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第二十四章 絕地反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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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絕地反擊(二)

曾思濤並沒有透『露』更多的東西,隻是說有一個座談會請他們參加。

羅之中隨著曾思濤走進市『政府』的大會議室裏,看見在座的一些認識的一些困難企業的負責人,微微一愣,心裏曾思濤想必是準備安撫這些困難企業的職工吧,曾思濤這是沒打算給一點機會。羅之中看了一眼站起來的,市就業局的局長安諾生,市總工會的『主席』戴雪蘭,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也在會議室裏。羅之中雖然不知道是曾思濤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那麽一絲警惕,但是曾思濤這肯定是給他擺的一道鴻門宴,所以羅之中臉『色』有那麽一點僵硬,等曾思濤坐下之後,他也坐了下去。

曾思濤坐下之後,微微掃視了一下會場,然後微笑著說道:

“今天我們請來了市裏的一些困難企業的負責人、一些工人代表,部分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以及新聞界的朋友,來進行一個座談,在會議開始之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出席這次座談會的市『政府』的一些同誌,分管財政工作的常務副市長羅之中同誌,市『政府』秘書長翟誌勇同誌,發改委的張樹主任,財政局的蔡一道局長,市總工會的戴雪蘭『主席』,就業局的安諾生局長。”

曾思濤才剛剛說完,一位老工人就搶先發言:“市長,我就想問一問,市裏把我們召集來,市裏麵是不是想把我們這些包袱給扔掉,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說著又轉過頭對著企業的負責人說道:“就是他們把企業給搞垮了,弄得我們現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工人的話一說完,工人代表們情緒都有些激動,七嘴八舌的都著曾思濤,也怒視著質問著各自企業的頭頭們。

“剛才發言的那位是省勞模任辰生。”

旁邊的市總工會『主席』戴雪蘭給曾思濤提示了一下,第一個發言的老工人的身份。

工人代表們看來是怨氣不小,不過這矛頭暫時全指向了在座的企業負責人,在座的困難企業的負責人們都沉默著。

這裏麵的一些企業的負責人還是幫他曾思濤擋了不少子彈的,因為曾思濤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就做負責人的工作,要求他們要給職工做好解釋工作。

曾思濤已經聽說,在傳出可能停發生活費之後,這些企業的負責人就沒少被職工罵,特別是他爭取的這部分負責人,更是被罵得厲害,甚至有的職工都跑到其家裏去罵了,不但弄得這些負責人家裏雞犬不寧,就是這些負責人住處周圍的居民也是深受其害。但是曾思濤也清楚,他在做工作,對方肯定也是在做工作,從今天事情發展的態勢來看,對方依然是爭取了不少企業的負責人的,這部分負責人還逍遙一些——這些人把這風聲透出去之後就想了各種理由,盡量的躲了起來。

曾思濤也很清楚,要是到時候沒發出生活費,這火氣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給點燃了,那接下來就是圍攻市『政府』,要弄得他曾思濤雞犬不寧了。

曾思濤是早就預料到這種可能,一直在籌劃這個座談會,如果是國家發改委那邊的資金不能到位,那他這個座談會純粹就是個救場的東西,如果能下來,那就是一個機會,可以利用這次機會,一來是要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個做文章,二來也是要借此機會,展示自己,在人大會之前,推銷自己。雖然他一向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但眼下的局勢,不是他喜不喜歡的問題了,而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

隻是時間何時召開,這個時間卻是不大好定,如果國家發改委那邊的批複來得過晚,那他就不能等,他必須得在事態還在可控的範圍裏召開這樣一個座談會。

企業落入如今這個局麵,曾思濤知道這些困難企業的領導也很難有什麽威信可言,很難說得起硬話。

企業落入這樣的境地,按照白貓黑貓,抓得住耗子的都是好貓,按照這個理論,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企業現在是死貓一個了,作為企業的負責人肯定多少是有責任的,但是曾思濤今天請這些人來不是聲討這些企業負責人把企業搞垮了的問題,而是要解決困難企業和職工的一些問題,他可不希望雙方把今天的主題給搞歪了。

所以曾思濤示意大家安靜,讓有點失控的會場秩序再次歸於正常:“本來我是想先聽聽大家的意見再談談我的看法的,但是既然大家已經提出一個問題了,那我就先談一下。”

曾思濤的目光從眾人身上看過,見大家的心情都平靜了一些,繼續說道:

