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第一百零四章 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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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處心積慮

曾思濤一路開著車,思索著,王家這些年一直低調,經常在很多事情上是置身事外,得罪的人不算多,但是隻要存在利益,就永遠存在矛盾,所以肯定也是得罪過人的,既然是衝他而來的,曾思濤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嚴家,不過長三角不是嚴家的勢力範圍,嚴家想要在江東如此囂張恐怕也會很難,並且嚴家真的要是惦記著蘇省省委書記的位置,這個時候絕對不會這麽做,那台礙眼了,那樣做反而是弄巧成拙。何況王西北是江東的鄰省蘇省的省委書記,在東南嚴查走私沒有大體揭曉的情況下,除非被那邊牽涉其中過多,不然高層一般不會主動的在這個時候調整長三角地區的省市一級的人事——穩定是大局,東南那邊掀起的波瀾就已經足夠大了,高層不會同時進行兩線作戰。王西北即使要調動,恐怕也得到東南那邊牽涉到的高層中有個譜了才會動作。

王西北在蘇省省委書記位置上在位一天,在長三角的影響自然就不會消除,一般的人自然要退避三分,是什麽人敢於惦記他呢?目的何在?……

其實這個勢力並不太難猜測,應該出不了京城的幾大勢力的範圍,這樣的範圍就很小了,隻是目的倒是有些難以揣摩,不管神東集團台前幕後的人出於何種目的,曾思濤都提高了警惕,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還有難以猜測的就是女人的心,雖然曾思濤今天也徹底的放開身份,曾思濤不明白葉玉曉為何能夠在他麵前這麽放得開,今天他和葉玉曉之間有些曖昧的味道,但是靜下心來,曾思濤也想了想,從杜艾邱的事情到神東集團,葉玉曉幫忙的姿態就非常的積極,葉玉曉不是像神東集團和何佳寧這樣的事情其實她隻需要暗示一下就足夠了,她卻是透『露』了不少信息,但是兩個人這才是第二次見麵,曾思濤還沒有自大到自己是萬人『迷』的程度,一見麵就把葉玉曉給『迷』得團團轉,像葉玉曉這樣成熟的女人雖然也可能需要男『性』的慰藉,像葉玉曉這樣的女人雖然依然和普通女人一樣,對異『性』有著需求,但是畢竟不像年少無知的少女那麽單純,更多了一些理『性』。這樣做肯定是有其目的的。為何會如此熱心,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葉玉曉眼下可能處境有些不妙,但是其背後之人也不比王家差,葉玉曉完全沒必要討好他這麽一個還沒有深入權力中樞的人,那她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或者是她背後的人通過他和王家結盟?

不過,曾思濤隨即就笑了笑,否定了自己“陰謀論”的想法,葉玉曉主動示好,肯定是帶著善意的,這一點他還是能感受到的,並不會對他帶來什麽威脅,至於所圖什麽,那還得拭目以待……

青莊小鎮邊上的一處處所裏,葉玉曉正抱著雙手在窗前看著雨後的星空,星空中繁星點點,一顆流星悠然的從天際劃過,葉玉曉心裏有些默然,人其實也和流星一樣短暫,但是流星總是在燃燒中帶著絢麗消失,而人呢?如何才能讓自己這短暫的一生絢麗多彩,沒有遺憾……

葉玉曉以前總是忙著打拚,從來沒有想過,今天和曾思濤在一起,她很有些觸動,曾思濤沒有諱言他想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的野心,但是看得出來他很適應和享受著在官場上的一切,包括快樂和煩惱,而自己顯然是沒有那樣的行徑,隻能享受帶來的快樂,卻對煩惱卻不能釋懷,人生哪能隻有快樂呢?

“辦法總是要比困難多,快樂總比煩惱好。”

葉玉曉想起曾思濤念叨過的這句話,話很直白淺顯,但是卻很有生活的哲理,真把她心裏的心結給打開了,這個曾思濤還真是有點道行,也不枉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功利『性』的幫忙……

