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第二十八章 歸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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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歸心(二)

江南冬日傍晚的陽光,帶著一些涼意,卻也帶著一絲春的溫暖,何佳寧不知道曾思濤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早上曾思濤是把她哄睡著了才離開的,一想到這個,何佳寧心裏忍不住湧起一種幸福的感覺,雖然曾思濤沒有答應她來,但是也沒有拒絕,這已經足夠了,原來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被安排成“省委副書記的千金“,自己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現在已被打回原形,她發現自己是什麽都不是,和曾思濤比起來她也就是一個小人物,曾思濤是一個真正需要仰視的人物,一個把她從快要滅亡的深淵拉出,一個為了她敢於深入槍林彈雨把她救出來的人物,他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守護神一般,能遇到他已經夠幸運了。

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幻想,曾思濤這樣的人最是她喜歡的,這樣的人才能讓她有安全感,但是想要成為他的人,地下情人,似乎都還要爭取,以前是私生女見不得光,現在卻又想著著人家的地下情人,似乎自己的身份生來就是為了見不得光的,何佳寧微微歎了一口氣。

何佳寧的心裏有些受傷,此時她隻是一個很卑微的私生女,曾思濤不一定會瞧得上她吧?一想到這裏何佳寧的心裏就有些堵得慌。但是像她現在這樣的境地,還能奢求什麽呢,她可不想再在曾思濤麵前耍什麽手段了,那隻會是畫蛇添足,自取其辱。

何佳寧心裏也安慰著自己,其實就給曾思濤“打打工”,過過正常的女人也不錯,隻要是個女人,誰不會生出想要過正常女人的生活,但是上哪裏找曾思濤這樣的人呢?……

何佳寧微微歎了一口氣。

看看天『色』已晚,而外麵依然沒有看到曾思濤的身影,何佳寧忍不住有些幽怨的唱起了剛剛在大陸流行著的那首今夜你會不會來:“或許匆匆一生中要與你相聚

相識非偶然茫茫人海裏

雖知道某日你或許會棄我而別去

總想永遠地愛著你

彌補彼此心中距離

習慣了每晚要吻過你再去安睡

當天的那段誓言長留心裏

此刻卻吻別你人海裏悄悄然離別我

可知道我為你難過

情不必解釋太多

與你愛過永遠感激心裏願愛意盡記取

盼再與你抱緊每段承諾一起再追

今夜你會不會來

你的愛還在不在

假使失去你誰要未來

誰願芳心離開

今夜你會不會來

你的愛還在不在

隻想擁有你同渡未來……”

歌聲婉纏綿,何佳寧的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那麽的落寞與幽怨。曾思濤就在邊上站著,默默的看著。

何佳寧微微一聲輕歎,嘴裏依然輕聲的哼著歌曲的曲調。黃昏映襯著她淒婉的臉龐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黃昏的空氣,又已是初冬,多少帶著幾絲涼意,衣著單薄的何佳寧,在風中站得久了,不免克製不住 一陣輕咳。

“這位小姐,不知道在等誰啊,那人男士實在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讓人等得這麽痛苦,這麽……”

何佳寧霍然轉身,裙子『蕩』起一陣漣漪,一如何佳寧此刻的心情。看見了一邊似笑非笑看著她曾思濤的,那薄薄的裙裝飛揚起來,秀出一道美麗的風景,遮不住裙下似水的嫵媚與風情。嫣然一笑,眼中滿是驚喜:

“你怎麽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我一跳……”

曾思濤伸手拭了拭何佳寧有些濕潤的眼角,或許同樣被歌中的哀傷所染,曾思濤也微微有些失神。

“進屋說話吧,外麵比較涼。”

何佳寧點點頭,順從的跟著他走進了屋裏。曾思濤把何佳寧倒的一杯水一飲而盡,

“曾哥,我給你看樣東西。”

何佳寧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在用化妝盒壓著的一疊紙中拿過了兩頁紙遞給了他,曾思濤看著,這用眉筆寫是一份她的關係網的名單,上麵一排一排的注明著名字單位和職務,有江東的,有浦江的,還有蘇省的;部門有省裏的廳局的,省裏的機關的,市委市『政府』的公安的,很多級別都還不低有兩院的,有省直機關的,有下麵各個市的,有省屬大型企業的。

