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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無關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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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委曲求全,李勣可能也算是大唐的個中高手了。畢竟李世民臨終前無緣無故的貶謫了他,他沒有任何怨言就離開了長安。後來李治上台,他又平步青雲了。

事實證明,有時候委曲求全真的能給人帶來好處。但是最重要的是要看什麽事,衝誰委曲求全。殷元很清楚這二位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還都是後期自己玩死自己的主。

既然明知道結果,那殷元就沒想過搭上一艘破船。而眼前是有兩艘破船,殷元一艘都不想上去。而且,那還想不要濕了鞋才行。

關鍵點就在於,李承乾和李泰總是覺得殷元會幫助李恪去爭一些什麽,所以產生敵對情緒也是在所難免。

將作監人人拿了賞錢,未參與弓弩試驗的人,也跟著受賞,所以一時間將作監的人大都都覺得殷元挺好,平時不發什麽官威,還能帶領大家立功受賞。

將作監的人有樣學樣,將目光轉向了其他的軍械,但是被殷元立刻阻止了。不是他不想幹,而是在這麽幹下去,少府監顏麵何在,工部怎麽辦?大唐的軍械雖然不是哪一家的專利,但是總是讓將作監來創新,同行說不定要撤掉你的梯子,讓你摔一個大大的跟頭。

在皇權特許之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才是最穩妥的辦法,要真的去攬下所有的事,那殷元不敢這麽做。而且他覺得,下次再做這種涉及到別人職責範圍的事情,最好還是帶著人家一起,對大家都好。

長安五月,臨近端午的人都在準備過節的東西,殷元家裏倒是不用自己操心了。隻是經過閑了很多,總是在街上走動,在京城認識的熟人比較多,所以偶爾碰到也屬正常。

長樂公主有些奇怪,但是殷元卻說不出來她到底哪裏奇怪。按理說,她應該是個很賢惠的兒媳,因為她的公公是長孫無忌,一個現在看起來還很謹慎,很為國著想的人。她也應該是個很受寵的女兒,因為她是長公主。可是殷元總是能感覺到她過得很無聊,至於好不好,好像她自己也不在乎。

殷元實在街上碰到她的,所以殷元很覺得奇怪。尤其是她穿著一身很素的衣服,身後跟著個同樣衣服很素的女子。

殷元見兩人往一家花店去了,過了一會又去看胭脂水粉,到最後,竟然進了一家賣涼粉的店。

殷元跟了一路,也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出現。於是走了過去,坐在兩個人身旁的桌子上,向老板道:“她們吃的是涼粉嗎,給我來一碗。”

那老板也很有趣,笑道:“當然是涼粉,我這裏隻賣涼粉,不賣其他。”

長樂公主看了一眼殷元,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低著頭吃東西。

殷元吃的很慢,慢的比兩個女人還吃完的晚了一些。

長樂公主看了一眼殷元,然後付了賬就走。殷元便跟了出去,他不僅僅是好奇,還想知道,長樂公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長樂公主和那侍女走了一會,對那侍女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見那侍女獨自離開了。

長樂公主回頭就看到了殷元,殷元似乎也知道,這是在等自己,於是走了過去。

長樂公主看了看殷元道:“你今天好像很悠閑,能有時間跟我開玩笑。”

殷元笑道:“其實我經常這麽閑,但是你卻不經常會出現在長安大街上。”

長樂公主道:“看來,我就應該在家裏,不要出門。”

殷元搖頭道:“不,你還是經常出門的好。隻是你這樣的萬金之軀,再加上性格好靜,應該去城外的莊子裏,好像那才像你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用腳磨了一下地麵道:“長樂到底是什麽樣,鄖國公知道嗎?”

長樂到底是什麽樣,殷元也不知道。對於長樂這個詞的解釋是永久的歡樂,當然它也是一個地名,或者是一座宮殿的名字。但是不管長樂公主的長樂是什麽意思,她問殷元的意思,也不可能是問自己知不知道她的封號從何而來。

世間真的有永久歡樂的事情麽,就算是人最喜歡的事情,也不可能永遠不會讓人失望。長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盡管很多人追求長樂,也有很多人假裝長樂。

殷元道:“人生長樂水長東,既然是長樂當然要樂而忘憂,再不顧什麽陰晴圓缺,患得患失了。”

長樂公主道:“人所有的憂愁,真的都是因為悲歡離合,患得患失嗎?”

殷元覺得長樂公主有點像是個怨婦,但是他看長孫衝,實在不像是個冷落公主的人啊!況且她是公主,長孫衝雖然是駙馬可還是臣子,誰冷落誰還不一定呢!

殷元自忖,長樂公主是個一生被安排的人,也許年紀還輕的她還能夠幻想,幻想那些少女本該想但是等她變成了少婦都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所以,悲歡離合對於她來說也許還沒有,患得患失也難說。最痛苦的事情可能莫過於人生寡淡如水,無味而漫長了。她是長樂公主,別人眼裏一個公主的人生本來應該很是精彩,可是她從小就擁有的東西,又為什麽能夠值得珍惜呢!

要說是患得患失,首先要有明月在懷,可是既然擁有的一切都不算是明月,何來的患得患失呢!

殷元笑道:“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這都是苦,公主可自取之。”

長樂公主道:“你說那些未必都對,但是這苦都是自取的,這一點卻不會錯了。”

殷元多多少少有些無奈,畢竟談話到了這個程度,也算是沒什麽意思了。

殷元看著長安街道:“街上能有什麽意思,曲江池才好玩,公主怎麽不去?”

長樂公主道:“誰會覺得千篇一律的東西好看呢,還不如路邊的野草,還另有一番景致呢!”

殷元笑道:“哈哈,公主說的對,那我們還是在街上走走吧!”

兩個人走了一會,長樂公主道:“麗貞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早有耳聞了。如果有一天你和她成婚,你一定要記住,除了你每天奔忙的事情,還有一個人想看到你。”

殷元算不上是整日奔忙的人,因為他不是很渴望能做什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但是他絕對算不上是個閑人,而且他還熱衷於自己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忙碌起來。初來大唐的時候,他會和芳桃一起,什麽事情都不做,就在一起說說話。可是現在卻有些不同了,因為他不再是一個過客,他不僅要為自己和家人做事,而且還想給這個時代留下點什麽,才不枉費來了這麽一回。

所以,奔忙的人,是不好的人,辜負人心的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