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少帝

第一章一龍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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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三年。六安。

從光熹元年到初平三年。也就不過短短三、四年的時間,這其中發生的事情卻是舉不勝數,從何進詔令各路軍閥入京勤王起,大漢傾頹之勢已經不可阻擋,董卓廢帝。十九路諸侯討伐董,各地割據勢力不斷加重,漢室淪為天下群雄逐鹿的礎碼。

剛剛十八的劉辨,鬢角邊竟然華發早生。

“陛下,你的頭發。”蔡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超然了。也隻有蔡琶才敢有這麽一問。

“哦。”劉辨心不在焉的回了一聲,目光有些渙散的擺了擺手,斥退身旁伺候的太監宮娥,眼眶有些濕潤的盯著蔡邑,似乎像是在哭訴,道:“伯嘴先生,你說聯是不是天煞孤星?”

“這。”蔡琶惶恐的跪倒在劉辨麵前,緊張的回道:“陛下怎麽這麽說?”如今的劉辨畢竟是大漢皇帝,既使是曾經可以隨意斥責劉辨的蔡琶也不得不忌憚他的餘威。

“如果不是。”說到此處,劉辨把目光轉向大殿之上的頂梁,仿佛覺得麵前的頂梁柱就要塌陷,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那為什麽他們都離我遠去了呢?”

蔡笆無言以對。事實上,確實就是這麽一回事,自光熹元年起,劉辨的親人就沒有停止過逝去,嘉德殿上皇太後何氏,幽州事變。被五鼎烹的劉虞,還有至死都在浴血奮戰的陳王劉寵,加上幾日前剛剛自刻的獻帝劉協,大漢皇室一脈所剩無幾。

“陛下。”

兩個字的回音很大,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之上,有如腥繃灌頂之音般,喚醒沉醉在悲哀情緒的兩人。

“是你?”

劉辨一怔,側回身對著大殿之外的那人身影,問道。

蔡琶也是一怔,慌忙的轉過身子。

來人是賈詡,那個西涼毒士。

“陛下。”賈詡幾乎是跑著走進大殿。伏地跪倒在劉辨近前。近乎瘋狂的說道:“陛下,自古成帝王霸業者皆需無情、無愛。”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兩人聽得有些寒意陣陣,毒士之名不假。

“賈詡!”蔡邑猛回身,斥責賈詡,厲聲道:“你胡說些什麽!”

“伯嘴先生,讓他說下去。”劉辨抬手阻斷蔡邑,雙目直視賈詡問道:“文和,難道聯偏要無情。”

賈詡麵露一絲鄙夷,不屑道:“陛下要是被兒女私情亂了國家大事,我賈文和也真就有眼無珠了。”

“好!”劉辨猛地起身,一拍龍椅,赫然道:“難得你賈文和同聯說一句實話,就為了你這句話,我劉辨也要重拾這大漢河山,再塑漢室,再造大漢。”

“臣敢不效大馬之勞!”

賈詡雙膝順勢一倒,跪倒在劉辨麵前。

而從大殿之外,呼啦啦,皆連跪到一群人,原來大殿之外亦有無數人在等候著劉辨的回話。

“嗬嗬。”劉辨淺淺一笑,原來這些人都在。也好,即便有些人死去了,但還是有很多人要活,自己辜負了一群人,就再也不能辜負剩下的這群人了,他們畢竟同自己同生共死了幾回了。氣沉丹田,提高嗓音道:“你們都進來吧。”

話音一落,從外而進數人,由徐榮、劉曄為首,文武自然的分列兩旁,都是少帝劉辨的老臣子,也是同劉辨經曆無數生死之戰的老臣子,他們將是少帝劉辨再塑大漢的基石。

“臣,徐榮恭請,國不可一日無君,臣等恭請陛下複辟稱帝,改元建製。”

“好。”劉辨眼神凝重的盯著麵前眾將,拳頭緊握,大漢再生就從今天開始,冷聲回道:“國家喪亂,百官空缺,戰時從簡,一切皆可不按法度執行。今天我劉辨代天發號,建號中興,元號沿用初平。”“臣等恭賀陛下。”

