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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談話的時候,達子本來也要參與的,但他不喜歡這個女人,生怕聊著聊著又爭起來,所以一直和馬路躲在門外聽。要說劉從嚴的水平就是比他高,三言兩語就把事態穩定下來了,而且還似乎還聊了起來。
馬路在邊上也聽到了,這案子因為和楊東事件是同一時間發生的,所以之前就有所耳聞,隻不過現在更詳細。
馬路有點奇怪,十八年來,王小誌案和楊東事件一直沒有意外發生,可偏偏自己到了S城沒多久,又出了凶殺案?
“達子,你知不知道,那樓下麵一直坐了個老頭,是個算命的。”馬路問道。
“算命的?”達子撓撓腦袋,“哦——,”他想起來了,“你說的是翟老頭吧,是不是腦袋有點禿,瘦瘦高高的。”
“對,就是他。”
“哦,我當是誰呢?這事我知道。當年有很多人都以為他就是楊東呢,兩個人長的確實有點像,自從那事發生後沒多久,他就蹲點在那了吧,都好多年了。”
“好多年了?”馬路吃了一驚,不僅因為達子說話的內容,而且還因為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那你們也不管管。”
“管?怎麽管,他不偷又不搶,隻是坐在路邊,總不能說他堵塞交通吧。那幾年出了那麽多事兒,就他媽神神叨叨的,那女孩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著,”他看看四周,壓低了嗓子,“說實話,我都覺得嚇人,別說管,隻要別出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屍體當初是你們找的?”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我們走訪了樓裏的居民,也不可能一家家去搜,隻要他們說沒事,我們總不可能硬闖進去搜?然後我們又把公共場所查了一遍,什麽都沒發現。”
“你覺得屍體去哪了?”
“去哪了?要麽就是給埋牆裏了,要麽就是裏麵哪個住戶把屍體丟了,我也不知道,後麵也沒聽人投訴,也就不了了之了。”
馬路覺得這事兒初聽不太合理,但要真是直接處理這事的人來看,又不算太不靠譜,確實是這樣,警察不可能老是盯著那些沒出現危害後果案子不放。更何況,楊東事件隻是個意外。
“嗯,行了,我知道了。”馬路拍拍達子的肩膀。
這時候劉從嚴和王羽慧文從會議室出來了。達子把身子側在一邊。送走了那個女人,劉從嚴又回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師父,你真行,還是你能鎮得住那女人。”達子稱讚道。
“別貧,”劉從嚴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我那是先對付對付她——咱們很有可能當年真的抓錯人了!”
“嗯?”達子一愣,“你剛剛不還說是有模仿作案可能嗎?”
劉從嚴看看他,“你剛剛離開了,還沒來得看陳銘澤的屍檢報告,法醫說,一些細節,包括縫製狗尾巴的線頭打結方式,也和當年一模一樣,這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模仿得了的。”
此話一出,一下子安靜下來。
劉從嚴往前廳走,達子跟在後麵,“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查唄!”
他來到前廳,想轉到後麵的檔案室,再把當年的案宗翻出來看看。前麵值班的警察看見劉從嚴叫了一聲,“劉隊,你女婿剛剛送湯來了。”他拎著一個保暖飯盒出來。
“人呢?”
“剛走一會兒,就前後腳的功夫,說看你在忙,把湯放著就走了。”
“行,謝謝啊!”劉從嚴接過保暖飯盒,朝著檔案室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