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王妃是本王一生的救贖
“若是沒有我，大概沈婉柔會順利成為你的王妃。”沈長寧道，“當然，那個孩子也絕對不會生下來，不過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你一輩子都覺得自己虧欠沈婉柔，被他們徹底控製住。”
“所以...”容冥墨色的眸中透著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他抬起指尖摩挲沈長寧絕色的臉，嗓音低沉，“王妃是本王真正的救贖，沒有你的出現，等待本王的會是...荊棘無涯。”
可他，曾經親手把上天賜予他的這份救贖，推開了。
還做了這麽多傷害沈長寧的事情。
房中突然陷入一片寂靜，夜色當中，燭火映襯著一對男女。
卻是相對無言。
“我想吃點東西。”終於，還是沈長寧先打破此刻的寂靜，她抿唇看向容冥，“行嗎？”
“好。”容冥笑笑，他扯過旁邊的靠枕，將沈長寧緩緩放在枕頭上。
然後翻身下床，去命人給沈長寧準備吃食。
皇宮之中，太上皇寢宮的偏殿。
容擎隻著裏衣，隨意地披著一襲披風緩緩坐到桌前，從花瓶中拿出一本藏了許久的書籍翻看起來。
不多時，一名秀美的女子端著托盤娉婷嫋嫋地走進來，她掃過容擎，轉而很快把門掩上。
來人無奈地道，“義兄身子尚未痊愈，何必這般刻苦？”
容擎淡淡掃了她一眼，並未答話，隻是繼續低頭翻頁。
說著，她停在容擎跟前，將一碗湯藥和一盤糕點放到容擎手邊。
擔憂容擎在這黑夜看書傷眼，宋語嫣還特意給容擎多點了一盞燈。
“義兄才學灌溉，勝過明軒帝不知凡幾。”宋語嫣視線落到容擎標注的那本兵書上，意味深長地道，“倒是不知道太上皇究竟看上明軒帝那個廢物哪裏。”
“這皇位，本該是兄長的才對。”
“語嫣。”容擎聲音中摻雜一絲冷淡，“這裏是父皇寢宮，有些話心裏明白便好，不可這般直白的講出來。”
“小心...隔牆有耳。”
“義兄教訓的是。”宋語嫣看著容擎清俊溫和的麵龐，眼底滿是少女的羞澀和柔情，“義兄先將藥喝了吧，南梁的蠱蟲存於義兄體內多日，就算蠱已被逼出，但對義兄的身子損傷還是極大的。”
“若不能好好調養，後頭若是落下病根，那就不值當了。”
容擎翻閱書卷的動作微微一頓，轉而看向那碗藥，“這藥方，是母後給你的，還是...顧少卿？”
“是顧大夫。”宋語嫣道，“不過我已經瞧過，沒什麽問題，的確是能夠替義兄調理身體的好方子。”
容擎沉默片刻，隨即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抬手拿起藥碗喝起來。
宋語嫣能感覺到容擎的心情似乎變好了，忍不住挑眉。
“顧少卿的確醫術高明，但他不懂苗疆的蠱，也不明白解蠱後該如何調養身體。”容擎將空碗放回桌子上，修長的指尖搭在下顎輪廓處，燭火映襯的他愈發溫潤君子。
“所以藥方，不是他給的。”
“不是顧少卿？那...”宋語嫣收碗的動作一頓，眸底有一絲不明意味的光暈掠過，但僅僅一瞬間，又重新消失不見，笑道，“可是後來進宮來的顏大夫？”
“是她。”容擎勾勾唇角，繼續低頭翻看手中的兵書。
以至於他沒有察覺到，宋語嫣清秀的臉上閃過嫉妒。
霎時，窗戶之外，風吹動冬日零星掛在樹梢的幾片葉子，聲音似乎較之平常有些許不同。
“誰？！”容擎眯眼間，迅疾地拿起桌上碟子裏麵的一塊糕點，甩了過去。
綿軟的糕點被傾注內力，宛若鋼鐵一般堅硬，很快就砸破宣紙糊起的窗欞。
快、準、狠地打落外頭窺探的賊人。
‘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傳來。
宋語嫣跟容擎對視一眼，立即提著裙擺走出房間。
很快，她拿著一封信件進來，遞給容擎道，“人逃的倒是快，身手不差，隻留下這封信。”
容擎起身接過宋語嫣手中的信件打開，他看了兩眼後，很快就把信重新塞回去，隨手扔進旁邊的火爐當中。
“沈婉柔這顆棋子，怕是要廢了。”容擎淡淡地道，“當初之所以把沈婉柔送進攝政王府，不過是因為楣夫人仗著那一半南疆血脈，求著本王用她的女兒。”
“哪曾想，沈婉柔竟是個廢物。”容擎不屑地道，“不但沒能抓住容冥的心，成為容冥的軟肋。”
“如今還露出馬腳，引的容冥懷疑。”
“若隻是懷疑，需要我出手嗎？”宋語嫣笑道，“義兄開口，我可以幫義兄到攝政王府跑一趟。”
“不必。”容擎整個人充斥漠然，跟平日裏的溫潤親和截然不同，“本王不知幫過沈婉柔多少次，她仍像扶不起的阿鬥，本王手裏，不留蠢貨。”
“暴露，就舍棄吧，就跟之前舍棄容睿一樣。”容擎低頭看著自己瑩潤的指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何況...沈婉柔，還有送信的那個人，恐怕都已經傻傻的被利用了。”
這個時候，若是他再出手，豈不是剛好著了容冥和沈長寧的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越是衝動的人，越當不了最後那隻‘黃雀’。
“義兄說的有理。”宋語嫣答著，心中卻生起別的盤算。
聽聞那位顏大夫也住進了攝政王府，可她的義兄，好像對顏大夫極為特殊。
她不允許在義兄心目當中，有女人比她更重要。
這個顏寧，真是讓她覺得礙眼。
還是殺掉吧。
約莫兩日後，攝政王府，沈婉柔的院落當中傳來一陣痛呼聲。
“啊！”
“用力！婉柔小姐，快用力啊！”
“...”
沈婉柔強行睜開眼皮子跟容冥一同坐在房門外，一整個昏昏欲睡。
“你身子不方便，可以在夜幽閣睡著的。”容冥看的有些好笑又心疼，“孩子落地，本王派弦歌通知你。”
“不行！這處好戲，我怎麽能錯過？”沈長寧強行打起精神，眯眼地道，“而且沈婉柔又不是傻子，雖然弦歌偷偷給她下了催產藥，孩子突然發作，打了沈婉柔一個措不及防。”
“但還未滴血認親，她暗中再動點別的手腳怎麽辦？不得時時刻刻盯著？”
本來該是由她來給沈婉柔接生的，隻不過她一踏進產房，沈婉柔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沈長寧擔心逼她太緊，沈婉柔會來個魚死網破。
於是情況緊迫之下，沈長寧隻能讓弦歌到外頭請了一位坊間的穩婆來王府給沈婉柔接生。
那穩婆可不是她們自己人，依照沈婉柔的性子，肯定會鑽這個空隙，交給別人她自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