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眾香之國
龍鷹推開禪室的木門,明惠迎上來,關切地道:“師妹呢?這麽快就出來,不到一個時辰。”
龍鷹朝仍安坐蒲團的明心瞥一眼,側身出室,順手關上木門,道:“她睡著了,還睡得很熟。”
明惠喜道:“一年多來她以入定代替睡眠,沒有睡過覺,這算是進展嗎?”
龍鷹訝道:“仙子到哪裏去了?”
明惠半邊身擠貼著他,輕輕道:“端木姑娘到迎客室見天女,去了約半個時辰,該是商量明天上清派的事。”
龍鷹一手抄著她腰肢,摟著她來到門旁,仰望美麗的星空,嗅吸著明惠修真的獨特芳香,心迷神醉地道:“今夜特別美麗。”
明惠微嗔道:“龍先生還未說明心的事。”
龍鷹朝她審視,笑嘻嘻道:“原來當日小弟背著她逃生,引發了她的女丹,剛才小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麵催發她的女丹,肯定對她有利無害,至於醒來後會變成什麽樣兒,現在則是神仙難料。”
明惠俏臉微紅,垂首輕輕道:“龍先生和師妹,難道已……”
龍鷹喜道:“幸好明惠懂事,曉得臉紅。哈!明心的女丹真玄妙,不論我怎樣對她不規矩,她仍沒有應有的反應,但感覺同樣動人。哈!師姐放心,你的小師妹雖然遇上色鬼,但仍保著清白的處子之軀。”
明惠大羞道:“龍先生絕不是色鬼,人家也如小師妹般不懂男女之事。”
龍鷹道:“你懂害羞便成哩!還有多久天亮?”
明惠道:“至少尚有三個時辰。差點忘了,端木姑娘著你出禪房後,到迎客室去見她們。”
龍鷹道:“可是我仍未摟夠你。”
明惠責道:“龍先生不可因明惠致誤了正事。”
龍鷹在她玉背大力摸幾下,然後放開她,道:“記得說過想嫁給小弟嗎?”
明惠含羞點頭,道:“幸好龍先生當時肯點頭答應,否則明惠不知怎辦才好。每次想起當時的情況,明惠便有心滿意足的美麗感覺。真的很好玩呢。”
龍鷹盯著她道:“不會影響你的清修嗎?”
明惠將他推出門外,嬌媚地道:“不會!不會!快去!”
龍鷹哈哈一笑,灑然朝迎客室邁開步伐。
龍鷹在端木菱和閔玄清對麵坐下,登時看得目眩神迷。
閔玄清換過白地暗藍花的女冠服,頭紮道髻,令她天鵝般的玉頸更是修長雪白,誘人至極。端木菱神色恬靜,其仙姿妙態,在閔女冠的襯托下,更是出塵脫俗,清豔至不可方物。
端木菱道:“明心的情況如何?”
閔玄清美目生輝地含笑打量他,看他如何回答。
在置於兩端的油燈光照裏,給她們兩雙美眸定睛瞧著,龍鷹神銷意軟,差點說不出話來。心忖世上最賞心悅目者,莫過於出色的美女,而兩女各具其獨有的芳華美態,確能令人樂而忘返,希望時間能永遠止於此刻。忙道:“幸不辱命,小弟已令小師妹脫胎換骨,明天肯定可發揮她女丹的威懾力。”
閔玄清“噗哧”嬌笑,如若鮮花盛放,瞅著他道:“想不到龍兄對我道門秘不可測的女丹,竟然有法可想,龍兄可否解釋個中玄妙處?”
龍鷹舉手投降道:“今時今日,小弟怎敢瞞閔大家。哈!不過說來話長,明天找個機會再稟上。”
又向盯著他的端木菱道:“仙子明鑒,小弟用的是正宗手法,絕沒有逾越界線,請仙子明察。”
端木菱終肯向他展現笑容,淡淡道:“勿要做賊心虛,小女子倒沒想過正宗和不正宗的問題。”
閔玄清瞥端木菱一眼,又望望龍鷹,察覺到兩人間不尋常的關係,玉容現出訝異神色。
龍鷹心想原來有兩位絕世美人供他飽餐秀色,是要付出代價的。且在說話上很難拿捏輕重,改守為攻,道:“小弟現在必須去見法明,那老小子在何寺落腳?”
閔玄清怔了一怔,訝道:“你和他不是勢不兩立嗎?”
端木菱亦現出不解神色。
龍鷹心道,法明不但是老子的敵人,且是不折不扣的情敵,當然不敢說出來。微笑道:“那就要看是什麽事。現在我們麵對的,是佛、道、朝廷間的政治,在政治上,小弟早體會到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政治的事,必須以政治手段解決,如果可以和席遙單打獨鬥一番,即解決了問題,我會改找法明為尋席遙的晦氣。哈哈!”
閔玄清皺眉道:“你可以憑什麽說動法明?又法明在現時的形勢下,可以發揮怎麽樣的影響力?”
龍鷹悠然道:“稟告大家,小弟極可能是法明最尊敬的敵人,同時也是他唯一的知己。至於他可以做什麽,則要由他自己說給小弟聽。哈!真爽!”
