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逐流

第七十二章 竊聽門事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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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竊聽門事件(一)

溫新民動用明暉跟蹤曾思濤上下班,希望能拿到把柄讓曾思濤投鼠忌器。但讓溫新民失望的是,半個月過去之後,明暉毫無所獲。明暉的那句話讓他覺得再楚漢賓館做文章效果會更好。實際上他在楚漢賓館有非常熟悉的人,而且關係很鐵。他現在的情『婦』印紋的表妹尹霄敏就在楚漢賓館上班。印紋可以說是他的紅顏知己,說起來和印紋的認識很偶然。

那是一個夏天的周末,溫新民正好沒事,想起有次吃飯的時候有位朋友提醒他得注意鍛煉鍛煉,他也覺得滿身的贅肉很不舒服何況上料年紀,不鍛煉段鍛煉身體幹什麽都有些力不從心了,就提前到了微瀾山莊,去微瀾山莊的遊泳池遊遊泳,鍛煉鍛煉。微瀾山莊的泳池之間有隔離帶,隔離帶種了花草樹木,且鋪上草坪。草坪上安裝了暗淡的綠『色』彩燈,並擺放著躺椅。每一張躺椅旁邊架著一把太陽傘。一個穿著比基尼泳衣的年輕女子,躺在躺椅上,她那修長豐滿的身材,還有雪白的肌膚和高聳的豐滿,沒有商量地把他吸引住了。於是他在她旁邊另一張躺椅上躺下,尋找話題和她聊起天來。他告訴她,他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她告訴他,她是學經濟的,名叫印紋。

兩個人就躺在那裏聊著一直聊到很晚,吃過宵夜之後,於是他試探地對印紋說:“如果開個房聊上一夜一定不錯?”

讓他想不到的是,印紋竟然附和說:“是的,一定不錯。”

就這樣,那天夜裏,兩人在微瀾山莊開了一個套間。這一夜,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最為消魂的一個夜晚。說真的,溫新民不是沒有見識過女人的男人,但是之前還沒有見到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姓,特別是她『裸』體後那修長的身材和高聳的豐滿,蓓蕾微紅,堅硬,且始終執著地挺立著。她的小腹滑潤飽滿。小腹往下三角地微微隆起,看上去就有一種不可抑製的**和衝動,青春靚麗而又活力十足,溫新民斷定,隻要是身體正常的男人,見了如此光景,沒有幾個不為她而進入如夢如幻的境地……。

溫新民之前照的那些女人多半是『露』水姻緣,基本上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沒有了下文,但是這個英文他卻是舍不得放手,從那一夜之後,兩人經常約會,印紋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他的二『奶』,溫新民告訴自己,在表麵上,要讓人家覺得他和老婆的婚姻十分美滿,這樣就不會引起人們懷疑他包了二『奶』。不過說的也怪,現在的官兒們明明知道很多好事都是壞在二『奶』裙下,但是個個都還是大著膽子包二『奶』。溫新民在想,要麽男人的情感太脆弱,要麽二『奶』都有勾引男人的特殊本領,否則為什麽有那麽多大官都倒在她們裙下呢?想來想去,覺得世道如此,不是有局順口溜嗎?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中尋家;四等家人下班回家;五等男人妻不在家;六等男人無妻無家。所以溫新民倒也沒覺得有啥,其實不單在楚漢,就是在全國,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就隻有一個女人,會倍感沒有麵子,被人低看幾眼,由於印紋不是楚漢人,在楚漢就尹霄敏這麽一個親人,所以兩人的關係更親密,溫新民正在想辦法準備把她往公安係統調,隻是由於劉達雷那檔子事情耽擱了,如果讓她去辦這件事,尹霄敏肯定是不會推辭的……

溫新民的想法是想辦法在曾思濤的房間裏安上竊聽器和攝像頭,這樣曾思濤不管做什麽勾當他都能夠掌握,隻要手裏掌握了曾思濤的把柄,他就不怕曾思濤對付他,溫新民甚至發了狠,就是曾思濤什麽勾當都沒有,隻要在浴室或者臥室安裝個攝像頭,拍下曾思濤赤身『裸』體的玉照,就憑這個也可以要挾曾思濤。——領導赤身『裸』體的玉照要是被大麵積曝光,曾思濤這個領導就是有靠山,他也會丟人現眼,麵子盡失,這會影響他今後的發展,畢竟國人還是不大接受一個演“『毛』片”的演員做官。

要如何才能把這玩意安裝進曾思濤的房間呢,溫新民決定等印紋來了一起商量。

溫新民在別墅裏不停的轉著,思考著怎麽和印紋說這事,這棟小別墅就是兩個人的愛巢,這套別墅是一個朋友“租賃”給他的,“租賃”這棟別墅時,為了“安全”起見,溫新民特別挑選了坐落在微瀾山莊東北角處的一棟,那裏有一個小門,他可以從小門進出,很隱蔽。由於是“長期租賃”,房間裏的衛生已經有約定,需要時服務員才能進去打掃,平時服務員不得擅自出入房間。可以這樣說,幾年了,除了服務員,還有最鐵最鐵的一個手下有時來談事外,就再沒有別的人進出這個別墅了。