“剛才這位老同誌問這些困難企業的職工是不是包袱的問題,我這裏可以明確的講,沒有這麽一說。”

曾思濤的語氣很堅定:“『政府』是重視你們這些困難企業和困難企業的職工的,我剛剛還在會上講了,再苦也不能苦你們這樣的人群。從黨中央國務院到各級『政府』,從來都沒有把裏麵這些曾經為國家做出過貢獻的困難國有企業的職工當著包袱,因為你們曾經為國家的發展做出過貢獻,就像剛才發言的這位老同誌,戴雪蘭同誌介紹說是省勞模,勞模是什麽?就是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也是代表了困難企業職工再那段歲月奉獻拚搏,以前是奉獻拚搏,現在是犧牲,在改革開放中做出了很大的犧牲,為什麽,因為改革開放,你們的企業出現了困難,你們的日子過得苦,所以你們現在依然還是在為國家做出貢獻,所以你們不是包袱,是貢獻者。

剛剛大家對企業的負責人提出了一些意見和看法,我也是有所觸動。企業現在很困難,企業的負責人有沒有責任?有的,但是有些企業換過的負責人不止一個兩個,可企業卻依然不見起『色』,這說明有時候是大環境決定的,有些東西非人力能回天的。所以企業的負責人有責任,但是主要責任不在企業的負責人身上,因我們都希望我們的每一個企業的負責人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企業家,事實上著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隻要能表現出應有的企業家的素養,兢兢業業的工作,這才是我們對他們的真正的期待。

我這是站在客觀的立場講的,我為什麽這麽講?

這些企業到了眼下的地步,主要原因是因為時代的發展,這部分企業沒有跟上時代的步伐;是因為時代的發展,一些行業沒落;是因為時代的發展,一些企業由於體製的問題在市場這個大海中被大浪淘沙,退出了市場的舞台……所以,企業出現這樣的困難局麵,原因不是單一的,而是多種情況的累加。

大家對於你們各自企業的負責人在企業經營上的有一些看法和意見,這也是大家的一種一種期待,其目的是希望他們能帶領大家重整企業。我知道大家也是希望企業能夠翻身,希望企業能夠好起來,這樣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我想在座的企業的負責人也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

不過,從眼下的情況看,在座的很多企業已經是山窮水盡的境地,從目前的情況看,市裏如果不采取有力措施,僅僅是依靠企業自身進行自救,想要打翻身仗,這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如何讓這樣的山窮水盡,能夠峰回路轉,來個柳暗花明又一村,迎來新生,這需要企業的負責人的艱辛努力,需要各位職工的艱辛努力,需要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企業到了眼下的局麵,已經是不能拖,也拖不起了。這樣拖著,工廠也會越來越荒廢,國家資產也就在這閑置中流失,還有工廠的這麽多職工的生活也是問題,僅僅依靠『政府』的這點生活費,大家的日子過得有多麽艱難,我這個市長是心裏有數的……

今天市裏麵把大家請來,就是讓大家暢所欲言,談談你們的看法的,企業的出路問題,你們的一些正當的訴求,大家都可以談,這樣能夠麵對麵的交流,機會實在很難得。”

這時,一個工人代表要求發言:“謝謝市長在百忙之中能抽出寶貴的時間和我們交談,但是,市長,在談這些事情之前,我們這些工人代表們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既然市長說我們是做出了貢獻的,不是包袱,那市裏因為沒錢要停發我們的生活費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絕對是謠傳,市財政確實困難,但是你們的生活費是肯定不會停的。”

“廠裏的領導都是這麽通知我們的,這可是財政局的人親口說的,這事都傳遍了。你是市長,您不會不清楚吧?這事市長你得管管啊。”

那邊的一位人大代表也舉手要求發言:“曾市長,這件事確有其事,有企業的職工反映到我們人大這裏,要我們幫著呼籲呼籲,我也曾詢問過財政局的人,他們說是市財政困難,這個月要緩發,至於緩多久,他們拒絕回答,今天蔡局長也在,你說說,這緩發要緩多久,是不是要到下個月,要到明年?你蔡大局長每個月是工資照拿,你要想想,這些困難職工家庭有的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等米下鍋,你這不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嗎,在新社會,在改革開放的今天,如果還出現餓死人的現象,那是不是天大的悲哀?那還能體現什麽改革開放的正確『性』,那還怎麽體現我們黨領導的正確『性』?”

