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機會隻有一次
看著那一道虛影，周邊的黑色戾氣越來越嚴重，越來越明顯，神農流下了眼淚！
“女娃，是爹對不起你！是爹對不起你啊！當年爹不應該把你們分隔兩岸，若不是如此的話，你如今也就不會遭受這樣的折磨了！”
聽見神農的喋喋自語，楚驍隻是淡然的看著！
果然就是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
當年，神農的女兒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神農卻不允許他們在一起，甚至讓他們之間相隔了一片汪 洋大海，並且告訴女兒，如果有一天可以將這一片大海填平的話，就同意他們在一起……
可是時至今日，精衛始終沒有填平這一片大海，而那個男人，也早已死在了人族與魔族的一場大戰之中……
精衛的願望被永久地破滅了，於是對於神農產生了深深的怨念！
但畢竟血濃於水，哪怕是憎恨他，這些年以來，精衛也從來沒有回來報複過，直到剛剛神農的那一滴血，徹底激發了精衛心裏的那一股怨氣，所以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黑暗的戾氣徹底占據了精衛的內心，此時此刻的精衛一旦被複活，很有可能就會像陸壓的外祖父那樣，要麽屠戮全族，要麽手刃父親……
當然了，這兩點當中無論是哪一點，神農都絕對不會願意的！
可是神農又想複活這個女兒，因此現在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仙尊……”
鶴童上前一步看著楚驍。
“何事？”
楚驍也轉過頭去看著鶴童，但他知道鶴童想說什麽。
鶴童是想說，此時此刻的神農看起來很可憐，是否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複活精衛，又可以讓這一團戾氣消失？
畢竟原本的精衛是不壞的。
複活的機會來之不易，如果錯過的話，神農就真的永遠也見不到女兒了。
可如果複活這個帶著戾氣的女兒，這對於人世間來說又是一場浩劫……
“仙尊！神農請求仙尊，去除了精衛身上的戾氣吧！隻要可以讓她完好無損的複活，無論什麽樣的條件，神農都願意答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顛覆乾坤，不顧生死，隻要可以讓女娃複活，付出一切神農也在所不惜！”
看見神農如此急切，如此虔誠，楚驍眼裏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畢竟現在這一切本來就是神農自己造成的。
當年如果不阻止精衛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話，現在確實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不過兒女情長對於他來說，他沒有任何想法，因為這些隻會阻止他變強！
“神農人皇的心情本座可以理解，但事情已然變成現在這樣，想要改變……難呐！”
楚驍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而他這個搖頭，幾乎讓神農瞬間心如死灰！
“仙尊……難道……難道就別無他法了嗎？”
神農一臉死勁地抬起頭來看著楚驍，他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這樣過，他從來沒有求於任何人，今天為了複活女兒，如此乞求楚驍，都沒有辦法嗎？
“您貴為仙尊。難道要去除她身上的戾氣，這也很難辦嗎？”
“神農人皇應該知道，妖族之前的王後之父，就是帶著戾氣被複活的，後來，他屠戮全族的事情，當時震驚了天地，甚至這件事情導致了妖族的覆滅，帶著戾氣複活這到底會帶來如何嚴重的後果，這一點相信，神農人皇比本座更加清楚才是！”
當然，想要除掉這一團戾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過，那就得有另外的條件了。
“果真……再也沒有辦法見到女媧了……”
神農失魂落魄的坐在礁石上。
而就在這時，那一團虛影變得更加真實，而那一團黑色的戾氣，顏色也越來越深重，越來越濃厚，眼看著下一秒，這一團黑色的戾氣就要將精衛完全包裹住！
“複活，我要複活！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這些阻止我的每一個家夥！”
精衛在一團黑色的戾氣當中咆哮著，即便是被那一團黑色戾氣包圍著，也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此時此刻她眼神當中那深深的憎恨！
“女娃，女娃，不要這樣，是我錯了，我不該阻攔你！”
神農上前去，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精衛安靜下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要殺了你們！”
精衛一邊咆哮著，那一團虛影便衝了過來，一團黑色戾氣直接擊打在了神農的身上！
“砰”一聲，神農腳下的礁石並被打了個粉碎！
被打碎的礁石散落成無數塊，掉落到了海水裏，“噗通”一聲，神農自己也掉進了海水裏。
他立刻掙紮著爬了出來，看著仍然漂浮在半空當中的精衛，“精衛，不要……不要這樣！”
“想要去除她身上的戾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需要神農人皇付出一點代價了！”
就在這時，楚驍突然說道。
在這生死之際，楚驍的話對於神農來說固然就是最大的驚喜！
因為被戾氣鎮壓著的女兒可以複活了，甚至還可以祛除身上的戾氣，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所以一時間神農根本顧不了那麽多，欣喜的看著楚驍，急切的問道，“無論什麽樣的代價，誰能都願意！”
“犧牲你們父女的身份，像陸壓一樣，徹底改變她！”
楚驍淡淡地說。
可是剛剛還說不論什麽樣的代價都願意的，神農這個時候突然之間又變了臉色。
隻見神農沉默了好半晌，這才問道，“除了這一個辦法，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仙尊……”
“隻有這樣一個辦法！”
“可是，如果徹底改變了她，那複活，還有什麽意義呢？”
“這就要看神農人皇的取舍了，徹底改變她，才能夠去除身上的戾氣，但與陸壓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陸壓依然記得他的身份，而精衛，將會永遠忘記自己是誰，重生之後，你也不再是她的父親，她也不會再記得是你的女兒，因為如果她記得，這一團戾氣就沒有辦法去除，所有的可能本座都已經告訴神農人皇了，到底要如何選擇，現在就請神農人皇自己思索吧！”
看著為難的神農，就連鶴童都覺得難辦。
如果要複活女兒，女兒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如果女兒記得自己是誰，就沒有辦法複活，甚至還會被戾氣折磨……
可是如果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這樣複活又有什麽意義？
從此他們不再是父女，即便是複活了，他也難以再見到女兒……
真的……好難取舍！
“神農人皇，不如就按照仙尊所說，徹底改變她吧，雖然這樣會讓她忘記自己的身份，但是至少，她活過來了呀，至少神農人皇還可以知道自己的女兒現在是活著的，不是嗎？”
一時間鶴童沒有忍住，便上前勸說道。
過了半晌，神農這才點了點頭。
“鶴童尊者說的極是！”
神農立刻連連點頭，轉過頭看著楚驍，“還請仙尊複活精衛！哪怕從此和精衛不再是父女身份，隻要可以複活他，神農付出一切代價在所不惜！”
即便是複活之後不再是自己的女兒，女兒也不再記得自己，神農也還是想要複活精衛，由此可見，他對於女兒感情的深厚！
隻是，誰也不知道神農的心中，對於當年阻攔精衛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是否有過真正的愧疚……
而誰也不知道，精衛要的，到底是父親的懺悔，還是那個男人的回歸……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如神農人皇所願，去除精衛身上的戾氣，將她複活，神農人皇可曾想好了？”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開始便不再回頭！
“神農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