“臣等恭賀陛下。”

“另外。”劉辨抬頭看了看被大火燒過的南華殿,冷聲道:“皇弟劉協的喪事一切按照皇帝禮儀來辦。”

“這。”

“這什麽!”劉辨大怒,冷聲的斥責身旁想要出言勸誡之人,斥道:“一日為帝,終身為君,皇弟劉協以身赴國難,他的諡號,聯就給他起了,不用你們操心,就叫獻帝。”

“漢獻帝?”蔡邑這個大漢名儒點點頭,獻,為大漢奉獻自己一生,劉協當得起這個小字。匆忙之間,少帝劉辨取的這個值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陛下聖明。”殿下眾人一齊稱頌。

“漢獻帝。漢獻帝。既然皇弟這個諡號不變,那麽董卓老賊應經給聯取好諡號,也就讓不變吧。”劉辨自嘲的盯著遠處,似乎想起這尊本身應該在再史上默默無名的身軀。

殿下眾人相視一眼,劉辨這話無從反駁。也沒有人敢反駁。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後,臣奏請陛下即日大婚。”蔡笆跨步上前,幾日前劉辨許下的諾言,蔡邑可不想再讓自己的女兒落入賊卓之手。

“臣等複議。”一旁眾人齊齊開口道。眾將心知,劉辨同蔡琰的婚事越快越好。

“嗯,就這樣吧,太後留下的靜妹,尹兒都一並嫁入宮中,婚事一切從簡,就交由伯嘴先生來辦吧。”

“陛下。”殿下惶恐走出一人,正是長安城內剛剛歸降的老臣,麵上雖然裝作悲傷過度,卻始終掩飾不住其內心之中的喜悅,畢竟是從龍之臣,當然官位就會更進一步。掩飾不住喜悅的奏稟道:“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臣,臣恭請陛下冊封文武百官。”

劉辨輕蔑的一笑,不動聲色的回道:“此事卻是當務之急。”

那些舊係官員聞及劉辨之言,心情大為不同。

“三公九卿,由卿等奏議,此事不宜過快。聯隻有暫且先冊封幾位臣子,在尋冊封。”劉辨對那一係關中舊部,笑聲道:“荀彧荀文若暫代尚書令一職,賈詡賈文和任中書令。劉曄劉子揚領秘書令,沮授為禦史中承,徐榮為執金吾。鞠義領司隸校尉。黃忠為前將軍,太史慈為後將軍,馬超為左將軍小趙雲為右將軍。徐晃、魏延、文聘、龐心州塵將軍,命,征東將軍黃忠節製汀東、幽州、並州軍事

諾。”一眾心腹心情大悅,少帝繼位,實封親近部眾卻不誇浮,眾人心知天下未定,自己這些人,還需要等待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真正掌控朝廷。

“各司其職,就都先回去吧。”劉辨揮了揮手,斥退身旁眾人。

百官離去。劉辨卻令人暗中界住賈詡和劉曄二人。

“陛下。”賈詡同劉曄向劉辨輕施一禮,稱呼道。

“請坐。”劉辨手上相讓,示意兩人跪坐一旁。

房間不大,是劉辨臨時住所。劉辨並沒有住進長安皇宮內,一來戰時滋擾;二來長安正處於修繕之中,劉辨暫且就住在司徒王允原來的府邸。

謝陛下。”

“無須多禮,今日叫兩位愛卿來此,是聯有事要與兩位愛卿相商。”

“關中未定,天下大亂,陛下複位,百官不齊,確實需要很多事情要辦。”兩人頻頻點頭稱頌。“今日冊封文武,相信兩個愛卿已經看到,聯為什麽沒有冊封文武。”

賈詡點頭,沉吟道:“今外有各路藩鎮諸侯,陛下如果不能給他們相應的好處,隻恐他們聯合起來共抗大漢。但那時我們可就被動了。”