這位人大代表氣憤填膺的站起指著蔡一道的鼻子說道,曾思濤對於王玉林的安排還是很滿意的。這應該是比較嫉惡如仇比較有正義感一類代表。

這位人大代表的發言又一次引起共鳴,大家這回都把矛頭指向了財政局,指向了在座的蔡一道。

蔡一道有些木然的低著頭在那裏喝水。這樣的消息要放出去,自然隻有財政局放出去才有人相信,放出這風聲之後,那些企業的相關人員以及『政府』的相關部門自然也是要詢問財政局,財政局的有關人員在他的授意下,自然是按照他的意思回答。——讓人覺得不但是緩發,甚至都有可能發布出來了。

隻有這樣才會產生最強烈的反響,他也知道雖然他是極力的和這些東西不沾邊,和這些東西撇清關係,但是人都有腦子,肯定是會聯想到他,多少會牽扯到他,當時他是沒有太在意這個的,隻要勝了曾思濤,這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但是失敗了,那原來不是問題的一切問題,現在都是大問題了,蔡一道心裏微微一歎,“未言勝,先言敗”,在想到勝利帶來的好處之前,首先要想到失敗會帶來的後果,權衡利弊,將風險降到最低,這樣經過周密思考的行動,最後的結果,此乃古訓,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當巨大的誘『惑』在眼前的時候,那玩意有時候會蒙住人的眼睛啊……

蔡一道進門就知道,曾思濤這是要對他們這些人進行反攻倒算,這個座談會是跟他清算有些東西了。這樣的後果,他之前也不是沒想到過,但是他沒想到曾思濤會做得這麽徹底,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無地藏身。他知道他將會成為眾矢之的,成為炮轟的對象,他今天的苦難還遠沒結束。

不管如何,在這樣的場合,他總得為自己要辯白,雖然也許這辯白會有些蒼白無力,但是總比什麽都不說的好,隻是曾思濤根本就不給他辯白的機會,在他發言之前就開了口:

“關於停發困難企業職工的生活費的問題,市裏的財政再困難,也不會做這樣糊塗到頂的荒唐決定,這絕對是謠傳,是財政局的有部分人領會錯了有關領導的意思,做出了錯誤的表達……”

曾思濤雖然是很不感冒蔡一道的所作所為,不過在他的眼中,蔡一道不過是一個小角『色』,這樣的小角『色』還不值得他大動幹戈,他的目標不是蔡一道,而是羅之中。

這有關領導不言而喻,就是分管財政的常務副市長羅之中,在座的一部分工人代表或許有那麽一點人不明了在曾思濤這話的潛台詞,但是在座的企業負責人多少是能夠理解一些的。

曾思濤繼續著他的講話:

“至於說因為市財政困難,這是確有其事,以至於因為市財政困難流出這樣一些離譜的傳言出來。這事不能怪蔡局長,我這個市長也是有責任的,我這個市長對市裏財政的困難程度估計不足,沒想到市財政會困難到連你們的生活費都發不出來的地步。是我這個市長在某些方麵沒有把工作做到位。在此,我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在這裏要再強調一下,市裏財政不管如何困難,包括你們這些困難職工在內的生活費,市裏再困難,也必須優先保證,這不僅僅是我這個市長的決心,也不僅僅是市委市『政府』的決心,關注弱勢群體,讓弱勢群體能有一個基本的生活保障,這是黨和國家的一個既定的方針政策……市裏剛剛開完會,考慮到物價上漲等因素,困難職工的生活費不但不會停發,反而還要增加……”

曾思濤這話贏得一陣更加熱烈的掌聲,特別是工人代表們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曾思濤心裏也感歎,其實共和國的老百姓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百姓了,是最有韌『性』的老百姓,隻要他們有一條活路,他們也就會默默的忍受著很多本來不屬於他們該忍受的東西……

坐在曾思濤一邊的羅之中微微合著自己的眼睛,如老禪入定一般,端坐在那裏,隻是他的心裏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剛剛蔡一道是被圍攻,而他雖然是不用享受到圍攻的待遇,可曾思濤肯定也不會放過他,曾思濤是準備充分,這一次是要對他羅之中是狠狠的給點顏『色』看看,羅之中深知今天他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人為刀殂我為魚肉。”這上了鴻門宴的桌子,他也沒有辦法了,所以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這一回就聽憑曾思濤宰割。

