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動心的人,是本王嗎
容冥怔了怔,順著沈長寧的話俯身靠近,“什麽?”
沈長寧臉色微微染上一抹紅暈,她主動環住容冥的脖頸,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我動心了。”
容冥身子驟然顫了顫,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長寧,張張嘴想說話,可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容冥對上沈長寧眼中快溢出來的溫柔,餘光斜睨向她還攬著他脖頸的臂彎,深吸一口氣,紅著眼道,“你是說...”
沒等他講完,沈長寧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在他俊逸的容顏輕輕一吻,隨即便閉眼徹底暈過去。
“沈長寧!”容冥原本還有些呆滯,眼看沈長寧不省人事,頓時一顆心高高懸起,“你醒醒!”
“王爺!”
弦歌剛剛解決完周圍的刺客,連忙來到容冥跟前。
這些刺客大多數都被容冥的內力給震傷了,他一個人打他們綽綽有餘。
“回府!”容冥掌心在沈長寧腰間一攬,將沈長寧攔腰抱起,大步邁向不遠處的馬車。
一路上,容冥緊緊摟著沈長寧,像是要將她嵌進身體裏一般,又擔心碰到她的傷口,隻能重新鬆力道,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不多時,馬車停住,容冥重新抱起沈長寧大步流星般地走向夜幽閣,隻是朝弦歌低吼道,“去找顧少卿!”
“是!”
容冥將沈長寧緩緩放到床榻上,俊逸的眉目滿是慌亂,像是比性命都重要的東西要從他手中溜走了。
“沈長寧,本王不許你出事!”容冥握住沈長寧的手腕,俊逸的眉目透著慌亂,連帶嗓音都滿是沙啞和哽咽,“醒醒,好不好?”
幼年被太上皇扔進無間地獄的時候,他沒哭過。
這還是他第一次,落了淚。
沈長寧眼瞼的睫毛突然動了動,她微微抬起眼簾,露出一絲縫隙,溫聲道,“別這樣,我就是大夫,最清楚自己的身子是什麽樣。”
“劍傷都沒傷到要害,我不會有事的。”沈長寧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虛弱地道。
容冥沒答話,隻是唇角輕抿。
霎時,顧少卿提著藥箱著急地從外衝進來,瞧著沈長寧手臂和胸口的衣裳都被大片的血跡浸染,忍不住怔了怔。
“顧少卿!救人!”容冥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喝道,“快啊!”
“哦哦哦!”顧少卿這才回過神,連忙答應著來到床榻邊給沈長寧診脈。
不多時,他眉頭很快就皺在一起,從藥箱中取出兩個白玉瓷瓶,倒出藥丸給沈長寧服下。
“傷無礙,就是血流的太多,我已經給她服了止血的藥,但之後恐怕還是得好好養一段時間。”顧少卿拿出紗布和外傷藥,對容冥道,“傷口還需要處理,你來還是我來?”
“那自然是本王來!”容冥一把奪過顧少卿手裏的東西,擺手道,“出去吧。”
“正好,我去給她熬兩幅補氣血的藥。”顧少卿點點頭,“王妃屢次受傷,再這樣下去,身子恐怕會傷了元氣。”
“多謝。”容冥道。
“王爺客氣。”顧少卿笑笑,便轉身離開房間。
隻是再回頭合上門的時候,視線從沈長寧的身上掃過,眼底有複雜的情緒閃爍。
方才他在聽說王妃遇刺的時候,心中的急切居然比當初王爺重傷還甚,等回過神來後,人就已經在房間中了。
若非王爺方才那一聲呼喚,他恐怕還沒辦法清醒過來。
“這可是王妃啊...”顧少卿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垂簾道,“王爺的王妃。”
他深知王爺和王妃兩情相悅,又怎能動這些不該動的歪心思呢?想到這裏,顧少卿踏著略顯落寞的步履緩緩走向王府藥房。
彼時,容冥手中拿著紗布和藥瓶跟沈長寧四目相對,俊逸的眉目透著潮紅。
沈長寧服下顧少卿的藥後,氣色終於好轉了些。
她抬眸捕捉到容冥的指尖正在局促不安地摸著藥瓶,輕笑道,“我之前給你換藥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王爺身為男子,難不成還比我這個女兒家還容易害羞不成?”
“本王沒有。”容冥低低咳嗽一聲,一掀衣擺坐在床沿處,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觸碰上沈長寧肩膀上的衣物,然後慢慢往肩膀處褪。
沈長寧臉上雖然長了一大塊胎氣,但是周身皮膚宛若凝脂一般。
這點,容冥從前就是知道的。
但這會兒,他瞧著這被鮮血染紅的藍衣,自然沒有欣賞的念頭,而是專心給沈長寧開始包紮傷口。
隻是容冥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沈長寧的一瞬間,倒是她有這麽一些不自在,連帶耳根子都爬上一抹紅暈。
“若是疼,記得要跟本王講一聲。”容冥見沈長寧神色不對,額間也是溢出細密的汗水,盡量把自己的動作放輕柔。
“嗯。”沈長寧答應著,卻是紅著臉偏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麵前的男人。
等容冥換完藥後,沈長寧渾身已經像煮熟的蝦,都快紅透了。
“嗯?”容冥視線撇過沈長寧,這才意識到她緣何跟平時不太一樣,突然輕笑一聲,“王妃,剛剛調侃本王的勇氣呢?”
沈長寧抬眸瞪了他兩眼,隨即很快又重新低下頭,“剛剛我在外頭跟你講的話...”
容冥原本指尖摩挲沈長寧的肩膀,墨色的眸子定在她的傷上,幾乎是抑製不住的心疼。此時聞言,又猛的盯著沈長寧,沉默片刻道,“本王記得。”
“那你不問問我?”沈長寧抬起眼簾看容冥,柔聲道。
“本王之前就想問,但一直都不敢問。”容冥歎氣,他重新望向沈長寧,悠悠地道,“如今,本王問你,沈長寧,你說你動心,那動心的人,是本王嗎?”
天知道那一刻,他聽見沈長寧講‘動心’兩個字的時候,他有多高興。
可丞相的話一遍又一遍從他耳邊掠過,真真假假,他快分不清了。
他害怕,進一步就會掉進沈長寧的圈套,可退一步,他又舍不得。
“倒下之前,我吻了他。”沈長寧耳根子發熱,有些羞憤地道,“容冥,你是木頭嗎?還不懂?”
容冥瞧著沈長寧難得這般氣急敗壞,忍不住笑笑,“本王懂了,你好好休息,今夜,本王會守著你。”
也罷,那件事弦歌還在查,若未有證據,還不能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