劉曄頻頻點頭,接著道:“陛下之策雖妙,但不是長久之計。需為各路諸侯加封穩住他們。”

“問題是,有些人聯就不想他們有實名。”劉辨目光炯炯,厲聲道:“袁紹這些人,聯恨不能生食其肉,先後,皇弟他們的仇,聯是不會忘的。”

“那曹操、劉表、孫策呢?”劉曄反問,之所以未說西蜀和江東,那是因為劉曄早就知道那兩地都是劉辨安插的眼線。

“局勢。”劉辨長歎一聲,久久不語,不知從何下手。

“陛下,此有魯子敬一封密信。”劉曄一笑,遞上一封信箋。

“有魯肅之信?”劉辨大驚,頻頻埋怨道:“好你個劉子揚。早不拿出,晚不拿出來,你這是要擔心死聯啊!”

“臣惶恐。”劉曄笑道。

笑得一旁賈詡莫名其妙,什麽魯肅,這又是哪一人。

劉辨看信之時,同劉曄一笑,道:“子揚,你跟文和說一說吧。”

劉曄點點頭,回應道:“陛下當時流落江南之時,化名辛言。平定荊襄數股宗賊,曾暗中布下時局,各有兩路人馬先行,去往西蜀和江東。”

“什共?”饒是老謀深算的賈詡也是大驚失色,不得不對劉辨刮目相看,疑聲問道:“難道西蜀劉焉、揚州劉缺都是陛下的人?”

“是也不是。”劉曄回道。

“什麽叫是也不是?”賈詡雙眸放光。如果真是提前布下的局,那麽平定天下就不難。三年前的劉辨才不過十五歲,就是今天也不過十八。

“益州州牧劉焉生命垂危,即便心向大漢,陛下當時也不敢確認劉焉能全力幫助自己,故此由盧植前往,暗令劉焉之子劉範取而代之,其川中悍將張任、法正二人皆是陛下的人。”

“如此說來,川中憂慮隻剩張魯一人矣!”賈詡摸著胡須,嘴角邊略微揚起,心中暗歎,關中一地安定了。

“錯!”看信的劉辨搖搖頭,道:“張魯不足為患,如今太平道已經覆滅,五鬥米教大勢已去。而張魯又不擅軍政之事,平定漢中是遲早的事。”

“哦,陛下可是另有思慮?”賈詡仿佛猜透劉辨心中所想,問道。

“嗬嗬。劉君郎的那幾個兒子都很有心思啊!”

劉辨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到讓劉曄摸不著頭腦,凝聲問道:“陛下一直就擔憂益州兄弟閱牆,但臣從未聽聞劉焉幾個兒子有什麽不同之處。陛下因何這麽說?”

“蜀川門閥。”未待劉辨開口,賈詡便已經接道。

劉辨點點頭,看透實質的當真隻有賈文和。聽聞賈詡之言,劉曄同樣釋然的點點頭,手握諜衛的他焉能不知天下門閥的勢力錯綜複雜。

不理此事,劉曄岔開話題,繼續介紹道:“這魯肅就是陛下安下的第二道伏兵。”

“江東劉辣的第幾子?”賈詡已經猜到,同樣的原因,因為忌憚漢室尾大不掉,劉協不能重用那些老臣,隻能重用那些新臣。

“長子劉基。”

“哦?”賈詡搖了搖頭,這個選擇不好,如果說劉範一直以來在朝廷的名聲不錯,忠厚老實,又是劉辨介紹給盧植當弟子,那麽劉範還會對劉辨心存敬畏,但劉摔長子,就是不從劉辨,這長子也能繼承劉棘的基業。

劉曄一笑道:“文和所慮,陛下早就想過,此事卻不是陛下而為。乃是子揚當時年輕氣盛,為深思熟慮所致。”

“哦,原來是子揚先生之計。”

“不過,先生未見劉基此人,此人乃是漢室血脈之中嬌楚,為人性情剛烈,辦事雷厲風行,自認為不輸於大漢任何一位公卿。”