但是曾思濤給他的“顏『色』”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但是曾思濤卻是更狠,曾思濤的話簡直就是誅心之言,可他卻無法辯駁,曾思濤這是抓住這個機會給他上綱上線了。如果蔡一道是被圍攻,丟臉丟得大了,而他卻是被戴上了一個不顧全大局的帽子。

羅之中覺得曾思濤這是給他戴帽子。可是這不顧全大局的這頂帽子,其實落在他頭上是一點都不冤。

“曾市長,不要說增加,就是能把我們那點保命錢發下來,就阿彌陀佛了,我們都要感謝你這個大市長了。”

曾思濤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我這個市長說增加,那肯定是作數的,為什麽要增加,是考慮到物價上漲的因素,以前的那點生活費,維持最基本的生活已經非常困難了,剛剛我講,國家是關注你們的,能給大家增加生活費,不是我這個市長能變錢,是中央的支持,中央有關部門聽說我們楚漢出現這樣的情況之後,緊急給我們批複了一批款項,專門用於楚漢像你們這樣的困難企業職工,這說明中央是關心你們的,想著你們的,是了解到你們的實際困難的……

我們增加的部分由我們市裏來支付,這部分,剛剛在辦公會議上,之中市長和蔡一道局長已經是表態沒有任何問題的,剛剛在市『政府』的辦公會議上已經通過了這個議案。嗬嗬,,我這個樣子不像是吹牛皮卻不落實的不靠譜的樣子吧?”

會場上發出了一陣笑聲,緊接著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曾思濤笑著示意:“大家不要忙著鼓掌,由於這是臨時準備,所以顯得很倉促,市裏還要研究增加多少等等工作,所以這個月延遲發放生活費的事情是基本成定局了,但是我在這裏也代表市『政府』給各位表個態,延遲最遲不會超過下個月三號,基本要求是在月底之前到達各位困難職工的手上。今天有企業的負責人,有工人代表,有人大政協的代表委員,還有電視台的記者們也在,大家做個見證。”

曾思濤這話徹底打消了這些人的疑慮。

“但是由於倉促調整,會給一些困難家庭帶來一些困難,希望能理解一下,市總工會以及企業的領導們也關照一下這部分人,還有找親戚朋友周轉一下,讓他們不至於在這段時間裏揭不開鍋。這有沒有困難?如果有困難,大家提出來。商量一下如何解決。”

大家都表示會全力做好這方麵的工作,

“大家還有什麽困難沒有,有盡管講,今天讓大家來,就是讓大家給我這個市長訴訴苦,讓我這個市長能更直觀的了解你們的情況。”

“我們也不想給國家伸手,但是像我們這把年紀的人,很難找到工作,我們總還得活著,我們現在不但沒工作,我們的社會養老保險也沒有繳納,我們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繳納,現在養老保險沒有,醫療保險沒有,我們老了怎麽辦?”

曾思濤轉過頭詢問就業局的局長和張樹:“這部分職工多不多?”

“有一定數量的困難企業沒有,占到全市參保人數的百分之五合百分之八。”

“那這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曾思濤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可是大問題,這甚至是比生活費還要大的問題,這關係到大家,特別是年紀比較大的工人同誌馬上就要麵臨的老有所養,還有病有所醫的問題,我看是不是可以這樣考慮,對於長期下崗的困難企業職工,由於企業不能及時為其職工繳納基本養老保險費,而職工又因各種原因不能與企業解除勞動關係。是不是可以采取這樣的方式,這部分職工經職工本人申請,所在企業和重新就業的用人單位均同意,職工可以辦理養老保險關係‘臨時轉移’手續,即通過這種方式把職工的養老保險關係臨時轉移到重新就業的用人單位,簽訂新的勞動合同,然後隨新單位一起參加養老保險、醫療保險。據我了解,這部分人也還是不少的,這樣也能解決一部分……”

曾思濤看著發改委主任張樹和就業局局長安諾生似乎是麵有難『色』,新世紀才開頭,這方麵的問題,解決起來遠不如再過十來年解決起來那麽容易。曾思濤笑著說道:“是不是沒有先例?沒有先例,那就向有關部門申請,我們楚漢就先走一步試一試,不過方案要好好考慮一下。還有一部分人既找不到新單位,老單位又沒有能力繳納,這部分人在企業進行改製的時候,進行解決,我想這樣的工作都應該有一個時限,來個倒計時。這事,誌勇秘書長就承個頭,會同發改委,就業局,財政局一起拿出一個計劃和時間表出來……”

