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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從嚴背手繞著菜場轉了一圈,看了看今天蔬菜的價格,豬肉新不新鮮,還聽相聲似的,聽了兩個潑婦一場別開生麵的罵街,頓覺中國語言之豐富和生動。
一個刑警隊長,淪落到上班時間在菜場閑逛,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王小誌在東山消失之後,猶如一滴水滴進了大海,頓時又杳無音訊了。現在除了等待,沒有任何其它的法子。劉從嚴每隔五分鍾就要看看傳呼機,有沒有信息,結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
他從菜場的另一個出口,和達子往電廠居民樓方向走去。進了小區,遠遠就看見蹲守的那兩個躲在樹蔭裏吃冰棍。
“沒發現吧!”
“放心吧,劉哥,隻要那小子回來,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把他釘在那。”
劉從嚴笑笑,心裏在想,這個叫王小誌生命力居然超乎想象的頑強,晚上他睡哪?吃什麽呢?
正想著呢,小區大門口走進倆一男一女像是父女的倆個外鄉人。父親背著木箱子,女兒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這個場麵如此的熟悉,劉從嚴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倆人在火車站見過。
劉從嚴幾個人都被父女倆奇怪的裝扮吸引過去了,他們走進來幾米,然後父親和女兒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停了下來,坐在路邊的一塊空地休息。
男人點上了煙,悠閑的抽了起來。
可能是被站前派出所的糾察隊趕出來的,劉從嚴想著,他把臉轉了過來,和達子他們又聊了起來。
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先是放學的孩子,緊接著是拎著菜騎自行車回來的大人,劉從嚴看看表,到了下班時間了。
他把達子三人拉到角落,給行人讓路,然後正說著輪換著去吃飯的事兒,就看見那對父女把箱子打開,正往外拿著一些木頭架子。
劉從嚴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那是幹什麽的?”
達子瞟了一眼,“賣藝的吧,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怎麽把攤擺到這來了!”
劉從嚴拍拍達子的肩膀,兩個人走上前去。
雖說不在鬧市區,但正值下班人流高峰,男人把架子搭起來之後沒多久,還是圍過來不少人。劉從嚴聽著他口中的吆喝,又看著比劉莎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命懸一線的在掙錢,欷歔不已。
他從口袋裏摸出5塊錢,讓達子遞了過去。
吵鬧聲很快把小區裏值班的聯防隊招來了,“怎麽跑這擺攤來了,這是居民區,趕緊走吧。”聯防隊的人比火車站糾察客氣多了。
“不擺了,不擺了。”男人唯唯諾諾的答應著,“就邊上坐會兒,坐會兒就走。”
聯防隊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收拾,周圍的人一邊閑聊著他們的手藝,一邊散去。看著人慢慢離開,男人放下手上的活兒,問聯防隊,“我看著咱們這是有個通緝犯是吧。”
劉從嚴耳朵頓時豎了起來,他沒作聲,靠近兩步側耳聽著。
“什麽意思?”聯防隊上下打量著男人,問道。
“沒啥意思,沒啥意思,”男人趕忙解釋道,他從屁股口袋掏出一張從牆上扒下來的公告,“我就是問問。”他指指公告上的照片,“這獎金怎麽算啊!”
“提供線索就有獎金。”聯防隊笑了,心想這對父女還真是到處想著法子掙錢啊。
“有多少?”
“500吧。”
男人接著問,“不是說有3000嗎?”
“3000?3000那是得活捉他!怎麽著,你能抓著他?”聯防隊打趣道,“全城的警察都在找他,你要想掙這錢,那可得抓緊了,哈哈哈!”
男人也跟著嘿嘿傻笑,低著頭不再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