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難解的謎
李恪有點緊張,不知道這蔣文清到底是破罐子破摔惹李世民生氣了,還是到底怎麽了?
李世民站起來道:“諸位聽好了,這時蔣玉成的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眾人鴉雀無聲,殷簡更是心裏萬馬奔騰,說好的粗鄙之人呢,說好的不會寫詩呢!這是哪來的,神仙幫忙寫的嗎?
李恪卻不急著品鑒這首詩,立刻向蔣文清道:“玉成,這是你寫的嗎?”
蔣文清很坦**的道:“不是啊,是我抄的?”
李恪皺眉,這種時候你就算是抄的,能不能先別說,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殷簡道:“好你個蔣玉成,你居然抄別人的詩做,著實是卑鄙無恥。”
蔣文清道:“隻許你去請教殷令言,難道還不許我去拜讀一下家師的詩做了。這一局算我輸,這首詩是我老師的詩做,主要是想告訴你,你對於你拍馬不及的人,千萬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李世民看著手裏的紙,歎道:“都說是殷懷素恃才傲物,現在看來也隻是冰山一角,人家還藏著自己的本事呢!”
說完又向蔣文清道:“這樣的詩做,殷懷素可還有?”
蔣文清道:“老師喜歡將詩做題在團扇上,家裏的團扇多的是,他的書房裏就有不下一百把!”
李世民一愣道:“難道,每一把團扇上麵,就有一首詩麽?”
蔣文清點頭道:“不錯,隻是老師的團扇,我們平日裏不敢碰的。也就是昨天,我別無他法,才有機會去看一看。”
其實是芳桃讓他去的,抄一首大家都別承認,誰知道啊!反正殷元的詩,也不是別人的,而且還沒外人知道。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大才呀,這懷素,莫不是又是一個獨得八鬥之才的人麽!怎麽這天下的才學,都讓他一個人學了去。”
說完,李世民看了看自己三個兒子,瞬間有點刺眼了。按說,李恪最近讓他很滿意,但是突然之間,李恪也不行了。
李世民道:“既然是抄的,再好也算是輸了,接下來,就開始下一局吧!”
王珪點了點頭,馬上拋出了個雞兔同籠的算數題。
殷簡煞有介事的要準備計算,結果蔣文清的答案脫口而出。王珪一愣,看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皺眉道:“難道你就準備了一題?”
王珪點頭道:“縱然是一題,也有快慢之分。隻是這玉成之快,令人發指啊!”
李世民一看,這不行啊,於是自己上陣,又拋出一個自以為很困難的老鼠打洞問題,這也算是正宗的難題了,想來要不是專門學過的,根本不知道答案。
李世民剛說完,蔣文清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算了一下,沒等李世民茶水咽下去,答案又出來了。
李世民傻眼了,看了看王珪道:“王卿家,他說的,對不對?”
原來,李世民也不知道啊。
王珪無奈的點頭道:“沒錯,陛下。”
李世民皺眉道:“是不是提前背過?”
蔣文清道:“這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並不困難。算術一道,妙處無窮,窮人一生之力恐怕也難解其萬一。老師曾教授過得,比這些還要難很多,有時候需要一整夜甚至幾天才能夠演算出來。”
李世民好奇的向王珪道:“殷懷素,有這麽精通算術嗎?”
王珪道:“他曾經一日間核了殷府十年流水賬,計算速度之快,當世罕有。”
李世民也不管到底在幹嘛了,向蔣文清道:“說來說去,朕還是不知道,殷懷素到底教你們什麽呀?”
蔣文清道:“無所不學,說來很長。”
蔣文清卻沒有閑情逸致,畢竟自己正在搶媳婦呢!
李恪吃了一驚道:“兒臣來說吧。懷素教授他們的,不僅僅是算術,有些更是自然之理,格物致知之道。就比如庭下花開芬芳,誰都不會想到,這花瓣經水中蒸餾,冷卻後所得之物即為精華,極其難得,那便是做香水的原料了。至今為止,恐怕還有人以為,那香水是什麽仙境花朵上麵的露水吧!其實一飲一啄皆是自然,懷素隻是將利用之法推陳出新,便可得珍品。凡此種種,懷素所授皆是如此,或造福萬民或自娛自樂,總之要將別人看不起的東西登堂入室,發揚光大。就像懷素獻上國公犁,翻地效率倍增,總好過一群腐儒,在屋子的陰涼裏費了幾杯水,勸課農桑要強吧!”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知道用處就是了,以後讓殷懷素親自來解答,朕看你也是個半吊子。殷懷素都授徒了,你整天跟著他,怎麽不學學呢?”
李恪道:“父皇怎知兒臣不願學呢,隻是懷素曾說過,人有分工不同,所學自然不同。天下要有書生教化,可也要農人種地。兒臣是天下臣子,當以輔助君王為業,卻不是做一些別人也能做的事情。就好比一個地方官,自己種了幾十畝地,日日辛勞,深知農人之不易,但是治下百姓水深火熱,這難道不是大罪麽?”
李世民覺得李恪說的有道理,也就放過他了。
這第二局,沒有人問誰贏,畢竟已經沒什麽意義了。這蔣文清的本事,對於先前還叫囂的殷簡來說,確實是有點自取其辱了。
第三局開始,卻有人拿出來一張小案,放在大堂中。
王珪笑道:“我這個侄女,卻是有點胡鬧了。她說,你們倆誰要是能猜到她什麽意思,那就誰贏了。”
殷簡一愣道:“這不是明擺著作弊麽,恐怕我說什麽都是錯,他說什麽都是對。”
王珪笑道:“不必擔憂,答案已經在我手裏了。”說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李世民道:“請陛下代為保管。”
李恪突然道:“殷三郎說句不該說的,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退下吧!你既然知道你說什麽都是錯,他說什麽都是對的道理,就應該也知道此二人情根深種。婚姻大事雖然該是父母之命,可是這種橫刀奪愛的事情,恐怕有些不近人情。”
李世民一愣,看了看李恪,心裏卻有點玩味,這小子,是不是跟殷懷素時間長了,怎麽也變成這種人了。
殷簡咬了咬牙道:“既然到了這裏,我沒有理由退後。我猜,是舉案齊眉的意思。”
不得不說,殷簡這個答案還是很不錯的,很正派呀!
蔣文清愣愣的看了好久之後道:“猜不到,我猜不到呀!”
說完,他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了芳桃,他本能的覺得,芳桃應該知道。
可惜呀,芳桃也不知道,不然總得想辦法提示一下的。
王珪看了看他,突然道:“行了,你也別猜了,就這麽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