接過後,曾思濤隻是略微看了看,但對何佳寧卻又有了別一樣的感官。

曾思濤的心思非常凝重,何佳寧原來依托周俊仁所營造的關係網出乎他的意料,可以想見周俊仁真要是真心對待何佳寧的話,那周俊仁倒是真的如虎添翼,可惜,周俊仁是隨時放著她,沒有讓何佳寧更多的參與他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不然,周俊仁在江東的實力還要提升一個級別,凝重中,還夾雜著一絲興奮。何佳寧對他的意義之大,是他一開始時不曾料想到的。何佳寧的安全必須百分之一百得到確保,至於何佳寧名單中所列的人物,曾思濤心中已把他們分成了三六九等。

和周俊仁的案子沒有直接聯係的,都是可以爭取的對象。其中經濟口和省屬企業的相關負責人,將是他今後接觸的重點。其他的,隻有看他自身今後的發展情形再定。

等周俊仁的事情了結以後,何佳寧的作用應該更徹底發揮出來。由她代為接觸遙控上麵這批人,或許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最近這一段時間,何佳寧卻是不宜在千江『露』麵,畢竟這個時候太**了,曾思濤覺得她還是在外地遙控指揮神東集團的運作會比較好。

“周俊仁一旦倒台,這些人中你能控製影響幾個?”

猶疑了片刻,曾思濤還是問出了他想問的。既然何佳寧不打算避諱他,那麽他自也沒有再避諱何佳寧的必要。何佳寧現在也隻有他可以依靠。

何佳寧還是老老實實作答:“隻要周俊仁倒台,有曾哥的大力支持,我可以替曾哥控製住我所寫的其中的絕大部分官員。至於那些結盟的那些官宦子弟就需要,那需要曾哥你……”

曾思濤點點頭:“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一些必要的支持的,但是眼下還不到時候。”

曾思濤沉『吟』了一下說道:“周俊仁倒台後,原屬周俊仁一派的人馬必然會遭到殘酷的清洗,我想知道,這裏麵哪些人是值得我保的,還有哪些人是我壓根不需要花心思的。”

說著,曾思濤把紙和筆重新交回到了何佳寧的手裏,何佳寧凝思著一邊在那些名字邊上做上標記,然後把紙交到曾思濤手上。

曾思濤沒有再看,道:

“我也有消息告訴你,好消息,壞消息都有,你先聽那樣的?”

何佳寧想了一下說道:“還是先聽壞的吧。先苦後甜比較好。”

“恩,壞消息就是,你說的那個胡彪,那家夥命也夠大,居然也跑掉了。”

“胡彪也跑掉了?”

“恩,會不會對你有些不利的影響?”

“有一點影響,但是不會很大,公司的收入來源其實見不得光的主要就是吃掉的那些逃走的走私分子遺留下的東西,那些東西都已經洗掉,我做得很小心……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何佳寧這是把自己最大的把柄都給漏了出來,此時她的心裏依然也有些忐忑,曾思濤想了一下說道:“應該問題不大,隻是可惜了那些錢,根本就沒有留下周俊仁的任何把柄……不過這樣也好,你不講,周俊仁更不會講,至於中間人金愛國,你放心,他更不會講,這樣省得你卷進去更深。即使有所牽連,你也可以作為汙點證人舉證,不會有什麽麻煩的。你的身世那是你最好的護身護之一,不過就是打入周俊仁內部,想要找機會拿住周俊仁的把柄,把他扳倒報仇……”

何佳寧點點頭,心裏又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還有一個麻煩,還真是有點麻煩,就是天千江市政法委招開了一個小範圍的碰頭會,在會上通報了有關何小姐你以及你名下的神東集團貿易,涉嫌走私文物洗錢等相關犯罪活動,千江市警方準備對你正式對你進行調查。”

“看樣子姓周的還是有所顧忌啊,沒有把我往什麽販毒啊,詐騙啊之類的重罪上靠。”

“周俊仁是想把你趕出來,用你手上的東西換取你的自由,所以他也不敢『逼』得太過分,或者現在就把你從千江『逼』走,不參與眼下的事情,讓他喘口氣,或者索『性』把你『逼』走。不消說,周俊仁這步棋,下得還真是不賴,平白的給我製造了不少麻煩。”

何佳寧點點頭,感激的看了曾思濤一眼,

“昨晚的事情呢,是個什麽說法?”