“哦。”賈詡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子揚這麽一說,此人倒是可堪大您”

“而魯肅魯子敬,就是陛下留給劉基的臣子。”

劉曄之言剛剛落下,便聽見身旁劉辨大讚一聲,道:“魯子敬端是好謀劃啊!不愧一代戰略家。”

兩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劉辨。

“文和、子揚,你們看看。”劉辨情緒頓時被提了起來,有些坐不住的徘徊道:“子敬之意,是讓我們暫時收複董卓舊部,穩住關中,再派遣一支精兵南下宛城,攻略荊襄要地。”

兩人目光轉過那封信箋,先是一驚,隨後便是抑製不住的衝動,即便賈詡這種當世毒士也忍不住的讚歎道:“論戰略眼光,文和竟然不及這從未見過一麵的魯子敬。”

“文和不必如此,人各有擅長之處,你非聯之張良,乃是聯的陳平也。”劉辨對賈詡的評價同樣很高。

“從荊襄入手,一來陛下曾在荊襄之地久負盛名;二來荊襄之主乃是漢室血脈劉景升;三來荊襄之地門閥已經被陛下連根拔起;三來戰略緩衝極“西講蜀”東進江東,南竭揚州六魯子敬眾弄戰略一穩妥,臣無異議

“嗯劉辨壓製住自己的衝動,細聲道:“這樣一來,遼東和幽州的壓力可就大了許多,一來要應付河北的袁紹;二來又要謹防鮮卑和匈奴異族餘孽的叛亂

“以荀文若、沮公與、黃漢升、文仲業之能,陛下大可不必擔憂。

。劉曄對遼東舊地還是很有信心的。

“嗯賈詡點點頭道:“從布局來看,遼東和幽州才是陛下根基最為穩固之地,上有大漢名將盧植開拓疆土,穩固後方,下有荀彧、沮投、黃忠、文聘這樣的良臣猛將,加上各地太守都是能臣良將,北地均已安定,袁紹想謀取幽州,難矣!”

“嗯,最難之處,應該是我關中。”劉辨點點頭,雖然現在涼州馬騰歸順,長安一場天變,關中門閥已去大半,但卻被困危局之中,四方軍閥虎視眈眈,從張魯、曹操、袁紹、袁術便可知曉,天下軍閥的心思。

“關中舊臣該如何安撫,陛下早作打算

“關中該如何安撫,陛下可曾思慮?。談及天下,談及關中,賈詡自認為自己還是有發言權的,而且對於關中,相信沒有人會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西涼馬家,聯依舊想用馬騰安撫西羌,為大漢豎邊。”

“陛下,莫不如調離馬家長子馬超伴隨陛下身邊,一來牽製馬騰異心;二來這馬超勇武甚是了得。小小年紀竟然可以同呂布戰得旗鼓相當。”劉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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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給馬騰一個征西將軍的名號,率領舊部守邊。”賈詡把手中的書簡砸到地上,決定的回道。

“除去馬騰一部,剩下的大部分兵力都是董卓的部屬,四股大軍,呂布率領一部北逃河北,另一部被徐榮、徐晃掌握,長安城外隻剩下張繡帶領的部曲,尚有董卓叛將李催和郭記在外,陛下這剩下兩股大軍,當做何打算?”劉曄問道。“張繡?。劉辨欣慰的笑了笑,看向賈詡道:“文和,關於張繡,你應該是最有發言權的,不知你怎麽想的

“我能有什麽發言權啊。”賈詡搖了搖頭,低聲道:“還不是陛下你讓老夫單騎入營,勸走張繡。不過賈詡話鋒一轉,冷聲道:“此人野心不非是一般的良臣猛將。”

“文和之意?”劉辨凝神回看,冉道:“可是斬殺?”

