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懸疑推理名家 · 一人一本成名作(共40冊)

13.2017年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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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回憶到了讓人不適的情節,林璿也沉默了。

同事適時地提醒道:“同學,繼續說吧?”

她回過神來:“哦,當時,我也嚇壞了,以為遇到了殺人犯,本能地去拉扯那個老家夥,他鬆開手,珺珺也從床鋪上跳了下來,我們甚至來不及穿上衣服,裹著床單就往外跑,有客房服務人員看到了我們,我讓他幫忙撥打急救中心的電話,然後又報了警。”

我說:“但是,你們在報警之後又改口說這一切是誤會,然後接受了向經理的賠償。”

她猶豫片刻,坦誠道:“沒錯,當時我們報警也是無奈之舉,後來珺珺提醒我,如果我們真的追究老家夥的責任,我們做兼職的事情就會曝光,不如就此打住,讓他多賠點錢,我們自認倒黴得了。”

我話鋒一轉:“剛才你說向經理在和珺珺……發生關係的時候,他罵了奇怪的話,你還能回憶起他罵了什麽奇怪的話嗎?”

她想了想:“當時,我以為他在和珺珺說話,仔細一聽又感覺不是,他應該是在自言自語,他說什麽,我和你的王川水誰厲害,當時珺珺就說你厲害,他又說,王川水說你**的時候喜歡背課文,喜歡背古詩,你他媽的給我背啊,畢安華。”

同事困惑地看向我:“王……川水,畢安……華?”

她又補充了一句:“沒錯,他是這麽說的。那個老家夥還抓著我的頭發說,你們這些明德初級中學的小**,看起來清純,骨子裏是真騷!”

我一驚:“明德初級中學?”

她聳聳肩:“好像是吧,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隻能記得這麽多了。”

我忽然像想到什麽似的,立刻讓大龍幫我傳了一些明德初級中學的學生照片,然後讓林璿幫忙辨認。

她在看到最後兩張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就是這件,當時那個老家夥讓我們的製服即是這件校服!”

我和同事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向經理當時讓兩個大學生穿的製服竟然就是明德初級中學的校服。

那一刻,一股莫名的興奮感湧進大腦,我感覺這可能是連接下一根蛛絲的關鍵!

我詢問林璿,是否知道誰還給向經理提供性服務。

她有些猶豫。

我耐心勸導:“我知道,這會讓你很為難,畢竟這是你們的隱私,但是你提供的每一條的信息都可能成為破解這一場跨越十多年連環惡性殺人案的關鍵。”

經我這麽一說,林璿咬了咬唇瓣,再次開口:“出了那件事之後,珺珺就不幹這個了。不過,我們還有聯係。後來,她跟我說,一個做兼職的朋友在三年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傷害那個朋友的人就是向經理,當時也是用錢擺平了。”

我提出想要聯係一下那個人,如果對方拒絕,我們也可以不用見麵,隻是通過語音確定部分問題就好。

最後,在林璿的安排下,我們聯係了那個朋友。

我表示我們的通話內容會絕對保密,也不會泄露她的任何個人信息,對方這才放了心:“當時,他還讓我約了兩個朋友,他說喜歡玩雙飛或者三飛,他給我們學生製服,讓我們換上,不過衣服很小,好像真的就是初中生才會穿的,然後他就給我們拿了幾本書,讓我們一邊給他服務,一邊背課文。說起來真是奇葩,我們接過那麽多客戶,讓我們背課文的確實是第一次見到。”

我追問:“他在和你們發生關係的時候,包括割傷你後背的時候,有沒有說一些比較奇怪的話,比如說,人名或者地名等等。”

對方想了想:“他罵我們是賤貨,是婊子,還拉著我的頭發說什麽你以為你是什麽,你他媽就是老姚的一條狗,一條服務我們的狗,你們這些明德初級中學的小賤貨!”

我一驚:“你確定他說的是明德初級中學和老姚?”

對方應聲道:“我確定,他說了好幾遍,感覺就像他在罵一個學生。”

掛斷了電話,我怔怔地站在那裏,腦海裏的那個想法正在迅速補充。

回程的路上,我和師父等人進行了視頻通話,我說起了關於向經理的詢問以及自己的意外收獲。

“很多人喜歡在**過程中進行角色扮演,有的隻是口頭上的角色設定和言語方麵的刺激,有的則會通過場景的布置,服飾的改變來增加真實性和刺激性,師生情節也是很多人喜歡的設定。”茶壺解釋道,“這個向經理確實有很強的學生情結,否則也不會在購買性服務的時候,讓那些兼職大學生扮演中學生了。不過,如你所說,這個向經理在要求學生扮演的時候是有具體選擇的,他會讓她們穿上明德初級中學的校服,也會讓她們背課文,背古詩,還會在辱罵中提到明德初級中學等等,在我看來,這些扮演和場景更像是一種複製和重現,我推測,他之前就有過類似經驗。”

“你是說,這個向經理和初中女生發生過性關係?”大龍追問。

“準確地說,他是和明德初級中學的初中女生發生過性關係。”師父補充道,“而且,不止一次,不止一人!”