“於昨晚的事情隻字沒提,恐怕今晚的千江新聞就是與毒販槍戰,擊斃販毒分子……”曾思濤略略有些嘲弄的說道:“不過,我既然把你從那種場合救出來,肯定不會讓周俊仁如意的,周俊仁再拿這件事做文章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既然把你從那樣危險的境地救出來,總得保證你沒事吧。”

此時在何佳寧的心目中,除了曾思濤外,還真沒幾人敢說這句話。何佳寧自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曾思濤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她自忖自己就是給曾思濤“打打工”幫助他在長三角做些事情,也不值得他如此這樣,何佳寧的眼神裏充滿了那種感激,更多的是法製心裏深處的一種被認可的感覺,人生能的人如此,還有什麽可計較的呢?

何佳寧心中如此無力,身子一軟,倒在了曾思濤的身側。她的呼吸急促,噴薄而出的氣息悠悠如蘭,馨香撩人。

曾思濤緩緩的環住她的腰身,笑著問道:

“怎麽了?”

“麵對一個強大到你無可抵抗的存在,我的心隻有一種要被征服的快樂。曾哥,我的身體到心……都……”

何佳寧有點激動,何佳寧此時的表現,和前不久拉著逢場作戲的挑逗,倒是有些區別,眼神之中情意綿綿,看上去燦若星辰,清澈透明。

曾思濤微笑著看著她,何佳寧卻還是有些害羞,畢竟她這麽說很是有點貶低自己,討好他的味道。

“我是說真的,今後你麵前我絕不會……”

曾思濤微微點點頭,知道她是說不會再在他的麵前演戲了。何佳寧膩在他懷裏,問道:

“這壞消息不是壞消息,那還有好消息肯定是大號的消息了?”

“經中央批準,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副書記掛帥,江東省省委副書記、省紀檢委書記為副手,抽調中央紀委,以及臨近省市紀委的精幹力量,對於近時期江東省的**問題進行調查。調查的核心目標之一就是周俊仁。至於下層的小魚小蝦,也一一展開清查。雖然這在外麵的人中是秘密,但是在稍微敏銳一點的都會知道,甚至連周俊仁恐怕也知道了吧。”

最先被調查的就是江東省的幾家國有大型企業,其次就是千江市,中紀委調查組通過周俊仁的秘書金愛國提供的大量第一手資料,對一些重點人物進行了重點排查。

“這算不算好消息。”

“當然,這事最好的消息了,姓周的眼見著就要倒塌的血黴了,還有什麽消息比這個消息更好,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倒黴後的樣子……”

“會看得到的。”

麵對曾思濤充滿自信的微笑,何佳寧的眼神愈發『迷』離,膽子卻似乎大了一點,分開雙腿,居然跨坐在了曾思濤的腰間,起伏的豐滿壓迫著曾思濤,嘴唇湊在曾思濤柔順的發絲上,輕噢著他發絲間的味道,猶如最猛烈的撩情『迷』香,讓她閉上眼睛,將臉頰摩挲著他的發絲。

撲鼻而來的幽香,讓曾思濤側過臉去,那深深的溝壑卻近在眼前,那種香味卻鑽進了他的心肺之間。

何佳寧握著他的手,按在一座雪峰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帶著點粉『色』的手指撥開胸衣,『露』出顫顫巍巍,跳躍而出的一團柔軟,白淨,豐滿的肉,其上一點粉暈中點綴著緋『色』的小點,嬌嫩幾不可視的褶皺密布其上,在暴『露』在空氣後,被那注視著的眼神所撩撥,鬆軟小巧的小點漸漸挺立起來,驕傲地像懸在枝頭的櫻桃,是最美味也是最吸引人視線的果實。

