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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禍福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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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駕臨工部,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帶著殷元和李恪回宮去了。工部諸位固然是沒有想到,就連宮裏很多人,都沒想到李世民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殷元未必真的能做靈巧的工匠,但是從來不缺乏指點的耐心和對別人來說聞所未聞的創意。他帶的是工部的匠人,但是要聽殷元的吩咐去做事。

宮裏的防暑措施簡單粗暴,一大塊冰塊往哪裏一放,實在不行讓人拚命的扇扇子。反正宮裏不缺冰塊,也不缺人力。

殷元讓人在不破壞李世民寢宮的前提下,將巨大的風扇裝在了屋頂上,下麵複雜的部分已經有了樣本,就讓他們慢慢的去做了。

按理說殷元應該功成身退了,卻被李世民留在了殿中。

李世民並沒有看任何的公文,隻是坐在那裏,看著工部殷元帶來的人來來回回的忙碌。似乎,他能夠從別人的忙碌之中,看出些什麽樂趣來。

看了很久,李世民道:“懷素,如果讓你去一件隻有七成把我的事情,你會用幾成的努力?”

殷元道:“那自然是十二分,不然如何能夠彌補那三成呢!”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時至今日朕依然覺得,讓你去北地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殷元點頭道:“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太多的把握。”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那你知道,朕為什麽一直沒有下決心麽?”

殷元道:“秋來草黃馬肥,那是北方最令陛下喜歡的東西。”

李世民好像一點也不好奇殷元能猜出來自己的心思,甚至有幾分欣慰。雖然殷元猜測聖意,但是他有沒有告訴別人,有什麽要緊。

李世民道:“突厥遍地駿馬牛羊,而我大唐卻缺少這些。不是因為朕是個馬上皇帝所以就愛馬,實在是大唐需要大量的馬匹,未來麵對突厥,我們大唐的騎兵也不至於受戰馬所累。”

殷元道:“突厥人生於馬背,善於騎射,來去迅速。大唐將士要在草原上和他們較量,的確需要更多的戰馬,更精良的騎兵裝備。”

李世民道:“你獻出馬蹄鐵的時候,朕以為我大唐獲得了騎兵利器,從此就不怕突厥了。可是後來才發現,突厥人的馬比大唐多,比大唐的精良,而且在草原上追擊他們,馬蹄鐵的優勢並不大。最重要的是小小鐵片,他們也能辦到。”

殷元點了點頭道:“這些,臣早就知還對陛下講清楚的,此乃臣之罪也。”

李世民笑道:“難道你殷懷素要辦了全天下所有的事嗎?”

殷元搖頭道:“臣不敢,臣無能。”

李世民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希望你能夠在替大唐弄來戰馬。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你屢屢開創奇跡,如今也比以前穩重了一些,朕便對你寄予厚望。”

殷元道:“陛下言出法隨,臣唯有效死而已。”

李世民笑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朝中大臣很多人你都可以學,但是就這種酸溜溜的話你還是不學為好。如果人人都溜須拍馬,朕這個皇帝不就是最大的傻子了嗎?”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殷元覺得真的有什麽就說什麽,可能到時候也不行。畢竟是等級森嚴的封建主義,可沒那麽多道理可講。

李世民轉向李恪道:“你最近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但是你一定要觸碰商人的利益,朕還是想勸你慎重。並不是朕覺得你不行,而是成敗對你個人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

李恪當然知道事情的難度,但是一個人鐵了心要做一件事,又豈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他從今往後,生死榮辱都會和殷元的策略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光是那些被觸碰到利益的世家就已經很難對付了,何況眼紅的人到時候會做什麽,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李恪道:“孩兒決心為大唐做一件大事,不負君父,不負黎民。所以,個人生死榮辱,暫時且不顧了。”

李世民不覺得世上偉大的人比比皆是,相反很有可能李恪不是計較一時的得失和名譽,圖謀的卻是更大的得失,更大的名譽。但是李世民仍然覺得很是欣慰,因為一個不總是圖謀眼前利益的人,一定是一個有能耐的人,於公於私都不是無能之輩。

想到這裏,李世民語重心長道:“天下就這麽大,並非人人都能夠隨心所欲。但是天下再小,隻要你願意為大唐和李家獻力,所謂富貴,隻不過是唾手可得,你本不必在意的。”

李恪道:“兒臣身為父皇的兒子,富貴本就在身,那也不必去爭了。隻是人之一生,若不能做一些青史留名的事情,難免遺憾。就算是不能青史留名,也該做一些真正能夠稱得上成就的事情。這便是兒臣此生所願,望父皇成全。”

李世民看著他,歎了口氣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朕沒有不答應你的道理。如今你既然要做這件事情,那一定以後榮辱和你的這位好朋友息息相關了。所以以後,你的朋友便永遠是你的朋友,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都不能傷及朋友之義。殷懷素有幾分明哲保身的本事,以後他的成就必定曠古爍今,說不定有一天,他會成為你的保命符。”

李世民尚有一些識人之明,這殷元是鐵了心不摻和爭儲的事情了,可是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到了任何時候,坐在寶座上的人也一樣要用。李恪雖然是王爺,可是換了皇帝之後,那可未必還能這麽得勢了。之後,李恪可能還需要殷元來幫他的忙。所以,李世民會將這兩個人牢牢的綁在一起,讓他們互相幫助。

今天將心裏話告訴二人,李世民的意思是,以後讓李恪知道殷元對他的重要性,也讓殷元知道自己還做什麽事。而且,他想讓殷元收到一個信號,那就是他們李家要推心置腹,做什麽事情要說在前麵,不要事到臨頭說是自己耍了什麽心計,日後殷元心裏再生出什麽不必要的反感,恐怕就要適得其反了。

殷元雖然沒有什麽不適,但是對於李世民這樣的心計卻十分的忌憚。因為雖然他說得很清楚,但是並沒有涉及殷元自己的前途。一個能夠保住一位王爺的人,一定是一個權傾朝野的人,也是統治者的眼中釘。李世民這樣的君王,真的就沒有後手,就這麽放任殷元麽!

殷元還遠沒有權傾朝野,更沒有左右皇帝決策的那個本事,但是李世民又豈是一個隻考慮當下的人。殷元覺得李世民一定會為自己也埋下伏筆,可至於是什麽,現在可能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