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邪龍--花樂 第一節 花中遊子
第五章邪龍--花樂第一節花中遊子
宿泯山一帶，乃靈族發源，與宿泯山相對而生的，又是一座大山。此山遍長百草，處處生花，山下居民都是地道的花農藥農，還有喜歡胭脂水粉的姑娘也定居山下，因為百草山上長年長有久香的催芳花，那花**濃鬱，花瓣曬幹若是被磨成粉，塗些在少女臉上，沒有男子不會不為之傾醉。更為引人注目的是，百草山下有座大宅，宅中生有一男子，長得是玲瓏俊俏，宛若春光明媚，恰似春暖花開，凡是見過其女子都被其朗朗魅色所吸引，凡是未見過其女子都聽說那絕代風華而慕慕生情...每日清晨，在一片雲煙繚繞之中，那被花香籠罩的大宅都會響起一個嘹亮的男子聲音：“奶奶，我出去啦！”
“好，路上小心，嗬嗬...”屋中總有一位老婦人回應著，並帶著淺淺的笑。
“噗通！”一聲門響，那男子飛躍門檻，一個筋鬥撲出門外。他站在青石板上，雙手插腰，看著被自己布置得古靈精怪，花苞般的大房子朗朗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上山去...“快看啊，花樂上山啦！”隻見遠處癡情一女子大喊道。頓時，附近宅中不管是老的少的，醜的美的，皆破門而出！帶著期待的表情，傾慕的心情，不顧一切地慌亂四顧！餓虎般找尋...花樂從來都是頭也不回，置若罔聞，大步地跑上山去，而那些女子，有的在奔跑中披上嫵媚的絲巾，有的一麵奔跑一麵拿著銅鏡反複比看，有的甚至大喊痛哭，尾隨著花樂跑上百草山...自然花樂腳步輕健，已經和人群拉開大步之距。他總在一片悄然之時暗暗迂回跑到山下的一處荷花池邊，望著池中唯一的一朵荷花發呆...花樂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他幼時的那次經曆---依然是在這片荷花池中，那一年，年幼的花樂為它施肥，搗土。在一拭額上汗珠之時，腳步未穩，不慎落水...冥冥之中，花樂看到一位女子背著他風般而行，醒來之時，花樂已躺在宅中籬笆牆前，那時還尚年輕的奶奶見狀，把他抱回床頭悉心照料。喝下藥湯，花樂迷迷糊糊地念叨著：“荷花仙...荷花仙...”
從此，隻要花樂一頑皮，奶奶就疾言厲色道：“樂樂不乖，知不知道你這條小命是撿回來的？要好好珍惜。”花樂便想到了那夜救他的那位荷花仙。
如今，年已二十的花樂還是會時常來這片荷花池中，望著這田田的葉子和這伴隨了自己十餘年的荷花癡癡發呆...“我知道你在，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讓這池子裏多長幾朵荷花，與你作伴！”說罷花樂就將一紙包肥料仍入池中，池中的荷花在驕陽的嗬護下更加動人了。花樂看著荷花，媚媚一笑，轉身跑山了山...微風吹過，綠油油的葉子在風過處波濤起伏，映襯著粉嫩的荷花，荷花微微地點著頭。
今日的百草山，春光乍現，溫暖宜人，花樂甩起衣裙，一躍而上！望著這般美景沉醉不已---“哇！人間仙境，還是我第一人來欣賞，哈哈...”花樂看著周遭的花草樹木，皆已凝露，露珠透亮光潤，在日光的滋潤下更加七彩動人。他拔出腰間的葫蘆，大喝一聲：“四季歸元！”隻見身邊的露珠皆如落雨之勢淅淅瀝瀝地流入葫蘆口，滴滴晶瑩。
花樂塞上瓶蓋，搖搖葫蘆，然後將它貼在臉上，頓覺冰涼清爽，就忍不住拔開瓶蓋喝上一口！然後塞好瓶蓋，如視珍寶似地將葫蘆插在腰間。
一位少婦看到花樂站在高山上，大喊道：“看啊，他在那！”此番一喊，花樂便位於眾矢之的，人群如野馬般狂奔山上而來！皆盡女子。