曾思濤忍不住探出舌頭品嚐著那鮮豔的櫻桃,同樣的顏『色』,兩個**部位的觸碰,讓何佳寧猶如痙李般地顫抖了片刻,卻死死地抱住曾思濤的脖子,將小櫻桃完全塞入了他的口腔中,尋覓著那舌尖的愛撫。

她的手臂掙脫開吊帶的束縛,迫不及待地展『露』出另一顆同樣暴『露』出來的豐滿,身子本能地挺動著,分開的雙腿間,更是莫名地磨蹭著,感受著難分充滿著雄『性』氣息傳遞到她身體時,帶來的一陣陣麻癢穌軟快感。

進去了……真的……真的進去了,”

身體的磨蹭帶來的快樂,終究是止不住貪婪求歡的心,何佳寧用力的一坐,充實而又有些脹痛的感覺讓她多少有點受不住,聲音裏帶著惶恐和戰栗,有著一絲絲痛苦的味道,還有更多的喜悅,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喜悅,也許是因為認可,也許是因為被征服,或許是這些天擔驚受怕之後終於有一個安全的港灣,何佳寧也說不清楚,或許自己就像一個卑微的人物向她的神祗現出她的祭品一般……。

何佳寧的身體一起一落,發絲淩『亂』地飄動著,胸前高聳的雪峰此起彼伏,勾起空氣中都『蕩』漾著一種讓人『迷』醉的香味,雙腿間的吊帶早已經打濕,一抹濕潤的丁字褲早已經不知去向,微微彎曲的叢林被雨水滋潤著,糾纏在一起,一顆相思紅豆倔強地挺立著,時不時地磨蹭著接觸它的另一具身體,然後讓它的主人如泣如訴。

此時小曾思濤正肆意狂歡地在她體內鞭撻著,緊緊地包裹著。她拚命的蠕動著,要壓榨出他應該留給自己的一點什麽,卻因為這樣的動作,總讓自己變得無力,變得更加貪婪,變得更加柔弱,徹底軟到在他的懷裏。

何佳寧急促的呼吸伴隨著她的描述,她偏過頭來,濕潤,有幾顆牙印的雙唇,尋覓著另外的兩片,然後重重地吻在一起。

何佳寧似乎覺得,自己的身體真的通過這種連接,讓整個人的靈魂,意識,力量都融入了他龐大氣息,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她陶醉在那種快樂中,一次次的飛躍著,沉『迷』在他的強悍之中,直到很久很久,她才軟軟的癱伏在他的身上……

曾思濤卻在這時候睜開眼睛。看著依然潔白,依然豐滿,依然撩人,依然是最完美無缺的尤物,值得戲耍把玩。何佳寧的眼神『迷』離得快要滴出水來了,身體沒有一絲力氣……

但是她的心卻是高高的飛揚著,帶著喜悅帶著那種被征服的感覺,從心裏一直蔓延著,似乎衝出了她的腦海,直到天際……

“啊!不要……啊不要……”

似是被噩夢糾纏,睡夢中的周俊仁,不時發出幾聲驚呼。

身邊的楊思琦在第一時間便驚醒了過來,楊思琦有心裏有鬼,有些慌張,有些緊張,楊思琦心裏有些後悔,這一趟她不該來,隻是她能不來嗎?

楊思琦被周俊仁在夢裏的驚呼弄醒之後就再也沒有睡意了,『迷』『迷』糊糊間,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緊緊摟住了她,睜開眼一看,原來周俊仁醒了。

周俊仁沒出聲,隻是把她赤『裸』的身子強拉到他身上,摟在懷裏褻玩調弄,周俊仁從她身上下來時,已經是午後了。

起床之後,周俊仁借調一個電話,大約三五分鍾後,周俊仁擱了電話。他走到楊思琦身旁的沙發坐下,輕聲道:“情況對我們不太有利啊。中紀委的人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楊思琦一怔,望了望周俊仁,隻見周俊仁的眼槽裏那種困獸一般的『摸』樣。楊思琦的心中隻有震驚。看情形,楊思琦知道,周俊仁的日子確實是極為難過,怪不得為了以防萬一,公公要做這樣的布置啊,某些驚天隱秘真得被中紀委,或者王家等人查出來的話……怪不得公公要在萬一事有不諧的時候要丟車保帥,徹底放棄周俊仁……