隻是葉玉曉要是知道曾思濤懷疑她對他有所圖,不知道會不會抓狂?……

曾思濤回到浦江後,繼續著他的緊張有序的中青班學員的考察調研……

曾思濤忙著,葉玉曉也忙著,杜艾邱也忙著,杜艾邱依然從邱維宇那裏了解中中青班在浦江新區的一舉一動,然後整理好,不過他從那次之後沒有再見到神東集團的老板何佳寧了,所有的東西都是由秘書轉交,這讓杜艾邱心裏有些失落,雖然他在何佳寧麵前顯得很壓抑拘謹,但是他心裏依然還是想見到她,那怕就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隻是何佳寧最近也很忙,根本就不會滿足杜艾邱的那個小小的願望,眼下長三角特別是江東局勢也十分微妙,誰都清楚,東南沿海打擊走私肯定會有一部分人要擔責任,在事情有了一個大體的框架之後,該處理的要處理,該下課的要下課,該架空的要架空,長三角的人事變動恐怕在不久後就要發生,江東省委省『政府』的領導說不定要進行調整,如果運作得好的話,她身後的人在這次調整中很有可能受益,但是也很有可能麵臨更大的危機,可以說這一次是機遇和危險並存。

是機遇還是危險,都緣於一個人——蘇省省委書記王西北。

當初身後之人在蘇省還是幹得不錯的,但是自從王西北主政蘇省之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西北不能容忍其勢力過大,在坐穩位置之後,就開始想辦法分化和打壓他,一番角逐,終於不支,從蘇省遠走江東,也即是拜王西北所賜。

何佳寧有時候也會想,要是當時自己像如今這般年紀,這般閱曆,身後之人一定不至於敗得那麽慘,因為身後之人在江東打開了一片比原來在蘇省更廣闊的局麵,這其中不可忽略的原因就是她長大了,不像當初那個在處理這些事情上還顯得稚嫩青澀。

但是不是冤家不碰頭,王西北在蘇省已經數年,這一次肯定是要挪窩的,身後之人揣測上麵的意思有讓王西北到江東,而且嚴家也有謀求蘇省省委書記的意思,一王一蘇兩個大鱷加上浦江的強悍背景,身後之人所在長三角經營多年的基業恐怕將在這三方有意無意的打壓下,損失慘重,這絕對不是身後之人所樂於見到的,也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

何佳寧其實也清楚,嚴家想要入主蘇省,難度其實很大,王家絕對不樂意看到王西北經營數年的蘇省被嚴家連根拔起,勢必會從中阻撓,還有人恐怕也不樂意在浦江的後花園放上嚴家這樣一個遠比王家凶猛的猛獸,最後的結果嚴家是很難上位,即便是上位恐怕也會被架空。

而王家和嚴家就不一樣,王家一向低調隱忍,更為關鍵的是和在台上的主流派別基本都保持著較好的關係,所以真要是王西北想要入主江東,可能『性』倒是很大。

有時候何佳寧倒是很想和身後之人聯手和王西北鬥上一鬥的衝動,看看是王西北那個老狐狸厲害,還是她這個黃『毛』丫頭更甚一籌,不過這隻是衝動,理智告訴她,阻擊王西北入主江東才是上策——雖然這其實主動權不在己方手裏,王西北到不到江東更重要的是上層所決定,但是通過阻擊王西北也許能對上層的決心發揮影響。

阻擊不成,那就隻有和王西北在江東再來一場惡鬥了,而要應付惡鬥,就要未雨綢繆,先做好準備。

對於她的這些想法,身後之人有些猶豫,想情況明朗一些再動作,但是何佳寧很不以為然——等到局勢明朗,那也就意味著木已成舟,難以挽回了,那樣會非常非常的被動,何佳寧很不喜歡那種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感覺。何佳寧相信自己的判斷就像相信自己的智慧一樣,有些事情身後之人不願意去做,但是她會按照自己的判斷去做,事實證明,她之前的判斷都是正確的,誰說好女不如男?何佳寧一直對此都是很不服氣……

眼下她正在積極的籌劃此事,根本已經準備就緒,一旦準備好了就要開始實施。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她麵前躬身站著,何佳寧微微點點頭,來人是她在蘇省保留的一枚重要的棋子胡彪,對外的公開身份是蘇省大名公司的老板,胡彪來她這裏的時間沒有超出她的意料。

何佳寧站起身走到休息區,讓胡彪倒了兩杯紅酒,然後說道:“阿彪,說吧,什麽事這麽著急?”

“總裁,都是我無能,王西北的人不賣我的帳,老是故意找我的茬,我在蘇省現在是處處受到限製,手腳都被綁住了……”

“不是讓你和蘇省的人搞好關係嗎?王西北的人又不知道你我之間有聯係,怎麽還會有人如此刁難你?”

