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化身好奇寶寶的王庸
酒樓七成歸殷元，也就是三家酒樓之中至少有兩家是殷元所有，不過殷元可從來沒有想過和李道宗分道揚鑣，隻是分錢的事情不能再讓了，敬他幾分，給他四成就已經很多了。
殷元帶著王庸回了家，將方鯉送到了芳草園中去。
王庸跟著殷元走進了殷家，一路上好奇的看了很久，到了殷元的門口才道:“鄖國公，京城裏這樣的宅邸，總共有多少？”
殷元笑道:“那可就多了去了，經常親王、郡王、國公、郡公還有一些有爵位的人都有府邸，而且有些人的宅邸本來就是前朝的王府，那才叫一個大，漂亮。”
王庸看著殷元的房子道:“若是這麽多錢都換成糧食，該養活多少人啊？”
殷元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世上哪裏來的公道，那些主持公道的人哪一個不是高官厚祿，勸課農桑的能臣，哪個不是不知疾苦。所以，寄別人的良心去填飽自己的肚子，那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王庸如醍醐灌頂，看著殷元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世上，果真是公道事不多啊！”
殷元道:“倘若有一天你也變成了我這樣的人你就會知道，財富會讓人迷失自己。雖然你能夠做一個善人，可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王庸道:“鄖國公為佃戶們謀生，這件事方娘子曾經說過。所謂為富不仁，和鄖國公是沒有關係的。”
殷元笑道:“她那是替我揚名，其實我並沒有那麽好。不過，我一直以為一個人追求好生活並沒有錯，花錢也不是什麽罪惡，因為錢放在手裏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王庸道:“可是您剛才說的話，不就是說人應該簡樸一些麽？”
殷元帶著王庸進去之後，給他倒了杯水道:“你看，如果我有一萬貫，而且吃喝不愁。如果我把錢留在手裏，那到時候它還是一萬貫。可是如果我買了一顆明珠來放在家裏，那個賣寶珠的商人就能夠賺一些錢，采珠的人也會賺一些錢。如果我不去買，這錢他們就掙不著了。至於這錢能做什麽，想來你也知道。”
王庸道:“如此說來，揮金如土還是好事了？”
殷元搖頭道:“那你得看錢最後到了哪裏，誰的手裏。這很重要，因為這世上往往是有錢人手裏的錢越來越多，窮人手裏的錢會越來越少。這世上八成的財富在兩成的人手裏，而八成的勞苦人卻隻分了兩成的錢。”
王庸好奇道:“這是為什麽呀？”
殷元對這個好奇寶寶好好倍增，但是照他這幅十萬個為什麽的架勢，殷元怕自己招架不住。
殷元笑道:“為什麽是很複雜的，答案可以有很多。這是一條自然的規律，就好像是日出日落，人能知其然而未必知其所以然。所以，很多事情懂得就好，細究就未必了。晉陶淵明好讀書，不求甚解，便是這個道理。很多時候你隻需要領悟其神韻，至於細枝末葉大可不必糾結。”
王庸點頭道:“鄖國公真是了不起，這些道理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雖然也讀過書，現在學習隻怕是難有進益了。”
殷元道:“你讀書是為了什麽？”
王庸一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好像讀書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讀書人的地位也很高。
殷元道:“也許你是為了提高你的地位，或者是為了以後封妻蔭子，又或者你有崇高的理想，想要濟天下人之窮，使國強，使民富。那麽你就應該清楚，你讀書能夠得到什麽，得到的東西能做什麽。如果你想像本朝那些大儒一樣，那你的的確確要仔仔細細的經驗每一本儒家的書。可是如果你想謀一個官，學一些治國齊家的本領，那麽懂得道理就好，經典背的再熟，也沒有什麽用處。”
王庸皺眉道:“這些話不僅僅我聞所未聞，恐怕還能氣死很多老儒。”
殷元笑道:“偏偏我就是個論語都背不了幾篇的人。其實世上還有很多東西並不比儒家經典差，但是沒有人願意學罷了。漢代有個人叫祖衝之，他的祖率你應該知道，那是何等的智力，又是何等的實用。所以，有些時候一些別人看不起的東西，反而更加的應該學。比如道家煉丹術，雖然虛無縹緲，而且還可能會吃死人，但是他們無意間製造出了火藥。我看，那樣東西日後必有大用，甚至可以成為國家禦辱，征服四夷之利器。”
這時，孫思邈推門而入，學著殷元平日得口氣道:“年輕人，我勸你善良。你好端端的說你的事，別拿道家的事舉例，丹道不都是壞的，吃死人那是學藝不精。”
殷元趕緊站起來道:“您老說的是，是我信口雌黃，胡言亂語。”
孫思邈摸著胡須道:“你喜歡叫火藥就叫火藥，至於能怎麽用，真的如你所說嗎？”
殷元道:“您老人家這把年紀，還挺有好奇心啊！”
孫思邈道:“人皆有好奇之心，我雖然老，但還是有好奇心的。”
殷元笑道:“好，明天等我下朝回來就帶你們去城外找個空曠的地方，讓你們好好的瞧瞧。”
王庸道:“您不是左武衛的郎將麽，不用去執事嗎？”
孫思邈道:“他不用，反正去不去對人家左武衛都是一樣的，上麵還有頂頭上司是自己的朋友，所以也沒人拿他怎麽樣？”
殷元笑道:“去不去有什麽重要，與其坐在那裏屍位素餐，還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第二天早朝之後，殷元果真帶著大家去了城外，隻是多了一個逢熱鬧必到的李恪。
到了城外，殷元一直用紙卷著一個筒，令所有人都有些失望了。
殷嬌跑過來道:“二哥，有丟人現眼了吧。剛才兩個嫂嫂還說，要是實在無聊的話，她們可就回去了。”
殷元道:“那不行，他們要是走了，那我耍威風給一群男人看，還有什麽意思。”
殷嬌道:“其實我也等不及了。”
李恪笑道:“確實，你讓我們好等啊！”
殷元道:“馬上就好，稍微等一下就行了。”
殷元做好了三個炮仗，撚子用的是紙，裏麵包裹著火藥，他做得很長，因為怕燒的太快，人來不及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