楊思琦心中又是一驚!或許,周俊仁心裏早有預感,對此也有些擔心吧。真若如此,那……那杯咖啡他喝掉了沒有……從剛才他在**的表現,應該是喝掉了的……

楊思琦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幸好,此時窗簾拉著,臥室裏的光線不明,周俊仁無法看到自己的臉,楊思琦知道周俊仁是個很聰明和**的人,趕緊強製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

“又發生了什麽事?”

楊思琦強打起幾分歡笑。

“剛剛得到消息,千江市分管經濟的副市長被雙規了,外貿廳的幾位正副廳長也被約談,來勢很凶啊。中紀委的人終於從暗處浮出了水麵了……”

楊思琦聽後點了點頭強打精神說道,“這個情況也正常,既然要查,肯定得要查到廳級副廳級,不然中紀委那裏師出有名啊。你放心吧,想要動刀你這個層麵,還是不容易的,”

楊思琦安慰著周俊仁,現在她必須得給周俊仁打氣,穩住周俊仁,省得他對自己起什麽疑心。

周俊仁從沒想過,如此來勢洶洶的攻勢,會以處理幾個廳局級為最終目的。要知道,這次的行動,可是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副書記,親自掛的帥,就查幾個廳級副廳級,那會如此興師動眾?周俊仁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你要實在擔心,我已經布置一下,真要到了萬不得已,也可以幫你準備一條退路,出國去!”

這句話,楊思琦說得很輕很輕,輕到像自言自語一樣,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共和國外逃的官員不少,可是有官至副部正部的嗎?最多也就是正廳——當然,當年那位摔死在溫都爾汗的“偉大的副統帥”不在此列。

楊思琦也知道她這話安慰的『性』質大於實質,像周俊仁這樣的人要真出逃,那就是意見大的政治事件了,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並且最為關鍵的是那對於公公一家不亞於是滅頂之災,公公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了出來,絕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

周俊仁也知道楊思琦這事安慰自己,周俊仁心田間,剩下的隻是一片哀歎與無奈。心中也苦笑:“要能走,要想走,我早就走了。”

“俊仁,你啊,總是把事情想得太壞了,你就認為公公這一次震的不會使權力嗎?”

周俊仁沒說話,但是顯然是默認了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楊思琦想了一下說道:

“俊仁,我也知道公公在平常確實是對他們幾個兒子要包別一些,但是對你也很不錯啊,不過是你一直都表現得很優秀,很多事情你多能自己決絕,所以公公對你的事情那個『操』的心少了一點,即便就如你說的公公是一碗水沒端平,但是你真要是出事了,公公以及他們幾個兒子能不受影響嗎?你要是被……那不是打公公的臉嗎?那公公還有什麽威信可言,在京城的影響力還有什麽可言,那公公豈不是臣僚一個和平頭老百姓差不多的人,這樣的境遇公公能甘心嗎?俊仁,你要知道,不管怎麽說,你的前途不僅僅是你自己,那是關係到一大家子啊,就憑這個,公公能不使全力嗎?隻要公公能使勁的話,我想王家也好,鐵麵人也好,總得忌憚幾分,其最後的結果不至於會太壞吧,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要是自己就自暴自棄,那誰都沒有辦法?”

周俊仁半閉雙目,集中著精神,在腦海中重新估算起自己的形勢來。楊思琦的話多少還是對他有些啟發的,背靠嶽父家這棵大樹,或許他這一次會受到些損失,但是如果嶽父真如楊思琦所說的那樣全力保他,他還是有一些機會的,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倒下得太慘了,對於嶽父一家絕對是沒有任何好處,或許嶽父一家從此就要一蹶不振,成為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一般的人家。淹沒於京城,成為曆史。幾個舅子雖然短視,但是這絕不是嶽父願意見到的。