王西北堂堂一省委書記那裏會顧及像他這樣的人?胡彪在蘇省步步艱難,不過是她使用的手法之一,她需要他去做一件事情,就是要『逼』著他找上門來。

“我一個外地人想要去蘇省和別人搶飯吃,誰都排擠我……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

何佳寧沒有繼續跟著胡彪說這事,而是問了一個不相幹的:

“阿彪,你比當初跟著我的時候已經壯大了很多了,比起你最初從浦江出來的時候,變化很大吧。”

何佳寧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但是胡彪感受卻迥然不同,當初因為被《經濟前沿》拿著開刀“祭旗”,把他公司套取銀行貸款,行賄受賄之事都抖了出來,他這個從贛南跑到浦江,在浦江灘混出的“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一夜之間就轟然倒下,不得不倉皇逃出浦江,在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裏遇到了何佳寧,在其幫助下他整容換麵,改姓換名,繼續活躍在長三角,在何佳寧的幫助下,重新東山再起,現在身家已經過億了,但是現在人們隻知道胡彪,卻是沒人認出他就是原來的浦江灘的那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了。何佳寧的這份情他一直記住的,何佳寧有需要的時候,他一定會還的。

胡彪跟著何佳寧這麽多年,多少知道何佳寧的一些秉『性』,何佳寧越是這樣,說明她越是要說比較重要深刻的事情,他不停地琢磨何佳寧這番話的意味,不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胡彪雖然自詡自己文武兼備,不缺乏頭腦,但是和眼前的人相比,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想不出原因來,隻好中規中矩的說道:

“按照我在公司的股份,現在的身價都過億了,這都是總裁給予的,是總裁的栽培。當初要不是總裁……我現在恐怕都不知道在那裏流浪了。”

“那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到江東或者回浦江發展吧?”

胡彪苦著臉說道:“總裁,我實在是在蘇省混不下去了。”

何佳寧微微品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說道:“你從浦江出來幾年了?”

何佳寧的思維顯然和他不一樣,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胡彪隻能跟著她的思路走:“快五年了。”

“時間可是真快,一晃就是五年了,五年改變了很多,但是很多東西還是沒有改變,比如王西北,《經濟前沿》,還是依然的風光,你想從蘇省撤出來,嗬嗬,知道嗎,王西北很可能又會調到江東,你就是到浦江又如何,到江東又如何……”

原來如此,胡彪隱約有些明白何佳寧的意思了,也就是一呼吸之間的事情,胡彪抬起了頭說道:“總裁,您需要我做些什麽?”

何佳寧笑了,笑得非常甜,非常有女人味。“胡彪就是胡彪,我沒有看錯的胡彪。有些事情,你不光是為我做什麽,更重要的也是為你做什麽。”

何佳寧站起了身,重新走回了辦公桌。

胡彪也同樣站起了身,微微向何佳寧鞠了個躬:“何總再造之恩,胡彪沒齒難忘,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知道嗎?現在的長三角表麵看起來是歌舞升平,實際正處於一種很難控製的動『蕩』之中。我們的生意也處在一個坎上,特別是你……”

何佳寧沒有回頭,仍舊朝著辦公桌走去,微微皺了皺眉:“《經濟前沿》以及其後台和王西北就是壓在我們身上的兩座大山,隻要這兩家壓著我們,我們在長三角始終就不能再上一個台階。”

胡彪靜靜地聽著,這樣的事情他沒資格『插』嘴,他也根本『插』不了嘴。

“這裏麵的東西有些是官場上的博弈,似乎和生意不搭界,但是政經不分家,官場上的博弈,往往會影響到生意場上,官麵上的事情,明裏看著似錦似花,暗裏確是波濤洶湧,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船翻人亡!坐在一個船上的我們自然也就無法幸免。”

胡彪知道何佳寧在省裏有人,但是看其能量也許在省之上還有人,但是拿在省之上的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跟了何佳寧這麽多年了也不清楚,何佳寧如此說,恐怕是省裏麵的靠山也有一點點的麻煩了……

何佳寧看了看眼前的人,飲了口紅酒,一雙美眸在胡彪的身上不停地打量著:“你很聰明,也很能幹。”

“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麽嗎?”何佳寧沒有等杜艾邱回答,繼續說道:“忠心。跟我的人不少,但真正做到忠心的卻沒有幾個。”

胡彪見何佳寧既然說起這個,也是聞弦樂而知雅意:“謝謝何總的誇獎,何總,我是個爽快人,有什麽你盡管吩咐,刀山火海我胡彪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何佳寧哈哈一笑,笑得有些放肆,好一會才搖著頭說道:“阿彪,你跟著我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做過那樣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和那些人鬥,是要用腦子和智慧。”

何佳寧丟給胡彪一疊資料:“你看看,這是讓你在浦江呆不下去的人的資料,你隻需如此……”

