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也北行
事實證明作山賊的的確沒什麽文化,他們根本不知道鄖國公何許人也,更不覺得這位鄖國公能把他們怎麽著。但是,他們現在憂慮的是,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勇悍,如果強行攻進去,恐怕損失慘重啊!
這時,門外有人道:“放火,看他們出來不出來。”
果然,一會就有人在外麵堆了柴禾,點上了火,立刻屋子裏進來了一股濃煙。
高棠怒道:“好大的狗膽,我們衝出去?”
方鯉略一遲疑道:“你把手弩給我。”
高棠依言將手弩給了方鯉,方鯉將手弩上了弦,然後雙手那些兩支手弩向高棠示意,意思是高棠拿刀在前麵,自己跟在後麵。
高棠深吸一口氣,握著長刀,並沒有著急出去,而是把刀先伸了出去。
這時,外麵的人已經看見了高棠的身影,剛要動手,方鯉從後麵跳出來,兩支手弩齊發,立刻射倒了兩個山賊。
這些山賊何曾見過手弩這樣的兵器,一時間竟被嚇得六神無主。
方鯉又拿出兩把上了弦的手弩,指著外麵的人道:“退後,兩邊的人也出來。”
果然,門口的兩側還有人埋伏,被方鯉說破之後隻好出來。
高棠大笑一聲,舉著刀走了出去,方鯉緊隨其後。
這時,山賊頭大聲道:“走了她們,我們都得死。今天必須殺了她們,這小弩威力不大,要不了命。誰要是今天負了傷,以後重重有賞。”
山賊頭子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女人來曆非凡,一旦離開這裏,以後如果要報複他們,那一定沒有他們的活路。
這時,果然山賊們有人勇敢的衝了上來,方鯉沒辦法,兩支手弩還是打了出去。這時,手弩的箭用完了,山賊們都覺得不足為懼了。
高棠橫刀一掃,既然將一個山賊砍斷了腿,然後鎮靜的向方鯉道:“裝箭。”
方鯉推了一把高棠,擋在高棠的前麵,手持兩把火銃道:“誰想試一試,天下第一的神器,是什麽樣的威力。”
那山賊頭根本不知道兩根比燒火棍還短的東西是什麽,於是道:“小娘子,你嚇唬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會怕你們兩個。”
方鯉瞄準山賊頭,一言不發的扣動扳機。隨著一聲驚雷,一股火光從火銃裏吐出來,接著那火銃記得鐵砂就打進了山賊頭的腦袋裏麵,頓時腦袋開花,那景象十分的恐怖。
方鯉表情冷淡的看著山賊道:“還有誰想來試一試?”
山賊哪裏見過這陣仗,剛才那聲巨響也嚇人得很,何況他們老大的氣狀實在是太嚇人了。
山賊一哄而散,高棠鬆了口氣坐在門檻上道:“太嚇人了,雖然我是殺過人,可是一擁而上這麽多人,隻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說完看了看方鯉手裏的東西,無比的嫉妒。
兩個人不敢多留,趕緊離開是非之地。走了幾十裏,天亮了,便在野外休息一會。
高棠看著方鯉道:“這天下能夠造出這樣東西的,如果不是墨家就隻有殷懷素。方鯉,他對你,可真好。”
方鯉看了看她道:“可是結果沒有什麽分別,這是他送我的禮物,可我並不想要。如果能留在他身邊,我還需要什麽神器麽!”
高棠瞬間心裏平衡了,笑道:“好啊,隻要你得不到他,我就高興了。”
方鯉拿著火銃對著她,往裏麵裝了一發殷元包好的彈丸。
高棠吃了一驚道:“我說姑奶奶,說話歸說話,咱們剛剛同生死共存亡,你不至於為了一句話的事就殺了我吧。”
想起那火銃的威力,高棠也是心有餘悸。
方鯉看著她笑道:“你想什麽呢,我殺你還用浪費東西,空著手也能打死你。”
高棠笑了起來,笑了一會道:“墨家巨子的掌上明珠,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我怎麽以前不認識你,我要是認識你的話,一定跟你做朋友。”
方鯉道:“我們難道還不是朋友?”
高棠點頭道:“沒錯,我們本來就是朋友。所以,我們一起北上吧!人生苦短,沒多少年可以玩鬧的。也許一兩年,巨子就會讓你嫁人,我也會被別人當成是一件工具,嫁給一個很有地位但是很醜的人。那時候我們就會後悔,怎麽現在沒有好好的玩玩,享受這人間最大的樂趣。”
方鯉不知道北上到底會不會有什麽樂趣,要是碰上了殷元,恐怕到時候見了麵更加難舍難分了。她自己做得決定,算是對不起殷元在先,見了麵,真不知該怎麽開口,更別說是什麽歡樂。
但是如果聽從自己內心的話,方鯉覺得一定是北上。因為她的心一直在告訴她,去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哪怕是在人群裏再看一眼也好。
高棠看著她道:“還猶豫什麽呀,我都拋棄我的那幫跟屁蟲了,你又沒有什麽分別損失,怎麽能不去。你都不知道,我這種身不由己的人幹這種事情,是有多大的決心。”
方鯉站起來道:“好吧,我們北上,去看看草原上成群的駿馬,也去嚐嚐胡人的酒。”
高棠巧笑嫣然,能和方鯉一起北上,再碰上殷元的話,那真是太有趣了。她這個人和方鯉不一樣,方鯉會趨利避害,不願意去互相折磨。可是高棠不一樣,雖然因為避禍離開了長安。可是在男女之情上她是沒什麽畏懼的,如果有傷痛,那就更撕心裂肺一些,以後會記得更清楚,也不枉在這人間熱烈的愛過一場。
殷元的北行好像勢在必行,但是到現在為止官方沒有任何的說法,任憑別人怎麽猜測,李世民始終不發話,殷元也就不能出發。
在工部繁忙的工作中迎來了長安的七月,流著火的天氣令人痛苦不已。殷元吃了很多冰,在拉過肚子之後決定,還是先從衣著上改變一下。於是他用絲綢做了薄薄的短袖,下身穿了一件幹淨利落,收了口的褲子。
殷元在工部換了一身衣服,引得李恪連連側目。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衣服,而且他以為半臂是穿在別的衣服外麵的,不會露肉。露了肉的,那是老百姓,不是一個坐在工部堂中的官員。
李恪終於忍不住好奇,走過來扯了扯殷元那古怪的腰帶。
殷元本來在專心文案,被他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走遠兩步道:“閣下,莫非是有什麽斷袖之癖,我告訴你,你可找錯人了。”
李恪咬了咬牙道:“粗鄙不堪,我就是先看看,你到底穿了個什麽衣服,怎麽看起來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