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驚未死
殷元深信天底下沒有太多的美事是會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畢竟自己的斤兩自己最清楚。所以,想彭籍這樣的人來自己家裏做車夫,絕對是見了殷元對待工匠門的態度之後,想找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
彭籍道:“不敢,但天下有此心者唯殷懷素。我來就是因為一個人想做一些事情是很難的,可是在您這裏,好像不難。”
殷元眉頭一皺道:“我真還讓你去聽一聽朝中之人如何評價,我在長安如何天怒人怨,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世上的確沒有什麽容易的事情,也沒有容易的地方。”
彭籍道:“還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有此心者唯鄖公。”
殷元有些無語道:“你要是這麽盲目的相信我,你也距離一輩子做一個車夫不遠了。”
殷元回到芳草園裏麵睡了很久,突然有個丫鬟跑來找他,居然沒有任何人阻止。等他起身才聽清楚,是殷嬌生病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誰都不敢攔著了。
殷元穿上鞋飛奔了一會,那丫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叫道:“公爺,錯了,小姐就在芳草園。”
殷元回頭道:“丫頭,你說話能氣死人啊你!”
殷元立刻跑到殷嬌的房間裏麵去,就看到孫思邈正在給殷嬌喂藥吃。
殷元道:“她是怎麽生病的,什麽病,怎麽治,需要什麽名貴的藥材嗎?”
孫思邈抬頭看了一眼殷元,有些不滿道:“風寒,沒什麽病。”
殷元鬆了一口氣道:“就是個風寒啊!”說完又覺得不對,於是道:“我一天讓人把家裏燒的熱的能流汗,她怎麽得的風寒?”
孫思邈沒有說話,殷元便向殷嬌的貼身丫鬟道:“小姐到底怎麽得的風寒。”
殷嬌突然大叫道:“還不是你,整天都不回家,我去外麵等你,被風給吹的。”
殷元有些內疚道:“那真是哥哥的錯,以後哥哥一定早點回家。”
說完看了看孫思邈,又看了看床邊的一個水桶以及水桶裏麵的魚。
殷元歎了一口氣道:“誰讓你冬天去撈魚的?”
殷嬌覺得殷元可能是真的生氣了,翻過身子直接就睡了,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道:“也不知道誰這麽嘴快,非得傳出去。”
殷元道:“裝,你接著給我裝。我看你現在是越來越沒樣了,一個小女孩你怎麽那麽淘氣,是不是我給你慣的。”
孫思邈將藥碗放下道:“我慣的,魚也是跟我一起去撈的。”
殷元笑道:“您怎麽不早說,這孩子就應該受點苦,才能茁壯成長。”
孫思邈道:“我進宮的時候聽人說了,你最近得罪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想參你一本。琉璃雖然握在你手裏,可是財帛動人心,難保有什麽人做出一些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可有對策?”
殷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能有什麽辦法。這就跟您老人家對症下藥一樣,要是沒有病症,如何下藥?”
孫思邈道:“我還聽說你準備將家裏的大豆黃卷送人,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你覺得你府上這點人供得了長安所有達官貴人吃,還是你想把天底下所有的錢財都給掙了?”
殷元笑道:“您老這是提點我呢,你放心,這次我一定連發豆芽的方法一起送出去。至於掙錢的事我是絕對不摻和的,但是不能讓食舍沒得賣。再有,要是我家裏的佃戶他們技藝超過了長安的其他人,他們要賣,我也攔不住啊!”
孫思邈道:“總之,風頭出一出就行了,不要總是出風頭。”
殷元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孫思邈道:“行了,我看你剛睡醒,還是回去睡吧,小丫頭這裏,自然有人照顧。”
殷元出來的時候看見幾個府裏的人正在發豆芽,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一個豆芽,都顯得那麽的鄭重其事。
殷元讓周笠和彭籍去盯著柳喬南,如果他所料不錯,這家夥收養過王庸有可能是真的,但是他應該沒有安什麽好心眼,也許就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這家夥很可能和罕見那夥人是一起的。
麻鼻頭快天黑的時候突然來了,在馬車裏綁著一個人,送到了芳草園裏。
殷元好奇道:“什麽人,至於讓你這麽綁著?”
麻鼻頭道:“何驚死了,可是今天一整天的時間官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現一樣。我覺得十分不尋常,所以就帶人去看了看,結果就發現了這家夥。”
說完,麻鼻頭將這人的腦袋拎起來,露出了一張屬於何驚的臉。
何驚滿臉羞怒的盯著麻鼻頭道:“張春橋,你我平日裏井水不犯河水,你綁了我幹什麽?”
殷元看了看麻鼻頭道:“你叫張春橋?”
麻鼻頭驚訝的看著殷元道:“您不知道我的名字?”
殷元道:“我的確聽過張春橋這個名字,也是是長安俠少,可我沒想到是你,而且還是個墨家子弟。”
張春橋道:“我也是後來才投的墨家。”
殷元點了點頭道:“先不說這個,這家夥死而複生,是怎麽回事?”
張春橋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綁了,塞到了櫃子裏麵等死。我們去的時候這廝拚命地撞櫃子,我差點以為是鬧鬼了。您看,他這腦袋就是那時候磕的。”
殷元饒有興趣的看著何驚道:“何老板,您這又是何必呢!說實話,您要是覺得活著累,你可以找個痛快點的死法,何必等著餓死。”
何驚的臉更紅了,磨磨唧唧道:“我,我是被別人綁起來的?”
張春橋道:“嗯,有出息,混跡江湖數十載,被人綁起來都不知道。我算是知道人家為什麽殺了一個冒牌貨了,因為你這種人,人家看不上動手。”
何驚道:“張春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來侮辱我。何況,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多麽可怕的對手。”
殷元對他這種論調十分的不感冒,於是道:“哦,那就說說吧,到底是多可怕的對手,說出來能嚇死我嗎?”
何驚看了看殷元道:“我喝完酒之後十分清醒,和兩個兄弟一起往裏麵走,房梁上微動,我以為是貓。可是等我坐在那裏,過了一刻左右的時候,房梁上跳下來三個好手,一瞬間將我治住。試問,天底下有這樣本事的人有多少,我一個人麵對了三個,焉能不被算計。”
殷元道:“你肯定不會眼瞎到看不到房梁上有人吧?”
何驚道:“當然。”
殷元道:“藏身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百川歸海便是一個很妙的辦法。至於這個做法,那恐怕有些難度,畢竟房梁上的確不容易藏身。”
何驚道:“所以,他們的可怕,你應該現在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