“沒錯,我也是這麽認為。”我繼續道,“向經理在通過這種方式進行體會和回味。”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真是禽獸,不,是禽獸不如!”大龍感慨道,“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在特案組這麽多年,你見識了那麽案子,像是這種藏在和善外衣下的惡魔還少嗎?”師父感慨道。

“問題是,如果這個向經理真的和明德初級中學的女生發生了性關係,他是通過什麽途徑找到那些女孩子的呢?”大龍表示疑問,“會是學校方麵提供了便利嗎?如果真是這樣,我的三觀簡直就要震碎了。”

“通過大陳的敘述,如果這個向經理當年和明德初級中學的初中女生發生了性關係,那麽那些女生可能不是第一次提供這種服務了。”茶壺分析道,“按照大陳所說,在提供性服務的過程中,向經理至少提到了三個人,王川水,畢安華以及老姚。通過分析林璿提供的信息,向經理將林璿投射為了畢安華,他在和王川水比較性能力,也就是說,王川水和畢安華應該發生過性關係。”

“有道理。”大龍點了點頭。

“通過分析林璿朋友提供的信息,向經理將她投射為畢安華或者另外一個女生,他提到了我們,也就說向經理並不是個例,也有其他人在和他投射的那個女孩發生性關係。”茶壺小心翼翼地拆解著那些零碎信息,“他提到了老姚,也提到了那個被他投射的女孩和老姚也存在性關係,這個老姚很可能就是連接女孩和向經理的中間人。”

“這個老姚會是姚盛坤嗎?”大龍猜測道。

“有可能吧。”我答道。

“還有一點讓我比較在意。”聽了我們的討論後,師父也開了口,“就是向經理和林璿發生性關係的時候,說到了你們這些小**,這種說法本身就非常怪異,這三起案件中,有兩個地方出現了**,一個是裝有三人頭顱的箱子,另一個就是那個小雛菊助學基金,這是否意味著,這些提供性服務的女孩就是接受了小雛菊助學基金的女孩呢?”

“如果提供性服務的女孩子真的來源於接受了小雛菊助學基金的女孩,那麽作為助學基金建立者以及實際管理者的姚盛坤確實有這方麵的便利,他了解每一個接受資助的女孩的具體情況,也更容易操縱和控製她們。”我也展開了推測,“經過大家討論,我有了這麽一種推測方向。當年,邵克帆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接受了啟功這種大公司的大訂單,讓他一躍成為華陽本地企業的佼佼者,甚至將公司開到了東閩市,也算是質的飛躍吧。”

“邵克帆會不會在了解到向經理有戀童癖或者說喜好初中生這個癖好之後,投其所好,聯係到了和自己關係要好的,時任明德初級中學副校長的姚盛坤,並許諾姚盛坤某些條件,讓姚盛坤幫其物色合適的女生,姚盛坤正好建立了小雛菊助學基金,助學基金名下有一些接受了助學的女孩,他在這裏挑選了合適的對象。這些被選中的女孩通常都是家庭貧困或者家庭遭遇重大變故,本身就缺乏強有力的家庭支撐,即便被傷害,也不會說出來,更何況她們也接受著小雛菊助學基金的資助,一旦拒絕或者說出來,也就失去了這種資助,直接影響自己的學習生涯。”我繼續分析著,“更何況,老師,包括學校領導,他們和學生之間本來就存在一種不平等的關係,學生在這種關係中就是弱勢的一方,然後姚盛坤通過邵克帆,將她們送到了向經理的房間和**,向經理滿足了自己的獸欲之後,便將大訂單給了邵克帆的公司,對於向經理,邵克帆和姚盛坤三人就是共贏共享!”

“這確實是一種合理的推測,也在另一個角度找到了包括邵克帆、姚盛坤等人之間的關係,但是我們缺乏關鍵證據。”師父開口道,“況且,如果邵克帆、傅慶陽和姚盛坤三人的被虐殺與小雛菊女孩們被迫提供性服務有關,那麽取證將會非常困難,除非有人公開指證,否則很難將案件查證查實。”

現階段,在沒有出現關鍵性證據之前,我們決定轉換調查方向,以小雛菊助學基金為切入點,尋找新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