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從未擁有，何談失去
沈長寧踏進這所青樓裏，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麽叫金迷紙醉。
氣氛火熱朝天，一片混雜。
好在這裏原本就有容冥安排的人。
他們見到容冥，立即上前，將容冥和沈長寧帶進樓上的一處廂房。
“王爺，請。”
就在二人上去後不久，容擎趕到青樓，跟在他身後的秦安朝容擎比了個眼神。
容擎會意，也走上樓梯，他一直跟著容冥和沈長寧，最後停在一處房間前，側耳傾聽。
“趙磐，就在隔壁。”容冥對上沈長寧略顯質問的目光，緩步來到窗邊。
他指尖在窗邊擺放的鏡子上挪了挪，很快，鏡子裏竟然就出現另外一處房間的影像。
“這是...”沈長寧眼底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本王叫它監視鏡，可以通過數麵鏡子的折射，把旁邊發生的事情映照到這麵鏡子上。”容冥解釋道。
“本王特意給趙磐挑了一個隔音效果極差的房間，可以在這裏觀察趙磐的動向。”
沈長寧聞言，打量著那抹鏡子，眸光都在發亮。
容冥視線掃過沈長寧，墨色的眸中閃過笑意，“你喜歡？”
“一個機關而已，本王可以教你的。”
沈長寧心中的確是難掩心動，可在麵對容冥的時候，這份心動一下子消失大半。
“不用。”沈長寧撇撇嘴。
她憑借自己，也可以琢磨出來。
“好。”容冥強忍失笑，慢悠悠地道，“若是研究它時遇見不明白的地方，倒是可以問本王。”
“看在你跟本王的王妃有些相似的份兒上，本王給你解答疑惑。”
沈長寧：“...”她不想跟容冥交流，偏頭看向那麵銅鏡，裏頭的情景非常清晰。
不得不說，如果想了解趙磐的為人，偷窺是最好的辦法。
容冥這點，倒是考慮的周到。
鏡中呈現著另外一所房間的倒影。
此時，一名身著輕紗的女子，正對著趙磐跳舞。
她楊柳般的腰肢不斷扭動，端得是魅色天成。
“趙公子~”弦夜一個轉身坐在趙磐身上，媚眼如絲，“奴家跳的好看嗎？”
“好看，跟你待在一起，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趙磐大笑道，“你這樣，我當真是越來越舍不得放開你了。”
“趙公子如果喜歡，那後邊都來找奴家。”弦夜眨眼間，眸底浮現一抹厭惡，聲音依然柔柔地道，“好不好呀？”
冷靜，她得冷靜。
主子的暗衛裏，就她一個女的。
她不現身，誰現身？
總不能讓弦歌男扮女裝勾引趙磐吧！
“可是我是南梁京中人，過幾日就要再回南梁。”趙磐悠悠歎氣，不過倏爾，神情又開始浮現一股子愛戀。
“夜！其實今日來，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公子請說。”弦夜低低湊到趙磐耳邊道。
“我意欲給你贖身，你可願跟我一同回南梁。”趙磐握住弦夜的手，認真地道，“我趙磐，要娶你！”
隔壁，沈長寧看到這副情景，喝進嘴裏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咳咳！”
容冥下意識上前拍沈長寧的後背，不停給她順氣，俊逸的眉目輕擰，“喝水的時候注意些。”
她如今就像是個玻璃娃娃似的，可不能有任何意外。
沈長寧此刻整個人都沉浸在趙磐那話的撼然當中，倒是沒注意容冥的動作有什麽不妥，隻是麵露震驚。
“他...他說要娶青樓的姑娘？”沈長寧瞪大眼睛，“趙磐不是跟李禎情深至重嗎？”
就算他們如今分開了，可曾經趙磐和李禎曾經感情如此深厚，頂著靜和將軍府的壓力都要在一起。
這才多久，趙磐就要娶別人？
還如此深情？
“是情深意重。”容冥視線往銅鏡的地方瞟了眼，俊逸的眉目似乎微不可見的一跳，回答道，“但隻是趙磐做給李禎的情深意重。”
他讓弦夜引誘一下趙磐，沒想到她做的還...挺好的。
就是依照弦夜的脾氣，待會兒別破功就行。
沈長寧看向容冥，卻見他神色如常，坐在桌前低頭一直在剝核桃。
沈長寧眼底滿是疑惑，突然，容冥站起身，把剝好的核桃仁放到她跟前。
“看戲必備。”
沈長寧：“...”
她抬眸望向容冥，蹙眉道，“王爺，在我們來找李禎之前，你就提前把趙磐引到這裏。”
“你莫非早就知道李禎瘋了跟趙磐有關？”沈長寧挑眉道，“除此之外，你對趙磐的為人秉性也了解的透徹。”
“你篤定趙磐對治李禎有用，對嗎？”
容冥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道，“李禎覺得自己失身，被趙磐嫌棄，她一下子痛失所愛，所以瘋了。”
“不過事實就是，趙磐對所有女子都是一個德性，根本不愛李禎。”容冥深深地道，“李禎從未擁有過愛，自然也算不上失去。”
“其實治李禎的辦法很簡單，讓她知曉趙磐的為人，就不會再存在心結。”
沈長寧眉頭輕輕皺起，“既然你早就清楚這一切，為什麽不直接帶李禎過來？”
還要拉她來看一場戲？
“依照李禎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本王說帶來就能帶的。”容冥意味深長地道，“這就要勞煩顏大夫了。”
“我懂了。”沈長寧指尖敲敲桌麵，“王爺此舉，隻是為了讓我相信趙磐的為人，好讓我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治李禎。”
李禎現在連精神都恍恍惚惚，估計連現實和夢都分不清。
隻有等沈長寧把李禎的病情穩定住，再叫李禎親眼看見這一幕，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但像這種瘋病，哪怕暫時壓製下去，如果一段時間沒有好轉，就又會重新複發，甚至是比以前更加嚴重。
這也是沈長寧看見李禎後，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替李禎治病的原因。
“眼見為實，本王覺得顏大夫如果能親眼看見，自是更好。”容冥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何況...他私心裏更想跟沈長寧有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
沈長寧不知道容冥心中打的算盤，隻是沉默片刻問道，“你很早以前就查過趙磐？”
“是。”容冥頷首道，“本王知曉當初李禎找趙磐被趕回來的時候，就命人搜查了趙磐的底細。”
“為什麽？”沈長寧道。
“很簡單，本王覺得奇怪。”容冥看著沈長寧，話語中意味不明，“若真的二人情深意切，知曉準夫人受了委屈，不該是如此反應。”
“若換成本王，本王會廢掉欺負本王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