溫新民看了看時間,想給印紋打電話,但是還是忍住了,印紋正在幫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印紋一個同學的父親現任省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他與省委組織部主管市縣領導班子的副部長關係非常密切,溫新民希望能通過這條線,搭上副部長的關係,溫新民清楚,現在這個社會,你要走官場,你就要入圈,否則不但無法往上爬,就是生存也會有很大的困難,沒有圈子就沒有靠山,孤家寡人,很容易就會被人擠掉。入大圈是為了生存,有時也能爬上一二個台階。入小圈就特別重要了。溫新民在上麵不是沒有圈子,他也有,他是李立中小圈子你的人,但是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候,溫新民也不敢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李立中一個人身上,不能再一棵樹上吊死,必須得幾條腿走路,曾思濤畢竟是市長,真要是對付他,李立中恐怕是幫不上大忙了,所以他在積極自救的同時,得多找外援。

這次讓印紋去活動,是為了讓他能融進副部長的那個大圈子裏如果能夠在大圈中通過考察,能爭取進入小圈子那是最好。當然那隻是一種想法,日後的事情什麽變化都有,誰也說不準將來會是怎樣,現在隻是朝著目的努力就是了。溫新民和印紋洗澡時,她告訴我,說她這次去,關鍵人物己經收下“禮物”,溫新民很感激地把印紋抱在懷裏,說:“老婆你好辛苦。”

溫新民一聽心裏頓時有些高興,把半個身子壓在印紋的身上說:“收下就好。嗬嗬。”

印紋嗔笑說:“那禮物可是不便宜……”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錢這玩意,能花就能掙……但是眼下卻是有些麻煩了,曾市長看我很不順眼,我就是想辦法靠近他,他都不給我機會啊。老婆,有件事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

“老公,市長可不是一般人,這事能行嗎?萬一……”

“我也沒有辦法,曾思濤是對我不滿,想讓我靠邊,我也是被『逼』無奈。老人家不是說膽子要大一點嗎?要發大財就得有大膽量啊,你也看見了,官越大,收的禮就越重,**年年反,以前省委召開類似會議是市縣紀委書記參加,現在加上市縣委書記,說不定下次又要加上市長縣長了。但是有效果嗎?沒有啊!你要升官,你就得去研究厚黑學,研究圈子,研究請客送禮的技巧……這就是當代官場文化。這些文化你如果讀不透,你就永遠原地踏步。實際上不管是誰在這個位置上,會議也要開,話也要講。但那都是形式,是做給老百姓看,講給老百姓聽的。然而會議召開了,話講完了,事情也就算完了。

所謂幹幹淨淨做官,好難啊?這要用革命的手段來解決,我估計,要創造幹幹淨淨的官場文化,起碼要用上三十年,其實三十年也是理想主義,官場也許永遠也幹淨不了。現在做官,吃點,拿點都是習以為常了,你以為曾思濤就很幹淨?醜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我就是想要把他的醜事給弄到手,省得他拿我開刀。”

溫新民看了印紋一眼苦笑著,用手將印紋那烏黑柔軟的頭發順向耳後說:“局長也是人呐紋紋,說真的,麵對現實社會,尤其是殺人不見血的官場,我很累。”

溫新民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但是現在累一點是為了將來的幸福啊。你想想,為什麽叫做官場呢?這是因為做官就像在戰場上打仗一樣,一場一場地打,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當一場官就像去做一場生意一樣。現在的關鍵是好好做上一場,就全身而退,那時就不累了。所以我想要拿住曾思濤的把柄,這樣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印紋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有道理的。我聽你的,我表妹那裏我去做工作……”

印紋頗有些感慨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比如說這次我去跑省裏的關係,即表示同學,但是如果手中沒有鈔票,能行嗎?而這些鈔票從哪裏來,不都是利用了你的權利……”

“你能知道這個就好。公安局一個副局長就是給個普通局長我也不願意換,我還想再這個位置上幹幾年……你還年輕,這官場上的很多事情還不懂,等過幾年了,你就明白了。”

其實印紋並不像溫新民所說的什麽都不懂,印紋希望有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和他去國外享福,她也知道現在的官,能當多久?人家不是說當官和當臨時工一樣嗎?為了上一個台階,溜須拍馬不說,還得拿錢去買。那麽錢從哪裏來?還不是從權力那裏來。將心比心,溫新民為了上一個台階,已經付出了那麽多,那麽他在這個台階上,就得設法撈回那麽多,這叫平本生意。平本的生意有幾個人願意做?那麽好,不願意做平本生意就得設法多撈。為什麽貪官越來越多,受害麵越來越大,原因恐怕就在於此。