“剛才有同誌講,有不少的家庭是等著這個米下鍋,我這個市長心情很……很沉重,深感責任重大。市裏的低收入家庭依靠低保生活的這部分人的生活費也要逐步進行調整,我想作為一市之長,僅僅是解決大家勉強能生活,這個是不夠的,遠遠不夠的……”

“要讓大家的生活更變得更好一點,作為在座的企業以及企業的職工,恐怕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是這些企業的出路問題,我們廣大的企業職工的出路問題。市裏的意見是,企業不能再這樣拖下去,再拖,隻有越來越壞,這件事已經排上了市『政府』重要的議事日程,這些企業要進行改製,該重組的重組,該破產的要破產,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是買斷也好,還是什麽也好,你們這些職工正當的權益應該要得到保障,比如你們一直拖欠的社保,醫保,到時候都要一並解決,當然這需要時間,我不能講,今天我在這會上講了,明天就能辦到,但是問題在不算長的時間能夠得到比較圓滿的解決,我還是可以講這個話的。不過,坦率的講,像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市長也是扮演的救火隊員的角『色』,那裏出現了火情就上哪裏,解決這些困難企業這隻是治標的問題,大家買斷,然後到一定年齡的該退休的都退休,但是退不了的呢,說實話,這並不能給大家帶來更多生活上的改變,在座的有不少是四零、五零的年紀,找工作不容易,而如果不能工作,僅僅依靠國家那點維持最基本的生活的低保生活費,日子肯定是過得不好的。

所以要合理科學的吧這些困難企業拉出泥潭,把企業的職工安置好這僅僅是第一步,很小的一步,要真正解決大家日子能過得舒坦一點,那就得增加就業的機會。不管是待業,還是下崗,不管是四零、五零,讓大家有更多的通過勞動獲得報酬的機會,讓大家能用勤勞的雙手,自食其力,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退一萬步講,即使是有的同誌實在是找不到工作,但是子女親屬能夠有不錯的工作,這也能讓生活變得好一些,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曾思濤的講話讓眾人都頻頻點頭,一邊的記者們也是忙碌個不停,一個個都顯得有些興奮,顯然曾思濤這樣的講話在他們接觸的市裏麵的領導並不多。。

“但是現在我們楚漢市的就業壓力很大,就業局給我的數字,是待業以及下崗的人數不少,但是要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就需要大力發展楚漢的經濟,經濟搞上去了自然就有就業機會,經濟搞上去了,『政府』自然就有更多的資金用於改善大家的生活環境,改善弱勢群體的生活。改革開放,對外是開放,對內則是改革發展。就國內改革而言,說的通俗點,其改革的我們發展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讓國家強大起來,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起來。那就牽涉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以民為本。總舵手講‘先富帶後富,實現共同富裕。’,實際上這話的核心的意思就是以民為本,一句話改革開放的目的就是讓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

如何把楚漢的經濟搞上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一句話也講不完,也許就是我這個市長在任期,也不能說能發展到大家都滿意的地步,但是這事要抓緊,要科學合理的發展……做不如行,我期望在接下來不算長的時間裏,大家能夠感受到楚漢的變化,在經過不算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大家能感覺到自己的生活環境有所變化……”

……

與此同時楚漢市委副書記楊東學的辦公室裏,李立中正一臉陰沉的同他說話。

“市『政府』那邊的辦公會議已經結束了。之中市長和蔡一道沒有能夠完成任務啊,反而被曾思濤給擺了一道……”

楊東學沉默良久才歎口氣,“過猶不及啊!”

“現在曾思濤還在搞什麽座談會,看看之中他們能在這上麵扳回一局不。”

兩個人正說著,李立中的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李立中看看號,就接通了電話,楊東學雖然搖了搖頭。眼睛卻還是看過來,顯然對結果,他並不像表現的那麽漠不關心。

“什麽?”李立中聲調猛地提高,接著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緩和下語氣,聽完電話淡淡道:“知道了……”

掛了電話。李立中注意到楊東學關注地目光,想笑一笑,卻是笑得很是牽強的說道:“之中和蔡一道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完全……。”

楊東學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著手裏的文件,但他的眼神不被人察覺的,暗淡了一下,隨即恢複了自然……

李立中也覺得有些無趣,起身告辭,回了自己辦公室。

等李立中離開之後,楊東學也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臉『色』也有些陰沉,喃喃自語的著念叨著:“曾思濤,曾思濤……我就不信你還真是有九條命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