閔玄清毫不掩飾的嘟長嘴兒,狠狠白他一眼。
今次輪到端木菱察覺到他們間的異樣,沒好氣的橫龍鷹一眼,但仍送他一個笑容,神色自若地道:“龍鷹做事永遠出人意表,更愛賣關子。”
龍鷹起立道:“時間無多,明天還要到福聚樓上一邊吃東西,一邊觀賞躍馬橋,撫今追昔。仙子來嗎?”
端木菱道:“小女子要在這裏陪她們師姐妹,以保證她們準時赴會。”
閔玄清也站起來,道:“玄清的馬車在外麵等候,讓玄清送龍兄一程如何?”
龍鷹向端木菱打個眼色,弄得美麗的仙子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偕閔玄清告別而去。
馬車開出,雪兒乖乖地跟在後方。兩人並排坐在車廂裏,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麽好。駕車者是個道長,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龍鷹敢肯定他是道門裏罕有的高手,扮作馬伕保護閔玄清。
閔玄清的嬌軀擠過來,先輕噬他的耳珠,然後道:“你和端木菱是什麽關係?”
龍鷹探手撫摩她滑溜溜的香背,低聲笑道:“原來我的閔大家沒穿棉衣,難怪不怕天氣轉冷?”
閔玄清咬著他耳朵道:“不準顧左右而言他。人家已不和你算小魔女的帳,哪有帶著個美人兒到西都找人家的道理?給玄清從實招來。”
龍鷹心忖風流女冠是最懂玩愛情遊戲的人,以她一貫行事的灑脫不羈,怎會有妒忌之心?另一手往她曲線玲瓏的嬌軀不規矩的活動,以分她心神,道:“仙心難測,恐怕大家要問她才清楚。”
閔玄清捉著他作惡的手,硬按到大腿上,道:“不要胡鬧,會給人知道的。”
龍鷹道:“他是誰?”
閔玄清道:“守一道長是‘六壬教’的第一高手,特別來保護人家。無姤子的死弄得道門風聲鶴唳,誰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龍鷹愛撫著她大腿,道:“玄清曉得誰殺無姤子嗎?”
閔玄清沒好氣道:“端木菱告訴我你的推測,不過卻令人很難相信,席遙該沒有在三招兩式之內殺死無姤子的本事,有人幫手也不成。你究竟說不說?”
龍鷹輕吻她香唇,耍無賴道:“說什麽呢?”
閔玄清瞪著她。
龍鷹軟化道:“小弟和端木菱的關係,比和閔大家的關係,差上一點點。”
閔玄清難以置信地道:“怎可能呢?慈航靜齋的傳人,怎會對男子動真情?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閔玄清的追問,顯示她深悉佛道兩門的情況,慈航靜齋自地尼在東漢立派,不住有弟子入世修行,除碧秀心外,從沒有弟子與男子公然私戀。師妃暄與徐子陵的戀曲,發乎情止乎禮,似有還無。若端木菱真的愛上龍鷹,當是繼碧秀心後轟動江湖的大事。
龍鷹嬉皮笑臉道:“情緣天定,非人力所能抗拒。哈!像小弟和閔大家般,幹柴遇烈火,一碰上便打得火熱,隻差未真個銷魂。”
閔玄清放開抑製他在大腿上活動的手,改為執著他胸口,悠然道:“好小子!玄清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龍鷹湊到她耳邊道:“小弟正是魔門史上第二個練成《道心種魔大法》的人,身具魔種,所以閔大家對小弟情難自禁,受魔種的天機牽動芳心。現在更任小弟放肆,且是愈放肆愈好。舒服嗎?”
閔玄清像他在摸另一個人般,神態清冷自持,放開抓著他胸口的手,撫上他臉頰,柔聲道:“仙胎魔種,難怪靜齋仙子逃不過你的魔掌,但聖上怎肯容你活下去?且恩寵有加。她也像玄清般嗎?造夢都想不到魔門不但後繼有人,且是最可怕的魔門邪帝。”
龍鷹道:“其中的因果,異常複雜,可否留待日後再說?哈!小弟想享受玄清紅唇的香柔。”
閔玄清的手纏上他脖子,歎息道:“你是最懂勾引良家婦女的壞蛋邪帝。”獻上嘴兒,任他予取予攜。
車外的長街黑沉沉的,隻有他們的馬車蹄蹬輪磨的聲音回**著。
龍鷹離開風流女冠的櫻唇,道:“閔大家情動了!”
閔玄清勉力睜開眸子,完全失去了抗拒他一雙魔爪的能力,風情萬種地低聲道:“第一個練成魔種的魔門前輩是誰?”
龍鷹老實答道:“就是‘邪帝’向雨田。”
閔玄清坐直身體,動容道:“難怪向雨田所向無敵,我們的大宗師寧道奇曾說過,如果向雨田出而為惡,天下將不是這個樣子。龍鷹嗬!玄清愛煞你呢!”
龍鷹笑道:“你究竟是愛煞小弟?還是愛煞邪帝?”
