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後暴君每天都在跪求複合

第411章 京城裏來的人,慣是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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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沈長寧看著腳邊擺滿的一片珍貴藥材,一時間,整個人幾乎是從頭紅到腳。

這些都是她剛剛利用鳳凰劫從顏氏藥樓當中取出來的。

直到門外響起弦歌第三次的敲門聲,沈長寧才憤恨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上前去將鎖打開。

“王妃,這是公公婆婆讓我給您的。”弦歌瞧著沈長寧那宛若豔霞一般的臉頰,就知道方才王爺王妃在做什麽。

不過王爺和王妃恩愛,他們也都已經習慣了。

當下,弦歌咳嗽兩聲,便裝作沒看見一般,把東西遞給沈長寧。

“屬下這就派人將木桶和水搬進來。”弦歌已經從弦夜那裏得知,王爺王妃在路上遭遇刺殺,王爺被迫動用內力的事情。

現在王妃要助王爺鞏固內力封印,他定會竭盡全力協助王妃。

“這裏荒郊野外的,極難尋得藥材,不過屬下再去想想辦法。”弦歌凝重地道,“無論如何,屬下都...”

還沒等他話說完,沈長寧忽然側開身子,露出身後大片大片的藥材。

弦歌瞳孔都是驟然收縮了下,“王妃,這都是哪裏來的?”

“那個...”沈長寧也不好跟弦歌解釋,隻能回頭望了容冥兩眼,然後眸光略微躲閃地道,“我有先見之明,猜到路上可能會用到藥材,所以來的時候帶了一些。”

弦歌聞言,忍不住狐疑地道,“可是屬下先前整理馬車的時候沒瞧見有藥材。”

“這都不重要!”沈長寧認真地道,“給你家殿下療傷要緊,你先帶暗衛把木桶和水都搬進來吧。”

沈長寧這麽一提,弦歌才終於回過神來,連忙鄭重地點點頭道,“屬下這就去!”

眼看弦歌終於離開,沈長寧才終於鬆了口氣,隻是回首間,瞧見容冥正坐在床榻上,朝她意味深長地笑著。

沈長寧將手裏的托盤放到桌前,上前直接踹了容冥一腳,羞惱地道,“你還好意思給我笑呢。”

容冥倒是不惱,反而唇邊的弧度又是開始逐漸加深,手臂一招,攬過沈長寧,悠悠地道,“都是當母親的人,怎麽還如此可愛。”

沈長寧對上他快要溢出水來的眸光,先是一愣,隨即那要噴湧而出的怒火霎時消失殆盡。

她撇撇嘴地道,“少給我耍嘴皮子。”

說著,沈長寧又沉默下來,捧著容冥的臉歎氣地道,“雖然加固封印的危險比之前那次小很多,但你也免不了要吃點苦頭。”

“上回本王都能抗的過來,本王還怕什麽?”容冥輕聲道,“隻是顧少卿不在,就得你親自出手了,你可別舍不得對本王下刀子。”

沈長寧手在他腰間一掐,嗤嗤地道,“這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容冥笑而不語。

沈長寧知曉容冥是怕她緊張,故意講這些話來給她放鬆心情,忍不住暗自歎氣,卻也沒有戳破他。

不多時,弦歌帶著暗衛把木桶和熱水全部運進房間當中,這才重新退下去。

沈長寧則是將所有的藥材調配完,全部扔進沸水當中,轉而去拿托盤上早就用火烤過的一柄小刀,來到容冥身後。

彼時,容冥已經褪去衣衫,背對著沈長寧。

大概是因為常年練武的關係,容冥的身材極好,寬肩窄腰,線路都極其優美。

不過這個時候,沈長寧顯然是沒有心情去欣賞的,她抿抿唇角,握住匕首的手莫名的有些顫抖。

若是換做別人,沈長寧必定是最好的大夫,但如同她能夠輕易讓容冥方寸大亂一般,她遇見關於容冥的事情,也無法保持平靜。

“別害怕,本王相信你。”容冥柔聲道。

溫潤的聲響回**在沈長寧耳畔中,她輕輕‘嗯’了一聲,匕首對準他後背先前開血洞的一處地方,重新刺了進去。

將原本早就已經愈合的傷口重新割裂開。

一瞬間,鮮血頓時開始湧現出來。

沈長寧指尖向下一翻,摸出幾根銀針紮進容冥的穴道當中,幫他止住鮮血。

緊接著,沈長寧匕首往下滑落,繼續去開下一處血洞。

此次,不會如先前一樣,將全部穴位的血洞都打開,但至少,也需要開三處。

容冥一張俊逸的容顏慘白一片,連帶額間都溢出細密的汗水,但為了不讓沈長寧擔心,還是微微抿住唇角,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直到起身入到木桶中,藥水浸泡之下,先前那灼燒血洞的劇痛感再度湧上來。

容冥終於還是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你此次得在裏麵浸泡至少五個時辰,待封印重新加固後就可以出來。”沈長寧垂落眼簾,不願意去看那被他鮮血浸染的藥水。

容冥在服藥之下,在水裏不會大量流失鮮血,但這傷痛,卻還是實打實存在。

“沈長寧...”容冥俊逸的容顏逐漸浮現上一抹虛弱,他扯扯嘴角地道,“這裏雖然荒涼,但周遭景象和空氣都不錯。”

“你就在籬院轉轉,如何?”

沈長寧聽得出來容冥是不想讓她待在這裏平白擔心,是在趕她離開。

她胸口抽痛的厲害,也沒拒絕,上前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柔聲道,“我就在外邊,你有事就喊我。”

“嗯。”

沈長寧抿抿唇,轉身離開房間。

直到門重新被合上,容冥眉宇間才終於露出疲色,嘴角處有鮮血滑落。

上次他在浴池進行暗毒封印,沈長寧並未看見他的慘狀。

眼下痛苦的確比那時候輕不少,可他恐怕還是會比沈長寧想象當中要狼狽一些。

現在,他還不想被沈長寧瞧見。

沈長寧回到籬院的時候,已經繁星滿天。

恰好老婦人跟一名年輕的姑娘在柴房中生火,似乎是在煮什麽東西。

老婦人看到沈長寧,連忙擺手道,“夜深了,我看你們來的急,多半沒吃東西,打算給你們煮點宵夜。”

“這裏煙味重,你懷著身孕,千萬別過來。”

沈長寧笑笑,正要開口時,旁邊的年輕姑娘一邊往爐子裏塞柴火,一邊淡淡地道,“是啊,這廚房又髒又亂的。”

“我們這些粗鄙出生的,待在這裏倒是不打緊,你們京城來的人都嬌貴,這萬一髒了衣裳鞋什麽的,我們可賠不起。”

“燕兒!”老婦人見狀,皺眉嗬斥地道,“怎麽對客人說話呢!”

被稱作燕兒的女子撇撇嘴,“娘,我說的不對嗎?上撥京城來的人,坑的我們有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又來一撥,你跟爹倒是好客,不但留他們在這白吃白住,還把你們的房間讓出來給他們。”

“你以為這樣做他們就會感激嗎?京城裏來的,慣是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