因為他說出一句殺手鐧而緩和下來。

淩霜和二十八看著安福麵露好奇。

安福在眾人的期盼下從兩邊腰包各摸出了一瓶黑底黑壁的圓肚子酒壺。

淩長笙淡笑著接過,看了左邊又看右邊:“千金難求的太禧白,萬年難釀的寒潭香。”

淩向月不太喜歡喝酒,也對酒沒多少研究。

她知道這兩種酒都很名貴,而且無價。

沒想到她哥一下拿出了兩瓶來。

光是看淩霜和二十八震驚而驚喜激動的神情就知道他們這些男子有多喜歡品酒了。

“接著。”淩長笙一人一瓶向淩霜和二十八扔去。

淩霜和二十八神情難掩動容,接到手裏紛紛看了眼對方,握著酒壺的手緊緊的。

淩向月心裏不禁想大喊,她哥太......

眼角瞄到飛霜,卻看他咽了咽口水,視線一直盯在二十八手裏的那瓶寒潭香上。

淩霜,二十八臉上露出笑意,一邊將酒壺塞入荷包,一邊對淩長笙抱拳笑道:“淩公子客氣了,這麽昂貴的東西,我們怎好意思獨吞?這樣吧,先暫時放在我們這裏,回頭到了柳州,再雙手奉還。”

沾沾神酒的氣息也是好的。

這會早將淩長笙說淩向月想當皇後的不忠之話忘記了。

淩向月這時也反應過來她哥這樣做的目的。

他是想賄賂。

因為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要是被淩霜和二十八傳到了蕭家人耳朵裏去,定會說她想唆使蕭奕澈謀反。

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就是說錯了話也是謀逆的大罪!

“沒這麽嚴重吧......”淩向月皺眉沉思,覺得他哥太謹慎了,為了一句話而已放這麽大的血。

若是其他的世族也就罷了,人多口雜。

就京城那個丞相府?人就那麽幾個,誰會那麽閑?

很快淩向月就將此事拋之了腦後。

“祖父,這個給你。”淩向月將手裏秘製的烤兔子撕下一塊給椅子上坐著的方紫興。

方紫興沒有酒喝,淩霜和二十八更是不可能拿出神酒來孝敬他。

所以淩向月為了彌補他,就把兔子肉給他了。

方紫興放佛沒聽見沒看見他們剛剛在說什麽,隻一個勁的吃手裏的食物。

“祖父,你這得多少天沒吃飯了?”淩向月秀氣的嚼著兔子肉,一邊好奇的問他。

方紫興原本對她沒多少感覺,這會她跟前跟後,一口一個祖父一口一個祖父你吃的稱呼叫著,心頭一軟,話便多了起來:“十天了吧,連夜趕過來的。”

淩向月哦了一聲,順口又問道:“那娘和布煜呢?他們也得好多天沒吃飯了吧?是不是應該叫出來一起吃個飯啥的......”

那是她娘和兒子啊,怎麽好像成了什麽高不可攀的貴賓似的?吃個飯還要某個人的同意?

方紫興扔出一塊骨頭,搖頭道:“不用。”

“如何不用?”淩向月趁熱打鐵,目光緊緊的盯著方紫興。

方紫興說了個不用以後卻不再說了,慢慢的享用他的美食。

淩向月急了,脫口道:“祖父你倒是說啊,娘和布煜在哪兒呢?”

身後的淩霜和二十八劍拔弩張,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

淩向月嫌他們礙事,對他們揮手道:“幹什麽,這是我外祖父,你們出去吧,出去吧,我來跟他談。”

再說就是用武力威逼他們兩個也不是方紫興的對手,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淩長笙此時才注意到淩向月說的那句外祖父是真的,他瞪圓了雙眼:“方紫興是你外祖父?”

起先淩向月喊方紫興祖父他並沒有當真,因為他知道他們的祖父早八百年前就去世了,爹還帶他們去上過墳。

是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隻當二妹隻是喊他祖父攀近乎而已。

此時一聽是外祖父?外祖父就不一樣了,外祖父就是二娘娘家。

二娘娘家是方家?!