“嗯賈詡點了點頭,冷聲道:“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怎麽殺?”劉曄深吸一口涼氣,這才剛剛安定,就又要打開殺戒了。

賈詡並沒有回話,隻是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劉辨。

“文和。你是說我?。

“不成,這個絕對不成劉曄埋怨的瞪了一眼賈詡,嚴肅道:,“陛下如今貴為帝胄,當然不能行此險招。以身誘敵那是大忌,兵法上就是可行,軍國大事上卻是敗筆一招。”

“可是如果我不去,恐怕張繡那裏也不會輕易前來的。”劉辨搖搖頭,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了。

“嗯,鴻門宴對張繡這個頭腦發達的將軍來說,不是很好的辦法,如今之計隻有陛下親往,安撫張繡,借機斬殺賈詡陰毒的說道。

“嗯,一會兒喚來趙雲最好

“趙雲?”兩人不明所以,問道:“趙將軍武藝雖高,但保護陛下性命實不如典韋和許諸兩位將軍

“嗬嗬。你們誤會了,我叫趙將軍來。那是因為趙雲與張繡乃是同門師兄弟

“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兩人同時大驚,紛紛相視一眼,厲聲問道:“陛下怎可保證趙將軍不會反水?。

聽聞此言,劉辨轉過身來看著兩人,低沉著臉,鎮定自若,道:,“我信他,就像我相信自己一樣

劉辨之所以敢這麽說,實是因為當初趙雲帶領白馬義從歸順劉辨的時候許下的諾言,加上後世多番查找的資料,趙雲,他劉辨信得過。

“如果沒有其他辦法,看來隻有如此了。”劉曄點點頭,回身對向賈詡,問道:,“張繡平定後,李郭二將那裏該怎麽辦?。

“招降

兩字出口,三人彼此凝視好一刻,才由心的發出一聲大笑。

李催和郭記,等等剩下的西涼將領,主心骨已失,無心再戰。他們此刻正是畏懼朝廷降罪之時,但是如果有人鼓動他們二人起兵造反,既使兩人在無能,手頭上的十幾萬西涼軍也很讓人頭疼。招降之後,殺剮存留,自然是朝廷說的算。

“好,就這麽定吧劉辨轉回身,淡然道:”加封荊州牧劉表為太尉,荊襄侯。加封益州州牧劉焉為司徒,益州侯。加封揚州州牧劉猜為司空,揚州侯。馬騰為涼州牧,暫代涼州軍政兩事。盧植為幽州牧,兼管並、幽、平、翼四州。另,任命李催、郭記為車騎將軍和驟騎將軍。張繡為征西將軍,西鄉侯

“陛下聖明。”

“令加封,曹操為大司馬,開府儀同三司,暫領充州、徐州、青州、豫州諸事

“袁紹那裏?”

“叛賊,何須封賞劉辨聲音很冷,儼然已經不想同袁紹虛以委蛇,兩方算是徹底的撕開臉麵。

“這後半道詔書,先不要發出,等我安定關中侯再說。”

“微。

“曹操那裏需要子揚你親去一趟,我才可以放心。”聖旨宣讀完後,劉辨看了看劉曄,賦予重任道。

“嗯劉曄點點頭,接著道:“是不是要我連夜出發?”

“饒是如此,當為最好。”劉菲點點頭,道:“文和,你先去西涼眾將那裏透透風,順帶著召徐榮前去”小

“諾

劉辨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先都下去吧,我要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兩人不明,此時的劉辨還需要什麽。

“明日你們就知道了劉辨隱蔽的一笑,這些人在關中也是動一動地動山搖的主,要是能贏得他的支持。那麽自己辦起事來…了。

長安的朝廷在董卓控製之時小有很多舉不勝數的人才,但大都因同董卓政見不同,遠走,或是被殺。

劉辨心中卻暗屬兩人,一個是潁川的名門望族,蕭何之才的鍾辣,另一個是河內司馬防,雖然兩人家屬不在長安,但兩家的後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鍾會和司馬懿,對此,劉辨卻不敢有任何忽略的想法,而且兩人的能力確是很突出,尤其是鍾欲。