花樂手忙腳亂，收好葫蘆，麵露微笑...“樂樂，今天找什麽藥啊？姐姐幫你找！”蘭欣衝上來挽著他的臂膀道。
“嗬嗬...”花樂傻傻一笑。
“樂樂，看！姐姐剛摘的鮮花！快拿著！”蒲櫻熱情地遞上一朵紅玫瑰。
“哈！謝謝！”花樂毫不客氣地握住鮮花。
“你看，我今天采的藥啊...都歸你！”胖妞捧起花籃。
“謝謝你啊，胖妞！”花樂笑得合不攏嘴。
人群湧動，蘭欣道：“那奶奶讓你今天來找什麽藥呢？”
“芍藥！丁香！當歸！人參！還有何首烏！”花樂大方爽朗讓眾人眸子爍爍。
“你腰上帶的是什麽？”胖妞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花樂摸著葫蘆一本正經地說道：“古人雲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是朝朝飲酒朝朝醉！每天早上都能采到的‘朝露酒’豈能浪費？純天然之酒，滴滴醇厚，鬱鬱生香，我要帶回家裏慢慢品嚐！”
“啊！我也要喝...”胖妞喃喃道。
“嘿！可以啊，你喝一口嚐嚐？”花樂豪爽地拔出葫蘆遞在胖妞手上...那胖妞拔開瓶蓋，猛飲一大口！喝去了大半葫蘆的酒，然後定一定神：“真香！”
“啊！我也要我也要！”眾人爭先恐後地搶奪，花樂一把從胖妞手中拿過葫蘆：“哎呀，別這樣，隻不過是一壺酒嘛，天天都有的喝！隻要誰能幫我找到藥，我奶奶定會請她喝一大缸！”
“真的啊！快找...”眾人一哄而散，花樂將葫蘆收好在腰，拍拍葫蘆，也跑至一旁尋藥去了...邊走邊尋，滿山的奇花異草讓人目不暇接，崖邊長有的百年人參花樂自然一眼就瞧見，正要過去采摘，一粉衣女子飄然跑去，在地上挖了起來...“啊？！”花樂灰心一喊，那女子不經意一看，隻見這男子相貌可人，眸子生輝，看著他失望的樣子還真是好笑。女子挖出人參，握起，示意花樂來拿，花樂意想不到！就跑上前去。粉衣女子心潮澎湃，腳下無意一滑！山崖石塊鬆落，女子滑落下山...“啊！”花樂惶恐，右掌擊地！山腰上立刻藤蔓纏身！將女子穩穩纏住。
花樂居高臨下，粉衣女子尚在，可那粉衣女子並無畏懼之心，隻是望去眼前這個男子，晨光斜照，氣蓋雲天！頓一陣春心湧動，心跳加快！
“嗬！”花樂朗朗一笑，從腰間抽出藤鞭順勢一纏，奮力一拉！女子輕飄飄的身軀在半空中若粉蝶飛舞，安全著地。
“你沒事吧？嗬...”花樂看到驚慌失措的女子，然後尷尬地看著她手中的人參，嘿嘿一笑。
粉衣女子頓解其意，一把將人參塞在花樂手裏，然後羞羞地快速輕吻其麵頰！起身跑去...花樂還在發愣當中，看著手中的人參，然後縱觀整個百草山---滿山的藥物多不勝數，如若一一選摘恐怕天黑之前也選不完。於是花樂凝神養氣！雙手*！左手按住胸脯，右掌平推向上---“怒葉無雙---”
“唰---”頓時背簍中飛出兩張巨大的荷葉！在花樂上空盤旋！以太極之勢飛速旋轉！越轉越猛，貌似兩葉在互相打鬥，卻又徐徐生風！那些珍貴的藥材皆被連根拔起，散落一地...“哼哼...”花樂壞壞一笑，看著滿地的藥物---“這下可發財了。”他一一揀著地上的藥材...正當花樂心情愉悅盡享豐收之時，他瞥到身後有一隻大蜈蚣精在竊竊偷吃被卷出地的何首烏，花樂眼神一亮，微微一笑，猛回頭喝道---“大膽！”蜈蚣調頭就跑。
“還跑？”花樂就地拔起一根硬草飛鏢相向！
“啊---”一聲痛叫，蜈蚣精化作人形，手捂大腿，一瘸一拐地逃竄。
“好呀！原來是個蜈蚣精，真是好藥材！不要跑！”花樂追喝道。
“廢話，不跑在這等死啊！”
“你跑不了的！”花樂死死糾纏。
貓捉老鼠。蜈蚣精跑到百草山背後，一躍而下！
花樂驚住：“這麽想不開...”花樂在百草山上站了片刻：“不對啊...”