再一細想,也對啊,二娘確實是姓方啊!

方紫興還活著就不可思議了,他家裏的二娘還是方紫興的女兒!

淩長笙被這一波波的現實震得半天沒動彈。

淩霜和二十八不放心,淩向月不耐煩的揮手:“你們出去吧,別在這礙事。”

真是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安福同情的看著他們。

淩霜和二十八想想也是,這裏沒什麽好擔心的,而且他們倆明顯感覺自己和淩家的人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他們家的人太......他們和他們除了淩向月,沒有其他的共同話題聊。

淩霜出去時淡淡的看了眼蹲在地上嚼牛肉幹的安福,而安福也一直目送著他們出了大殿。

“祖父,布煜才幾個月大的嬰兒,你可不能亂來啊——”淩向月撲在方紫興腿上,哭了起來。

她是真的很想她的孩子,快兩個月沒見了。

一想起蕭布煜張眼四處張望的骨碌碌眼睛,她心裏就一陣抽疼,難受之極。

再不讓她抱抱孩子,見到孩子,她怕自己快崩潰了。

方紫興滿臉疑惑的收拾完手中的殘局,不解的問道:“你哭什麽?我自己的曾孫子,我還能害他不成?”

淩向月再接再厲,大哭道:“那祖父究竟是將他帶到哪裏了?”

方紫興反手安慰她:“你放心,一個好地方。”

真的在他手上!

淩向月氣得忘了哭,站起來跺腳:“你!你怎麽能!”

又怕激怒了這個脾氣古怪的老人,氣焰馬上焉下來:“那你讓我見他一眼!”

方紫興手一伸:“擦手的。”一雙手像是深山裏的枯枝,上麵因為啃骨頭的原因油膩膩的一層油。

安福還不等淩長笙吩咐便機靈的跳了起來,狗腿的伸出袖子給方紫興擦了個幹淨。

方紫興將手收回袖籠,凝神道:“現在還不可見。”

淩向月傻眼了。

他究竟是將她娘和蕭布煜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她氣得哭著跑了出去。

“二妹,不可跑遠了——”淩長笙在後麵囑咐。

這山莊裏沒其他人能進來,倒也安全。

淩向月心裏想蕭布煜想得抓狂,方紫興又一副愛理不理,閉口不說的態度。

這麽大的山莊,是不是藏在了某個地方?

轉眼淩向月又打翻了這個想法。

娘和布煜躲在那些地方幹什麽?總是要吃飯的。

外麵月亮很圓,勉強能看清視線。

借著風,淩向月隱隱聽到談話聲。

“......嗯,不錯。”

“......回去後......應該是......”

“要不......我覺得這樣......”

是淩霜和二十八。

淩向月擦了擦眼淚,停下腳步,起了偷聽的心思。

剛剛她哥那句話他們應該不會向蕭奕澈匯報吧!

雖然朝堂上的人很忌諱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過他哥也隻是開玩笑而已,再說裏麵又沒有其他的外人,有什麽關係。

難不成他們還要顛倒是非,說淩家不但想從小鳥變成孔雀如今還想變成鳳凰?

據她所知,淩霜和二十八不像此類人,他們應該不會這樣做。

“真他媽好......”

“......像我們這些......”

淩向月腳下一個趔趄。

萬萬想不到一向忠心耿耿的淩霜和二十八會私底下聊這些。

兩人察覺身後有異響,忙住了口從台階上站起來,見是淩向月,臉上都閃過一絲尷尬。

好在是晚上,淩向月也看不太清,她自己也覺得被人發現偷聽他們的談話而不好意思。

於是雙方隻是點了點頭,然後便什麽話也沒說了。

晚上幾人各自選了住宿的地方。

大家都不是特別講究的人,隻要有個遮的地方就行。

淩向月上了在夢中的那個小公子,不對,應該是蕭奕澈小時候住的那座多寶閣。

閣樓裏即便被燒壞,淩向月也能看出跟夢裏的場景是一模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