長安,鍾府。

“子魚,你不該此時回來呀!”鍾繇一陣喘噓捏怨,指著身旁的一個同齡人,歎道。

“嗬嗬。”那人眉目清秀,年紀雖然已到而立之年,但麵容卻很姣好,對著鍾繇否定道:“元常差矣。”

“哦?”鍾鯨一怔,隨即笑笑,指著麵前之人,笑道:“你個華子魚,好深的心機呀!說說,你是怎麽看當今這死而複生的天子。”

“武帝再生。”

短短四個字,這個男人說的果決剛烈。神情頓然肅穆,一旁鍾欲都換上一副敬重之色。

“能逆天改命,九死複生,當今天子,將會是另一個秦皇高祖。”言及劉辨,這個人從心升起一絲敬畏。

“嗯。”鍾猜點點頭,肯定道:“能在亂世之中,保全自己,又名揚天南海北,這個天子當真是古之未有,大漢中興在望。”

“那你又在猶豫什麽呢?”華敵輕蔑的笑道。

“這。”鍾摔一頓,隨即釋然道:“什麽都瞞不過你,對,我鍾元常確實是怕被當今天子鏟除家世,生於望族,有些時候往往都不如你做決定來的爽快。”

“天子縱然再恨門閥,那也隻是局限於袁氏一族。”說此,那個男人,不敢確信的回道。

“是嗎?”鍾繇一陣冷笑道:“這恐怕不是你心裏話吧?”

男子一怔,不置可否。

“那,如果聯說這是聯的心裏話,不知店常先生怎麽認為?”

“嗯?”

“呃?”

兩人目光同時一轉,伴著窗外的月色。模糊之中,一人身著黑衣赤金袍,站在門口處,麵含笑意的看著兩人。

“你是?”男子不識的問道。

“聯是劉辨。”

“這就是當今天子。”鍾躲拽了拽一旁男子的衣襟,低聲提醒道。

“臣等見過陛下。”

“起來說話吧。”劉辨示意兩人無需多禮,眼神卻一直遊離在麵前兩人的身上,問道:“這位先生是?”

“哦。稟陛下,草民華敵。”

“華敵?”劉辨大異道:“可就是那一龍之首?”

聽劉辨如此之言,華敵惶恐的退後兩步,跪到道:“臣萬死不敢。”

劉辨笑笑道:“卿無需多禮,聯別無它意。隻是常聽管寧先生言及先生大才,才有此一問。”劉辨說的是管寧與華欲的典故,兩人原是至交,後因心智分歧,割席斷義。不過,時人稱三人為龍,華敵卻為龍首,可見華敵並不像有些人編排的那樣,是個品行惡劣之徒。

“陛下曾見幼安兄?”華敵逾越的抬了抬頭,看著劉辨,這才發現傳言中的劉辨很平常,唯一感到驚訝的地方也莫過於劉辨的年齡。

“何止見過,他還是我的老教習先生呢?”劉辨坐在地上,隨意的說道:“那日,聯在遼東,可是請了管幼安三回,他也沒有為聯所用。”

“嗬嗬。”談及故友舊交,華歃心態自然放鬆,笑笑道:“管幼安就是這個脾氣,陛下不必矯枉過正。”

“嗯。”劉辨蠻有深意的點點頭,笑道:“你們兄弟倆道都是為互相說話,我曾問管幼安,為何當初割席斷義,管幼安常言,自己太過自負,悔之當初。”

“幼安兄當真是那麽說的?”華敵驚問道。一下子眼眶竟然有些微潤,畢竟是同管寧多年的好友,當初兩人一言不合,矛盾隔閡至今尚有,但因兩人天南海北不曾多見,彼此心間也多有不舍之意。

“他日,管幼安南下,你兄弟二人再敘長短,聯現在隻想問,子魚先生可效仿管幼安,屢詔不仕?”劉辨話鋒一轉,逼問道。

華敵目光定格在眼前這個不及弱冠皇帝的麵前,回味了好久劉辨的話,語氣錚錚道:“敢不為陛下效死命。”

“好!”