溫新民做通了印紋的工作,這件事就提上了日程。

溫新民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能從給曾思濤服務的賓館服務員入手,把竊聽器和攝像頭安裝到曾思濤的房間裏,因為這個人不但可以出入曾思濤的房間,還和曾思濤比較熟悉,曾思濤應該防範得少一些,但是賓館對這方麵管理很嚴格,尹霄敏隻是楚漢賓館的一個普通文員,連說上話的機會不多,更不要說做通服務員的工作,何況這監視市長的工作風險很大,萬一服務員不答應而走漏了風聲,順著一『摸』過來,事情就麻煩了。

這條路行不通,曾思濤住在楚漢賓館,想買通服務員,溫新民最初的想法是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商人,從經濟上入手自然要比從作風上入手更有殺傷力。但是溫新民也知道不要說在曾思濤的房間裏安裝監視設備難度太大,就是在外麵安裝監視設備也是很難的事情——曾思濤所在的地方實際上就是一別墅,閑雜人等很難有機會接近。不過有印紋表妹尹霄敏這個內線幫忙,加上有他這個公安局副局長這樣的專業人士,在曾思濤住的賓館別墅的進出口畢竟之路上安裝監視設備並沒有費太多的力氣。

隻是設備是安裝好了,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這讓溫新民感到非常的鬱悶,更讓他鬱悶的是他接到的來自紀委的電話,有人竟然寫了檢舉信,檢舉他!

溫新民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又來到別墅,想在這裏舒緩一下心情。溫新民聽見印紋的車開進別墅的聲音,然後是關上大門的聲音。接著是印紋很輕快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穿過一樓會客廳後,毫不猶豫地沿著樓梯口拾級而上。

溫新民坐在臥房裏等待印紋進來。

印紋剛進入臥室就撲了上來,緊緊地擁抱著溫新民。所謂緊緊,是很緊很緊的那種。隨後印紋的嘴唇就狂吻溫新民的嘴唇。隨後印紋把溫新民的舌頭深深地吸進她的嘴裏。所謂深深,是很深很深的那種。這和老婆的吻有明顯不同。吻溫新民時,多半是輕輕的,淺淺的,而且時間很短。而印紋就另一番情景了。

印紋吻溫新民很久以後,才脫下衣服,說:“一起洗澡好嗎?”

溫新民說:“已經洗過澡了。”

印紋撒嬌地說:“我要你和我一起洗嘛!”

沒有辦法啊,溫新民隻能再洗一次了。

溫新民家主臥室的衛生間很寬大。衛生間裏的設備是專門從德國采購回來的。這套衛生間設備智能化、人『性』化。隻要你走進衛生間,感應裝置就能夠根據主人的行為提供人『性』化服務。尤其當男女主人在衛生間有『性』的舉動時,燈光立即自動調換成夢幻的粉紅『色』,情調樂曲立即響了起來。整個衛生間沉浸在一種夢幻的世界裏。你不能不承認設計者的想象力。雙人躺臥浴盆,全自動衝、『揉』、搓身體機,還有一條多功能躺椅。據說經過調查發現,夫妻之間,情人之間,如果長期固定在一個場所**,會缺乏刺激,降低『性』愛質量。而在衛生間,轎車上,自家的遊泳池等場所,更能有**,更能留下深刻印象。設計者在實踐基礎上製造出這套衛生間設備,據說銷路很好。溫新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他和印紋就經常在衛生間裏**。溫新民和老婆就沒有這種浪漫。老婆雖然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一枝花,但是這朵花到五十出頭的時候,畢竟也是人老珠黃,跟自己老婆**,坦白地說,有時是在完成任務,套用時下的話說叫交“公糧。”

印紋為溫新民脫了衣服,一起走進了衛生間。

然而在溫新民和印紋玩得正歡時,手機鈴響了起來。這麽晚了手機還響,十有**有事。

“溫局長嗎,我辦公室老馬啊。中雲局長請各位副局長來開個緊急會議。”

“老馬,又是什麽惡『性』刑事案件?”

“不是刑事案件,是一起重大的政治案件,有人在曾市長住的別墅外安裝了監視設備。”

溫新民一聽,心裏一驚,這才安上去幾天時間就被發現了,曾思濤住處監控設備被發現了?……

不過,溫新民很快就安穩住了心神,對老馬說了幾句就收線了。

“我得去局裏開會。”

溫新民一邊起身一邊對印紋說道。

“那事被發現了,會不會……”

“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怎麽也不會查到尹霄敏頭上的,更不會查到你我的頭上。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溫新民雖然覺得這麽快就發現了,心裏有些遺憾,但是這件事他是做得很巧妙,隻要尹霄敏不主動交代,不要說是楚漢市公安局的查不出來是他所為,就是公安部也難以查出來。

曾思濤雖然嘴上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他卻在房間裏仔細檢查了一遍,睡意全無的他,坐在房間裏,心裏是從震驚到震怒,震驚的是有人實在是膽大妄為,震怒的是有人把監視設備都安在他門口來了,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