胡彪連連點頭,他雖然表麵看著直爽,但是豈能少了心機?這件事可是不小,但是照這樣『操』作下來,他的風險卻不大,何佳寧的計謀可以說是一石幾鳥,端的是絕妙,這事要是能辦成,今後在長三角不說橫著走,至少忌憚的人不會太多,胡彪更是心裏對何佳寧的心機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也更多了幾分敬畏,同時對於何佳寧為了保障他的安全,把事情策劃得這麽周密,心裏多少還是有一些感動,跟著這樣的人做事,實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胡彪的心思盡收何佳寧的眼底,如何駕馭下麵這些人,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像哪個杜艾邱,隻需要展『露』一點誘『惑』就會找不著北,而像這個胡彪,既有商人的狡詐,但是身上還是多少有些贛南人的耿直和知恩圖報,這樣的人就是要在智謀上更勝一籌,隻需要多施恩,多給點甜頭,他就會感恩戴德,當然——有了點錢的人都會怕死,這一點還得多考慮一點,馬前卒就是要犧牲也得犧牲的有價值。

何佳寧看來一眼胡彪,舉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來,這件事情辦好了,我們就如龍歸大海……為了咱們更好的事業發展,幹一杯。”

胡彪連忙拿起了麵前的紅酒杯,碰了一下……

把胡彪打發走之後,何佳寧就往自己的住處趕,酒會的事情已經籌備妥當,那裏還有一場更需要鬥智鬥勇的事情等著她……

江東千江市,臨近浦江的一處別墅裏,下麵一樓的大廳裏坐了不少的客人,但是主人家卻沒有『露』麵,此時房子的主人何佳寧在樓上的一間寬大的臥室裏,何佳寧正慵慵的斜倚在寬大柔和的大**在那裏沉思,手邊放著一疊資料,隻是很隨意的在那裏翻了翻,顯然心思也不再資料上,聽著樓下微微的喧鬧的聲音,卻沒有馬上下樓的意思。

大廳裏的客人一個個都身著最頂級的名牌,參加酒會這種高雅的物事,不管是大狼,小狼,公狼,母狼,都打扮得格外的雅致,身上批著的那層薄薄的羊皮流轉著奪目的光彩。其中的三五位顯得有些不耐,眼神不時地瞄向樓梯口。另外的一些,就比較沉得住氣了,不是握著酒杯淺思,就是與身旁的悄悄耳語,整個大廳的氣氛有點凝重,似乎並不那麽讓人覺得輕鬆。

何佳寧想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衣櫃中隨意地挑了一身行頭,蓮步姍姍地走下了樓。高根鞋在木製樓梯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搖曳的裙擺飄『蕩』出嫵媚的風情,她微微昂著頭,燈光讓她白皙細嫩的脖頸肌膚翻出晶瑩如玉的光澤。

柔順的發絲係在雲髻紗網之後。隨著她優雅的步伐而顫抖著,簡潔而明亮的耳墜搖『蕩』著,在她玲瓏的耳垂旁晃來晃去,耳蝸幹淨地似乎是半透明的,隱隱可見細微的血絲,耳釘留下的痕跡讓人十分心疼,這樣的女人還需要用耳墜來裝飾她嗎?她的存在已經讓一切珠寶都黯然失『色』。

大家知道,主人來了。何佳寧千呼萬喚始出來,自有她的道理。不光是為了顯擺,還刻意地對樓下的幾位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大廳中的眾人都知道,何總的背後所依靠的是什麽。沒錯,廳中的諸人,都是在政商兩界可以在江東呼風喚雨的**。年紀也比何佳寧都要大,可是誰也沒有敢小視這個年紀比他們小的女人的意思,人家背後可以直通京城,再者,自家的生意,很大程度上還要依靠人家幫襯,最為重要的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輕視這個女人的人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此,當何佳寧走下樓梯之後,一向眼高於頂的諸人都紛紛站起身來問好。

“不好意思,麻煩各位了。讓各位晚上專程過來一趟。”何佳寧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特有的婉約動人。

“何總客氣了。”對於何佳寧的風姿,男士們都表現得溫文有禮,眼神上不帶著絲毫的侵犯——因為誰都清楚這位何家小姐的脾氣。

一切都在何佳寧的意料之中,她的一番拿捏很是到位。

這一次,齊招諸人,雖說不上有求於他們,但卻是需要他們進行一番配合。為了避免他們過分的討價還價,何佳寧選擇了策略『性』的強勢。

何佳寧端起一杯酒,微微一笑,說道:“諸位,感謝各位的光臨,為我們即將進行的新一輪合作幹一杯。”

“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