劉辨大喝一聲,起身迎起華欲,雙手握緊華欲之手,錚錚然道:“國家社稷,就托付子魚先生了。”

一旁的鍾繇表情略有尷尬,在自己麵前上演君臣之恩,讓自己這個。時常猶豫的人該做如何選擇。見兩人同時把目光看先自己,道:“恭賀陛下,又收一員良臣。子魚西來,不曾需往。”

“好你個鍾元常啊!竟然開起我的玩笑了。”華敵笑著回道,卻聽不見回饋之音,轉頭看了看一旁的劉辨。

此時劉辨正目光灼灼的盯著鍾辣一言不發的看著。

“子魚先生已經歸附,不知元常先生作何打算?”

鍾臻被劉辨問得一怔,裝作不明的回道:“陛下何意,臣自然為大漢臣子。

“聯隻要鍾元常你的忠心。”劉辨無奈的聳聳肩,笑道:“難道,聯這一顆心竟然換不得先生的真心?”鍾坎慌忙地跪倒在地,驚恐道:“臣不敢。”

劉辨沒有說話,對於鍾坎此番姿態,儼然失望至極。

良久,鍾寐才抬起頭,著著麵前的劉辨,問道:“陛下打算如何對待關中乃至天下門閥?”

這個問題確實很尖銳,不到萬不得已。鍾摔是不想開口詢問的,畢竟忤逆龍鱗,是要給自己家族帶來橫禍的。即便新君繼位,為了穩固人心,一時間不忍動手,但誰也確保不了。不會日後算賬。

“這個小問題,聯不是沒有想過。”劉辨搖了搖頭,目光極遠。低聲道:“門閥用殺是殺之不盡的小消滅了這股門閥,自然就會有另一股門閥趁機興起。”

“所以呢?”華敵聽劉辨這麽一說,在看劉辨的神態,似乎也已知道劉辨心中有數。

“所以。嗬嗬。”一看麵前的華飲。道!,“讀個聯斃保密。等天下安穩逞舊,塗們就會看到的

即便鍾練一怔,沒有不相信劉辨說的有假,劉辨的神情太過讓他相信,那雙摯誠的雙眸中沒有一絲的狡詐之色,自己就拚了吧,點點頭,再次叩道:,“臣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好。聯又收的兩員蕭何之才。哈哈。”

長安,城外。

李催的大營內,聚集著董卓昔日舊部,除卻身死在長安的樊稠和張濟等人,能從長安那場事變中活下來的隻有李催和郭記兩人。

當然這種場合原本是沒有張繡的,但因為西涼一係軍閥隻剩下三人執掌軍權,故此,張繡的地位自然不自然的被提升到這個位置。

“張繡,你說長安如今的形勢如何?。兩人一時間被董卓的死弄得了無頭緒,頭昏腦脹,就恨不得現在殺過去。

“呃張繡其實比兩人還要恨得多,但卻比兩人有頭腦。知道眼下,長安時局基本上已經安定,再怎麽說也不會給自己機會成功策反長安,更何況,身後馬騰大軍虎視眈眈,而長安城內的黃巾軍、西涼軍等等,也全部投靠少帝劉辨了,加上從遠處前來的白馬義從,比西涼軍的軍力來說一點都不承讓多少。“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郭記瞪了瞪張繡,這個家夥自從被董公提起之後,就趾高氣昂,對自己代答不理的。

“要不我們遣散部屬,逃回安定老家吧。”李催問道。

“回老家也好。

。郭記點點頭,道:“如今天子勢大,說不定怎麽恨咱們呢咱們提早逃出也好

“不可,萬萬不可張繡大驚失色,急忙勸解道:“兩位將軍千萬不可如此

“張繡,你想死不成?郭記大怒,張繡接二連三的反對自己的建議,不是有成見還是什麽,心中怒火上升,拔出寶劍,橫在張繡麵前,喝道。

“張繡豈敢。”張繡隱蔽的輕哼一聲,迅速換上另一副神態,笑道:“兩位將軍也不想想,朝廷要是征繳我西涼大軍尚在忌憚,他們忌憚什麽,不就是我們身後這數萬甲士,如果要遣散他們,兩位將軍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呃郭記手一鬆,遲疑道:,“逃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們怎麽辦?。

