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北行尋跡
帶著李恪的印信也許根本用不著，但是卻能夠讓李恪和程處默稍稍放心一些。
第二天，都督府門口，李恪和程處默送殷元離開，因為事情比較機密，所以等方山君到了之後，殷元李恪趁天還沒亮就上路了。
方山君昨天坑了殷元的錢，今天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客氣一點，看著殷元的人都是雙馬，心裏有些不爽。
方山君看到殷元也有雙馬，而且是被幾個軍士輪流照看，那是一匹神駿的白馬，於是絲毫不客氣的騎在了自己的**。
雲塘有些生氣道:“你這廝居然敢動公爺的白馬，好大的膽子。”
方山君嘿嘿一笑道:“我還敢殺他，你待我如何？”
話音剛落，周圍齊刷刷的拔刀聲，全部對準了方山君。
方山君吃了一驚，殷元趕回來喝道:“收刀。”
方山君舔了舔嘴唇道:“你的兵，好威風啊！”
殷元道:“叫你學個乖，千萬不要在我的兄弟麵前開玩笑，他們中有不少人殺過的人比你多多了，拿著命換來的家業也不小，但是還願意出來跟著我出生入死，你以為是為了什麽？”
方山君好奇道:“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你愛兵如子？”
殷元道:“我還沒有兒子，不知道該怎麽愛自己的兒子，但是我的兄弟我卻知道怎麽帶。總之，我的兄弟是大唐的軍人，眼裏就隻有大唐，因為我們理想抱負相同，所以我們的眼裏都會為對方。不管是你說你要殺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他們都會拔刀，並且將你殺死。”
方山君很不服氣道:“就他們，也配殺我？”
殷元笑道:“你看看你的周圍。”
方山君不明所以，卻見自己的周圍那個方向都有人，而且這些騎兵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手都在刀柄上。遠一點的，已經有一些人手裏持上了弓箭。
這是個死局，隻要自己敢動手，頃刻間就會有不下十件兵器向自己招呼過來。
方山君也見過軍人，殺過人，而且經曆過很多危險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幾乎在瞬間形成這樣一個包圍，互相配合之默契，實在是少見。
殷元拍馬走遠，方山君追了上去卻發現這些騎兵死死的咬著自己不放，時刻在防備自己。
方山君有點煩，大聲道:“麻煩你們離我遠點行不行，我又不是真的要殺你們將軍，我那是開玩笑明白嗎？”
眾軍士卻不聽他的，始終緊緊的跟著他，防備他。
方山君無可奈何，仗著自己的坐騎比別人的腳力好，橫衝直撞的衝了出去，但是剛剛靠近殷元的時候又被人擋住了。於是一怒之下，奔著前路跑了去。
這時，雲塘道:“弟兄們，抓緊了，不能讓方公子有意外呀！”
十幾個騎兵立馬追了上去，他們騎著馬，而且還牽著馬，追的時候速度並不快但是這個速度一直不變。
從早上到中午，方山君跑的**的馬都有點累了，一回頭那十幾個騎兵仍然不近不遠的跟著。
這些騎兵騎術和耐心一樣好，方山君是沒辦法了，於是放慢速度，等著殷元他們。
過了一會，殷元他們來了。殷元坐在馬上，手裏捧著一塊肉道:“出來了就得多吃肉，這樣不會太冷，也耐餓。現在你就跟我們一起對付一下吧，今晚有好吃的。”
殷元行軍的風格是提前做好一切的謀劃，所以路上經過什麽地方，能不能安置紮寨，能吃什麽都在提前謀劃之列。要是換了別人殷元說不定自己還要操很大的心，但是雲塘在就不一樣了，跟自己如果吐穀渾的認了，這一套早就爛熟於心了。
方山君從殷元那裏分了肉，坐在馬上咬了一口道:“你這些奇葩的兵，都是從什麽地方找來的？”
殷元笑道:“這些驍勇善戰的兄弟，都是大唐最精銳的騎兵之師，有些人是跟著我遠征吐穀渾的，就算是沒有的，也大都和左武衛有關係，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
方山君聽方鯉說過，殷元極其擅長練兵，而且朝廷操典的改革就是因為殷元。本來以為也沒什麽，但是見了這些個虎狼之師，他算是明白了，這行軍打仗還真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學問，帶兵也不是嚴厲的嗬責就行的。
當晚安營紮寨的時候，是在一座峽穀之中，眾人歇息之後就有人去打獵，方山君也跟著去湊熱鬧，結果發現安營紮寨的地方，從遠處看連火光都沒有，極其隱蔽。而且，他們似乎知道，這裏有獵物。
很快眾軍回來做飯，一碗用熱水衝了的油茶送到方山君麵前的時候，他好奇道:“什麽東西？”
殷元道:“就是把麵粉和牛油一起炒了，這是一種軍糧。雖然平時也有人吃，但是吃多了並沒有人喜歡吃，所以沒有賣，而這件東西知道的人也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敢私自售賣，所以你沒見過也是正常的。不過，當時你姐姐在吐穀渾的時候，我曾經送於她，救濟那些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災民。”
一提方鯉，方山君就有點煩躁，對殷元也就不滿了。但是油茶很好吃，他連吃兩碗之後，還想把殷元沒吃完的也吃掉。這時候卻見有人送來一隻野兔，烤的很好。
殷元遞給他道:“我又沒有告訴你，不要吃太多，待會還有好吃的？”
方山君感覺自己吃虧了，於是道:“我飯量大，還能吃。”
殷元覺得方山君的孩子心性還是很有趣的，和他鬥鬥嘴也是其樂無窮啊！
殷元也沒多著急，到達朔州之後，停了下來，像個普通的商隊一樣，派了所有人出去，明察暗訪。
出事的地方一定不是朔州城，但是一定和朔州城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既然史太言被劫的貨物是珠寶，那就找珠寶吧！
殷元扮作一個商人，卻把方山君扮成了一個小廝。
兩個人出了門之後，殷元帶著他七拐八拐的，最後到了一個商隊駐紮的地方。殷元走了過去，給了商隊中人一封信，然後他們立刻請二人進去，好酒好菜很快就有了。
方山君極其疑惑道:“我們跑這兒來幹什麽，為什麽不去找人，難道你是想吃好喝好，光辦朝廷的事，不管我姐姐？”
方山君對於殷元這次出來還有朝廷的事情很是不滿，認為這個人心不誠。
殷元道:“你沒看出來吧，其實這個商隊是自己人，你在這裏可以隨意得很，帶走他們的錢財，用他們的人。”
方山君看了看屋子裏始終沒有人來，於是冷笑道:“沒人理你，你說這種話，臉不紅麽？”
殷元看著他道:“我允許你無知，但是你不能懷疑我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