並且他好歹還是是京城高幹圈子弟中的一員,與各方的關聯是層層疊疊,不到最後一刻,恐怕沒人能知曉,像他這樣的人究竟有著多大的能量。

就是那些人上麵真要動他,恐怕還不得不提防,別的人會生出什麽看法出來,要知道,現在的嶽父家雖然沒有了從前的威勢,可真要抱成了團,破釜沉舟的話,王家也好,鐵麵人也好,都得想想後果。

楊思琦這樣的說法不錯,周俊仁覺得再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自己應該主動一些,不管如何也要盡力一搏。

“思琦,你是旁觀者清啊,我是過於悲觀老一點,就按你說的辦,我明天開始就去上班。”

“俊仁,這就對了嘛,你隻要害挺立著,後麵的人也好想辦法……”

於是,出院了的周俊仁在回家“靜養”兩日之後,終於到省委上班了,這消息同樣讓很多人感到驚詫,周俊仁到底是真沒有問題,人正不怕影子歪呢,還是故作鎮定掩飾其內心的慌張不安,亦或者是周俊仁的背景能夠讓他這次化險為夷?

人們的心裏充滿著各種各樣的猜測。周俊仁對於這些似乎是視而不見,相對於下麵的驚慌失措,周俊仁顯得鎮靜的多。天天照常上下班,出席各類會議,發表各種講話,參加各種活動。甚至他在全省經濟工作會議上還大講特講從事經濟工作的領導一定要加強自身的修養,防止有些不法商人的糖衣炮彈,甚至組織所分管的重溫革命曆史……

隨著被洗錢案牽扯出來,被雙規的人越多,周俊仁的調門就唱得越高。

什麽是鬥爭,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鬥爭。

一麵給你製造層層麻煩,一麵又高喊口號,甚至時刻準備給你倒打一耙。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撲朔『迷』離。

周俊仁發覺近日來他在工作上的狀態出奇的好,每一種應對,每一個決斷,他都處理得果決而有力。他的心似乎沉醉在其中,拚命的工作,或許也是借此機會麻痹自己拿有些繃緊的弦,

批閱完手頭上的最後一份文件,周俊仁抬起他那高貴而剛毅的頭顱。在這間副書記辦公室中,他無疑是高貴的,昂首於江東省數千萬蒼生之上,在他心裏,曾經是希望還進一步,成為江東省的萬人之上的人物,但是那樣的想法已經是想法,想要實現如今似乎已經變得很遙遠了。

周俊仁直立起身子,走到玻璃窗前,俯視而去。午後的省城熙熙攘攘,充滿著活力與**,無論是青年、中年都是腳步匆匆,為了生活得更好都在努力的打拚。

十億人民十億商,是共和國改革開放的寫照,在江東,在江東的省城更是如此,濃鬱的商業氛圍,有時候也會帶來一些不好的東西,對金錢的追逐成為人們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最重要的標誌的時候,這樣的思『潮』不可避免的會侵入形形『色』『色』的各級官員之中,官員手中的權力就是發財致富的自豪的武器和最好的途徑,於是很多人在這樣的氛圍下,『迷』失了,下水了,當權力換取金錢美『色』成為一種常態之後,當不收錢『色』成為一個怪胎的時候……

有人甚至戲言:不在墮落中爆發,就在清廉中死去。

周俊仁微微歎了一口氣,在來江東之前,他雖然說不上是很清廉,但是收錢摟錢是極有分寸的,但是到了江東,一切都開始改變了,當官賺錢兩不誤,開始還比較收斂,到後來幾乎就是常態了,也就隨波逐流了,利用手裏的權力,掙錢的手段越來越多,金額約越來越大,當金錢隻是成為一個數字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對金錢沒有什麽概念了。

權和錢都想要,這就是很多官員心裏的真實寫照,有了權就會有錢,有了錢就有機會掌握更大的權力。

但是老祖宗有句話:魚和熊掌不能兼得,這話此時周俊仁覺得是那麽的深刻,但是人沒有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誰又不想二者兼得?

想二者兼得,往往就要付出代價,他清楚他現在雖然依然還挺著,但是那張有形已經向他罩了過來,如黑雲壓頂一般直直的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