“投降如何?”李催沉吟半刻,最後終於開口問道。

“投降?”郭記一怔,轉回頭看向李催道:“說得好聽,咱們可是叛臣,罪不可赦啊!當今天子能饒了我們?。小

見兩人遲疑,郭記進言道:,“別忘了,當今天子的母親是死在誰的手裏?。

“那是呂布殺死的,跟我們何事?”李催道。

“是嗎,可是當時呂布也是西涼軍一係的張繡反問道。

“這李郭二人卻不得不多多沉思一刻,最後幹脆點頭呢喃道:“嗯,我們怎麽辦,總不能繼續領兵同朝廷相抗吧?”

“誰說相抗了?。張繡嘴角微挑,笑道:“我們降

“哼!”郭記鄙夷一聲,道:“還不是如此

張繡搖搖頭道:“我這個投降與郭將軍的不同,隻要咱們握住兵權,就可以討價還價,甚至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郭記心直口快的反問道。

“哎李催伸手阻止郭記反問,瞪了一眼郭記道:,“此事先不提,張繡你看看我們誰去同朝廷討要聖旨?。

“為什麽討要?。張繡一聲輕笑道:”我們隻需要等等就好,朝廷總會派人來的

話音未落。

就從大營之外,傳來皇帝信使,手捧聖旨直入大營。

“嗯,郭記將軍、張繡將軍都在。那老夫就一同宣旨了。”來人看了看,認識李催郭記張繡等人。

李催同郭記相視一眼,忙地跪倒近前,低聲道:“臣等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催、郭記、張繡與安定社稷有功,今加封李催為車騎將軍,郭記為驟騎將軍,張繡為征北將軍

跪倒天子使麵前的李催、郭記二人相視一眼,彼此一笑,沒想到董卓身死,自己二人反而得到高官厚祿,看起來自己二人當真是因禍得福啊!

張繡則憂慮的挑了挑眉,心頭升起一絲不悅之感。

“李催、郭記、張繡還不接旨?。來人擺足天子使之威,厲聲問道。

“臣等接旨李催、郭記慌忙起身,湊到那人近前,走到近前,才發現來人竟然就是舊臣鍾辣,心中各思。這下子就好辦了,問道:,“鍾大人,請上座

張繡則是鄙夷一眼,心道兩人已經被朝廷一紙詔令招降,看起來自己沒有機會再討價還價了,呸!一個征北將軍算個什麽官職,就想拉攏自己。也配。但是身在李催大營,張繡可不敢露出任何吝惜之色,點點頭道:“上使稍作,小將營中有事,羌行一步。”

鍾坎看了看心思狡猾的張繡小點點頭,道:“將軍自便。”

“上使,不知朝廷局勢如何,朝內老臣地位如何。”李催對張繡隻是隨意的點點頭,並沒有出門想送,很隨意,卻很謹慎的轉回身來,對向鍾森問道。

“地位,嗬。”鍾鼻心中暗笑,這個李催竟然當麵問自己這個弱智的問題,當真沒有頭腦呀!點點頭道:“地位,將軍看看我不就知道了嗎?”

“哦李催回身看了看郭記兩人相視一笑,沒想到,朝內這些老臣當真是受益了,瞬間董卓之死的憂慮被打消的煙消雲散,點點頭道:“陛下英明。”

“聖明個屁鍾寐心中暗自緋議一聲,呢喃道:“陛下是重視各位將軍的,這大漢以後尚需眾位將軍追捧的。”

“那是。那是李催同郭記在鍾鯨的身旁附和的說些阿諛奉承的話,也希望鍾鯨能在自己二人日後歸降之時多多說些好話,免受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