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當街鬥毆
殷元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而長樂也是一樣。但是兩個人的境遇卻大大的不一樣，一個瀟灑的不管到了什麽地方什麽處境都令人覺得他是個神人，另一個卻似乎半生都沒有為自己活過。
長樂，是大唐的長樂。
這句話還在長樂的耳邊回響，但是她並不知道她該如何為自己踏出一步，也許因為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隻懂得笨拙的繼續維持現狀，卻連去改變的勇氣都很缺乏。
長樂道:“麗貞最近怎麽樣，我也沒去看過她？”
殷元道:“很好，她本就不是拘束的性情，隻是以前好像大家不熟悉，所以耽誤了她了。現在，她每天會去很多地方，跑來跑去的，倒是比悶在家裏好太多了。”
長樂點了點頭道:“麗貞應該還會很開心，畢竟你從來不是個會讓人不開心的人。”
殷元看了看長樂公主道:“公主，你的臉色可不太好啊！”
長樂公主笑道:“我也是個病弱的人，有時候天氣變了，就會覺得很不舒服，不過沒有什麽大事。”
殷元道:“你可得多吃，多動。其實人隻要是身體好，有時候一些小毛病也就輕輕鬆鬆的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
長樂公主點了點頭道:“謝謝你。”
殷元道:“我讓蘭陵明天請孫道長去您府上一趟吧，他不僅僅會醫術，更懂得養生之道。你看他老人家，那麽大的年紀了，可還跟個少年郎一樣，腿腳都沒問題。”
長樂公主道:“聽說你複職之後，大力整治了少府監，如今少府監正在振興大唐之百工。升官發財對你來說沒什麽值得恭賀的，但是這件事，卻要恭賀你了。”
殷元道:“其實都是陛下鼎力支持，我隻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這時候，長孫無忌走了出來，長樂看了看他，行禮道:“見過舅父！”
殷元很驚訝長樂為什麽沒有改口，依然叫長孫無忌舅父。也許，在長樂的心目中，長孫無忌更多的是自己那位慈祥的舅父，而不是自己的公公吧！
長孫無忌道:“麗質，你身子不好，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我和鄖國公，有陛下托付的事情要做。”
二人離開長孫府，上了殷元的馬車。
長孫無忌第一次見這輛被稱為大唐最舒服的馬車，外麵看著沒什麽，可是裏麵不僅坐著很舒服，而且應有盡有。
殷元拿了一個瓷瓶遞給長孫無忌道:“趙國公，先喝點這個，我從家裏特地用葛根煮的，沒別的意思，就是帶了六瓶烈酒，今天不管什麽，先把魏老兒喝差不多了再說。但是現在，這盧國公也要去，恐怕我們還得順路再去拿幾瓶酒才行。”
長孫無忌有點頭皮發麻，殷元賣的烈酒瓶子他見過，能裝一斤酒，而且是烈酒。就算是平日裏吹噓自己酒量大的人，恐怕也要發怵。
長孫無忌拿過去喝了一口道:“懷素，還記得麗質未婚之前，你們這些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嗎？”
殷元道:“我記得。”殷元看了看長孫無忌，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提起這麽尷尬的話題。
長孫無忌道:“這個孩子，其實成婚的時候未必懂得很多。也許她不過是認為，她要從皇宮裏搬出來，以後經常在自己的舅舅家生活，僅此而已。對我家衝兒，也談不上什麽男女之情，有的隻是兄妹之情。”
殷元皺眉道:“趙國公，你不會是聽了什麽閑話了吧！”
長孫無忌看了看殷元，然後歎了口氣道:“我要是說，這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時間不比在陛下身邊短，你信不信？”
殷元點頭道:“我信。”
長孫無忌道:“那，你應該知道她也算我的孩子。所以，我不僅會為自己的兒子考慮，也會為自己的女兒考慮。”
殷元道:“偌大的大唐，您已經考慮的太多了，家裏的事，交給您妹妹吧！”
長孫無忌苦笑了一聲道:“你一定知道麗質的苦悶，可你一定不知道衝兒的苦悶。他，也很苦悶。你久在長安，他經常去酒肆甚至是青樓，你應該很清楚吧！”
殷元道:“少年心性罷了，我們幾乎都一樣。”
長孫無忌道:“對，你和他一樣，在娶妻這件事上，你和他一樣。”
殷元一愣，看著長孫無忌道:“他和長樂公主？”
長孫無忌道:“相敬如賓，但是也僅此而已。”
以長孫無忌的聰明程度和他半生的閱曆，這點事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殷元沒有說話，長孫無忌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房遺直為什麽一直不肯娶妻，我也知道麗質在未成婚之前，很多功勳子弟都愛慕她。從這些人裏麵隨便選一個當駙馬，也許都比現在好。可是，人就是這樣，總想著親上加親，總奔著更好，結果卻變得糟糕了。”
殷元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長孫無忌道:“這是我們長輩的錯，以後恐怕也沒有什麽機會能夠贖罪了。”
殷元依舊沒有說話，因為實在是無話可說。
一個人看過的表演如果要是太多的話，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從來不會輕易觸動。就算是長孫無忌說得再怎麽好聽，殷元依舊不會全數相信的。
兩人來到程咬金家裏，結果程咬金居然不在家，於是程處默就趕緊跑去找了。不一會他回來了，但是程咬金沒回來，因為程咬金和人打起來了。
畢竟程咬金是個所向披靡的將軍，在街上和別人打架，還不把人給打死了。再說了，一個國公在街上和人打架，恐怕連丟人的份都不夠啊！
殷元和長孫無忌隨即和程處默一起，趕往了事發地點。
程咬金站在街上，周圍圍著一群金吾衛，看樣子他們是沒膽子去把程咬金這廝攔住了。
程咬金的對麵，是一個麵色很冷峻的人，看起來好像對這場打鬥並沒有太大的興致，甚至都算不上是比武。而這個人，赫然就是大唐名將，薛萬徹。
這樣兩個人在大街上打起來，金吾衛肯定不敢上前，畢竟他們倆哪一個都是惹不起的人。
看樣子，程咬金好像還吃虧了，樣子根本就不像往日那麽好看。
事情鬧到這一步，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鬧到皇帝那裏去了，那這件事的性質可就惡劣了。可是程咬金這個人，還真不是愛吃虧的人。
薛萬徹看到殷元來了，目光一變道:“請人來幫忙麽，好啊，程知節。”
程咬金看著薛萬徹，眼睛就像噴火一樣，惡狠狠道:“你胡說八道，某教訓你這麽個家夥，還需要請幫手麽？”
殷元突然按住程咬金，拉到自己車上道:“你行了，別打了。”