閔玄清喜翻心兒地媚笑道:“有分別嗎?對邪帝你春情難禁,很有屈服投降的味兒,玄清喜歡這種犯禁放任的感覺。嗯!向敵對派係的頭號厲害人物毫無保留的獻上肉體,肯定別有滋味,不知當時的碧秀心,會否有同樣的感覺?”
龍鷹發覺在自己魔手的挑弄下,她抖顫得愈來愈劇烈,忙停止放肆,改為摟她入懷,道:“小弟可保證閔大家沒有半點淪落的感覺,因為小弟會將禦女的**和道門正宗的雙修法合而為一,同登仙域。”
接著有感而發地道:“人世間的男女之愛,從肉欲出發,亦以泄掉肉欲為終結,如火之燃滅,過如春夢了無痕。可是愛不該隻是如此,便如我們心靈的深廣,永無止境。男女歡好時,開放的不隻是肉體,還有我們的生命、夢想、感情和回憶,令肉體的結合變得完美無瑕。”說時心中想著的卻是魔種和女丹纏綿的動人感覺。
閔玄清緊抓著他肩頭,龍鷹也用力抱緊她。如潮而來的感受深深地打動了美麗的女冠。龍鷹從她的反應感應到一種深沉和幸福的熱烈情懷,但亦夾帶著對不知名事物的某種恐懼。
閔玄清嬌喘道:“玄清真的情動了,今夜你定要來陪人家。”
龍鷹浪漫過後,回到現實,心忖連續兩晚不陪小魔女,會有何後果?隻好道:“要看情況的發展。”
閔玄清扭動道:“玄清不管,今晚你怎都要來和人家好。”
閔玄清的媚態橫生,令龍鷹想起人雅,心中一軟,道:“小弟盡力抽身來見閔大家。”
閔玄清的臉頰貼上他結實的胸肌,夢囈般道:“早在第一次見到你,玄清便感應到你離奇的氣場,那才是對玄清最大的**,是那麽的自然和親近,我感到自己了解你,自那刻後,見不到你時,玄清會有孤獨的感覺,那是令人窒息的空虛。於是玄清曉得遇上修真道上最大的難關。鷹郎嗬!情關難過嗬!”
龍鷹笑嘻嘻道:“玄清弄錯了,小弟這道不是情關,而是魔船,可助玄清渡往仙家彼岸。玄清不是敢愛敢恨嗎?老子要你全心全意的愛老子,忘掉其他一切。想起今晚可和玄清抵死纏綿,馬車立即變成仙車。”
閔玄清歡喜地道:“郎君的情話是最動聽的。”
馬車停下來。
守一道長的聲音傳來道:“稟上鷹爺和天女,已抵達大慈恩寺。”
龍鷹湊到閔玄清耳旁道:“還有兩個多時辰才天亮嗬!我的美人兒。”
閔玄清拋他一個媚眼,道:“道兄請為鷹爺敲門,道出鷹爺要見法明,我們就在寺內廣場等待鷹爺。”
守一去後,兩人情不自禁親熱起來,比以前任何一次親熱更激烈,更忘我。
直至守一歸來,馬車移動,兩人才坐好身體,均有一刻千金的**滋味。
閔玄清撒嬌道:“不準你這個壞蛋談多過半個時辰。”
龍鷹道:“法明也沒有那麽多閑情來敷衍小弟。嘻嘻!閔大家今趟是名副其實的引狼入室。”
閔玄清甜笑道:“我雖不是能知過去未來,但早曉得難逃狼吻。”又為他整理衣冠。
馬車停定。
龍鷹吻她一口,推門下車,雪兒奔過來,讓他攬頸親熱。兩個寺僧合掌一旁,沒有說話。
龍鷹心忖,他對雪兒的愛,實不在任何人之下。
三真妙子帶著磁性的誘人聲音,在身後響起道:“鷹爺請隨奴家來!”
龍鷹跟在三真妙子婀娜多姿的嬌軀後,繞過前殿,走上掛著風燈的廊道,兩邊殿宇連綿,規劃寬宏,不愧長安著名大寺。卻一時仍未見著比大慈恩寺更名聞遐邇的大雁塔。
三真妙子腳步放慢,讓龍鷹來到身邊,嬌笑道:“鷹爺很風流呢!”
龍鷹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小子都不知多麽想和師父你風流親熱,隻是不敢。”
三真妙子嗔道:“有何好害怕的,妙子會吃了你嗎?”
龍鷹擠著她肩頭道:“正是如此!一旦敵不過妙子師父的媚功,完事後精氣盡失,變成皮包骨不似人形的樣子,誰賠我?”
三真妙子笑得花枝亂顫,開心迷人,笑罵道:“你又不是沒摸過師父,有後遺症嗎?反是人家給你逗得六神無主,心慌意亂,直至今天仍未恢複過來,對別的男人生不起興趣,又誰來賠人家?”
龍鷹逢場作戲的逗她道:“此事可從長計議。”
三真妙子在一座處於園林正中的精舍前停下來,肅容道:“僧王在等候鷹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