抽出藤蔓，鎖住山崖！花樂攀岩而察，果然！山腰上有個大洞...“山爺爺，救命啊，有人要殺我！”蜈蚣精在洞內求救。
“好吖！還有個窩？！”花樂走進來。
“山爺爺，快醒一醒啊，有人！有人啊！”蜈蚣精苦苦哀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一團稻草堆上傳來：“哎？你煩死了，都成蜈蚣精了還膽小怕事！真丟臉啊...”
“好呀！居然藏在這裏！”花樂大喊道。
“咦？怎麽還有一隻？”花樂看著這個嘴角胡子卷卷的老頭道。
“這個窩啊，又髒又臭！虧你們兩隻蜈蚣精還住得下來...”花樂言道，卷胡子老頭忍氣吞聲。
“你們兩隻蜈蚣精為什麽要偷吃何首烏！你們知不知道一顆何首烏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真是喪盡天良...”花樂叱喝道。
“什麽！”卷胡子老頭眼睛瞪圓，氣打一處。蜈蚣精看著卷胡子老頭生氣，竊竊地不敢說話。
花樂接著說：“他小蜈蚣精不通事理也就罷了，沒想到你這隻老的居然也這樣冥頑不靈，虧你胡子一把，枉為長者。”
終於，卷胡子老頭起身勃然大怒，可他卻像個小孩子般單腳站在石凳上，頤指氣使地喝道：“你說誰是老蜈蚣精啊？！”
“呃...”花樂觀此老人舉止不雅，或者是自己誤會在先，便婉言道：“唉算了算了！我知道蜈蚣精是你的手下，你把他交給我，我就不再打攪。”
“啊？山爺爺...不要啊，他會殺了我的！”蜈蚣精死死乞求。
“我隻是看中他是個好材料，想充分利用。”花樂一本正經地說。
“殺人就殺人，還說得那麽好聽，虛偽！”蜈蚣精罵道。
花樂聽後一怒：“廢話，我不是殺人，是救人。你不是人，你是蜈蚣，是偷吃何首烏長大的賊蜈蚣，我要煉你救濟凡人。”花樂越說越有理：“況且，我又不動手殺你。我隻想把你帶回家，然後把你的毒汁抽幹，在碗裏浸泡上幾天，然後烘幹，就好了！”
蜈蚣精越聽越可怕：“你這個惡魔！山爺爺，快殺了這個惡魔，我會常常給你買更好喝的雞尾酒...”
“唔？”卷胡子老頭一聽，頓時改變臉色：“這蜈蚣精是我的手下，你走吧！”
“哈哈！終於承認了吧！你這隻雞精！”花樂喝道。
“什麽啊！臭小子，你不要侮辱我的為人！”卷胡子老頭抓狂。
“嗬嗬？你的為人...那好，你是什麽樣的人...？”花樂一臉蔑視道。
卷胡子老頭摸摸頷下的胡須眯著眼道：“我可不是欺淩弱小的人。我向來大仁大義，與世無爭，淡泊名利還風雅純真，是哭泣的小孩見了都立刻停止悲傷的大愛老人！”
花樂不解：“你到底是誰啊？！”
卷胡子老頭靈機一動：“我是這裏的山神...”他自豪地一捋胡須。
“山神？”蜈蚣精一愣。
“山神？”花樂猶豫了...“那個...山爺爺...”蜈蚣精欲言又止，因為卷胡子老頭向他使了個眼色...“想不到這麽美麗的百草山，山神居然長得這樣難看！唉...造物弄人啊...”花樂歎道，蜈蚣精嘻嘻旁笑。
卷胡子老頭一忍怒氣，道：“你可以走了吧！？”
花樂已覺這老頭有些許可愛：“好吧！那我就看在‘山神’的麵子上大發慈悲，饒了這隻蜈蚣啦！”花樂朗朗一笑。臨走前，他仍然陰陰地吐出一句話：“蜈蚣可是很好的藥材和酒料呢，而且熄風止痙，解毒散結，泡酒常飲可以令老人神清氣爽，百毒不侵，連味道也很鮮美...”說罷花樂便揚長而去...“呃！！！”蜈蚣精嚇得脊背一陣冷意，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看著卷胡子老頭用懵懂的目光注視著他從上到下---“你真的能泡酒？”卷胡子老頭眯著眼津津有味問道。
“嘿嘿...”蜈蚣精尷尬地搔了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